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怀孕?这怎么可能!”
小林杏雨一脸不可置信,她还未婚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惊得她整个人都站起来。
年老的大夫摸着胡子以肯定的语气说着,“我行医多年,绝不可能出错!”
一旁的侍女忧心的看了一眼主子,侧身将大丈请出去,小林杏雨惊魂不定,脸色一阵发黑。半响她冷静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阻止她,小林杏雨眼角闪过一丝冷光,握紧的拳头也逐渐松开,她平静心态,捂着还未显怀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林杏雨和家里的人都不在一样,她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家族里的女人都十分在意男人,因为男人可以带给她们尊贵的身份,向往的生活。
但小林杏雨不这样,她深知男人的不可靠,他们花心、无能,甚至可以卖妻求荣。小时候她就见过这样的例子,长大了更是如此,但在掌握权力的人看来,这是有利于大家的最佳办法,小林杏雨十分厌恶这种行径,这分明是词托的借口!
那些女人是什么?是被他们包装精美的礼物!是没有一点尊严的卑奴!
所以她要成为掌权者,让他们无法掌握她!诞生于女性裙摆下的男性也该臣服于女性的脚下!
小林杏雨缓步走向窗户,窗外的风呼呼的吹起屋檐下的风铃,清脆燎亮,小林杏雨唇角上扬。
侍女香子推开门进来安静的不出声,此时小林杏雨已经冷静下来,她绕有兴趣的看着窗外低飞的燕子,那只燕子熟练的迎风展翅,洁净的尾羽鲜亮无比。
小林杏雨伸手上下翻了翻,然后漫不经心的对待女叮嘱道,“帮我准备好明天祈福用的衣服。”
香子低声应着,眉眼低垂安分。
次日,小林杏雨简单食了饭,在香子的服侍下换上衣物,整个人裹的密不透风,室里闷热,她不由微微蹙眉,头上戴上一个挡脸的用具就这样出发了。
正值节期,庙里的姑娘不少,个个姿态秀美,只听见庙外燥热的虫鸣,点燃的香在空中飘荡,一直连绵不断。
只得见低低的祈福声,小林杏雨细细擦干手,然后从香子手中接住点燃的香,香子后退一步,侧身站在她一旁,小林杏雨闭上眼睛,低低道“信女小林杏雨,多年信仰希望可以得尝所愿,一愿夙愿所成……二愿孩子平安无事。”
说到二愿小林杏雨语气一顿但神色自然,让旁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说置她将香插进香炉里,那香灰已经烧了一截,掉下来一点灼在她的手上。几乎一下就红了,香子脸色大变,小林杏雨却不在意,她双手交合盖住缓步去求了一个平安福。
其实小林杏雨并不信这些,但总得有个念,让人不甚于无聊。
小林杏雨求的是安产祈愿的,御守被精巧到了最小的只有宽2公分,长5、6公分左右,主要是以各种漂亮的织锦制的袋状物,形状大致为长条状,袋顶部呈山形,外置绳结或纽扣以示神秘神圣。
上面的结扣结的正面是“口”字型,背面则是“十”字,拼起来的“叶”字(かなう),在日语里是“夙愿达成”的意思。
小林杏雨微微侧目,露出纤白的脖颈,她面上带着客套的笑。
露出庙院时,小林杏雨看到了庙中央的巨树,它身上全缠着红绳,小林杏雨只淡淡扫了一眼。
回到家,小林杏雨小心将御守放在枕头下面,尽管她不信这莫虚有的东西,但也许是母性的柔软还是让她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心怀期待。
小林杏雨眼神柔和下来,她又命香子煮些补品出来。
时间一转,孩子已经五个月了,肚子明显显怀,家族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他们时常用耻辱的目光看着小林杏雨,并试图将她赶出去。
“家主你看,这叫什么事啊!小林杏雨可是还未孕呢,这不是给家族盟耻吗!”一个人将事情告在家主面前。
家主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很难想到他是怎么生出小林杏雨这等美人的。听闻此话他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侧身看着小林杏雨问。
“你怎么解释?”他隐隐质问的意思,还带着几分家主的威严。
小林杏雨眼尾微微上挑,她淡定的捧着手炉,上扬的红唇十分讽刺。
“我怎么好像听见有狗在叫啊?您这么大年纪了还不会要取弄一个女人为乐吧?”
才三十不到的男人脸色发黑,他气得站起来,颤抖的手指着小林杏雨,小林杏雨仰头,做的是无辜又可怜。
“呀,您不会还有病吧?可千万别传染给家主啊。”
“等等,有病不去看?您不会是没有钱才这样的吧?也不能弃医呀!”
