他人的评价无法客观的让我了解事情的真相,我猜想原因归结于‘那个人’,过盛的光芒将大部分事情掩盖,我总想着一见到他我就会明白一切,但真正见到的时候,我便意识到他本人在其他人口中完全是两幅模样。
我也不是别人口中描述的那样,不是吗?
毕竟大家总是一样的繁忙,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思更新自己的信息库。
我趁着新鲜,在回高专的路上就给校长打电话,在他带着鼻音的“喂”中,我以一句话概括了深夜打扰他原因。
“校长,虎杖已经死了。”
冰冷的停尸台上,因为钢筋穿过胸膛,虎杖不能平躺下来,我抓住钢筋,觉得此刻的虎杖真像是鱼叉上的鱼儿——新鲜至极。
到底胡思乱想什么啊!我暗骂自己一声,空闲的手按在对方被贯穿的地方,手心贴着胸膛大概十几秒的时间,然后一个用力,将异物拔了出来。
这下,虎杖同学可以舒服的平躺下来了。
我的衣角也沾了血迹,我擦了擦,又有更大的血渍印在衬衣上,鞋子上也有,于是蹲了下来。停尸台下流下的血液很少,大概还没有义务献血的量多。
“你在哭吗?”家入医生靠在门口,看了眼我的脸,啧了一声。“好吧,我想多了,你大概没什么感觉。”
“……虎杖死了,我也很难过。”
“是你杀死的不是吗?”
“……”
她向我走来,我赶紧让开,看着她熟练地检查尸体,拿起手电筒翻开眼皮照了照。然后说:“我要工作了,请你出去。”
我赶忙说:“家入医生,我也受伤了,能不能先替我治疗。”翻开袖口,大片黑紫色的斑点密密麻麻连成一片,向衣袖更深的地方蔓延。是被吉野的术式不小心碰到的。
她带上医用手套,也只是看了一眼。“居然有人能伤到你,反正是小伤,过几天就会好的。”然后把我请了出去。
在卫生间里,我把染血的手帕洗了洗,透明的液体带着点艳色快速的奔流,可手帕上的痕迹却怎么也洗不掉。
X吹了声口哨出来了:“哟,看看你惨兮兮的样子,脸上的血迹也不擦,难道真的希望那个女人来安慰你吗?哈哈,她已经不吃你这套了。”
我抬头,发现镜子里的人脸上被溅了血点,可能是拔钢筋的时候弄上的,我擦了擦,已经干枯,于是冷水扑在脸上,用力搓洗。痕迹总算洗掉了,可衣服上的血点还在,它不是那么容易清洗。我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他刘海上湿漉漉的,脸上也在滴水,看起来比刚才还要难过。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会……以前可是连恐怖电影都不敢看的,怎么现在对血和尸体都没有了反应,我只能用力想,用力一想,冰冷台面上,虎杖没了血色的脸庞,还有、还有……五条先生没有死,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他的尸体!即使他沐浴在血色中。
我喉咙一紧,扒着台面呕了起来,即使胃里什么也没有,也足够我吐的昏天黑地。
X噗噗地笑着,他在余兴节目上被我卖力的表演逗得更开心了。“怎么样?很痛苦吧,很难受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只会……”
“白石,你还好吧。”校长在外面敲敲门
“真扫兴。”X切了一声
校长又在外面叫了我一声。“我刚从家入那里过来,太突然了吧,我本以为你会等两天。。。”
我慢吞吞的从盥洗室出来,觉得自己喉咙发紧,只能强压着回答:“不好吗?你不是上午还带话让我不要拖的吗?”
当看到对方身旁的人,我下意识地息了声,心想,该来的总会来。
我缺乏记忆将整件事情连贯,但平纯却对我给予了肯定,为此,我并不需要获得某些人的信任或是信任某些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也可能是因为:将整件事情全盘告知,所得到的的保障并不能将风险抵消。总而言之,他们不重要,还是被动接受的好。
我捂住嘴,低声说:“啊,七海,不是说要早早休息吗?”
看他们冷淡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被讨厌的程度又多了一分,也许还可以更多。
七海说:“白石,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我想,可能等变成老爷爷,他才会带着愧疚来到我面前,那个时候即使我想使唤他,也会为他颤颤巍巍的拐杖感到害怕。
为了能看到这样搞笑的事情,我面带微笑,平静地说:“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也应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现在已经不是咒术师了,对我尊重一点。”
他下巴紧绷,表情阴沉的可怕,可他还没有打破对我可怜人的滤镜。到底是什么在阻止他对我挥刀相向,我已经知道他外套下面背着沉重的柴刀,看着他的表情,我觉得自己的秘密他早就知道。
真是的,真是的!到底是谁把DID的事告诉他了,我很生气,我现在很生气,就应该去敲掉五条悟的墓,将这怒气传递出去,火上浇油?对!让他更生气!
“你搭上自己,是为虎杖悠仁,还是五条悟?反正都死了,好好收拾行李离开吧,他们不值得你这样。”我说:“现实就是这样,没能力改变的话,还是早点接受的好。你这样态度,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吉野和禅院?不怕他们受到牵连吗?”
他终于向我挥了过来,奇异地像切空气一样干脆利落。我对自身还算了解,就轻微地调整了反射角度,以更大的冲击力将武器震进墙壁,整栋大楼都被震的晃了晃,扬起一片灰尘,黑暗突然降临,大概十几秒的时间,备用电源跟上,视线又重新活了过来。
“还能再给他一刀吗?就当替我了。”家入说
“别闹了。”校长终于出声阻止,比起我们的争锋相对,他更关心学校的建筑,他有些头痛地看着我们。“真是头疼啊。”
我摊摊手,此刻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们的愤怒,当我的神情越发无辜,他的怒气便越盛。我如此云淡风轻,满不在乎,深知这副表情会将众人推远,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什么啊,你们这么想念五条悟的话,为什么不下去陪着他,在我身上找什么他的存在。”
走廊的灯电压不稳地闪了闪,又有蛾虫绕着灯光飞舞,谁也没有说话。
我的喉咙又痒了起来,忍不住低低咳嗽,我对他们的悲愤不感兴趣,他们悲伤难过,肝胆欲裂,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无法抹消悲伤,就将其化为怒火,转嫁到我身上吧。
爱人已死,亲人已亡,友人反目成仇,无依无靠,无人亲近,这是我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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