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也不存在的村落,在废弃之后被编入邻村,同时也从地图和官文上被抹去,直到现在这个废墟变成了恶灵的聚集地,没有人能在探访此地之后活着回来。】
奇怪的文字突然出现在你的大脑中,而现在你的脚正踏入一座陈旧斑驳的鸟居。
“呵呵呵呵——”是极其诡异的笑声。
沿着鸟居大概走了100米左右,前方出现了一片空地、四间破旧废屋和两块大石,其中一块看起来有点类似骷髅状,走进其中一间后,你先是在墙上发现了大量褐色已干枯的血迹,血的气味越来越刺鼻,或者说这股味道从进入村落达到了顶峰。
你不停地往前走,视线从地面上破裂的脑浆,到悬挂在破窗上的女人尸体,很快…你就发现这个村子实在太小。
“哒哒哒———”
等你抬脚迈入最后一个废屋,刚好有个吊死的女人从横梁上落下,你看见血从她的脚上滴落,看见粉色的肠子、黄绿色的胆汁、白腻泛黄的脂肪从她的胸腔悬挂,等抬头想看清她的长相,只有被血浸湿成一缕一缕的黑色长发。
“咔嚓——”
脚下的木板破裂,你低头看见木刺扎进你的小腿处,因为没有感觉疼痛,你不确定是否真实,把脚拔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血和尸体的血混杂在一起。
可你选择从女人的尸体下钻过去。
你正在往前走。
“汪~汪~”狗的叫声变得越来越奇怪。
“咔哒——”
转弯之后,你的影子彻底消失在血色的光里,因为没有回头,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就在你的身后,在对面房间那扇门的缝隙中,在黑暗间有一个形状似男人的身影正绷直着,祂把猎枪夹在两腿之间,木然的纯黑眼睛注视着你离开的方向。
“汪~”
怪物模仿着狗的声音,朝着缝隙外移动,从黑暗到血光下,祂的脸格外白甚至泛着奇怪的油光,眼角下摆,嘴角上扬,然后对着朝他摇尾巴的狗,嘬着嘴奸笑。
“汪!”是极其穿透的叫声。
“磅——”
你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转过头,却发现还是一无所有。
“汪!”
狗的声音变得遥远,你不确定狗的位置,所以只能忍耐着往里走。
腐臭的味道越来越浓重,整个村庄弥漫着的血腥气味,这个味道和你当时被困在杉泽林闻到的一模一样。
“汪~”狗的声音变得奇怪,好像有人在模仿。
可是你顾不得那么多。
因为现在的你彻底进入了恐怖核心,你发现那些受害者的房间更是惨不忍睹,地上全是内脏和鲜血,黏黏的没有下脚之地,残破的尸体就在这些尸污中间,一具、两具、三具…数到第三十三具尸体时,你皱着眉开始思考,或者说是你的肌肉记忆本能驱使你进行。
“哒——”
【距离1938津山屠杀事件已经过去了78年,经过统计,有28人当场死亡,5人因为重伤在医院去世,最小的遇难者只有5岁。】
“哒——”
【特级地缚咒灵「都井睦雄」年幼时父母因肺结核病离开了人世,所以从小就被祖母格外溺爱,从小到大都是一副十足富家公子哥的感觉,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跟村子里其他粗俗的同龄人不同,「都井睦雄」很受女人们的青睐,和祂有染的女子有很多。】
“哒——”
【但没多久1937年征兵活动开始,「都井睦雄」被诊断出肺结核所以只拿到了丙等资质,而同村人都拿到甲等,一个代表低级的丙等让曾经自视甚高的「都井睦雄」遭到同村民鄙视,和「都井睦雄」关系暧昧的女人们也都远离了祂,还在背地里取笑他,曾经说要和祂结婚的女子也嫁给了别人。】
“哒——”
【这让「都井睦雄」的心里产生了仇恨,而同一年睦雄取得了狩猎执照,空闲时间祂就带着自己的猎枪在森林里面练习枪法,猎杀小动物,等一切准备就绪。】
屠杀开始!