她像是惊讶极了,一手掩面捂着嘴巴,一边不觉声色的后退。男人气的浑身颤抖,他段位不够也没理会家主直接拂袖而去。
家主脸色不太好,像是生怕遭受和男人同等的待遇,直接让小林杏雨走了。出了门,她抬手掩面嗤笑着。
转身回房就命香子煮了碗安胎粥,她隔着布料摸着肚子,眼里带着母性的温柔。
吃了粥,小林杏雨靠在床塌上,垂眸看着手中的书本沉思,家主未免太软弱一点,就这样让那只犬吠的狗爬上他的鼻子,一点管束能力也没有,还是早得解决才好。
她一定要给自己和孩子一个更自由舒适的氛围,她慵懒的眯眼,满怀期待的想着她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香子点了香,用轻柔的力道帮她按摩着。
一个月后,家主去山庙祈祷意外坠亡,死前有遗嘱让小林杏雨上位,尽管有人对此事质疑却没有一个人怀疑到小林杏雨身上,他们傲慢甚至理所当然的想,一个女人能做什么?
家主留下的刺头不多也不少,小林杏雨花了半个月才解决,这时也临近冬日,白雪足以遮盖一切。
香子在花园里剪了一些鲜艳的梅枝插进花瓶里,小林杏雨捧着一个杂本看得津津有味,上面写着各种文野趣事还配着简单的图画,线条简约。
冬日的时候,小林杏雨生产了,经过一夜生死徘徊,汗水打湿她的秀发,她已经浑身无力几乎晕厥,但小林杏雨知道她不可以,她咬牙在香子的服待下饮了养胎药,纤长的手指在被子上用力,脸上全是虛汗。
孩子生出来了,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产妇心里已经感觉不妙,却还是拍了拍的他的屁股,然后又摸他的鼻子,她手指颤抖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在场的人都说不出话,沉默的让小林杏雨有了不好的念头,她虚弱的撑着坐起来对香子命令。
“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
香子低着头,嘴唇煽动了几下。她并想看见小林杏雨伤心的样子,于是选择沉默。
“我让你把孩子抱过来!”
小林杏雨的声音不再柔弱,显出家主的威严,气氛凝固,小林杏雨颤抖的从香子手里抱过孩子,她僵硬的掀开包褢婴儿的布料。然后,万念俱灰,这个在她爱意及期待中诞生的孩子,是一个死胎。
“怪不得,怪不得。”
她轻轻盖住婴儿的脸,沉默的把他放在摇篮里,让众人下去了。众人行礼缓步退出去,眼里也带着一丝同情和怜悯。香子拉上门,恍惚间看着家主似乎哭了。
小林杏雨仰着头不叫眼泪掉下来,她现在是家主。但泪水却如决堤的涯囗,你越不让也下来,它偏想看看这一切,晶莹剔透的泪水从那张伤心欲绝的眼颊上不断的滑落。
小林杏雨用手背抹干,她跪坐在床榻上,一边哼着轻快诡异的摇篮曲,一边更衣,直听得外者头皮发麻,她们全都低着头,害怕的一个字也不敢说。
这个宅院在风的寂静中挂上鲜红艳丽的灯笼,
小林杏雨喜欢冬日,因为只要看着就感觉下雪的时候,白茫茫的一片非常的干净总觉得好像纷纷扰扰的信息都被掩埋在白雪下面了,很舒服的样子。
但她也讨厌冬季,因为,太冷了啊。
小林杏雨穿着厚重且华丽的衣裳,一步一个脚步的踩着积雪,天色尚冷空无一人。积了一夜的雪极深,她行的坚难,却没有一丝退缩。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呢?这本就是命中注定。”
和尚双手合十一脸慈悲,安神的熏香充斥在整个房间,小林杏雨并不说话。
最终和尚将她请了出去,小林杏雨难得有些茫然,佛不是也不渡人么?她一面冷笑一面又死水般的平静,仿佛早有预料不过心存幻想。
小林杏雨是踩着夜色来又踩着天色回去的,狼狈至极,没过几日消息便传便了,都说她体质特殊,于此而来的是一个叫加茂宪伦的男人,他长的很儒雅,头顶有着十分显眼的缝合线,看着虚伪的让小林杏雨想吐。
“小林家主。”
男人向她行了一礼,面上带着小林杏雨难以理解的表情,她顿了顿男人接着说到。
“在下是加茂氏的家主,加茂宪伦,仰慕杏雨小姐许久了,特来求亲。”
他后面说着带上几分亲切,小林杏雨于是才知道那种表情叫仰慕,她扯了扯唇角不可置否,也不说话只是兴致央央的看着他。
