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在于力量的使用技巧，即使没有咒术的加持，她的速度已经比一般的咒术师快很多了。小爱之前是怎么训练的，居然能有这样惊人的反应能力。”“之前的战斗也是，出乎意料的敏捷。”
“哼哼，那还不是本大爷的功劳。”
“只是平常被猫挠多了，动作自然就快了。”
猫？哪里来的猫？
诡异的片刻寂静后，夏油杰的目光不自觉地瞥向在场的第三人。
“杰你盯着老子看干嘛？”
“……她指的应该是你。”
“哈？？”
“答对了，杰加一分。”
“老子哪里像猫了？！”
“各种意义上都很像。”
五条爱抬起脚身体向左微微倾斜，这是她欲图逃跑的习惯。
在两人即将上演猫捉老鼠的表演时，杰安抚似的按住悟的肩膀。
“咳咳，悟，别忘了夜蛾老师交代我们的正事。”
“翘课是不好的，爱同学。”怪刘海同期露出一个微妙的眯眯眼笑容。“要尊重你的新教师。”
一丝冰冷的凉意从脚边传来，半个身体刚探出门外的五条爱低头一看，一根凭空出现的细长的触角正缠绕在脚踝上。
“卑鄙的狐狸君。”
上午原本的课程是体术课，由于校长有紧急的安排，夜蛾老师需要临时出差一周。但期中考核临近，夜蛾为夏油杰安排了一项特别的任务。
辅助体术差生五条爱同学顺利通过期中考核。
在不考虑咒术的情况下，杰的体能在三人当中最为突出，于是夜蛾正道把这项任务交给了两位特级中较为靠谱的夏油杰。
除了必要的理论知识教育，咒术高专最看重的就是体术考核和咒术考核，这关系到毕业后是否有资格成为日本正式的咒术师。咒术界目前已知的数据来看，二级和准一级的咒术师数量虽然最多，但死亡率也是所有等级当中最高的。
所以跨过二级，能否成为一级咒术师，成为了大多数人决定是否有能力继续走向咒术师生涯的关键一步。
五条爱作为这届一年级三人中体术倒数，又是五条夫人点名的“关注对象”，夜蛾正道自然要给她一些适当的压力。即使在五条家中接受了半年多的体术指导，拿得出手的只有速度和一点踢技，似乎也不太擅长使用传统日式刀剑一类的咒具。入学以前，五条爱曾经在五条家名下的武场试用一把二节棍，拿起来一分钟不到便失手把自己砸晕了过去，吓得铃木小姐差点就要拿起武士刀以死谢罪了。
侍从向五条夫人报告当时的情况：小姐似乎往后平移了一步然后直直地往后倒下了，不省人事。据说侍从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那节武器从晕过去的五条小姐手掌里拽出来。后来听说了这件事的五条悟在她的身后嘲笑了好久。
为什么只有体术值一定要通过真实训练才能提升啊！游戏设计者就不能多给身为主角的开个挂吗！
“毕竟爱看起来就像国中生一样娇小。”杰分析道，“力量不足也情有可原，但是体术是需要身体的全面协调的，即使有擅长和不擅长的地方，亦不能偏科太过。”
“喔。”五条爱不情愿地小声嘟囔着。前世身为宅女的她对锻炼身体这件事就不太感兴趣，学生时代的体测也是刚刚及格的样子。
“刚好夜蛾给了我一点权限，待会儿我会在训练场展开禁止咒术的结界。”
“有意思。杰，等会儿一定要和本大爷打一场啊。”
欸？
不是，不用咒术的话。她怎么可能在夏油杰的手下挨过三回合啊，不，一回合都撑不下去吧。
“等下，杰。夜蛾老师说的考核，是允许用咒术的吧。”
“我知道，但是爱太过于依赖自身的咒术了对吧。总是在第一时间逃跑而不正面迎敌的话，是没办法变强的。”
完蛋了，夏油杰是认真的。
结界完全展开的瞬间，五条爱明显感觉身体比平常沉重了几分。
优雅的黑发男同期伸出一只手，摆出标准的戒备式，眉峰之间的凌冽瞬息铺开在整个训练场上，属于强者的压迫感令五条爱意识到两人实力的天壤之别。
与咒力值无关，与咒术师等级无关。这个人，本身就很强，并且他非常明白自己就是强者。
傲慢与强大并存，他和五条悟当真是同一类人。
“那么开始吧。”
与往常略显保守的作战风格不同，夏油杰这次明显以攻为主，面对速度上更有优势的五条爱他选择了抢夺战斗先机，身形小巧速度敏捷的五条爱更擅长躲避战与消耗战，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他果断选择了先发制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只要控住了她的速度，这场战斗就会立刻分出胜负。
夏油杰动身拉近两人距离的瞬息，五条爱立刻判断出他的战术。
想要改变被动的局势，就只有一个办法。
少女凝聚身体里所有能够调动的咒力，周身散荡漾起一层薄薄的蓝色咒力，以一副破釜沉舟的姿态直面冲向了杰，琥珀色的双眸随着前倾的动作如同流光般划出两道金色的残影。
杰没想到一向以侧面攻击为主的爱竟然会在绝对的实力差面前选择正面迎敌，下意识改拳为抓握，并放缓自身出拳的力度。
在即将撞上夏油杰攻击的瞬间，五条爱忽然侧身仰头，柔韧的身躯以一种贴近人体运动极限的弯曲姿态躲过他的攻击范围，同时破空的风声擦过夏油杰宽大的耳垂。夏油杰见状立刻调转方向，紧随其后，防止她拉开两人的距离。在第二次进入他的攻击范围内时，五条爱飞身一跃，直接旋身跳上了夏油杰的肩膀，少女飘动的裙摆顺理成章遮挡住他的视野，双腿夹住他的脖子借以自身重量并用力向后倾倒。夏油杰惊觉她的动作如此之快，来不及制止，右腿的腘窝处被一道外来重力击打，身体忽然失去了平衡。
“！”
