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真希的朋友吧。”
哈露伸手摸了摸真希的脑袋。
小小的真希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交了这个朋友。
“朋友？”直哉嘴一歪冷笑道，“这家伙平日都呆在禅院家干杂活没出过门，哪来的朋友？”
禅院直毘人出声问道:“不知我的族人犯了什么过错，需要这样赔罪？”
“你们的罪过多了。”
哈露冷眼扫过几人，一一数落道:
“都已经21世纪了，还搞什么嫡子庶子，什么直系旁支，什么正房妾室；
把女人当做祭桌上的祭品，喝她们的血，吃她们的肉，还要反过来嘲笑折辱；
你们恃强凌弱、品行恶劣、人性扭曲、道德沦丧；
依我之见，整个禅院家不过就是个吃人的地狱罢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直哉脸都气歪了，“我们什么时候吃过女人！没有的事！”
哈露像看白痴一样略带怜悯地瞥了他一眼。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禅院直毘人大概理解了一些意思，变了脸，铁一般青，睁着眼说:“古往今来，世家大族从来如此。”
“从来如此，便对吗？”
看着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一脸不服加困惑的表情，哈露也知道自己在对牛弹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懒得再鸡同鸭讲:
“算了，只要你们为这些年让真希真依遭的罪道歉，我就放过你们。”
“别开玩笑了！我们做错什么了！”
直哉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几个分贝——
“她们俩的人生像地狱是因为我们吗？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她们的人生就已经是地狱了！双子生在哪里都是凶兆！就算生在五条家、加茂家，也是一样！”
“啪！”
直哉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区区女人，竟敢打我？”
“既然这么看不起女人，那你们就都变成女人吧！”
哈露双手结印，领域内除了有“落花之情”的禅院直毘人，其他男性全都开始哀嚎，身体上长出巨大的胸部和翘臀，瞬间撑爆了和服。
“这么喜欢看女人的胸和屁股，你就尽情看个够吧！禅院大小姐~”
哈露满脸恶意地贴近金发大波浪的禅院直哉，伸手狠狠蹂躏她胸前爆衫而出的两坨巨大欧派。
被人当众凌辱，直哉又气又恼，偏偏被巨手抓着不能动弹，不由得脸色一片涨红:“变态！放手！快给老子变回去！”
“哈露！住手！”
伴随着一声厉喝，一只咒灵向哈露急速飞来。
觉得有些担心的夏油匆匆忙忙赶到禅院家，就看见平日活泼开朗的哈露正一脸凶相，在领域里恶狠狠地抓着变成女人的禅院直哉，还以为她要出手杀人，赶紧唤出咒灵阻止。
哈露一拳干碎飞来的咒灵，面色不悦:“别碍事，夏油君！”
一直冷眼旁观的小真希似乎感受到来人的强大，伸手抓住哈露的衣袖道:“我不需要这些人的道歉。到此为止吧。”
夏油看着伤痕累累的小女孩，不禁怔愣了一下:“她就是真希？”
完全感知不到这女孩的咒力，再加上这一身伤，夏油也大概知道这小女孩在禅院家是什么样的待遇了:“哈露，冷静点！”
“你说的倒轻巧。”哈露脸色更冷了，“如果被打成这样的是硝子，你还能冷静吗？”
“我……”夏油哑了一会儿，随后苦着脸劝道，“现在咒灵数量与日俱增，如果杀光了禅院家，那咒术师更不够了……”
哈露脸色阴沉得吓人:“什么啊！美美子菜菜子被非术师欺负，非术师就该死；真希真依被世家咒术师欺负，世家咒术师就不该死了？就因为他们有咒术？太双标了吧！”
夏油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苍白:“想杀死那些村民，是我的一时恶念，我已经反省了，如果我当时真的动手，就一定会后悔——哈露，你也是！”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踏上成魔的道路——至少不要像我一样，一时冲动，以至于没有退路——哈露，想想你的老师，想想你的伙伴……求你了……”
夏油的声音几近恳求，像是求哈露，又像是求他自己。
“……你都知道了啊。”
哈露看着眼尾微微泛红的夏油，终于彻底冷静下来了。
“是啊，你老师半个月来都陪在我身边，还特地带我去救美美子菜菜子，夜蛾老师也格外关注我的心理健康，特地给我放了好几天假，甚至还给我请了心理医生……多少也能感觉到了。”
“我知道了。”哈露回头对着禅院直毘人淡淡道，“看在夏油君的份上，我放过你们禅院家——但是真希真依我要带走。”
一只巨手抓着瑟瑟发抖的真依轻轻放在哈露面前。
哈露一手抱着真希，一手抱着真依，随后从背上长出白色翅膀，如同天使一般，头也不回地展翅飞走了。
“喂！别跑啊！给老子变回来！”
直哉气到发抖，一对巨大欧派也随着上下抖动，“此仇不报非君子，该死的女人！叫哈露是吗……你给老子等着！”
*
回到盘星教，哈露默默给小真希的伤处上药，小真依则有些害怕地缩在夏油身后。
“为什么？明明我不认识你。”
明明只是个五岁小女孩，小真希却显得格外冷静成熟，一双大眼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一脸心疼的白衣女子。
