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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公中的老公

都穿越了,什么场面你没见过?

——对不起,这场面你还真没见过……

马车有如暴风骤雨中孤零零的一片树叶,晃荡飘摇。你试图抓住点什么,却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周深,而他也攥着你,用肩头死死卡着你的胃。周深好像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但你没心思安慰了,你现在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控制自己不至于吐他一脸上。

“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情况?!”

你毫无设防,又被他嚎了一嗓子,这下耳朵也聋了,简直堪称完美。

然后一支箭破空而来,在你眼皮子底下直直钉入车壁,尾部还弹了两弹。

妈妈呀!这是真箭!!

桑聆已经吓得瘫倒在前座,你们四人中唯有小黑出奇镇定,回身说道:“主子、黎小姐!快跑!”

哥你这话说了等于白说啊!这咋跑啊?!

透过窗前瑟瑟发抖的帘子,你能隐约看见几个黑衣蒙面的彪形大汉正十分激烈地攻击这架可怜的马车。你简直头皮发麻,本着‘我可以死但周深一定要活’的基本原则,你抄起怀中的周深,瞄准空当,一把将他甩出窗外。

周深明显完全没反应过来,整个人的表情都呈现出一种动态的狰狞,惊恐到模糊了。

周深:……6

但是丢出去的孩子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没法收回来的。在重力和惯性的加持下,周深用一种倒栽葱的方式以头抢地,颇为优雅。

顺便连带着甩出一段怒音:“黎——亦——昭——!”

听不见听不见反正你又不叫这个名字。

情况危急,你灵光一闪,探头对前边的小黑和桑聆说:“我有个大胆的想法,要不这样——干脆弃车逃跑算了!小黑,你想办法让前面的马飞奔起来,我们顺势溜走让敌人去追空的马车!”

——主要你看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暗卫天生就是服从主人命令的,虽然他的主人刚刚才被你甩飞了,但小黑还是不假思索:“是!黎小姐!”

而前座的桑聆也真不愧是你的好宝宝,这个时候都没忘了忠心护主,身体扭转像一枚小炮弹发射过来,眼泪汪汪地往你身上一扑:“小姐!奴婢保护您!”

保护啥呀都压着你腿了……

于是你也将她抱起,丝滑地丢了出去。

现在车上就剩你和小黑了。你狼狈地钻到前座,眼睁睁看着小黑猛猛挥舞马鞭,马儿受惊嘶鸣,跑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你甚至能听见身后车辙发出不妙的嘎吱声,然后整间车厢都开始歪斜。

眼见那群黑衣人不依不饶步步紧逼,小黑当机立断,一把拎起你使了个身法,从车顶上飞了出去。

我嘞个超人强啊!

小黑右脚猛踩车顶,身形顺势而飞,借力在空中虚虚踏了几步。整个人又轻又快甚至还有点优美——如果忽略一只手里提溜着你的话。你被他晃得七荤八素,根本睁不开眼睛,只知道一阵又一阵风掠过后,你被丢在地上,然后与身旁龇牙咧嘴的周深大眼瞪小眼。

没想到这么快大家就团聚了哈哈哈……早知道刚刚轻点了。

桑聆也在身后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你们四人伏在近郊的灌木丛里,一整个大气不敢出。

都怪黎亦暄那个老东西为了显出自己两袖清风,非要住郊外……这下好了吧!

你实在没忍住,话到嘴边转了两转最终还是成了吐槽:“深深你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呀?为啥还会有人刺杀你啊?!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招惹女主了!”

说实话,除了跟女主扯上关系外,你还真想不到其他被刺杀的原因了。

“有病啊!”周深翻了个堪称完美的白眼,“光顾着救你了,我跟那个、女主,就、就见过一面,哪儿来的机会招惹她啊!而且、而且你不觉得很奇怪嘛!——我们的车可是刚从皇宫出来,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来刺杀啊!”

也对哦。敢刺杀才面见过圣驾的周深,无疑相当于打了皇帝的脸,到底是谁敢做这种事呢?

“呃……那就是男主!”你很快下了结论。

“……”周深很无语地撇了撇嘴,“你是二极管嘛,这么极端!而且现在我们的第一任务不应该是——”

你现在已经听不见周深说话了。

出问题,出大问题。

只见那群黑衣人对飞驰的马车根本理都不带理,而是飞快地回头冲来,直逼你们藏身之地。

不是,大哥你们为啥这么聪明啊?!你们不是古早虐文里的路人甲吗……是不是太敬业了点!

