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落幕霞光盛,云海浅薄秋雨残。
话本里诗情画意的描写和现实大相径庭,残阳如血,秋雨绵延不绝,冷冽的风钻入骨髓,搅碎了内里的血肉。
柱间捂着胸口喘息,粗重的呼吸声无不引得扉间皱眉,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柱间就强撑起笑容,说:“我知道,扉间,我都知道,不要说了。”
白发红眸的男人扯动嘴角,终是自觉无话可说。
离开前,他仍不甘心地留下一句:“再高明的医术也救不了一心赴死的人,大哥。”
我知道。
我知道。
柱间不得已躺了下去,呼吸逐渐平缓后,睁着的双眼目光虚无落不到实处,没一会儿他便闭上了眼睛。
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苦药味,柱间不由得怀疑自己是那枯株朽木,散发着腐烂死亡的味道。
斑……
被褥上的手突然抓紧,心脏没来由的抽痛感让柱间蜷缩起来。
这可比过去行走生死边缘时受到的任何一个致命伤都要疼痛难耐,他想。
那场惊天动地的激战之后,柱间身上便多出了一道不属于自己的伤口,恰好也在胸口心脏处,发作起来宛如剜心之痛。
这是作为杀死挚友的惩罚吗?
他苦笑着。
那个人连同自己的灵魂一起,被自己亲手裁决,一刀斩去。
————————
冰冷的尸体突然恢复了生机,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对上熟悉的眉目。
他眨眨眼,感觉身体过于沉重,不免皱眉。
“斑?”柱间不确定地抬手按在斑的胸口,以确定对方的心脏是否真的跳动起来。
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窄的木棺里,柱间侧着身子将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没等他想明白,胸口那只摸来摸去的手先惹得他不耐烦。
抓开柱间的手,再毫不客气地把人推挤到一边,斑起身离开了这个晦气的木棺。
本想着观察四周却失去了一半的视野,左眼……失明了。斑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回看一直盯着他不发一言的柱间,那副行将就木的衰败模样令他十分不快。
——先解决这个白痴再想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个时期。
柱间看着此前还是一具尸体的斑突然复生行动自如,大脑一片混乱以至于久久没有动作,他是应该兴奋欢呼,还是先痛哭一场?
“你装什么?”他直愣愣地看着斑一脚踩在木棺边上,揪着他的衣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
不给柱间思考的机会,斑劈头盖脸地一顿嘲讽:“杀了我这个叛忍的你得到了无上的荣誉,被世人追捧着成为忍者之神,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现在装出这半死不活的模样给谁看?”
“我不,不是的……”柱间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此时更加苍白,他慌乱地想要解释,却被斑残酷地打断:“闭嘴,我不想听。”
“柱间,踩着我的尸体登上高台,你总得补偿我吧?”斑冷笑道,然后在柱间还在绞尽脑汁组织词汇时一个手刀直接把人打晕。
斑接住人后放下脚,把柱间平放进木棺里。
他戳了戳柱间肉眼可辨瘦下去的脸颊,有些无语但更多是愧疚,“堂堂一个忍者之神,搞成这样还想和我合葬不成?”
斑自知理亏,他对柱间之重要亦如柱间在他心中的重量,亲手杀死自己的半身,对柱间太过残忍。但是平静地接受歉意想必这倔强的人也不会轻易放下,所以他才主动站在受害者的位置上,故作施舍给柱间一个补偿的机会。
长叹了一口气,斑趴在木棺上,垂眸看着连睡觉都不安稳的柱间。
现在应该是终结谷之后,伊邪那岐发动前,大抵是他的重生导致了术式提前生效,才撞上了柱间跑来和他同睡?毕竟重生之前他复活时可没见到柱间。
“和尸体睡觉,你什么毛病。”斑愤愤地捏起柱间的脸,可惜没什么肉感。
黑暗的左边世界提醒着斑不能在这继续待下去,扉间那家伙指不定关心自家大哥从而找过来,到时候发现“该死之人”复活可就麻烦了。
他忍不住摸上柱间的侧脸,这人可以说是瘦脱了形,一丝心疼之意泛起,“反正待在木叶也是死,不如跟我走吧,柱间。”
“这里有什么好留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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