“呀，其实你们俩是我生的，但是可恶的禅院家把你们从我身边抢走了……”
“诶，真的吗？”小真依从夏油身后探出头来，眼睛睁得大大的。
小真希面无表情:“你骗人。”
夏油一脸黑线:“哈露啊……”
突然“砰”的一声，从窗户飞进来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
白毛DK看着房间里的双胞胎表情一滞:
“哇！这是禅院家的那对双胞胎吧？”
哈露一本正经道:“不是的，你认错人了，这俩是我生的。”
白毛DK瞳孔地震:“你生的？你跟谁……欸，该不会是我的小孩——”
“才不是！你在说什么呢！”哈露赶忙打断他的话，“我自体繁殖的不行吗！”
“啊？你自己要怎么繁殖啊！”
“你别管！反正是我生的——真希，真依，来跟五条哥哥打个招呼！”
“真希真依？所以果然是禅院家的吧？你把别人家小孩拐过来干嘛！你是大蛇丸吗？！专门搜集小孩子！该不会要做什么人体实验吧？”
“怎么可能！我看她们受欺负就带回来养了！我乐意！你吵死了！”
“喂！你们俩是自愿跟这个奇怪的女人回来的吗？”
两小只一个面无表情不吭声一个瑟瑟发抖躲在夏油身后。
白毛DK指责道:“你看！她俩根本不是自愿的！都吓成啥样了！赶紧给人家爸妈送回去啦！”
夏油按了按眉心解释道:“哈露为了这对双胞胎今天去禅院家大闹了一通，把禅院家所有男人都变性成女人了。这时候把她们还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
“欸？真的假的？！有这种好事怎么不早点叫上我！”白毛DK眼睛猛地一亮，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兴奋之色，“不行！我得赶紧去禅院家看看——这个给你，今天做任务捡来的！”
白毛DK随手丢了个宿傩手指给她，随后迫不及待嗖一声从窗户闪现出去。
“……”
哈露无语地看着他风驰电擎般的身影瞬间出现又消失，再无语地低头看看手中的宿傩手指，然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脸决绝地吞了下去。
夏油看着她扭曲的面容，关切道:“很难吃吗？”
“一股烂掉的肥皂味，反正挺恶心的……”
“我能理解。”夏油从口袋里掏了颗糖丢给她，“吃这个说不定能好一点。”
“谢了。”哈露剥开糖塞到真希嘴里。
真希:“……”
哈露笑得灿烂:“好了！上好药了，来！一起去你们房间看看吧！在美美子菜菜子房间旁边~她们也是双胞胎哦！你们应该能成为好朋友呢！要好好相处哦！”
看着哈露又恢复了往日和善活泼的模样，夏油终于松了一口气。
*
等安顿好真希真依，已经是晚上了。
月光细细碎碎地洒在石板路上，有几只萤火虫结伴从池塘边飞过，青蛙的叫声和蝉鸣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
夏油跟着哈露一前一后走在青石小径上，看着月光洒在她纤尘不染的白袍上，无端给人一种清冷孤寂之感，忍不住开口道:
“哈露，你还在恨那些世家术师吗？”
哈露淡淡道:“恨倒是算不上，只是一想到那些自以为是的封建余孽，就打心底里感到厌恶罢了。我原来不能理解你，但是今天看到真希的时候突然就理解了——有一瞬间我是真的想把禅院家全部杀光的。”
“我能理解——我也曾经想过要杀光非术师……很可怕吧？”
“还好吧，我还想过用原子弹把全日本炸了呢！这样大家都变成咒灵，我就不是异类了~”
“诶？这也太可怕了吧！”夏油吃了一惊，“看来你突然从普通人变成……术师，遭了不少罪啊……”
“有老师罩着，所以还好。”哈露幽幽道，“一开始我不理解为什么老师让我插班到二年级，但是现在理解了——我的同期有没咒力的，有不能说人话的，有背着特级诅咒的，还有个咒骸……大家都是不被理解的异端，混在他们里面反而显得我不那么扎眼了。”
“这样啊，听着就……很有意思呢！”夏油汗颜，半天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有些难以想象五条悟到底是怎么说服高层让这群人入学高专的。
“托老师的福，不被待见的大家才能在高专过上平静的生活。”哈露回头看了一眼夏油，“所以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这么受人欢迎——不像我们，没有老师的话别说当咒术师了，活着恐怕都困难。”
“是啊，跟你们比起来，我确实幸运多了……”
听闻这些不受咒术界待见的孩子们都在努力地作为咒术师活着，夏油突然觉得自己每天吞的咒灵球也没那么难吃了。
“遇到老师，我也挺幸运的。”
“是吗，正巧我也这么觉得——遇到悟也是我的幸运呢！”
致敬《狂人日记》
《黑暗荣耀》
另外请假几天，5.10以后再更新哦！爱大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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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大闹禅院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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