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决时间过去两天后，我依旧没有醒过来，要不是确认我的心跳已经恢复了，其他人真的会认为我可能就那样死掉了。
这几天连续下着暴雨，让高专的气氛有那么些压抑，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爆发点的来临。
「你好好冷静一下，这次是你做的太过火了，不管怎么样，你也不应该对学生动手。今天的事情只有我们自己内部的人知道，学生们和硝子阿雄也不会去说的。」
夜蛾的话还时时刻刻的回绕在五条悟的耳边，他不知道想要怎么回答，这次真的是自己太任性了吗？
小雾那个时候，是真的抱有杀死自己的想法吗？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个结果？
“我不知道啊……”五条悟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小雾出事之后，所有人都围绕在她的身边，担心着她的安危，而自己，却对小雾的选择感到十分困惑。
“我真是个笨蛋。”为什么想要试探小雾的实力？最后换来这个结果，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如果小雾醒来之后，是会憎恨自己吧？
五条悟看着这空无一人的训练室，难得有了想要自闭的心情，而上一次自己有这个心情，就是在得知夏油杰叛变的时候。
“对，你就是个笨蛋。”就在五条悟独自emo的时候，一道十分熟悉，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训练室之中响了起来。
“！”五条悟一惊，随即立马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杰！”时隔一年，五条悟再一次对面前之人喊出了他的名字。
“悟，好久不见了。”夏油杰脸上带着如同当年的那份笑容，对着五条悟打着招呼，他看着啊，似乎也想起了他们已经快一年没见了，“快一年了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于夏油杰出现在这里，五条悟不可能不惊讶，因为他还没有忘记上次这个男人还是说着不想见他这句话。
“硝子告诉我你跟小雾打了一架，小雾失去意识，而你中了诅咒。”夏油杰低头看着坐在地板上靠在墙边的五条悟，随即不知用着什么情绪地说道，“悟，你变弱了吗？”
“什么嘛，你就是为这个来的？”听见夏油杰的话，五条悟的情绪也没有了阴霾，因为，他和夏油杰还有一笔账要算，五条悟的眼神瞬间凌冽起来，他对着夏油杰喊道，“叛徒。”
“没关系，反正我确实就是叛徒。”对此，夏油杰的态度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反而一副摆烂的姿态摊手地承认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
“你这家伙！”五条悟心间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涌上心间，他二话不说朝着夏油杰的脸就是揍了一拳。
“砰！”五条悟的拳头，实打实地落在了夏油杰的脸上。夏油杰感觉鼻间一热，红色的液体便流了下来。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接下了自己的这一拳，一脸震惊地看着他，随即大声斥问着，“干什么不躲！”
“因为这一拳，是我欠你的。”夏油杰用擦了擦鼻下的血，他一本正经地看着五条悟，口中的语气也有些认真。
“哈？你欠我的只是这一拳吗？”原本五条悟见夏油杰接下自己那一拳，多少还有些冷静下来，但是当他听见夏油杰的话之后，怒火又重新冒了上来，“伯父伯母，夜蛾，硝子，还有那些被你害死的人！”
“你还得起吗！”五条悟大声地质问着夏油杰。
“那么，我会用我这条命来还。”对于五条悟的话，夏油杰在清醒之后不可能没有想过自己做的那些事是多么可笑，虽然他没有杀害他自己亲生父母，但是这种做法，和杀人无疑。
“呵，你的命？”听着夏油杰这种可以舍弃一切去赎罪的话语，五条悟冷笑了一声，
“你的命还不是小雾救的，你难道就想这么让她救回来的性命随随便便再丢出去？”即使我没有说，但是五条悟估计也早就察觉到了，当初绝对是我救下了夏油杰，毕竟，他当年在那个小巷子之中，看到了那片惨不忍睹的血迹，他能判断出夏油杰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可是，受了那么严重伤的他，是怎么能悄无声息地离开高专呢？
“那你想怎么样？”对此，夏油杰反问着五条悟。
“……”然而，五条悟却沉默了。
“看吧，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夏油杰开口，他看着面前这个昔日的挚友，用着无奈地语气说道。
“我啊，之前被弱小仇恨蒙蔽了双眼，以为杀掉所有的非术师这个世界就能变得美好起来，但是我错了，错的太离谱了。”夏油杰缓缓开口，他的脑中开始浮现起了当初我给他看到的那几份记忆，也正是因为他的做法，才让后面发生的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夏油杰又说道，“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都只不过这局棋盘的棋子罢了。”
“只不过彼此对弈的人不会是我们。”
因为在他们的背后，还有一场早已经持续了上千年的赌局，而身为现代人的他们，又不是全能全知的神明，怎么可能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究竟有多少错综复杂的戏码正在上演？
“所以，你现在愿意做小雾的棋子了吗？”这下五条悟是恢复的理智了，他看着夏油杰，一字一句地说道。