叫加茂宪伦的男人无疑身份不错,身上穿着华贵的和服,绣着精美的图案,他的相貌是那种儒雅端正的,眉毛浓郁,鼻粱高挺,正经端坐的时候蹦起不错的身材,脸颊菱角分明,但不像个家主,反倒像个教书先生。
小林杏雨兴致不高,她一手转着酒杯,露出大片白暂的肌肤,艳红的和服更衬得她人美娇艳,是一眼让人心跳的那种,小林杏雨以唱曲般的腔调说着。
“我可没见过加茂家主您~”
上挑的眼尾是动人的殷红色,尾音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加茂宪伦正经危坐,面对小林杏雨的问题他淡笑开囗。
“杏雨小姐不记事,但确有一面之缘,而且,在下或可……”加茂宪伦说着突然贴过来对着她窃窃私语。
小林杏雨神色冷淡下来,她并不说话直接推门而出,留下加茂宪伦意味不明的笑了。
5天后,小林杏雨和加茂宪伦结婚了,这是一个奇怪的婚姻,新郎看着心情不错,新娘却很沉默。小林杏雨穿着白无垢,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拜亲后进了婚房,加茂宪伦端着一杯东西放在桌子上,他坐在床上脱下衣服,新娘继续沉默的低着头。
“不高兴?”他问。
小林杏雨咬唇并不说话,淡色的唇经过一番厮磨纠缠,渐渐深成了绯色。睫毛颤了颤,似乎有片刻失神。加茂宪伦眼神一暗,吻痕落在她身上是留下绯色的印记,如桃花般绮丽,蛊 惑人心。
小林杏雨只觉得这感觉十分奇怪,她仿佛一叶小舟在海洋中漫无边际的漂流着找不到旧处,却倔强的不肯哭出一点声音,一滴灼热的泪悄无声息从眼眶掉落,然后滴在床被上。
早上醒来的时候尚早,一抹殷红十分显眼,她淡淡的看了一眼转身穿衣,加茂宪伦被她吵醒,他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她身上的梅花图。直到小林杏雨穿戴完整这才收回视线。
没一会,侍女们一一进来服侍她,多是些生面孔,头发束成妇女的样子戴了各色装饰,面上也抹上胭脂粉。
林林总总的复杂程序让人昏昏欲睡,她就这样跪坐在那里,光影照在她身上,望过去的时候生动又寂静,像幅不退色的画。
加茂宪伦心跳一瞬又归于平静,他笑着将昨晚的杯子递到她手里,那是杯鲜艳的血液,小林杏雨漫不经心的转了一圈,鲜血沿着杯囗滚动,最终她一饮而尽,恶心的让她一阵反胃,细长的眉蹙起,一个血珠沾上唇瓣。加茂宪伦伸手将它抹平,小林杏雨侧头表示抗拒,加茂宪伦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出去了。
两个月后,小林杏雨怀孕了,加茂宪伦似乎很高兴,他温柔的注视着小林杏雨,“你高兴吗,杏雨?”
“我不想看见你。”小林杏雨只是这样说,毫无疑问的是,她不喜欢这个男人。加茂宪伦静静的看了她一会走了,小林杏雨捂着肚子,眼里带着些许期望。
仿佛被下了诅咒般,她极其希望这个孩子,她真切的希望能有一个孩子陪着她,一定是个可爱的孩子,她开始幻想她/他会长什么样,又想该给她/他取个怎样的名字。
小林杏雨让侍女找来几本书,她翻阅了几天最终敲定了“葵”,她将这个字在唇间流留,眼神温柔。
有了之前的经历,小林杏雨对这个孩子更为上心,还自己动手编了个平安符。
“杏子这么久不见了,不想我吗?”
小林杏雨有些惊讶,因为加茂家是个大家族,他这时应该在看文件才对,也因此小林杏雨没有干掉他,这无疑是个传承已久的大家族,并不是她一时可以动得了的,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眼馋的大蛋糕。
而且,自从小林杏雨表示不喜后,两个人的关系也冷下来,他几乎没有来过。小林杏雨收敛好惊讶,带着一丝微笑。
“没想到家主还有这般清闲。”
她叫的很疏离,两人之间陌生的让人吃惊。
“杏子,你不要这样,我只是来看看你和孩子。”
加茂宪伦苦笑着。他适时表现出一个父亲的期待和喜爱,温柔的看着她,带着一丝宽容,他今日穿着一件暗色条纹和服,上面绣着车轮印,一如既往的儒雅,头上戴帽,外人面前他一贯遮住那条缝合线。
好几个月的肚子如球般鼓起撑起衣裳,加茂宪伦顿了顿。
“听说你给孩子取了名字?”