眼见刺客越逼越近,你转头看周深,灵光又一闪:“其实……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只要我们死了就能重新穿越回去呢……小说里不都这样写的吗?”

周深依旧发扬了不怼米就会呸呸的优良品质:“如果非要说的话,很多小说里还写过——一旦死掉就是真的死了哦。”

你简直生无可恋。

你们现下的处境比方才还要危急得多。月黑风高,荒郊野岭,甚至唯一能遮蔽攻击的马车都在你方才的‘灵光一闪’下光荣牺牲了。你灵光乱闪,附到周深耳边试图提出刨地的可能性。

周深一伸手捂在你嘴上:“嘘!别出声!”

你有种被小猫爪子糊了一脸的感觉。看着越来越近的刺客都脸也不红了,肝也不颤了,呼吸也不乱了,整个人像是快要飘起来。

见你脸上的笑容愈发荡漾,周深想刀人的心根本忍不住,另一只手发力,恨铁不成钢地摁着你的脑袋往地上怼。

哎哟哎哟~炸毛的小猫也有种别样的可爱呢!

你真佩服自己有这么一颗强大心脏,以及随时随地看到周深就变态的内心,因为下一刻,几根箭破空而来,洞穿你身侧的土地。

你险些没吓得满地乱爬。

小黑见藏身之处暴露,顶着压力冲出去,从腰侧抽出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来,与那些刺客过招。可对方到底人多势众,小黑纵然有着以一敌多的本事,剩余的刺客也冲着你们的方向杀来。

十万火急,你灵光一闪再闪闪个不停:“要不咱俩换衣服吧!我穿着你的衣服跑出去吸引火力!”

周深回身狠狠瞪你一眼,紧紧搂着自己的衣服,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了:“馊主意一个就够了好嘛!你当他们都是傻子吗!——而且,我怎么感觉你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别尬黑嗷!你可不是那种好色的人……

——你是周深的狗。

你只恨周深太敏锐,恨你本性暴露太快,再相处一段时间他可能就要完全了解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狼米了——前提是你俩都还活着。

别无他选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杀过来吧!

为了保护周深和桑聆,你狠下心,一跺脚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向前乱跑,一面跑一面用在演唱会上喊宝贝的声音大声嘶吼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子脚下!杀人放火啦!谋财害命啦!打家劫舍啦!强抢民女啦!没人管管吗!!!”

拜演唱会的‘铁人三项’所赐,你的吼叫声真有些惊为天人。不说昆山玉碎凤凰叫吧,好歹也是呕哑嘲哳难为听,撕心裂肺间每一个字还喊得清清楚楚,甚至在这片空旷的郊外都嚎出了圈圈回声。所有人都被这种超出人类声音极限的震撼给原地控住了几秒,就连正打斗着的刺客都顿了下来。这瞬息的停滞带来转机,你眼疾手快,顺势一把薅住离你最近的黑衣大汉,从人家手里夺下来把剑。

你拿着剑,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眼一闭心一横,就往自己身上刺去。

别误会,你并不是活腻了也不是在发癫,你只是在赌——你不相信那个用电击逼着你完成任务的系统会放任你在这里死掉,死在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NPC手里。

你虽有以命相搏的念头,奈何此前只是个脆皮大学生,胆量实在不足,力气也小,刺向自己的手绵软无力,不住发颤。身侧大汉即刻反应过来,慌忙伸手握住剑柄向后一偏,那剑尖就擦着你的脸颊掠了过去。大概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送上门来积极送死的,连黑衣大哥都被你整懵了:“不是?!你纯找死啊!急着去见阎王爷呗?你是嫌死太慢了不赶趟吗,咋还冲上来抢剑自尽呢!”

不知道为何,听着他的话,你竟然觉得大为丢脸——太没用了,连捅自己都失手,这合理吗……

姐们要战斗!