“噗，这话说的，还真是一针见血。”听着五条悟的话，夏油杰愣了一下，随即也猜到五条悟绝对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笑出声，然后说道，
“不过，也说不清我们究竟是小雾的棋子，还是她本身也是棋子。”
“所以，你来干什么？”五条悟可不相信面前这个家伙突然来见他只是为了和他相认叙旧，就算现在夏油杰悔改了，但是他依旧是被咒术界通缉的对象，他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在这里和自己见面，“之前你一直在躲我，现在倒突然出来见我？”
“因为这次你和小雾的试手，我想你应该发现了吧，小雾是怎么样的人？”说起这个，夏油杰面上的神色突然一凛，随即换上了一副略微严肃的表情看向五条悟。
“啊……你还真的是……”一直在困恼的事情被夏油杰提了出来，五条悟一下子泄了气，他摸着后脑勺，似乎感叹一般地说了一句，“不愧是我的挚友。”
“哈哈哈哈哈，你还能把我当挚友的话，我很高兴。”夏油杰笑了，笑的很开心，是难得发自内心的笑。
“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能让小雾死。”随后两人对视，异口同声说出了他们想到同一件事。
——
黑暗的空间中，一个雪白的身影独自一人坐在此处，她蜷着双腿，将脸靠在膝盖上，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在这个绝对进不来除她以外的任何人的黑暗空间，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人一步一步的踏着脚步，不紧不慢不慌不忙以正常地速度走到少女的面前，随后与她隔了一点距离时停了下来。
“嗯？”少女抬起头，看到来人的时候有一阵的愣神，但是她还是对着来人扬起了一个笑容，“真是稀奇，会在这里见到你。”
“云永廉教你的？”
少女就是我，而这里，是我的意识空间，当有人入..侵我的意识的时候，我都会将他们拉进这里。
“真是的，你又把自己搞成这样。”面前的这个男人开口了，而他正是我有那么段时间没见的甚尔，他看着坐在地上的我开口说道。
“又？”听着甚尔的话，我有些不解。
“你忘了？”甚尔挑了挑眉然后一件事一件事地说着，“你小时候，一个人去废墟抓咒灵，结果昏倒了，是我把你丢回医院的。”
“？”什么？
等等，我的脑子为什么好像没有这段记忆？
“你被那个诅咒师缠上的时候，是我帮你解决的，虽然说那个诅咒师本就是我要解决的对象。”甚尔说道。
“你去年刚回云阳观的时候，都是我陪着你。在墓里你要被黑蛟吃掉的时候，是我救的你，你被那个黑气侵蚀的时候，也是我救的你。”
“现在究竟是我欠你的多，还是你欠我了？”
“你想死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不会手软的。”
甚尔的话滔滔不绝地在我耳边响起，然而我却越发的茫然，因为这感觉和我记忆中的某些地方连接不上。
“说什么，我不会想死的。”听着这番如同不存在记忆的话语，我对着甚尔开口说道。
我从没有那种为了所有人然后去死的想法，与之相反，我宁愿所有人去死也不想自己过得太痛苦。
但，总会事与愿违的。
“呵。”甚尔朝我冷笑一下，显然不太相信我的话，随后他一把将我拉了起来，然后说道，“你睡得够久了，该醒过来了。”
我看着甚尔拉着我的手腕，然后带着我走向了黑暗空间的深处，然而，黑暗的空间深处却不是想象中的更加黑暗的地方，而是一道发着亮光的门。
我们一路上都在沉默，但是就在甚尔打算打开门将我带出去的时候，我却莫名说了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死了会怎么样？”
听着我的话，甚尔的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后他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拉住了面前门的把手并且打开了门，伴随着刺眼的亮光，我在逐渐没有意识之前，听到了甚尔的话：
“那就想办法把你复活。”
——
“嗯……”重新回到身体之后，我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随后就看着自己宿舍房间头顶的天花板，思绪飘散。
怎么办哦，好像甚尔最后那句话听上去有些危险的样子。
“小雾。”就在我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时候，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在我的房间内响起，并且叫着我的名字。
“！”md，吓我一跳。
“五……五条老师？”我连忙看向发出声音的来源，发现居然是五条悟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他穿着便服，带着墨镜，但是墨镜之下的眼睛却是一直在盯着我。
为什么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诶不对，话说回来，你个成年男人不应该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啊！
“我来兑现我的承诺了。”五条悟没有说任何寒暄的话，开门见山的就是如此一句。
“什么承诺？”然而我的脑子可能还没有转过来，但是我很快便想起了五条悟打算与我切磋之前说的那个承诺，然后我恍然大悟，“哦——那个啊。”
想起了是什么事，我便想要坐起身跟他说，只不过，我刚坐起身，就突然感觉心脏传来了一阵剧痛，这种痛真的是单纯的痛，但也还好不是曾经那种PTSD的痛。
见我有些不对劲，五条悟上前扶我坐起来。同时我也做了一个决定，下次再也不要用这种符咒了，毕竟这感觉可不亚于当场猝死。