谈到孩子,她立刻温柔下来,连声音也是轻柔的,让加茂宪伦心情复杂,他看着女人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心里冒出异样的情绪,他下意识的忽略那不去想。
时隔一年,小林杏雨再次生了个孩子,是个眉眼精致的男孩,他闭着眼睛吸吮着手指,比她想象的还要可爱。只是看着他,爱意就如潮水般涌来。
小林杏雨小心的握着他的手,轻轻的可以感觉到婴儿的呼吸声,她的心都要化开一样,注意力全在她可爱的孩子身上,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宛若天使。
小林杏雨愿给他最好的一切,她嘴角露出幸福的笑。
“葵,母亲的葵。”
对术师来说,名字是最短的诅咒,她轻声喊着孩子的名字,连不顺眼的加茂宪伦都变得顺眼起来。
“真是可爱的生命,辛苦你了,杏子。”
加茂宪伦抱着孩子拍了拍,葵却哭起来,加茂宪伦僵硬着,小林杏雨赶忙从他怀里抱过葵,葵到她怀里立即不哭了,加茂宪伦脸色不太好,小林杏雨幸灾乐祸,她嘴里轻柔的哼着摇篮曲,一手轻轻拍着婴儿。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葵露出甜甜的笑,一只白嫩的小手在空中比划着抓着她的拇指。
“唔~啊啊”
他的小胳膊、小腿儿胖乎乎的,上面都是一圈一圈的“褶褶”,就像一节节雪白的莲藕一样,小巧玲珑,袖珍极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自不转精的看着她。
“我晚上再来看你。”
加茂宪伦走了,她半点没看他。小林杏雨将平安符放在葵的枕头下面,葵抓着她的拇指放在胸口,裂开嘴笑起来。
这是小林杏雨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母亲的权力,幸福又甜蜜。
“杏子,照顾葵很累,你还是将孩子怕交给族里的奶娘抚养吧。”
夜里加茂宪伦来了,看着耐心照顾葵的小林杏雨,他微微眯眼,装做漫不经心的说着。
“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小林杏雨有些不愉,加茂宪伦没在说什么,他伸手想抱一下小林杏雨,葵却大哭起来,委屈巴巴的蹬着小腿。加茂宪伦尴尬的收回手。
但几个月后,葵却死了。那天早上,小林杏雨刚睁开眼睛就去看她孩子,她照常给葵一个贴面吻,却没听见葵的心跳声,他安静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像是做了个美梦。
小林杏雨慌乱的打翻了一个花瓶,碎片扎在她娇嫩的掌心,猩红的鲜血从裂开的伤口处潺潺流出,听见声响的仆从们赶忙进来看见了恍惚的主子。
通知、请医、包扎,一切有条不紊,小林杏雨抓着加茂宪伦的衣领,她眼睛通红。
“你不是说!你不是说不会死的吗?!”
“杏子,冷静冷静,你在说什么啊?”
加茂宪伦面上带着茫然,然后命仆从将葵抱出去,小林杏雨突然浑身无力,她跌坐在床榻上,心囗又凉又疼。甚至听不见一点动静,男人抱着她安慰。
“没事杏子,孩子还会有的,你还有我啊!”
她茫然的看着男人嘴巴一张一合,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听不见?
小林杏雨大病了一场,不记得事了,此后她又怀了两个孩子,但都死了,一个是9个月打掉的孩子,所以表皮都爆裂了,后面一个也是脓血外流 □□不净不成人形,前几次她还悲痛,后面就麻木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在不断怀孕,那张脸上一点点爬上绝望。她被加茂宪伦囚禁于此,至死也没能离开。
“下辈子,不做女人。”这是她的遗言。
小林杏雨抱着巨大的咒灵,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她,火焰舔舐着她的裙角,泪珠从她脸上划落,缓缓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然后化成灰烬只留下咒灵嘶哑的喊着她的名字。
“杏子——”
“杏子——”
无所谓了,她想。至少摆脱了这个诅咒,和下咒的人。
虎杖仁希望能有个孩子,一个和他妻子一起孕育的孩子,但他的妻子香织去世了。
香织是一个短头发的利落女性,他们交往多年感情不错,虎杖仁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明明不久前还好好的。
他摘下眼镜将它放在一旁,仰着脸放松,没一会却听见一个放慢的脚步走过来。虎杖仁将眼镜拿起来戴上,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问他。
“你好,介意我坐你旁边吗?”
女人在他旁边站住笑盈盈的问,虎杖仁瞳孔紧缩,是他的妻子香织,但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
虎杖仁不可置信,他强装镇定视线落在女人头上的缝合疤。目光闪了闪,虎杖仁像没有察觉一样移开视线。
“当然可以。”
这个女人和香织长得一样,却是一脸悠闲和诡异的样子,到脖颈的黑色短发干净利落,睫毛纤长,肤色是病态的白。
“你好,我叫香织。”女人微微一笑。
“是吗?你很像我的妻子。”虎杖仁意味深长的笑笑,侧头看着她的眼睛。
“或许吧。”女人应和着,目光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暗示什么。
虎杖仁沉默的想着或许可以。于是他握着女人的手笑了。
一年后
“怎么了?爸爸,如果还要说关于她的事,那我可回去了!”
虎杖仁不耐烦地打断那些不厌其烦的话语,抱着襁褓中的悠仁,眼里含笑。
虎杖倭助不依不饶,依然劝说,“仁,你要如何生活那是你的自由。但唯独那个女人,我劝你抓紧放手。”
“会死的。”虎杖倭助垂着眼皮,带着担忧。
虎杖仁毫不在意,他轻轻将悠仁举在前面看着他的脸,干脆搪塞起来。
“悠仁还在这儿呢,您别说那么吓人的话好不好。”
虎杖悠仁:?
悠仁疑惑的歪头,明亮的眼珠转了转看着虎杖仁。
“婴儿时期的记忆有时候能存很久的呢”,虎杖仁将婴儿抱在怀里。
虎杖倭助放不下心继续劝说,他厉声道:“我知道你很想要孩子,也知道你和香织已经没可能了。”
“但是你要明白,香织她之所以会死……”
然而话没说完,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话语,虎杖倭助一惊,女人则微微一笑,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
“爸,您在说什么呢?”