一招制敌。五条爱用一招出其不意的剪刀腿将夏油杰摔翻在地。她两手控制住夏油杰惯用的右臂，双膝压在他的关节处。
“霍，杰你大意了。”
观战的五条悟看到爱选择丢弃所有防御姿态，暴露全身破绽直面杰的攻击时，猜到了她会用曾经对付他的方式来对付夏油杰。
夏油杰比五条爱高出太多，甚至远超普通成年男性体型，想要扳倒这么高大的一个人，对于一位一米六的女性来说可是相当吃力。
“我这是算，扳回一局了吧。夏油老师。”
“真是让我意外。”
“不过，热身才刚刚开始。”
力量上的差距还是太大了，几个呼吸之间，两人之间的位置就调换了过来，躺在地上的五条爱试图跃起蹬腿挣扎，可惜腰部以上都被夏油杰锁在地板上完全没法发力。
“动作招式和随机应变都不错，就是发力方式有所欠缺。不用着急，只要多训练几次，通过夜蛾的考核还是很简单的。”
“还来？”
“如果小爱能做到比我想象中进步更快的话。”
五条爱发出一声放弃抵抗的叹息。
“好吧，杰你能再轻点吗，我刚刚好像不小心扭到手腕了。”
夏油杰刚刚放松手下的力道，耳后忽然传来一阵无端的劲风，抬起右臂格挡住那只黑得发亮的皮鞋。
“真遗憾，偷袭失败了~”
“还没轮到你出场的回合，悟。”
“打架就是要人多才好玩啊~”
“你们两个，怎么能把给老子忘了呢？”
“你……”话音未落，经验丰富的咒灵操术师突然察觉到另一个方向的威胁。
“嘭！”
深棕色的中筒靴在离丸子头两厘米处被迫停下。
就在两人对峙的片刻，少女悄无声息地从夏油杰手中脱身。
两人一前一后不过几秒的轮番突袭，绝不是巧合。
五条爱高高抬起的一只腿被夏油杰抓在手里无法挣脱，少女不满地撇嘴。
他的后脑勺是长了眼睛吗，简直毫无破绽。
“既然如此，那我也该认真一点了。”
家入硝子戳了戳瘫在地板上的“尸体”。
“硝子……”
“还能动吗？”
“……不能……”“硝子，我的身体还在吗？”
“活着呢，没缺胳膊少腿。”
“硝子，我似乎看见一辆列车了，啊不对，好像是一条河？”
“……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过去，知道吗？”
“喂，你们两个，管这叫手下留情？”
两位DK不约而同地心虚扭头。
“杰，昨天的任务报告回去借我抄一下。”
“我记得昨天悟你接的是单人任务吧。况且我也没写。”
“要不等爱醒来让她写，就是字难看了点。”
“……”
听听这是人话吗？
两周后。
夜蛾正道的办公桌上，放着四份成绩单。
除去家入硝子作为反转术式师的特殊性，其他三人的考核结果比预想中的要好的多。虽然平时两个特级生很少认真听课，但此次成绩单上的A 可没有半点作假的痕迹。
五条爱的理论课成绩更是远超三位同期。虽然等级只有二级，术式却有着先天的优越性，在救援类任务和保密性任务上表现的尤其出色，结界术也非常优秀，参与的任务几乎从无差错。有她在场的话，五条悟那种拆迁办式的任务风格也低调了许多。
回想起课间走廊里女孩谨慎躲避的眼神，以及打完招呼后快速溜走的身影，夜蛾正道颇感遗憾。
难得手下有这么一位早熟懂事且从不惹是生非的学生，却好像不太喜欢自己的样子。如果不能愉快相处实在是太可惜了。
夜蛾正道将双手托在络腮胡下思索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拉开底层抽屉翻出夹在书页中的一张新相片，被很小心得用塑封袋保护着，中年男人的目光在触及到画面的一刻变得缱绻柔和起来。
这件事，或许交给她会是个不错的决定。
硝子：小爱，看起来你不太喜欢夜蛾？
爱：啊，我没有啊。
硝子：那你为什么总是躲着他，也从来不敢在他的课上打瞌睡。
爱：唔，大概是，他很像那种生起气来会很严肃很可怕的老父亲。
硝子：有吗？
爱：非常有好吗！
硝子：夜蛾老师确实已经是个大叔了。没有听说过他有家人的样子，应该也没有孩子。
爱：是职业的关系吗？
硝子：毕竟咒术师的死亡率很高，被留下的人比离开的人活得更艰难。
爱：（话锋一转）硝子，毕业后你想做什么。
硝子：我吗？什么都可以，只要不用一天到晚加班就好。
爱：工作是做不完的，硝子。
爱：听说高中生们最近很流行毕业旅行，和一般的暑期旅行不一样，可以一口气玩上好几个月。我在五条家攒了很多零花钱，在毕业正式任命咒术师之前，我们去旅行吧。还可以叫上理子。
硝子：听起来不错。理子是？
爱：理子是我入学前认识的朋友，她在廉直女子学校上学，不过她也能看见咒灵。
硝子：女子学校？
爱：也是一座宗教学校，和我们这边对外宣称的宗教学校不一样。是正式的基督教学校，学校的教堂每周日都会对外开放。
硝子：感觉是个平静祥和的地方。
爱：硝子，做礼拜可不是闭眼睛装睡摸鱼。
硝子：欸~不是吗。
爱：当学生也是很辛苦的。
爱：要去看看吗？一般人的校园生活。
硝子：那说好了哦~
爱：（两人击掌）说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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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训练与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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