“那你把手伸出来。”我先是缓了缓劲，随后看向五条悟，然后对他说道。
“嗯？”五条悟有些不解，但是他照做了，因为我没说哪只手，他便伸出了他的双手。
我想也没想就握住了五条悟的双手，随后第一次正式地直视了他的眼睛，看着五条悟的眼睛中存在着我的倒影，随后我认真开口道：
“以后也请多多关照了，五条悟。”
我的话让五条悟愣住了，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会对着他说出这样的话，但同样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五条悟终于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眼中突然有了他的身影。
“啊……啊你这孩子，要叫，五条——老——师！”上一秒还在深情对白，下一秒五条悟就直接伸手往我的头顶揉搓着，笑骂着。
不管怎么样，这孩子没讨厌他就好。
就这样我醒过来了，一一接受了来自大家既关心又担忧的话语，然而事后我和五条悟就被夜蛾以“不成熟的想法”狠狠教训了一顿，听着夜蛾教训，我的耳朵直嗡嗡叫。
但是这个时候我突然跟五条悟对视了一眼，那一瞬间间，我与他灵光一闪，随后我立即一手捂着心脏装作心脏痛的模样。
“啊，我的心……我的心脏……好痛！”
“小雾！小雾你怎么了啊！我现在就带你去硝子那。”我和五条悟一串谋，我装作心疼昏倒，他立即抱起我就往外面跑去。
“喂！”夜蛾刚要开口也有点担忧我的情况，可是他也在这一瞬间突然想起来，今天硝子好像出差了。然后他立马反应过来，瞬间头冒青筋对着那两个早就跑没影的家伙喊道，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实际上那天我与五条悟的战斗除了我们东京校的看到，而东京校以外的人都不会察觉。
哦，当然除了当时场地已经被我和五条悟毁得差不多，还有就是这几天，天天打雷下雨，整个东京都快被水淹了。
要不是云大佬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让甚尔去把我叫醒，我估计还要继续在杀生空鬼的生得领域中再待上一段时间。
而且，如此性质严重的事情，夜蛾自然也是告知了我的监护人云大佬，对此云大佬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
搞得夜蛾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云家人对我究竟是什么态度？
“不过话说回来，小雾你那天的情况真的吓到我们了。”野蔷薇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地对着我说道。
“是啊是啊，特别是你后面，我真的以为你要跟五条老师同归于尽了。”虎杖试图开一个玩笑，但是他发现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伏黑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态度与虎杖和野蔷薇差不多，既有些担忧，但又有些后怕。
“对不起大家！我为当时做了不正确的选择向大家道歉！”我立即对着三人低下头道歉，然而，我又抬起头，随后对着众人说了一句更加欠打的话，
“但我下次还敢。”
“！！！”你再说一遍！
然后我就获得来着三人喋喋不休地教训，这次就连伏黑也难得说了我半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五条悟有了“过命”的交情，我和五条悟之间的关系好了不少，虽然本身关系就不差，但最起码现在没有了那种一见到他就想跑的感觉了。说到底，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我为什么每次看见五条悟都下意识想跑？
就唯独是他。
难道是因为他太像我曾经见过的某人了？
“谁？”伏黑的声音突然响起，突然就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我说了什么？”我愣了一下，一下子忘记刚才自己是否是说了什么？
“你说五条老师像某个人。”野蔷薇一脸八卦地看着我，虎杖也竖起耳朵听着。
“……”我怎么就说出来了？
某个世界遇到的神明？某个世界的家人？某个世界的好友？某个世界的敌人？某个世界的……
纠结了半天，最后我皱着眉只憋出来一句：
“我爹？”
“？”毋庸置疑，收获了三人一脸懵逼的表情。
首先要恭喜五条老师解封啦——撒花！
关于小雾与那三人之间的羁绊——
（甚尔是一开始最先帮助过小雾的人，所以小雾会去注意他，但多少甚尔的份量还是不一样的。而夏油杰是小雾一步步“拐”过来的人，小雾也多次确认过夏油杰的眼中是否有她。而现在，小雾终于第一次“承认”了五条悟。）
这下大家真的可以一起当工具人了。
以及，
夏油杰的立场，不要忘了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他不会是“好人”了，只不过也不是恶人了。
——
【咒术剧场】——恁爹
之后，不知道从那听到这些话的五条悟找到了小雾，开口就是对着正吃着日下部给的棒棒糖的小雾就是一句：
“我是你爹。”
“哈？”小雾愣了一下，莫名感觉自己被侮辱了，直接对着五条悟来了一句：
“我是你大爷！”
“？”
“？”
路过的硝子一脸平淡地来了一句：“哇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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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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