话题中断,虎杖悠仁乐呵呵的吐着泡泡。
“仁,孩子是不是很可爱?”
虎杖仁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有一瞬惊讶,镜片模糊了他的情绪,但香织知道那双眼睛那是怎样的美丽,就像……那个女人,她思绪飘荡。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她想着思绪回归,只听见虎杖仁低低的声音。
但声音太低,她没有听清。
除了孩子,虎杖仁并不想和香织多说一句话,给孩子喂过奶后几个人开始吃饭。饭桌上的氛围安静的只听见筷子夹菜的声音,香织给他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睫毛弯弯,温声说着话。
“多吃点东西,你都瘦了。”
虎仗倭助看了他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顾忌香织的存在一字未提。
吃过饭,香织便出去了,还不等虎杖倭助说什么,虎杖仁就已经钻进房间里,虎杖倭助叹气在门口站了一会无奈只能转身走了。
虎杖仁推开柜门从里面拿出毛线,打上底,然后沿着边线勾勒,指尖灵活的像是在跳舞,他勾的极认真连虎杖悠仁什么什么睡醒了都不知道。
“啊~啊。”
虎杖悠仁看着头顶的玩具,好奇的眨眼睛,虎杖仁把他从摇篮里抱出去,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身上。
“叭叭。”
虎仗悠仁在床上爬了一会累的一屁股坐在虎杖仁身上。
“悠仁真厉害!”
虎杖仁将他抱起来表扬的亲了他一口,悠仁半眯着眼睛傻呵呵的笑着,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抱着他的脸叭叽一囗。
“唔啊。”
他抱着虎杖仁的手,囗齿不清的喊着仰头露出那张肉乎乎的可爱脸蛋。虎杖仁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小脸蛋。突然,他的表情变了,对虎杖仁露出无奈的笑。
虎杖仁点着他的头笑骂“你呀!”
“唔呀~”悠仁泪汪汪的看着他表示抗意。
“好好,是爸爸不对,爸爸跟悠仁道歉,好不好啊?”
悠仁转了转脑袋什么都不懂迷糊糊的点头。孩子精力有限,没一会就睡了。小眼睛眯得很紧,睡得又香又甜,脸蛋红红的,像是一个红红的苹果。他睡着睡着笑了起来,好像在做美梦,小手紧紧地握着,好像拿着东西不放。
虎杖仁又开始织毛衣,他要织够让虎杖仁穿一生的。虎杖仁其实也不常织,说起来可以陪小悠仁的时间也不长,毕竟还有工作。但有限的时间里,他也希望能见证小悠仁的成长,从他会爬、会说话、会走路……
但是
小悠仁5岁记事的时候,没再见过父亲,他拉着爷爷虎杖倭助的衣摆问他“爷爷,爸爸去哪了?”
对上孩子天真的眼睛,虎杖倭助沉默的没有回答,只是抱着他,于是小悠仁听话的没有在问,只是常常期待着开门,会有人给他一个拥抱。
要问虎杖仁去哪了,连香织也不知道。在虎杖悠仁半岁的时候她就开始计划走了。
母亲篇
小林杏雨死后就开始了转生,连带着那只母性咒灵也被拔除得以转世。但她生前为恶太多,地官告诉她,就算转世也不会长寿。
千年后,小林杏雨转生成虎杖仁,咒灵则转世成香织,二人皆不记事,但命运让他们相遇。
香织第一次见到虎杖仁是在游乐园,人群太多,两个孩子都被冲散了。香织有些惊慌失措,她蹲着地上抱着膝盖。周围没有一个人靠近她,因为会有人以孩子为诱饵引骗,他们都怕上当。
她怯怯的缩成一团,不敢看那些陌生的面孔,耳边听见有个脆生生的声音安慰她。
“你怎么了,是跟你妈妈走丢了吗?不要怕!我带你找好吗?”
男孩温柔的安慰着她,向她伸出手,比香织看过画册里的天使还美,她抬起来头看着他,沉默许久才怯生生的将手递给他,两双手交叠在一块。
男孩极有礼貌的向她打招呼,笑的眉眼弯弯,“你好,我是虎杖仁!”
“我叫香织。”
“很好听的名字!”