你莫名其妙燃起斗志,发了狠,就着他握剑施力的手一歪脖子,把自己的颈动脉往剑刃上猛撞过去。

这下连周深都看不下去了,在你身后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你只死死闭着眼,充耳不闻,一心就是要给自己脖子上开个大窟窿。大哥没想到你是铁了心送死,根本来不及反应,你便如愿以偿地狠狠捅了自己一下。

这时候时间和空间仿佛都被稀释,你屏住呼吸,心脏都快从嘴里吐出来了。片刻后却没有任何感觉,你心乱如麻,颤颤巍巍睁开眼。

眼前是那张大哥见鬼一般的脸。

你连忙摸摸自己的脖子,倒是还在,也没有任何伤口。又向上摸去,脸是脸,鼻子也还是鼻子,然后视线下移,你的手正握着大哥的手。好像没有任何变化……

——等等,剑呢?!

你瞪大双眼,撒开手,甚至往地上看了半天,就是没看到那根怼你脖子的剑。

我靠,该不是……?!

黑衣大哥惊恐地向后退了几步,高喊着:“撞鬼啦啊啊啊啊啊!”然后像阵风一般刮走了,还掉下个东西来狠狠砸了你一下。你根本没时间细看,捡起那东西随便塞在袖子里,便用手拼命摸自己的脖子,却没有任何异样。

不会是你把那柄剑吸收了吧??!

不可能啊!系统怎么会给你如此逆天的超能力……但是那又该怎么解释剑的消失和大哥那炸裂的反应呢?难不成是土地公公突然出来救了你一命?

你这边还在自顾自陷入怀疑的漩涡呢,却有人从后面重重拍了一把你的背,险些没给你扇得背过气去,你一回头,身后竟然是气得发抖的周深。

夜色昏暗,仅有的光从空中洒下来,也只如一绾垂逶的月影纱,半明半暗间你隐约看见周深眼中水光潺潺,又顺着他忽闪忽闪的目光缓而摇曳不只,快要漫出来了。

他是……哭了吗?

周深揪着你衣领子,声音都在和整个人一起发抖:“跟我解释一下你刚刚在做什么可以吗?!!”

坏了坏了这回真坏了……

你目光四处乱飘根本不敢对上他水光潋滟的眼睛,甚至期望着这时再突然冒出个刺客来,好分散周深这枚小爆竹的注意力。可周围所有大哥都仿佛能读懂空气一般识趣地围在小黑身边打转,就是不来招惹发怒的周深。僵持半晌,你终是在他快要喷出火来的视线下一点点低了头:“呃……那个,哈哈哈,只是一个小小的尝试啦……”

周深好像比刚才更生气了。

“所以你就拿自己的命去试对吗?!”他眼中一点一滴酿出水光来,“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有多么多么、多么担心你!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自己确实太鲁莽了……不过刚刚情势危急,你的第一反应就是要保护周深安全,根本来不及去想其他。现在劫后余生,你才后知后觉想起方才的所作所为究竟有多危险,腿肚子瞬间发软,险些栽倒在地上。

周深在一旁紧紧扶着你,你回头对上他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眼睛,心下软成了一滩:“对不起啊……我只是想尽可能地保护你,我不想拖累你,也做不到看你受伤害……”

“难道我就能做到吗?!眼睁睁看着你因为、因为我、受到很有可能致命的伤害,却袖手旁观?还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周深扶着你的腰,把脸别到一边不想让你看见。但你知道他在哭,连他的声音里都埋着不易觉察的、细小的哽咽,“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周深的半边侧脸浴在小小一片月色下。很薄很薄的光,摊在他脸上薄得像水一样,却映亮了你的整个世界。你想起闪亮亮的水钻、丝绸质的银绢、勾破一角的花样子,这些许许多多盈润细碎的东西。紧随其后便是他的泪蹦出来,又玲珑、又酸凉,你看在眼里,整颗心都止也止不住地发着颤、发着软。

烫滚滚、滚烫烫。

直到现在,直到此时此刻,你才幡然醒悟,发觉自己对周深的意义竟如此重大——大到每每想到你可能会受到伤害,他整个人就害怕到忍不住发抖,揪心到忍不住要哭。你还以为对他而言,你不过是一个与他来自同一时代、能说得上话的、不算熟悉的陌生人呢……

周深似乎总能发觉那些你身上的再小不过的光亮。他把那些旁人都视若无睹,你自己也习以为常、弃之不顾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举起来对你说:看!你在闪闪发光呀!他把你当成世界上最好、最重要的人去对待,他如你担心他一般地担心着你,甚至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得多得多。

而现在他正执拗地看着你。

只看着你。

不知为何,你整个人竟也发起抖来,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抖得惶惑、抖得心焦。抖到最后,你几乎也有些想哭,一点一点垂下头来侧身,将脸贴进了周深怀里,手环过他的腰。

一个迟来的拥抱。

周深颤了一下,收紧手臂容纳你的怀抱,低头看过来,眼神又凶又软地犯着狠:“干嘛?!”

