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岚瞪着合拢的房门良久,之后挠挠头,最后才带着古怪的表情转过身,再次面向床上躺着的屋里除她以外唯一的活物,盯了半晌眉稍微抖,然后不知怎么想的伸出手去,在林惊羽泛着浅绯色的脸颊摸了一下。
指尖还未碰到肌肤之前,先穿过的是他散乱乌黑的发丝,触手微凉丝滑宛如绸缎,紧接着摸到醉态下白皙透粉的肌肤却是灼热的,一冷一热的变换从手指传来奇妙的感受,叶青岚新奇地多摸了几下,接触面积也渐渐从仅有指尖逐渐扩大,从他睫毛微颤的眼角抚摸到颧骨、再到腮边,并别有用心地又暗搓搓往唇边靠近。
“唔。”
林惊羽忽然动弹了一下,她便立即保持静止不再继续,却没想到对方深深呼吸了数下,竟在睡梦中主动把脸向她掌心贴去,大约是被那低于他皮肤温度的触碰弄得怪舒服,容颜俊美的少年无意识也把手伸着跟过来,像怕其逃走似的覆在她的手背,同时从喉中逸出舒适轻哼,很是享受顺势翻身侧躺,把她一只手给压下面了。
叶青岚:“……”
他倒是爽了,她那只被夹住的手可不舒服的很,手心接触的地方又热又潮,林惊羽常年习剑的掌心也一点都称不上柔软细腻,他的呼吸还喷在她手腕内侧感知尤其敏锐的皮肤。
最要命的是,他翻身把她的手压在枕上,他自己的手便空闲了下来,往下滑了滑改为攥住她的小臂,而且有沿胳膊往上摸过来的趋势……这一下子就激起叶青岚后颈的鸡皮疙瘩,条件反射缩脖一使劲把手给抽了出来,抑制着其微不可见的颤抖给藏到身后,带着残留的热度揪紧了衣服下摆。
而且,她也没料到自己这一抽手,竟如此轻易将林惊羽给唤醒了,明明之前无论被她在翠坪当死狗一样薅着胳膊拖拽、还是被齐昊背着一溜小跑颠簸一路,都无知无觉睡眠质量超高,结果不知怎么,却让这仅仅是从他脑袋下抽回手这么细微的动作给惊得陡然睁眼,那只刚还握着她的手捞了个空,叶青岚让他突然挥舞的胳膊差点打到,后退一步赫然对上林惊羽猛一睁开满是惶然的眼眸。
“……晚上好?”
二人对视数秒,她才迟疑着问了这么一句:“你是做噩梦了吗?”
她其实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趁其无意识之际,像个痴汉一样暗搓搓色眯眯摸了半天人家的脸——林惊羽向来对她毛手毛脚的德行大有怨言,虽然刚认识那会儿她都不顾他不满自己爽了就万事大吉,可当七脉会武再一重逢,叶青岚竟开始偶尔冒出一种舍不得让他窘迫的奇怪心情,于是故意装作反而被他吓一跳,假装并没碰过他再辅以语言暗示,林惊羽片刻惊醒还没能正常运转的大脑果然受到混淆,只茫然若失摸了摸自己的脸,迟疑而呆滞低声嘟囔:“我……我不记得,或许是吧……?”
但那绝非噩梦,反而……
似乎是有这样的印象,有只令他感到眷恋的手在轻柔抚摸他,其上附着的微凉刚好能平复他的不适与燥热,好似醉酒的眩晕都跟着褪去不少,他便迷迷糊糊依照本能追随而去,把微烫冒热汗的脸侧努力往那冰凉的掌心拱,并忍不住贪图更多……既然对方的手在此,那么,顺着方向摸索过去,是不是就能……
(略)
可就当他捉住了那纤细的手臂刹那,暧昧旖旎的美梦瞬间碎裂,那只手突然如游蛇一闪从他颊侧逃走了,一切又都重归黑暗,令人窒息的闷热又漫了上来,将他淹没——
……
(前略)他后知后觉想都不敢想:刚才那到底是自己意志薄弱之时做的绮梦,还是,真正发生了……
光是后者的可能性就足以让林惊羽一股寒意从尾椎直攀大脑,纵使清楚叶青岚向来喜欢对他动手动脚,他也并不会理所当然认为自己反过来唐突她就是合理的,不论叶青岚如何行事,自己定要恪守礼数按行自抑,绝不可行那等、那等登徒孟浪之举,还在她完全不知情时对其产生了见不得人的欲念,简直罪大恶极——
“方才……我醉酒之时,可有什么……无礼举动?”
他忐忑不安如此问道,叶青岚让其省略主语的问法给整得心里一咯噔,林惊羽想问的“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愣是让她给听成“你有没有趁人之危对我做什么”,当即就一个情急之下激发毕生演技,从表情到眼神直接稳得像她师父曾叔常喜爱的那张百年紫檀太师椅,刀枪不入找不出一丝破绽。
“没有啊。”她淡然答道,“你一直睡的很香,我喊齐昊帮忙给你送到屋里的,他前脚刚走,放心。”
中译中:直到刚才都有你师兄盯着,我可没有非礼你,不要乱讲哦。
“?”林惊羽听了一愣,想不通他该放什么心,怎么感觉跟自己问的不是一回事?
