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肆意的笑容让犬夜叉感到莫名的不安和恼怒。
“你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别这么易怒嘛,我看你这头发好像是真的,玩这个这么拼?” 五条悟完全忽视这红袍少年相当难看的脸色,又稀奇地围着他转了一圈。
“什么东西……当然是真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犬夜叉不太理解他在说什么,下意识间侧身闪避了他疑似要探出来抓他头发的手,看着对方同样的白发,眼神警告道。
“哇哦,那我第一次看到除了我之外天生白发的人诶。” 五条悟将他这极快速、轻巧的闪避动作尽收眼底,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
“你……” 犬夜叉甩了甩袖子,克制住金瞳里的惊疑不定。
这人在这个世界不简单,从他刚刚探手的姿势就能看出来体术很强,要是和他就这么动起手来,还真不确定能不能打过。可恶,如果是在战国,他一定会用铁碎牙朝他狠狠挥一刀。
“你好像对我完全没印象……不是圈内人么。” 五条悟一手摸着下巴,上一秒还顽劣的神色变得些许锐利,蓝眼紧紧盯住他,似乎在做着某种考量权衡。
“哈?你谁啊,凭什么我要认识你。” 犬夜叉对他这极其自恋的话表现出十足的反感不耐。
“也是,也许只是我想多了。” 五条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眼前这人看上去是纯然的困惑,是不太会掩饰情绪的类型。
他忽然由此想到了另一张不动声色实际上很会演还很狡猾的面孔,于是抬眼朝犬夜叉身后望去,思维极其跳脱地说:“说起来,这里离那家伙的店也很近。”
犬夜叉显然并不清楚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是在说什么,在他看向别处的瞬间往前方人群多的地方冲刺奔跑过去。
置身于拥挤的人群中后,犬夜叉舒了口气回头看去,发现那白发少年单手插兜,仍旧悠哉地停在原地,还遥遥朝他挥了下手。
犬夜叉:……这绝对是挑衅吧,如果是在他自己的世界,他绝对会让他尝尝风之伤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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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半,正在四处巡视、顺便欣赏植物的日暮戈薇发现犬夜叉已经出现在了门口,神色不太好的样子,这导致了从他身旁经过的游客都有些战战兢兢地退避开来。
真是稀奇了,她还以为他会耗到咒语失效的最后一刻才回来。
她快步上前,以微笑安抚那些受到惊吓的游客,犹豫片刻后还是把少年拉到角落里,低声道:“犬夜叉,你都把游客吓跑了要,怎么回事?”
少年的耳朵重新显现出来,把鸭舌帽稍稍顶上去了一些。他立刻警觉地用手压了压:“我在路上碰到一个奇怪的人。”
“你不会又上街得罪什么人了吧。” 戈薇怀疑道。
“才不是,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主动找事!时季人呢,我要跟她说下。” 犬夜叉立刻炸毛,四处张望。
“时季姐在地下一层,我跟你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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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季正在将先前制作的一批肥料灌入袋子内,准备过几天就恢复花肥店的半自动经营。
听闻这犬少年遇到了怪人因而被打扰了兴致,于是早早回来了,时季停下手里的活,不可思议道:“什么怪人还能把你吓住了?”
“我没有被吓住,只是觉得那家伙讨人厌。是一个跟我一样白头发的人,眼睛上挂着黑圆片。”
“黑圆片?你说墨镜吗?” 戈薇纠正道。
“啊?!”
戈薇同犬夜叉便看见向来淡定的女人一手扶额:“是跟你差不多大的一个男生么?蓝眼睛,比你高,然后自来熟?”
“!你怎么知道” 犬夜叉也激动起来。
“孩子,该说你是倒霉还是怎样呢,第一次去外面溜达就能碰见他。” 时季叹了口气。
“你认识他?他挡在我面前对我的衣服和头发很感兴趣,所以问东问西的,一副怀疑我的样子。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在街上让他闭嘴呢。” 犬夜叉握紧拳头。
“算是认识。他大概是那种心理吧,就是猫在路上突然看见了稀奇之物所以凑上来之类的,不用太在意。幸好你没有那样做。还记得我说这个世界里的力量是咒术咒力么,这个家伙现在大概是当世最强的咒术师之一。”
“哈?我是因为身体还在恢复中,而且不想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才不是害怕他呢。” 犬夜叉被时季这一口断言他打不过那人的意思激起了叛逆心理。
“是是是,”时季附和道,完全是应付的口吻,“总之他是需要避开的人,就像你所说的,避开不必要的麻烦。话说你还记得自己是在哪碰上他的么?周围有什么醒目的标识么?”
犬夜叉想了想,描述了一下。
“那是在我的店附近。” 时季了然,但他最近的任务不是那个宅子里的结界么,怎么会晃到她这来的,难道是又拐去附近咖啡店吃甜品了…
时季拿出手机,发短信给冥冥问她知不知道五条悟今天的大致行踪和任务。
对方很快回过来:还是那个任务吧。怎么,真撞见他了?