你小声地、很可怜地嘟囔:“对不起嘛,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干出这种事了……而且、刚刚、我真的好害怕哦……”

你可算是拿捏住周深的死穴了。他对这样的你没一点办法,狠不下心来生气却又不甘心就此轻拿轻放地纵了你,到最后只绷着一张脸说:“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有倒是有……

你:“呃…别的话就是……你知道吗,断掌打人真的好疼哦!深深你再接再厉都可以直接打死我了——”

“——嗷嗷嗷嗷嗷!”周深面无表情又连着打了你三下,你在他怀里龇牙咧嘴,只听见后背传来骨头的抗议声。

周深的声音此时显得分外咬牙切齿:“活该!!!行行好吧您!您再接再厉下去也可以直接气死我了!”

你倚在他怀里,耳朵贴着他胸口,像依着片孱弱柔软的栀子花瓣,心绪随着他呼吸的起落而缓缓伏动。整个人都好似被他绵长的呼吸包裹住了,他的气息如一小抹淡蓝色的羽毛从你头顶扫过,也连着你的心,一会儿缓、一会儿急。你闭眼,耳边清清楚楚传来过分剧烈的心跳,分不清是他的还是你的。

砰咚、砰咚、砰咚。

你默数。

一。

二。

三。

只是三声心跳的时间,周深的手便挪到方才拍你的地方缓缓揉了起来,声音紧随其后。

“……真的有那么疼吗?”

你耳边传来的不是心跳声了。周深的声音像一千颗跳跳糖齐齐在玻璃瓶里躁动,也像一万只千纸鹤从星星罐里振翅而飞。你只觉得脑袋都被他的怀抱捂热、捂迷糊、捂化了,笑容生根发芽,开出一朵结结实实的大喇叭花。

你就知道周深最好了,永远都最好!

“不疼不疼不疼!我还能再挨一百下!哎呀这也不知道为什么,深深你越打我越舒服嘿嘿嘿……”你龇着个大牙傻乐,周深收回手嗔怪地瞥你一眼,才下了最后通牒:“下次不许这样了你知道了嘛!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这就是哄好了,你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这时袖子里的硬物将你硌了一下,你才想起掏出来看一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简直了要了你的大命啊!

而此时,另一边——

看着危急时刻先秀恩爱再说,此时正如胶似漆不分彼此的你俩,身边围满了刺客陷入苦战的小黑:……

依旧兢兢业业趴在草丛里大气不敢喘的桑聆:……

或许因着你诡异的体质,也或许因为你和周深正散发出格格不入的粉红泡泡,总之一时间竟真的没有刺客靠近你俩。于是这场针对周深的刺杀正式沦为了对小黑的单方面围剿。

泪目了。啥也别说,你先心疼小黑一秒。

与你这种流于表面的心疼不同,倒是真有人来给小黑解围了。

交战正酣之际,两架马车忽而从路那头驶来,快马加鞭,横冲直撞。两辆车竟然驶出一种千军万马的架势来。

所有人再次愣住了,就连刺客也停了手。

你和周深呆呆地看着后面那架庞大的马车里涌出一堆侍卫,个个武装精良得没边儿。你感觉就连天子亲卫都相形见绌,更别提小黑了,他被这么一衬托活像刚从垃圾堆里收完破烂似的。金光闪闪的侍卫冲上去包围了刺客,那群黑衣人见状稍作缠斗一番,便果断撤退了。

不是?!刺客大哥你们的出场和退场的方式是不是都有点太草率了啊!!

你全程目瞪口呆,瞬间觉得只吸收了一根剑便在那儿怀疑人生的自己纯纯一小丑。

局势安顿下来后,位于前列那贵不可言的马车里,一只手掀开帘子,露出了张你这辈子没想过还能见第二面的脸。

想不通。怎么想也想不通……

——为什么会是叶蓁蓁啊?!

