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硝子。”夏油杰终于还是没忍住，出声询问道。
主要是家入硝子从刚刚开始就时不时地打开手机，那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就算是夜蛾正道宣布他们取得了团体赛胜利也没有得到女孩半点的注意力。
“由芥没回我消息。”焦躁不安几乎写在了家入硝子的脸上。
“不是很正常吗，这个点应该在出任务吧。”五条悟有些不以为然，他都习惯了收不到黑川的信息了。
“可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家入硝子的脸色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从刚刚开始，她就突然有些心慌，那种莫名的焦躁感驱使着家入硝子给黑川发去一条询问的讯息，可如今已经十分钟了，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甚至那边一直显示着未读。
这让家入硝子愈发不安了。
“放心吧，由芥他不是小孩子了，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会给我们打电话的。”夏油杰见她还是担忧，出声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
这时的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时后，黑川性命垂危的消息传来了。
——
当夜蛾正道带着三人急急忙忙出现在大阪的医院时，手术已经开始半个钟了。
“怎么样了现在。”夜蛾正道焦急地问着在急救室外等候多时的藤原海助。
当时藤原海助原本打算联系黑川协助调查的，结果发现电话那边迟迟没有人接听，平日里除非是紧急状况，黑川绝不可能不接他的电话，即使当时不方便，也会发信息给他解释情况，可如今，什么都没有。
藤原海助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打电话联系住宿的宾馆那边，前台的接待也说少年早早就出门了还没有回来，再打电话到天王寺高等学校，门口的保安大叔说今早见过少年还聊了几句，似乎说是要去旧校舍那边再调查看看。
旧校舍？
藤原海助心中不详的预感愈来愈深，他驱车一路赶到目的地，刚走到旧校舍门口，那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就让他浑身一颤。
顾不得多想，藤原海助顺着鲜血的痕迹一路往深处走，最终在那个满是鲜血的废弃房间里找到了几乎没有气息的黑川。
当看到那个往日里懂礼寡言的少年如同尸体一般瘫倒在血泊之中时，一向理智镇定的藤原海助有些目眩耳鸣。
他颤抖着双手地将少年抱了起来，直到看见急救室的灯亮起，才恍然回过神。
藤原海助镇定下来，有条不紊地通知夜蛾正道，着手在医院的单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等一切处理妥当，急救室里仍旧没有任何好消息传出来。
“还不清楚，没有人出来。”藤原海助颓唐地坐在椅子上，灯光打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神情。
“哈？什么叫还不清楚！”五条悟一把拽住了男人的衣领，强行把人拎了起来。
那副墨镜下的眼睛里满是愤怒，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这种事情根本不能怪任何人，可五条悟却控制不了自己，一想到昨晚还活蹦乱跳的人今天就可能死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他就感到恐慌和害怕。
“悟！”夏油杰死死地握住五条悟的手，费力地将它掰开。
“好了，你们别吵了。”家入硝子此时已经换上干净的手术服，即使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但少女显然已经在努力地调整心态了。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
就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家入硝子踏进了手术室。
——
等待是漫长而艰难的，焦躁在几人心里不断蔓延，沉闷的低气压包裹了所有人。
“杰……由芥他……”五条悟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不敢想象那最坏的结果。
“会没事的，硝子也在里面，由芥会没事的。”夏油杰安慰着自己的挚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同样在担心着。
“是的……他命那么硬，怎么可能死啊。”
可那双如钻石一般清澈灿烂的眼睛却止不住地发酸，五条悟的眼眶红了。
倔强的少年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眼泪落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朋友离死亡那么近。
那个棺材脸甚至连求救的电话都没有力气拨通，躺在那个没有人知晓的地方流淌着鲜血。
如果藤原海助没有发现，如果他们直到晚上才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他是不是就要在那个冰冷的地方独自死去了。
一想到这里，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滚烫的泪珠滴落在手掌里，就像是岩浆一样灼烧着皮肤。
夏油杰看着身旁静静抹眼泪的挚友，鼻尖也有些发酸。
他伸手将白毛少年的脑袋按进了自己怀里，任由自己的衣衫被泪水打湿。
【由芥，要活着回来啊。】
猫猫落泪，真滴小可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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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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