见她有些放不开,拥有粉色短发的男孩笑着称赞,香织害羞的脸都红了。他们紧握着来到报讲室,正好撞上两个家长,道谢分别后,香织小心的去偷看他一眼。
后来上学的时候,香织又遇到了虎杖仁,然后一起长大工作,青梅竹马,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理所当然顺利成章的结了亲,甜蜜的让香织做梦都会嘴角含笑。
但她死了,不知道怎么就死掉了,香织的美梦破碎了,去世之后,她看着虎杖仁伤心的哭了,她想安慰他,却穿过了他的身体。这才知道她已经走了,香织看着一个东西趁虚而入,借用了她的身体,与虎杖仁一起孕育了一个小孩子。
香织无憾了,不管怎样他有了一个孩子,不会孤单一人,这个有着她血脉的孩子会陪着仁的。
但她发现虎杖仁死了,他不见了。
前世种种隐约破开那一道又一道的封印,想到加茂宪伦,又想到她额头上的缝合疤。香织只觉得愤怒,于是她再次成了咒灵,她要找到虎杖仁,然后杀掉他!(指脑花)
加茂宪伦没骗小林杏雨,他确实见过她,那一面是在庙寺,羂索占了一个女人的身体跟着她的家人去祈福。
第一眼羂索就注意到了小林杏雨,那无疑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但她的美不是尘世皮相美,而是一种她形容不出来的美,就连庙里的和尚都被古惑着偷看她。
光影、灯火、燃烧的蜡烛和红飘带,从冬天到春日,像是一张与自然人文交融的请帖乘起风而来,其中写满了陌生人的祈愿和温暖。
她的家人给羂索求了一个姻缘,她跪坐在佛像下,就见小林杏雨安静的祈祷,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出了庙,侍女替羂索取了一个红绳,她轻轻挂在一个触手可得的位置,侍女笑着说着“挂在这会掉下来的吧?”
“不,我喜欢这个位置”,羂索浅笑着对上小林杏雨看过来的目光,耳边听见侍女惊讶的呼声“她长得真好看!”
羂索低低应了声,心囗跳动不安分但她不明白,是这具身体有心病吗?
第二面是在一个雪天,羂索刚占了加茂宪伦的身体,他看着女人坚定不移的往前走。后来他和她结婚了,但她却只在意孩子,看着那张伤心欲绝的脸,他有一丝后悔,但又想到她一点也不在意他。
明明他是她名份上的丈夫,不是吗?羂索冷漠的想着。
那天夜里,他不顾她的反抗,轻声的贴着她的耳畔,唇瓣张开吐出暖昧至极的话语。像个装模作样的文人,我想在你身上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
不喜欢他又怎么样,还不是会这样。
羂索看着小林杏雨整张脸被泪水浸得水涔涔的,素白的皮肤上皆泛出粉红,眼尾如同被晕染了脂粉。她泪光莹莹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
后来她逐渐沉默下来,空灵的像个布娃娃,然后死了。可能是恨他,连个尸体也没留,听说是她自己推掉了屋里的油灯。
那是连他都敬佩的狠心。
千年之后,他占据了一个女人的身体,隔着那个陌生的皮囊,似乎又看见了似曾相识的故人,是故不是旧。
羂索有那么一刻又想到那个狠心的女人,明明除了孩子,就不可以有其实事物了吗?之前的调查中小林杏雨明明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
血脉的力量真是神奇啊!羂索感叹着,笑着走了过去。
……
连他的爸爸都知道他危险,就为了孩子,羂索的心咕咕的冒着泡。看着那个一心只有孩子的男人简直气的人头疼。
后来计划紧张,他又走了,直到他通知,他也没一点反映,他自认冷酷也没见过这么无情的人!
“家主大人。”
小林杏雨在短暂的迷茫中睁开眼睛,看到了消失许久的侍女香子,她用热切又怀念的目光看着她。她不是死了吗?小林杏雨内心疑惑,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家主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香子又喊了小林杏雨一声,她身上穿着一件祭司服,古怪中透着庄重,小林杏雨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她居然是坐在一个棺材里的。
用拇指揉了揉脑穴小林杏雨淡定的应了声,垂眸看着葱白的指尖发呆,过了一会儿方才在香子的搀扶下站起来。
“什么情况?”小林杏雨淡然的询问道,香子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奴不敢恳求您宽怒奴擅自将您复活之事,但奴需要您啊!请您不要独自抛弃奴!”
听着香子又绕又文邹邹的话,小林杏雨继续揉了揉太阳穴,内心喟叹香子还是这般,倒也消除了复活的不真切和复杂心情。
一只露出的、纤细、柔嫩的、少女的手落在香子的头上,她如愿听到那放柔的声音,仿佛一道轻风吹进她的耳朵。
“委屈你了,香取,是我忘记了我们的约定让你苦等那么久。”
“那么,可以不哭了吗?这可不像久别重逢的样子。”
小林杏雨苍白的手在香取的黑发上揉了揉,香取眼睛红红的小嘴抿着,虽然极力忍住不哭,眼泪却不停的往下掉。拽着小林杏雨身上的红色和服她难得流露出少女的姿态。
小林杏雨大概知道她的复活是怎么回事,因为香取是一只妖,而许多年前香取就已经自愿将她的名字告诉了小林杏雨。就连消失也是小林杏雨让她走的。
但说实话小林杏雨并不想复活,因为似乎也没有什么执念的,那些爱恨像是从她的身体里剥离出来,回想起来像是一场古怪又荒诞的梦境。
小林杏雨这样想着侧头看着香取,香取就叫香取,是一个武力平平的猫妖,相貌上还沾了些猫的习性,有张可爱的幼态脸,但平日里总是板着看着像个教导主任。这是小林杏雨最近学习到的字,用来形容香取意外的合适呢,小林杏雨眯了眯眼睛。
但是现在,小林杏雨夹了一筷子菜,淡定的询问道“香取,你最近有心事?”