而且相信很多读者看到这里,肯定也早都忘了她是谁了吧!

只能说她是真心喜欢红色系。叶蓁蓁还穿着那身红裙,脸上画着烈焰红唇,指甲上染的蔻丹殷红如血。她一挑眉笑起来:“哟!本小姐还当是谁呢?这不是两位老、熟、人、么!”

你都担心她把满口的牙咬碎了。

这位姐可不是什么好人,发起癫来根本不讲武德,甚至可能还不如方才那群刺客呢——说不定一时兴起直接给你俩一绑就近找个地方活埋了,上哪儿说理去!

做人就是要能屈能屈,你猛撩袍子,吧唧一下便直挺挺跪在地上,就差给她磕两个了:“谢过叶小姐救命之恩!叶小姐竟能不计前嫌,施以援手,如此大恩大德!叶小姐果真是胸怀宽广!有容乃大!海纳百川!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好撑船!呃……”

你不愧为清澈愚蠢的大学生,脑袋比肚子还空,根本榨不出墨水来。身边周深肩膀发抖,忍笑忍得比快哭了还夸张,你感觉再编下去他就要憋出内伤了。

你敢为舔狗的样子连叶蓁蓁都有些看不下去,朗声斥道:“快起来吧你!谁要你跪了……你不嫌丢人本小姐还嫌丢人呢!”

你给脸要脸,借坡下驴,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哎呀,不愧是叶小姐!果真是人美心善、人美心善啊!”

叶蓁蓁眼波一横,蹙着眉看你:“真不明白……你堂堂一个相府嫡女,都是从哪儿学的这些、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私会九皇子、和黎未央那个贱婢拉拉扯扯就算了,你居然还大放厥词说自己喜欢女子?简直是不知廉耻!”

看来那日叶蓁蓁被气狠了,回家对着你和周深做了好一番背调。说实话,她不发央癫疯的时候,这副无脑又傲娇的性子倒让你蛮想逗逗的。你上前一步,手搭在马车窗沿,捏了丝帘一角,缓缓笑起来:“这还不是都怨叶小姐你了……生得如此貌美,教人家一念兮思之如狂啊宝宝……”

你逗周深逗习惯了,喊宝宝那是张口就来,一时没刹住车,把这两个字也甩到了叶蓁蓁脸上。于是顺利收获她满脸的‘不是吧你玩这么变态’,和一哆嗦仰脸向后挪了大老远。因为拿不准你是在戏弄她还是来真的,她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像打翻了颜料盘,让你乐不可支。

这边叶蓁蓁还在措辞开不了口呢,一旁安静到现在的周深却冷不丁来了句。

“……谁都是你宝宝。”

等等等等一下。

毫不夸张,你直接汗毛倒竖了。

不是,周深这句话啥意思啊?这你咋回啊?不对,是你想多了吗?这句话没别的意思;还是你想少了?这句话就是那个意思;还是说是你根本就不应该想?其实这句话就是字面意思……

但是,不管怎么想,这句话就只有一个意思啊!

——所以周深是在吃醋吗??!

不对,不应该啊,等你捋一捋……

还没等你捋出个线头来呢,叶蓁蓁突然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旋即意味深长看向周深:“我就知道你俩有问题,我从一开始就发现了!”

不是姐们你发现啥了啊?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别发癫……

叶蓁蓁大笑:“看来那日果然是你们在御花园内私通!为了洗清嫌疑,你竟谎称自己爱慕女子!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黎亦昭,你果真是诡计多端!”

姐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弄清你不是馋着男主流口水的众多花花草草中的一员后,叶蓁蓁对你们的敌意瞬间淡了很多,她甚至邀请你和周深坐上她的豪华大马车共乘,送你回家。

马车上小黑和桑聆缩在一边,你、叶蓁蓁、周深形成三方割据之势。黎未央不在,叶蓁蓁现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根本忍不住八卦:“对了,你们的事还有旁人知晓么?”

何止旁人啊,再过一会儿全天下都要知道了!

