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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雪夜

轿车停在一座古朴宏伟,形似庙宇的建筑旁,司机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五条悟这才慢悠悠的下了车。

“把行李送到我新买的那套公寓去。”

“是,少爷,有些信件寄去了您在市中心的住处,帮您一并带到新屋?”

“嗯。”

乙骨忧太安静听着两人的谈话,之前屋内昏暗,五条悟又坐在沙发上窝着,看不清完整身形。

此时,天虽阴沉,但尚且是白日,在这空旷的场地,他将五条悟浑身上下打量个遍。

今日,对方穿了件长至膝盖下一点的米灰色风衣,颈间系了条孔雀蓝围巾,里面穿了件同色系的米色毛衣,看质地应当很轻薄。

裁剪得恰到好处的浅色西装裤将小腿的肌肉衬得若隐若现,裤脚遮去了皮鞋一小部分,露出的鞋尖在不同光线的照射下,呈现不同的光泽跟质感。

乙骨忧太不由感叹,少爷的衣裤甚至是鞋,连褶皱都这么漂亮。

“怎么又盯着我发呆了?快走!”五条悟的手掌在乙骨忧太眼前晃了晃。

乙骨忧太连忙亦步亦趋的跟上,踏进大门底下的木槛,走过几层阶梯,紧闭的门自两侧被拉开。

对方带着他穿过一间又一间房屋,打开一扇暗门,顺着旋转石阶向下走去。

五条悟边走边咂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有时候还会跺跺脚,说自己早晚有一天要把这个破地方弄塌。

透过障子门依稀可见屋内烛火摇曳,五条悟向来不是个客气的主,一把扯开那扇脆弱的门。

“只给你们十分钟。”五条悟走到长桌尽头,在主位坐下。

“进来呀,有我在,他们什么都不会对你做的,坐那椅子上就行。”五条悟见乙骨忧太站在门口,挥了挥手。

他与五条悟的座位,刚好是这长桌的距离。

之后,五条悟没再说话,桌旁围坐的人接连向他询问,他也都挨个老实回答了。

这些人问得最多无非是与祈本里香有关之事,有人建议应当拔除,有人让她显露真身,在那些人相互讨论的时候,他抬眼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戴着墨镜,看不清神情,乙骨忧太希望少爷不要跟他们一样,将祈本里香剥离自己身旁。

“十分钟到了,那小孩往上数三代你们都查的一清二楚还紧抓着问什么?还是说.....我的承诺,你们不相信?”五条悟站起身双手插兜,抖了抖衣摆。

“我说了,我负责他全部的事情,任何后果,我承担。”

无人出声,五条悟走到门口,鞋跟在砖面发出清脆声响,他搂着被众人忌讳的乙少年,笑道:“乙骨忧太,是我信赖的学生。”

“报告我明天交过来,至于祈本里香......”五条悟拉长着音调,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这无疑是大家最看重的事。

“我不认可拔除这一提议,忧太只要通过系统的学习,会很容易掌控好她的。”五条悟拉下墨镜,将完整的蓝眼睛露出,一字一句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违背了我的决定,那就是我的敌人。”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每个字音都如同气球似的往上飘,摇摇晃晃,却忽地爆炸在空中,刚刚还争论的众人此刻尽数沉默。

坐在五条悟身旁位置的男人,叹了口气:“别让我们失望。”

“当然了校长,失望这种词跟我没关系。”五条悟将墨镜抽上去遮住眼睛,随后搂着乙骨忧太离开了。

五条悟半边身子倚着他,高挑的身形压得乙骨忧太弯了点腰,对方的浅衣似雪,压在穿着深色衣服的乙骨忧太身上,仿若雪满枝头。

窸窣几声,是他们贴在一起的衣服摩擦。雪就这么落了下来,他的衣物也沾染上天空的气息。

五条悟说带他去校内逛逛,一路上走走停停跟他介绍了不少地方,食堂、宿舍、教学楼、操场与图书馆等。

最后登上一个小山坡,来到了一处简易的小型神社,五条悟蹦蹦跳跳跑到神像前,对乙骨忧太说,这是学生们祈福的地方,虽然大家都不太信这些,但还是把这个习俗保留了下来。

“毕竟再厉害的术师也是人嘛,祈求上天保佑也是可以理解的。”

乙骨忧太站在殿前,拽着麻绳的底部晃了晃,看着五条悟问道:“您有祭拜过吗?”

“没有。”

“想来也是,若您这般的人物都有无法实现的愿望,要祷告上天,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五条悟忽然偏头盯着乙骨忧太看,透过墨镜也能清晰感知到对方平静的目光,只是那偶尔的波动,令他无措。

“也许吧。”五条悟移开了视线,看向别处,却问他,“要拜拜吗?”