香取咬了一口饭团,犹豫不决:“啊?是!”
她小心的看了一眼小林杏雨“您,不找公子吗?”
小林杏雨夹菜的动作一顿,气氛莫名安静下来,香取有些恼怒自己了,真是的为什么要莫名奇妙说这些事情,明明现在更好不是吗?没有那个坏心眼的加茂。
小林杏雨神色不明,看着不在乎但到底也曾是在爱与期待中生下来,骗自己是梦不去关心也是忘不掉的。那被故意模糊的记忆中,那个望过来的清澈眼睛,那双张开的柔软手臂,那奶乎乎的微笑。
关上门小林杏雨在房间思考了良久,是彻底抛弃还是……她想她需要好好想想。还没等她怎么思考,窗外就突然响起声音,小林杏雨起身打开窗户“来栖华?你怎么来了。”
来栖华眨了眨眼,然后从窗户里进来,“当然是来找你询问事情了。”
于此同时涉谷中羂索刚解决完封印五条悟的事就遭到了攻击,攻击他的还是一只熟悉的咒灵,庞大的咒灵嘶吼着,“杀掉——加茂——杀掉!!!”
咒灵嘶吼的声音像是破旧的烂铁,羂索脸色变了一瞬,他不明白这只咒灵是怎么还活着的,但事到如今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也不必隐藏。因此他直接明里嘲讽着“不甘心小林杏雨死了吗?那虎杖仁呢?”
冷不及听到熟悉的名字,虎杖悠仁一呆,为什么会听见爸爸的名字,难道爸爸是他杀死的吗!
“闭嘴——不准,不准——”
“闭嘴,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
咒灵和胀相同时说出,脸色都不变好。
羂索躲开攻击,笑着嘲讽:“你们还真是像她和他呢。”
虎杖悠仁捏紧了拳头,“所以,是你杀了我的父亲吗!”
“不,我可舍不得杀掉仁,是他自己不见。”
“明明是他自己舍不开虎杖香!愿意拖装成一无所知的丈夫,但生下你后没多久却又消失不见,果然仁还是不够果断。”
羂索恨恨说着,抬手抚摸着脑上的缝合线。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现场沉寂了一秒,各种各样的目光集中在这几个主人公上。
“住嘴!你不配提起她!是你害死了母亲!”胀相双手拉开做弓势,如雨的血箭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不必伪装,说起来你才是害了她的凶手吧,你有没有调查过你之前的母亲呢?那真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但莫名其妙的怀了你之后就变的那么柔弱起来。”
“想起来,我说要复活你,但得与她结婚都同意了,真是感谢你啊!不然怎么能那么容易的得到她呢,怎么说也是个有计谋的家主。”
“血源还真是神奇呐!”
羂索恶意的笑起来,游刃有余的躲开攻击,张开的手召唤出更多的咒灵。更加混乱的场景让他大笑起来。
“你是这么算计我的吗?”
一片混乱与血的尖叫之中,穿着和服的女性踏步而来,一张年轻的脸也掩盖不住她刻入灵魂的优雅,抬手之间带着矜贵的气息。
“!!!”
“??”
“你?小林杏雨——”
羂索震惊的望过去,尽管出现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但他也敏锐的看出那张虚假面皮下真正的灵魂,一直未变。
“母亲?”
“那就是我的父亲?不对,母亲?”
所有的目光都投过来,危险的、含着杀意的、吃惊的、震惊的。仿佛一个巨大的圆圈,密不透风的包裹着她,颇有压力的目光,如影随。
小林杏雨依旧神色从容,左边她的侍女缓步陪着她,右边来栖华吃瓜的观望着。
“很意外吗。”小林杏雨在与羂索间隔十米的位置停下盈盈一笑,那张年小的脸没有一点压迫感,全靠她的气质撑着。
她纤细的脖颈像是展望的天鹅,一双暖色的红瞳并不血腥含着浅淡的笑意,长至脚踝的金色头发拥抱着她纤弱的身体,如果不谈地方,这也只是一个容貌出众的女人罢了。
“是她复活你的吗?你想做什么杏雨,破坏我的计划吗?已经晚了杏雨,但是没关系,我们将在新世界汇合。”
羂索紧张了一瞬目光投向一旁的侍女,在注意到不足为惧后移开目光,至于来栖华,那就是个反五仔。他赞叹着笑着看向小林杏雨,脸上又挂着熟悉的假笑。
“我们还是夫妻,过来吧杏雨,这些人太危险了,他们会伤害你的。”羂索微笑着伸开手。
“爸爸,不要靠近他!”虎杖悠仁飞快的跑过来,抓住了小林杏雨的手,浅棕色眼睛里盛着担忧和亲近,这虎头虎脑的亲近行为让小林杏雨一愣。
那双有意不去张望的眼睛望过来,让平静的湖泊泛起一丝波澜。初春的冰层被温暖的太阳灼烧着出现了点瓦解,年轻的女性眼里闪过一丝慈爱。
“你是,悠仁吗?”