时季:我园子里的管理员出去撞见他了,在我肥料店附近。这个任务按道理来说不是不需要四处走动的吗?
冥冥:谁知道呢,说起来今天早上我去学校的时候,夜蛾正道让五条按照那个委托者的意思去调查一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那小子看上去有点烦躁的样子。
那大概是跟他的任务相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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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时季给仍旧想要出去散步的犬夜叉施加了更为强力的、针对全身存在的限时隐蔽咒,叮嘱他不要被任何人触碰,不要说话,一定要在规定时间内回来。
戈薇则继续待在园子内,她是这座植物园的忠实热爱者,爱上了时季刚移植的一丛抑制状态下与薰衣草相近的植物,总是在一段时间的巡逻之后去那里歇脚,让自己完全沉浸于它所释放的清新气味之中,这大大缓解了她先前积累的惊吓情绪与疲惫。
时季准备先将一部分肥料运送到店里。她开着装有肥料的小型货车从植物园另一面侧门出去,刚刚缓慢驶到路上,便看见路边站着那人的醒目的白发和高**服。
少年同样有所察觉,耸了下眉,似乎笃定她会停下来似地摘下墨镜。
时季的确停下了车,彻底摇下升到一半的车窗。
照理来说,因为她布设的符文的缘故,咒术师都不会靠近植物园以及它附近的建筑,但五条悟现在却站在紧挨着植物园一面的一家小型商场旁。
眼下是难以揣测的有些严峻的情况,她摸不准他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那个任务很显然并不只是构筑结界这么简单。
这少年也许真的在某种更为飘渺玄幻的层面上来说和她犯冲,冥冥之中就是来搅局她的计划的也说不定。
时季的指尖敲击了几下方向盘的边沿,对上那张似乎不论何时都精力旺盛的面孔:“真巧啊,五条君,来这里出任务么?”
“是啊。” 少年凑近,由于身高的缘故微微俯下身来,让脸正好能够出现在窗框下,那双蓝眼则毫不避忌地在她车内巡视了一遍。
时季笑了一声:“有在我车里察觉到什么可疑之物么?”
“哎呀,别把我想成那种时刻在找茬的人嘛,只是对你这副驾驶货车的样子感到新奇而已。” 五条悟两手搭在车窗上,眨了眨眼。
“去给花肥店送货而已。”
“哦,原来是终于要重开了,说起来我昨天还路过那里了呢,在附近碰见一个造型举止都很奇异的人。” 少年就这样维持着一副半趴的样子同她说话,仿佛他们是友好的邻居,正在进行每日分享新鲜见闻的闲聊。
也许是觉得昨天遇见的那人的确好笑,那双蓝眼直直注视着她,但闪烁着愉快的波纹。
而时季对此无动于衷,将话题重新转回她感兴趣的方向:“你昨天也在这附近?我想这里没有能劳驾你出手的咒灵吧。”
“哈,的确不是那种抓咒灵的任务哦。” 少年撇了撇嘴,对她这副略显冷淡的样子感到不满,“喂喂,清水,不好奇我遇上的是什么怪人吗?这可是让我称奇的家伙啊。”
但时季很清楚他在观察她的反应。也许在五条悟的意识里已经产生了这个区域发生的所有异常事件都与她有所关联的强力脑回路,所以才变着法子、不知疲倦地试探她。
“万一我恰好就认识他呢。” 时季打出一击意料之外的直球。
“哇哦,所以你是直接承认和那个怪人昨天出现在那里有联系咯?”
“那少年昨天出现在那里只是单纯的闲逛。你是把他当成了某种犯罪事件的嫌疑人之类的?我保证他本身的存在没有引发任何事端。”
“这么确信?看来清水你很了解他啊,最近高专的人应该会在这附近观察是否有他的行踪哦。” 五条悟没否认和任务的事,但有些难以置信,因为清水时季竟然会说出维护的话。
这倒不是他对昨天遇见的红袍少年有任何偏见或情绪,而只是他直觉清水时季不像是能和这种类型深交的样子,也许该说是磁场不合比较准确,他莫名如此笃定。
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是亲戚之类的?但两者的五官可以说是毫无相似之处。五条悟的思路在瞬息间不自觉飞出去很远,但下一秒他又将它拉回,视线仍旧凝固在她脸上。
这可不太妙,时季暗想。而那视线如同循游于某片水域的鱼般执着。
“这是某种视线攻击吗,下一秒我的脸上被你注视的那部分就会开始融化?” 时季意识到五条悟时不时就喜欢进行这种盯人,仿佛独自进入了某种隐秘的心理博弈,长久等待她显露慌乱不足的时刻。
“哈哈哈,这样子的话你会惊慌地说真话吗?” 五条悟对于她的这种联想忍俊不禁。
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更快速地敲击了几下,按耐住想要抬手捂住这双近在咫尺的眼睛的冲动,侧过脸目视前方:“你的任务能让我去看看么?我也会带着昨天你见过的那个人来让你单独确认,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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