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坐在老虎机前通宵达旦。日光隐显的瞬间，腻烦之感涌上心头。
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呢？家族任务之外，除了接些私活，好像又站在人流模糊的路口陷入茫然。
只是不想再回去那个地方。
不想见到那些人了。
至于其他，脑袋里面什么也没有，但那又有什么呢？总之只要能逃离那种粪坑，去到那里不都可以吗？
明明这样说着、想着，胸腔里却浮动无法名状的情绪。
哼。
除了烂透的家族、咒术界竟然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想不到。
随随便便在任务之余脱队，留滞。随随便便的走向了与之相悖的世界，却完全融入不进去。
千般万般的好都不会落在自己这种烂人的身上。
真是讽刺。
“喂诶，这个点打电话有什么事？”
“有合适的任务吗？”
找到青葵时，她头发毛燥的堆在脑后，怀里抱着砖红色的花盆，站在于便利店的熟食区。
甚尔穿过自动门，来到货架之间。
青葵身子向操作台挪了挪，眼睛却没离过服务员的手。
在青葵身后许久，甚尔还是没有入她的眼，鼻腔一哼，撇了撇嘴。在服务员略微瑟缩的神情中抬手搭上了青葵肩头。
青葵接杯子的手一顿，怀里的盆栽向下一缩，习惯性的向左回头一撇，这才泄出那口气。
“呀。”
青葵立马回头接过了热气腾腾的关东煮。指缝抵着签子，掌心盖住杯口盯住甚尔。
“自己买。”
“哦。”
青葵径直走向靠墙靠窗的角落，薅下一把香菜，胡乱扯短，投入热烫的杯中，反复搅和。
甚尔转身就瞧见缺角的盆栽，视线又落在了飘绿的杯口。扯着嘴角，笑着落座青葵对面。
感受到目光，青葵搂了搂放置在桌面的盆栽，紧盯甚尔。
“这副样子做什么，我又不会跟你抢，我也要。”
青葵将盆栽和杯子都搂到半臂之内，远处柜台后的店员抓着手机，憋着口气的偷瞄高大的甚尔。
“你怎么在这里。”
“和你一样。”
“我们很熟吗？你就这样坐我对面。”
“这里不是没人吗。”
“讨人嫌的家伙。”
瞧着青葵一脸不爽的模样，甚尔突然觉得说些无关紧要的垃圾话、长长久久下去也不错。和立在陌生的建筑人流中完全不同。
像是活着。
像是真实。
像是上瘾。
“香菜，也不错。”
“不错什么啊不错，我都没同意给你。”
光秃秃的茎杆，光秃秃的花盆。青葵陷入巨大的愣怔中。其实也不会马上再次消费关东煮，就算没有也会很快长起来。
但是……
但是，根本就不是这种事吧。
又是这样！
明明没有同意，自顾自的侵入别人的范围根本就是混蛋行径吧！
可是现在再发火好像也失去了发火的时机。看起来就像上次一样的莫名其妙，还是在公共场所里，被别人盯着。
可恶，要是第一时间就发火好了。
为什么总是发生这种话题的错位呢？
呼啦啦的说出一大堆话，随后轰然散场。把架住的人留在原地，留在无法对峙永不停止的情绪中。
说什么对不对的。
会说出这种不负责的话的人才是有问题吧。
认真明明是好品质，怎么就变成困住他人、使人痛苦的东西了呢？
哪怕意识到某种不恰当，无法逃离这种光与影的必然。太过是特质，附带着种种必然。
真是糟糕啊。
其他人为什么可以毫不在意呢？
怎么会有人不在意带来伤害、损失的必然呢？
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那样的人。
如果很久以后成为那样的人又真的会不再重复那些痛苦吗？
恐怕不然吧。
Everybody's Got To Learn Sometime (Exclusive Recording)——Beck
感觉写了好久，一看字数简直忍不住质疑是软件抽了。再一估算，好家伙我闭嘴了。那些写小说的人都不简单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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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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