你扬起一个官方的笑:“呃……你说巧不巧,就在前不久,陛下开了尊口向我同九皇子赐婚。”你特意跳过了中间有关男主的这一茬乱子,免得引起叶蓁蓁发癫。

叶蓁蓁瞪大双眼,就差没抱着把瓜子磕了:“啊……?!!宫里的消息本小姐怎么未曾得知?只听闻瑾然哥哥今日进宫请旨……对了,说起这个,你知道二皇子周瑾然吗?他简直是玉树临风、风流潇洒、风度翩翩、器彩韶澈、丰神如玉,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此处省略1k字),而且他还心性善良、淡雅如风、恍若天人、气宇轩昂、温文尔雅,你知道吗,你们此番得救都多亏了他,若非他我今日才不会走这条道呢,而且他还……(此处又省略2k字)”

叶蓁蓁好像男主的大粉,硬是要摁头给你拼命安利她们家哥哥,奈何你通读原著,深知男主的恶劣性子,他在你这儿就是个实锤的劣迹艺人,迟早得塌房!周深倒是听得兴味盎然,你却如坐针毡如芒在背,一秒八百个小动作。身为男主的头号大黑粉,在这儿被迫听了半个小时的安利,你感觉自己快晕倒了。

“——哦对了,听说瑾然哥哥此番进宫是请旨赐婚,也不知、也不知会不会是……”

你吓清醒了。

叶蓁蓁越说脸越红,一副西子捧心的架势,你简直不忍心抬头也不敢看,心里直呼完蛋。

要是她知道你险些成了她的嫂子——不会下一秒就把你挂在马车后面绕京城拖一百圈吧!

不过好在她自己很快揭过了话头去:“也不知你们何日大婚呢?定是要礼部择个良辰吉日吧!”

你张口就来:“明日,明日便大婚!”

还没等这边惊呼出声呢,周深先把脸转过来了。

叶蓁蓁:啊?!

周深:啊????!!!!

你镇定自若:“没错,我爱慕九皇子已久,思念成疾,不愿多等一时一刻一分一秒。所以今天赐婚,明天结婚,后天生孩子。”

……

叶蓁蓁的脸比方才听闻男主名字还要红上几分:“……说什么呢!不成体统!”

周深脸红更甚,整个人简直烫得吓人,像刚从烤炉里拿出来,可以蘸着棉花糖吃了。你伸手过去,握了他的手,顺势将方才的东西塞进他掌心。

周深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握住了,什么也没说。

为了不再被摁头安利,你们(主要是你)东拉西扯、信口胡诌了大半辈子,这才终于到了黎府。刚下马车,你挥别兴奋的叶蓁蓁,一转身便拉着没反应过来的周深到了暗处。

你一开口就给周深镇在了原地:“咱们立刻、马上、现在就得结婚!”

周深:“你也真是饿了……这么着急吗?”

你让周深自己看方才塞过去的东西。他摊开手掌,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依稀看清那东西是个令牌的轮廓,镞镂精致,边上还有着龙纹,应是皇室之物。周深看了又看,看了再看,终于反应过来:“这……这不是三皇子的腰牌么,怎么会在你那儿?”

随后他恍然明悟,脸上神色严肃而凝重下来:“是你在刺客那儿捡到的吗?”

你点点头,看来是有人为了阻挠你与周深的婚事甚至不惜派出刺客,既如此,为了避免再生事端,这桩婚事自然是越快完成越好。周深思忖片刻,却也只说:“还不能确定刺客就是三皇子派的,或许是栽赃嫁祸也说不定。”

你深表认同,不过又转念一想,只说:“呃……也说不准,以三皇子那个脑子,真有可能是他会做出来的事,只是动机不明确而已——除非他挨我一通臭骂之后爱上我了……”

周深闻言转向你。他认真思考事情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冷了脸,凝下目光来,很有种周总的气质。小周总紧紧蹙着眉:“嗯,这些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要说的那可就多了,只是不知道深深要不要听……

你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啊,有的,那个……叶蓁蓁是宝宝,桑聆也是宝宝——深深你是我宝宝中的宝宝,老公中的老公……行吗?”

你的话那简直堪称一个立竿见影。连你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呢,周深颊上便瞬间绽开两团硕大而绚烂的红云,他伸手紧紧、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小周总瞬间又变回周小猫:“……谁、谁要听你说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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