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做呢?
你还应该怎么做呢。
出乎意料的,你十分冷静。
但是你也同样冷静的发觉,你大脑里根本没有进行任何有益的思考。
——原来这才是组织真正予你的难关啊。
你说你刚刚遇见的那一系列事件,怎会过得如此轻巧。
其实敌人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平心而论,你还挺喜欢你的这位“搭档”的。
他足够优秀,能够审时度势,脑子也十分灵光。
而他现在,却终于向你露出了獠牙。
[【从容自若】:冷静点。]
【反应速度】、【鬼祟玲珑】:[如果你不知该如何应对,不如交给我们来?]
[【争强好胜】:如果你不懂得该如何开口,也可以交给我来。]
[【见微知著】:你看他手中的枪。]
但就算你不懂得该如何思考也无所谓。你的人格们代替了你的大脑,直接踢你点出了所有可能。
你才能够维持住表面上的平静,向波本对峙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杀我……”
“你不可能不懂吧?波本,看看你的枪,你的保险还没有开呢。”
波本勾了勾嘴角,像是愉悦,像是嘲讽的露出笑容,并没有回答你的问题。
你不知道他的沉默代表着默认,还是其他什么。
[【内陆帝国】:他是敌人,与我们立场相悖的敌人。这一点无需怀疑。]
没开保险的枪/支根本不成威胁,你走向了他。
波本挑眉,但他没有阻止你拉近与他的距离。
你走到与他约有半米距离的近前,直面于他。
你看着波本,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循循善诱】:要谈判吗?]
[交给我来。]
你放弃了从自己混乱的大脑中理出思绪,干脆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循循善诱】。
【循循善诱】用着你的身体,他亦看向了波本。
开口第一句,开门见山,更像是挑拨:
“我知道你是警察。”
波本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他的表情恢复自如,反倒笑了出来:
“说出这个情报有什么用呢?反正我不打算放你活着离开这里。”
“那你大可以开枪,冲着我的脑袋。”
【循循善诱】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他做出这样明显的挑衅时,你明明处于旁观视角,却感受到了难以遏制的紧张。
波本并没有动作,也不在乎你的挑拨。只是维持拿着没有威胁的武器对着你的姿势,冷静而又冷漠的注视着你。
“不打开保险栓,是怕走火吗?”
【循循善诱】悠闲自如的说道:“既然你现在还并不打算如果起冲突,那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吧。”
但实际上,【循循善诱】没有动,波本也没有动。你们只是相互对峙着。
“你应该不想,也不能就这样杀掉我吧?”
【循循善诱】说道。
“怎么会呢。”
波本这时才开口:“实际上,这一路上我都在思考着,应该如何解决掉你作为妥善。现在终于迎来机会。”
“你大可不必担忧。因为我确实打算在这里解决掉你——等我问出我想要的情报后。”
他缓缓拉开了保险栓。
这个动作仿佛是一种讯号。当他再次看向你时,不光中再也不见往日里的亲善。
他将你视作了敌人。
“你的审讯课是不是不及格啊……”
【循循善诱】竟然还有心情吐槽,仿佛被枪指着的不是他一样:
“逼供的基础难道不是‘糖和鞭子’吗?你都明言说了,不管我是否吐露情报,你都会杀了我。那我为什么还要告诉你?”
“更何况——”
【循循善诱】拿出了你携带着的那把枪:
“你对上我,也没有决定性的优势吧?”
[【同舟共济】:等等,你想干什么?不要与他起冲突!]
[【通情达理】:事情还能有转机!不要把他当做敌人,波本或许也有自己的苦衷!]
[【内陆帝国】:如果真的杀了他,后续会很麻烦。]
有旗帜鲜明的站在波本一边的人格。
[【争强好胜】:你怎么能甘心就这样被人威胁?]
[【疑神疑鬼】:杀了他!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眼明手巧】:比射速,我不会输给他。]
也有极力怂恿杀掉波本的人格。
他们无法争出个结果,最终选择权落到了你的头上:
[决定权在你,你想怎么做?]
你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但如此唐突的切换人格,你隐隐又感觉到了逐渐蔓延至颅内的头痛。
你很想按一按额头,却因被枪指着而不敢作出多余的动作。
你放下了自己持枪的手,向波本问道:“你为什么会把它交给我?”