乙骨忧太怔了一瞬,点点头,说:“都来了,还是祭拜一下吧。”

他走到旁边的水池用木勺浇水洗净手,然后回到善款箱前,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叠纸币都丢了进去,拍手三下,低头合并双手祈祷。再睁眼晃动麻绳,顶上的铃铛发出悠长回音。

“丢这么多?许的什么愿呀?你要拯救世界吗?”五条悟愣住。

乙骨忧太看着面露惊讶的对方,笑道:“差不多吧。”

“到底是什么呀?跟我说说吧,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实现哟!”五条悟来了兴致,在乙骨忧太身旁转来转去。

乙骨忧太停下脚步,站在院内,静静地看了他片刻,突然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臂,五条悟安分了下来。

“下雪了。”乙骨忧太抬手抚了抚他的发梢,从那头白发找到了真正的雪。

“欸!!真的耶!这么早?!”五条悟低头凑过来看乙骨忧太掌心那一粒雪白,再抬眼望天时,雪就逐渐铺满了万物。

乙骨忧太见五条悟取下了墨镜,他想,哪怕是传闻中不可一世的神子,也会被自然纯粹的美所震撼。

五条悟仰着脑袋,哈了口热气,白雾几秒就消散,他揉了揉乙骨忧太的脑袋,向一条小道走去:“带你去我喜欢待的一个地方。”

乙骨忧太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看着雪掉进他的发丝间,落在肩膀上,融化在鞋尖。

他身上的雪越积越多,将他的声音与笑容都纷纷掩盖,雪融进他的血与骨,他转身投来的目光,如雪般寂静。

“漂亮吧。”五条悟向乙骨忧太摊开手。

乙骨忧太走上前来,将手放在对方掌心中央,温暖的、轻柔的,那是五条悟给予自己的温度。

五条悟牵着他的手走下台阶,乙骨忧太顺着手势一看,几十层石阶的两旁正盛开着艳丽的红色山茶花。

在暗淡的天色,密布的白雪,天地模糊界限的时刻,那层层叠叠的红,是如此刺眼,如同......那个夏日的午后。

嘹亮尖锐的蝉鸣随热气翻滚涌动,他的心又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体内的血烫得沸腾,肌肤却寒凉如冰。

极端的热与冷交融,令乙骨忧太忍不住去抱五条悟。

只是牵手已经没有办法令他狂躁的心得到满足,他心里压抑了太多沉闷的**,而唯一的窗口又离他这么遥远。

他们相差11岁,代表着五条悟永远都会比乙骨忧太先走11年。

他行走的道路太顺畅,步履轻盈,平庸的自己又将涉山过海,行至何等险境,才能跟上他的脚步,并肩前行呢?

“怎么?冷着了?”五条悟低头拍了拍他的脸。

“少爷......我.......”乙骨忧太想说那只夏蝉,想仔细描述嘶哑的蝉鸣,可他说不出。

悬挂于天空的太阳,也能看见数亿只蝉中最不起眼的那只吗?

“我说你呀,什么时候可以改改对我的称呼呢!干嘛总是少爷少爷的叫我!不都跟你说了,我不喜欢这样!”

五条悟将自己的围巾解开系在乙骨忧太脖子上,嘟囔着:“你是坏小孩吗?为什么总不听我的话?”

“不是.....”乙骨忧太张大着嘴,明明想对他说的话有这么多,却总是哑口无言。

“叫我老师吧!这样都比什么狗屁少爷听着舒服!”五条悟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还顺带理了理乙骨忧太的衣领。

乙骨忧太哽了下喉咙说好,随后小声的唤了声:“老师。”

“嗯!这样好听多了!我们回家吧!”五条悟牵着乙骨忧太的手,三两阶梯并作一步跃下,笑呵呵地说。

乙骨忧太点了点头,跟着五条悟一同笑起来。

下去的途中,五条悟拽着有些吃力跟着他的乙骨忧太摇摇晃晃,笑声也起伏不平。

他问乙骨忧太还冷吗?乙骨忧太摇头说不冷了。哪怕只是太阳的余晖,也足以温暖自己许久。

随后,他又谈起了今日突如其来的降雪,住宅旁的美食,没写完的报告,一会说想去买甜点,一会又说要出任务。

这些事杂乱无章,没有联系跟逻辑,他的老师大约是闲散惯了,想到一件说一件。

但乙骨忧太很喜欢他这样,他喜欢听他说任何事情,他想了解关于他的一切,不知疲惫,永不厌烦。

静默的注视着,长久、孤寂的注视着,想住进五条悟的眼睛里,看清对方眼中的世界。

他说,今晚整个东京都在下雪。

雪落在他的睫毛、发梢、鼻梁与嘴唇,圣洁得如同一座行走的雕像,满天遍地的白流淌着暗红,他的蓝色眼珠是天地间最明亮的色彩。

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前所未有的美丽。

寂静的雪不仅落在世人身上,还覆盖万物,雪淹没树林、山丘、行道与建筑。望不到头的白投射着斑驳陆离的光影,那是万盏的灯火。

乙骨忧太紧握五条悟的手,此刻,他的灵魂终于得到了平静。

他不再痛苦或抑郁,如获新生。

关于五条悟的所有,都仿若电影情节,只有他们知道的相遇,时隔六年的重逢,来到东京的第一天便大雪纷飞。

“老师。”他叫住了五条悟。

白发男子转身看向他,目光清澈澄明。

“在学校时,您认出了我。”乙骨忧太抬眼对视,“我们整整五年未见一面,有时……您是否会想起我呢?”

五条悟眨了眨眼,睫毛扇动,乘不住的雪花便从睫毛掉落,顺着脸颊往下滑去,乙骨忧太觉得老师像人鱼,掉了几颗珍珠下来。

他没回答也没做任何动作,只是伫立原地,半晌后才晃了晃脑袋将雪甩下,说道:“偶尔。”

乙骨忧太笑了:“真不可思议,您没有忘记我。这么久过去,您还能认出我,我们也算是有缘对吗?”

“......算是吧。”五条悟的眼睛笑得眯起,表情却有点难以捉摸。

乙骨忧太抬头望天,长舒一口气,在心中感叹:若夜夜都如今夜,每场落雪都能共赏,这样的归宿将令他毫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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