血的痕迹异常新鲜,火药炸裂的味道也很浓郁,为了观察死亡的痕迹,你挽起袖口,半跪在地上,尝试像法医一样判断事故发生的时间,你记起资料最后的记载——津山事件发生的那一天没有任何征兆,一名村人突然发狂,在杀死全村的人之后留下证明自己正常的遗书,然后开枪自杀。
罪魁祸首死了,所有人都觉得那件事情也该结束。
“汪……”
此时此刻血色夕阳覆盖血色,或许是困惑大脑到底从何得来这些讯息,你开始更加深入探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因为…你觉得这里应该存在某种东西。
“嘎吱——”
碎肉嵌入脚底。
你拿出微型手电筒照亮向下的楼梯空间,视野之中是残破的木架,但是血腥味却非常凝重,你在往下走,所以根本没注意到你的背后出现了一个身影,或者说那个白面奸笑的咒灵终于在此刻获得无限地靠近你的机会。
“咔哒——”
直到你走到最后一阶台阶,你看见地下室的墙壁上全是人形的血迹。
“汪!”
狗的声音让你立刻转身。
“汪~”
你看见一个满身都是鲜血,穿着军绿色军装的年轻男子头上绑着两只手电筒,手上拿着一杆猎枪,腰间绑着一把刀还缠绕着许多弹药,染血的女性**正匍匐在祂脚下将恐怖奉为上宾,而祂的眼睛如黑色螺旋吞噬万物,就像怪物注视,枪口正对着你。
“汪~嘻嘻。”又是怪笑。
这一刻一切惊悚达到顶点!
“磅——”
你想起了真正的工作内容,不是镇压,而是祓除。
2015年的冬末,咒术总监部对新入职“科学咒术研究所”的女性咒术师并不重视,所以长期派发给你的任务总是关于羞辱性的应酬和边缘化的打压。
“叮——”
血的味道刺鼻又恶心,从刚才开始你就不断收到奇怪的邮件,你听到脚步声,手机的振动暴露了你的位置。
“叮——”
【不要碰到血,否则你会被同化】
“糟糕透了,”太晚了,你差点忘了自己会说话。
特级地缚咒灵「都井睦雄」举着枪不断扫射,从桌板后到两个架子中,像猫捉老鼠一样,你不断在地下室内躲闪。
“叮——”
【不要让咒灵形成领域】
直到血池和碎肉从鞋底高涨到跟腱的位置,特级咒灵在这个空间形成了特定的领域,你伸手触碰到的粘腻全部都是即将同化你的咒怨剧毒。
领域之内一切攻击都具有「必中」的效益。
“嗙——”
你失去了认知。
指间存在真实的痛苦,你被两个架子从背后夹在中间,你的两腿被迫分开,从脚踝到腰间所有行动都被架子两端上出现的白腻肉手禁锢,木架上的尖刺从你的背后贯穿你的肩胛骨,架子往前推动刚好把你钉在墙上,吻合血的痕迹。
有一只手按着你的头。
“女人…找到了!”特级地缚咒灵「都井睦雄」从架子的缝隙中将猎枪伸长,硬物抵在你的腰间不断敲击施力,像是马上就会变成一柄将腹腔贯穿的刀,两边木架则不断分离似乎要把你撕成两半。
“喀——”
你听见重物敲击重物的声音,你感觉脊椎似乎断裂,你依旧意识模糊,感觉窒息,你尝到了血的味道。
那个按着你脑袋的手带着异常冰冷的温度,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脑子里突然出现巫女这个词汇。
白衣绯裙,黑发红绳,此岸将掌管那类仪式的女性被称之为“巫”,男性被称之为“覡”,那些人贡献自己的身体为神明所寄宿,除去不洁不净。
巫是工作,也是关于献祭的诅咒,而诅咒总是从恶意诞生。
血从你的嘴角进入你的口腔,你意识到不洁正在进入你的身体。
“汪……”是狗的声音。
“杀了你……”
咒灵停止了对脊骨的捶打,枪口被数不清的白腻肉手从下往上托举,从人类隐秘的缺口不断向上直到刚好顶在你的脑袋上。
直到你恢复意识,就看见那个惨白的咒灵面孔正把头转折到你视线中。
那个咒灵说:“现在,我要把你开膛破肚。”
张大的嘴巴突然就变成了黑洞。