你指的当然是这把SIG·SAUER P230。
“如果你真的打算杀我,就不应该把如此有威胁的武器交到我的手上。”
“当你拿枪指着我的时候,我为了求生,必然也会拿枪指向你。场面只会僵持,你是问不出你想要的情报的。”
“因为我不认为你拿到枪后能有什么作为。”
波本说道:“即便你有枪,我也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在你开枪之前压制你。”
“这不是你把它交给我的理由。”
你说道:“你真的会有这么天真吗?”
“但是,无所谓。”
在众人格的惊叫怒骂声中,你缓缓将未开保险的枪扔到了波本脚边,波本也略带差异的看向了你。
你宛若人质一般举起手来:
“我不想与你起冲突。这样你就应该能够相信我了吧?”
波本挑眉看向你,眼中尽是怀疑。
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敢这么把枪扔了,肯定是因为你还藏了另一支,是吧?
你在内心苦笑:这一路上我们几乎都是形影不离。你一路跟着我,我哪儿来的机会再摸到另一支枪?
就算我真的有机会有渠道搞到枪,我也没资金入手啊。
分神的心思也不过一闪而过,你将注意力转回了正题:
“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波本。”
你没打算问波本他需要的是什么情报,尽管这应该是一个极好的切入点。
因为你已经失忆,知晓的内容甚至比波本更少,你不可能正确回答出波本的疑问。
但是,有一个情报,是波本尚还不知晓的。
如果坦白了这件情报,你们应当就不再存在立场上的冲突。至少,他也不会再拿你当做敌人了。
“我知道你是警察。但是,我其实和你一样。我也是警察。”
“黑衣组织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立场一致,没有必要在这里针锋相对。”
你说道:“我的本名叫做乌丸尾叶。”
“我是——……”
“你是黑衣组织BOSS的儿子。”波本打断了你。
你一怔。
波本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在你吐露出“自己是警察”时,他脸上的嘲讽几乎快遏制不住的溢满而出,表情中还带上了隐隐的愤怒:“开什么玩笑!”
“你是警察?你怎么可能是警察!犯罪组织头领的儿子跑来日本当警察?别侮辱公职人员了!”
“你以为你杀了多少人?你以为警察的血是为谁而流?黑衣组织里最忠诚的狗会进入警视厅、洗心革面自我标榜正义与廉洁?实在令人笑掉大牙!”
“你的立场便是邪恶!”
仿佛经受了极致的侮辱,波本胸膛起伏不定,紧盯着你的眸子里尽是厌恶,他的言语更是载满嘲弄:
“如果说组织里谁都有可能背叛,唯独你,身为首领子嗣血脉的你——绝无可能背叛组织!”
“你是首领最为信爱的儿子!以至于他哪怕让你去死——”
“你也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你今天的思维本来就有些呆滞。
波本拿枪指着你的时候,你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波本说你其实是组织BOSS儿子的时候,你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现在,波本将你不知晓的情报尽数告诉了你:
他说你不可能是警察,他说你是组织最忠诚的狗;
他说你双手染满了献血,之所以与警察为敌,是因为你的出生就带有罪恶;
他说,你以为的“因为重要之物被威胁,所以不得不前往赴死”是假的;
你以为的“身为警察,心向正义,你是行走在高空吊索上的卧底”身份也是假的。
你不可能是警察。
你是组织BOSS的子嗣。
“可是……”
哑然过后,你下意识的想要反驳。
刚得知自己的身份、初次听闻自己的立场,你内心有过剧烈的动摇。
长久的无言之后,你下意识伸手,触碰到了口袋中的警察证。它虽无法言语,但仅仅是其代表的含义,便给予了你让你心安的力量。
你重新直视向波本,你的人格们在此时说道:
[【坚韧不拔】:你有注意到他话语中的矛盾吗?]
[【坚韧不拔】:去询问他吧。以这个疑点击溃他含有缺陷的逻辑!]
你问波本:
“既然组织都命令我去死了,为了求生,我又为何不能背叛组织?是他意图剥夺我的性命,我为何还会忠心于他?倒不如说,我的背叛才是情理之中吧?”
这次,轮到波本哑然了。
他沉默的听你说道:
“所以,我才会说我们的立场一致。即便你不相信我是警察,你也应该相信——”
你手中握着那份警察证,心中尽是安宁。
“我会选择背叛。背叛我那位意图杀掉我的……”
“‘父亲’。”
*莫名有一种弹丸论破用言弹攻击的既视感
但是和弹丸不一样的是,实在用言语说服不了对手的话,我们还可以用拳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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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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