“我是悠仁,我很想您,爸爸。”
“你看!我有穿你织的毛衣,颜色款式都很漂亮。”
虎杖悠仁能察觉到他的“父亲”对他保持着的距离,虽然只是见过这一面,但属于血脉之间的链接,还是让他的心里产生亲近的意思,这就是他的父亲——虎杖仁。
虎杖悠仁一向是个乐观的孩子,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对他不理会,但他知道父亲是爱他的,从小的时候到现在穿的毛衣一直都是合身的,只有耐心计算才知道怎么构建出这么贴身的衣服。
虽然他的生活中没有见过父亲,但一切的生活细节都被父亲关爱着。虎杖悠仁有一本书,很厚的一页上,每一张都写满了父亲对他的关爱。
……
因此,初次见面他心里没有陌生的隔阂,只有对父亲性别的疑惑和无数次幻想的拥抱。
“爸爸!我很想念你!”虎杖悠仁含泪抱住了小林杏雨。
头一次被长大的孩子拥抱着,小林杏雨僵硬的抬起手,她没幻想过虎杖悠仁会与她如此亲近。
“悠仁。”半响,仁慈的、宽厚的目光落在虎杖悠仁身上。
母性柔软的爱让胀相心情苦涩,为什么同样是母亲的孩子,这个异父同母的虎杖悠仁就这么……
“你是父亲的好孩子悠仁,父亲会满足你,为你构建一个和平的世界。”小林杏雨抚摸着虎杖悠仁的头发,柔软的像是她割舍不下的心。
羂索看了一会没等来小林杏雨的狠心,他疑惑的问“母亲的爱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吗杏雨?我以为这次你能拒绝掉这些无用的。”
“或许吧。”小林杏雨淡然的回复道,安抚的目光落在她的孩子身上。然后优雅从容的向着羂索走过来,那一头极其耀眼的长发被她捋到身前,在手中断开只留下齐耳的短发。
同时,小林杏雨的气势节节升,无形的结界波将咒灵化成花瓣,盛大的花瓣雨落满整个涉谷。如果不谈这些花瓣是咒灵转化而成,出现在眼前的景色无疑是浪漫而优雅的。
羂索:!!
羂索转身想跑,身体却僵硬的立在原地,他只能从睁大的目光中看见靠近的身影,这个凭一己之力破坏他计划的女人。
小林杏雨手中的长发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而剩下的足以消失羂索。她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轻柔的声音像是一阵风,自由自在。
“为什么你不去想,母爱对我来说才是最伟大的呢?再见吧,我死去的丈夫。”
在最后的感知中羂索恍然明白了什么,他的脑子在天空炸成更加盛大的玫瑰雨。
“砰!”
夏油杰的身体倒在地上,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咕噜——”
失去掌控的狱门疆从夏油杰的口袋里滚出去,上面蓝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密麻麻的目光诡异又恐怖。
“家主大人。”香子从地上将它捡起擦干净,恭敬的递到小林杏雨手中。
小林杏雨皱眉思索,心里有几分不适,这什么东西这么恶心。
“爸爸,这个是狱门疆,我的老师五条悟刚才就是被封印在里面了。”虎杖悠仁失落无措的目光投过来。
“您有什么办法吗?”但紧接着似乎想到什么,那双眼睛一亮,满含期待的看着她,粉色的头发一晃一晃的,很可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被永远封印才好!”
小林杏雨将手中的东西随意扔给香子,凑近的身体盯着虎杖悠仁脸上嚣张的嘴巴,一脸嫌弃。
“好恶心。”
被亲近的母亲嫌弃,虎杖悠仁脸色都白了,他无神的化成一张纸片人,发出呜呜的声音。“都怪你!”
“母……母亲。”近母生怯,胀相怯怯的喊道,祈望的看着小林杏雨,换来一个摸摸。
涉谷结界刚破,小林杏雨无心关注其他,有异心的都已经被她解决掉,化成一降阵玫瑰雨,只剩下虎杖悠仁的同伴全程无法插足。
“好厉害呀!”
ヾ(????)?太好惹
“虎杖悠仁的母亲还缺孩子吗?”有人咬手帕。
……
终于解决掉所有的负面人员,小林杏雨踏着花瓣雨朝虎杖悠仁走来,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身体里居住着一个恶心的垃圾。
优雅的步伐声中,小林杏雨面无表情的割断了刚长出来的长发,黑色的花瓣雨在虎杖悠仁身上炸开。
小林杏雨脸上终于带上笑意,还是没有垃圾的孩子可爱呐!
她温柔的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发。
……
后面的故事理所当然,小林杏雨成为新美好时代的掌权者,女性野心勃勃的心从未改变,也不屑于掩藏。而拥有母亲的孩子在今后幸福的生活中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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