“呕。”你觉得想吐。
祂长得很奇怪。
或者说,其实你觉得所有男人都长得恶心。
这一切就像你在咒术总监部共事的同事们,那些人总是对你来历追根究底,好奇你的贞洁是否存在,否定你的种种成就,事后又习惯性地好为人师教诲你。
因为外貌,所有人总是先入为主地认为你软弱可欺。
“嚓——”
你听到了清脆的磨刀声。
时间是真的转瞬即逝,可即便如此,从正式决定工作,你还是很厌恶前辈们私下举办的联谊,极其恶心那些平级或上级的垃圾对你评头论足,从头发到眼睛,从衣服的厚度到内衣的款式。
你讨厌你的工作,甚至开始后悔,不,你不可以后悔,因为咒术师绝不可以带着悔恨死去。
“【领域展开……】”你举起手,做着一半的手势,半手成佛。
“咔擦——”
一切禁锢破碎一地。
你大概是无法忍耐,所以用力踢开那个该死的咒灵。
“别跑,让我杀掉你。”态度依旧可憎。
臭,是真的臭。
就像那些不断散发老人臭的上司对你高高在上的指导,那些讨厌的记忆迅速冲击你的认知,全部都是你被边缘化、无能化的事实,而你根本无法接受。
“哒哒哒——”
等你冲上台阶,发现台阶被覆盖血色的女性**堵塞,雪白的肉身、流淌的血迹甚至如海藻一样绵长的恐怖在一瞬间冲击着你的理智。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异化的怪物把自己当成坚固的门,而后面准备猎杀你的咒灵已经调整好新的姿态,祂把手插进自己的下巴,然后摸索出全新的武器——一柄怪异的砍刀。
你什么都想不起来,却被那柄刀夺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汪。”狗的叫声重新出现。
因为狗你重新恢复意识,所以看见现实中那个断了双腿的咒灵正在愈合,祂像蠕虫一样不断往上爬,攒着妖刀不断假笑,直到站起来,叫嚣着要把你开膛破肚,拉进地狱。
“女人都该死!”
出于礼貌你留在原地没动,就像当时在咒术总监部东京总部的时候也没和那些同事撕破脸皮,折叠小刀已经攥在左手中,你又想起来其他的记忆。
你说:“【构筑术式】。”
你想起构筑术式最大的缺陷就是需要大量的咒力,而你现在最缺的就是咒力,所以你转头就把右手伸进那堆把自己当成门的女人中,手指穿梭在层层叠叠的肉/缝里,阴冷的、粘腻的、湿润的,这感觉不好受。
只是看着眼前的恐怖,就从脑子挖出某段回忆——那是在学生时代,书写于笔记里的课题,那非常重要,因为课题名为“关于咒灵和咒力该如何科学转化”。
“【我的术式可以构筑咒具,将自身所有的咒力通过术式转化全部构筑成武器的骨架,凡所存在,必定真实】,”术式公开效益增倍,此刻肉/欲变成杀意,等咒灵的**被你提炼成咒力。
你擦掉了脸上的污血,就算还是想不起重要的事情,但现在的你可以反驳。
“我可以送你下地狱。”
是极致的现实。
“叮——”
【任务执行者:一级咒术师调月真言】
“轰——”
剩余的女人尸体在你抽手之际从台阶上滚到地下的地狱,刀在死亡的锻打中初具诅咒的轮廓,一切狂暴如血似瀑。
而外面。
“啊!快开车!怪物追上来了!”
“油不够了!”
“弃车!”
“都怪你们,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我要死了!”
“啊…我真是被你们害死了!”是唯一的女人。
“快跑!”
“等等我,求求你们!”
杉泽村的诡异怪谈能够脱离不了人为的献祭,普通人类迷失在诅咒的环境中注定只剩死亡,等你出来,就发现血脚印遍布村落的每一个位置,而那些怪异更是直接跟在那个跑得比较慢的女生身后穷追不舍人,直到猎物体力透支,绝望地瘫坐在一棵树下抱头大哭。
她是孤身一人。
“我不想死!”
你也是。
此时此刻,在她的四周站满了无数的血色怪影,怪物们的四肢枯朽,头部清晰可见,其中嵌在脸上的表情最异常,祂们同时露出牙齿大笑着。
“桀!桀!桀!桀!桀!”
等被献祭的祭品终于鼓足勇气抬头,全身瞬间无法动弹,那些恐怖有断了半个脑袋的女人,有破裂四肢的老妇,有孩子、有……
而祂们所有人的眼睛都恐怖地注视着同一个位置。
“救…我,啊!”
爆炸,破裂,最后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怪物们从嘴巴冲进了自己的身体。
直到白色的人影被吞噬殆尽,你知道剩下那些伪装成杉树林的怪物全部都是诅咒,但是你的形象也很可怕——在咒物的世界里,祂们发现…另一个世界的怪物正沾着祂们的血步步逼近。
血和过去一样不断从你的黑色风衣滴落。
“桀!桀!桀!”尖叫声嘲笑声剧烈。
诅咒是什么?
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过你看见穿在里面的白衬衫依旧整洁,也庆幸除了白衬衫你还穿了一件足够保暖的内衣,手里的匕首已经构筑成了新的武器,刀长三十公分左右,你凭着直觉从裤子的右侧口袋把符文带缠满刀锋,然后是锁链……
“啪——”
灯光忽闪忽灭就像有人把手电筒顶在头上。
那个怪物是造成一切孽障的原罪。
所有嘲笑过祂的人都难逃厄运,「都井睦雄」向这些受害者开枪后还会再补上几刀,把那些人开肠破肚祂才满意,更让人不解的是,「都井睦雄」的家人也被祂杀掉了,包括祂的奶奶、妹妹和妹夫,祂的妹妹死状更惨,肚子被完全剖开,内脏全都流了出来...…
毫无人性更缺少道德,那是极其淡漠的眼神,可是你就是那样看着血色杉木林中唯一的光源。
“嚓——”
又是一棵杉木轰然倒地。
“哒——”
而你也清楚的知道那个最危险的特级咒灵在重新获得力量后一定会卷土重来。
“哒——”
脚步在靠近,祂正不断朝着你的方向追踪你。
【杉泽村·都市怪谈[猫头]】
津山屠杀事件发生后50年左右,有三名年轻男女开车在青森县的山中迷路,然后在深山中遇见了一座陈旧斑驳的鸟居,鸟居下有两块大石,其中一块看起来有点类似骷髅状。
开车的年轻男子这时突然想起:“供奉着骷髅状岩石的鸟居,就是杉泽村入口”的传说,两名年轻男子便带着害怕的女孩进入杉泽村探索,沿着鸟居走了100公尺(米)左右,在三人前方出现了一片空地与四间破旧废屋,走进其中一间后,他们在墙上发现了大量褐色已干枯的血迹。
男人们突然感到背部发冷,女孩也尖叫起来:“这里绝对不太对劲,好像有人看着我们在笑!”
三人惊惶飞奔出屋子后感受到极恐怖的被很多‘人’包围住的感觉,紧急拔腿就朝向车子狂奔,但却鬼挡墙般怎么都走不出杉树林……
明明下车后走到这里是很容易的,只有100公尺左右,也是一直线的道路,没道理会迷路啊!由于他们三人惊慌失措的四处奔逃,很快跑的比较慢的女生便与两名男生走散了,此时她已是体力透支,再也跑不动了,绝望的她瘫坐在一棵树下抱头大哭。
就在这时在她的四周站满了无数的黑色人影,它们四肢头部清晰可见,但都没有五官,女生抬头看见它们时,全身瞬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影们纷纷从嘴巴冲进了自己的身体,接着她便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早上,这辆带着无数血手印的车在上山的路上被当地居民发现,眼神空洞的女孩一夜之间变成满头白发,等将她送到医院,女孩向医生与警察讲述了这件进入杉泽村的事后便也失踪了,之后再也没人见过她和她同行的两名男性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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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016.01(二)-杉泽亡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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