但是看见叶青岚那神色自若没半点波动的样子,太过镇定怎么也不像被异性刚刚冒犯过,他便也悄悄松口气,将那段桃色记忆彻底归于虚幻梦境。
俩人同时心道:他/她什么也没发现,太好了。
如此一折腾,林惊羽先是燥热后是惊吓的额上汗珠纷纷滑落,正当他心乱如麻,也不顾的上形不形象抬袖就擦,结果就让如临大敌的叶青岚急忙阻止,“啪”往他额上贴了一张丝帕:“停!用这个擦!”
——大哥你穿白的啊!一尘不染雪白雪白的啊!这又不是你自己房间连套换洗衣物都没,这要不管不顾拿袖子一抹脸,哪怕人修为越高体内污浊越少汗水基本洁净无味,可先前在地上躺那么久,脸上总不可能没一丝灰尘,这一擦不直接和泥,明早一见人准露馅儿吗!
叶青岚:“……”
而且刚想起来一件事,虽然正面看仍是白衣如雪不染纤尘,但可能后背已经……毕竟自己曾把他在地上拖了老远来着……
可恶,失算了,刚才就应该逼着齐昊扒件衣服下来的,反正俩人都穿白的还差不多身高体型,让齐昊穿那件脏的回去便能换掉,干净的给林惊羽明早应付旁人,岂不完美?
(齐昊:……你是魔鬼吗)
“……把外衣脱下来给我,别问为什么。”
林惊羽:“噢。”
令人惊讶同时庆幸的是,林惊羽虽然醒来,却似乎仍处在被酒精麻痹了部分脑神经的不聪明状态,跟他说什么全都毫无怨言照做,闻言便乖乖脱下外袍交给她,自己剩了一件里面的白色中衣。
贴身衣物布料更轻薄,在汗水浸湿下隐约显得有些透肤,叶青岚强自压抑心猿意马,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下一番打量,见至少他的中衣洁白无瑕没染上任何脏痕稍微松口气,然后拎起外袍展开,屏住呼吸掉转过来,果不其然看见后背处糊得被像扔地下踩了几脚,不由无力深深叹息。
“我出去一趟,你睡吧。”
……
叶青岚寻到一处溪边,蹲那骂骂咧咧搓衣服:妈的,低魔世界烦死了!别说修仙文里必备的储物空间,连个净尘诀都没有!平日洗自己的也就算了,他爹的难得上通天峰观个赛,居然还得半夜出来给人当洗衣工,这tm修什么仙,没见过这么接地气的!
鬼知道林惊羽还有齐昊这些天天穿白的私下都怎么打理自己,怕不是都有一柜子同款白色青云校服,只是很难想象这俩家伙也会跟她现在一样,在水边撅个腚洗衣服……大概他们确实不用,仔细想想也是,首座的心尖尖学霸怎能被此等杂务浪费时间,在风回峰上时曾书书也不用亲自搞内务,与文敏及陆雪琪同住的几日也都见过别的小竹峰弟子给她二人送来干净衣物,可见这在青云门是不成文的学霸特殊待遇,真正做到一视同仁、崇尚自己事情自己做的,大概只有大竹峰——一共就那么几个人,谁那么脸皮厚还得要人伺候。
除了这一个特例,其余六脉全都少说上百人,再排除一个养着不少道童服侍掌门及长老起居生活,外加时不时外来客人负责接引起一个门面作用的通天峰,另外五脉的生活琐事便全部落在普通弟子身上,什么洗衣洒扫采买种种后勤分工明确,好在人多力量大,看似繁杂琐碎一细化再排班,实际落在每个人头上都能轻松完成,也并不妨碍修炼安排,大伙儿也就并无怨言。
至于叶青岚,按理说当年入门之时也是该排去值日的,结果突发情况说好的小师弟变成小师妹,一个女孩子,无论给那些臭男人洗贴身衣物还是打扫房间都极不合适,不会驱物也没法下山采办用品,曾叔常意思便是睁只眼闭只眼,稀里糊涂叫她干脆什么也别做就是了,因此还引起过少数弟子怨言,幸亏小孩颇有眼力见主动揽了曾书书的动物园铲屎工作,那些不满才平息。
而时至今日,她终于算能稳固自己一席之地,倒是再也没了那些埋怨她待遇特殊的窃窃私语——如今风回峰上下谁人不知叶师妹无师自通机关之术,师父后院那个神奇的一拧就流出干净水源的装置,以及摆在厨房那几台叫料理机的东西有眼睛都看得到,还有那些杂七杂八小发明,他们可还巴巴指望能得师妹心情好赏点什么改善改善生活,哪还有不满的——谁敢蛐蛐,等将来师妹修那个叫自来水的东西时,有骨气有能耐就修好了也别用,洗衣洗澡自己去打水呗!
至于叶青岚想的是:要是能搞到什么稳定放热的火属性法宝就好了,那就可以在引水基础上加热,真想念随时洗热水澡的日子啊……
——太惨了,平日洗自己衣服那时候,好歹还能挑个暖和时间不怎么受罪,这特么半夜的溪水寒入骨髓,还没带皂角出门就生生干搓,冻的要死手都搓红了,此时叶青岚心中远大志向在咒骂中又多了一个:妈的等着,老娘迟早有一天造台洗衣机出来!
其实光是造出来的话现在就能,洗衣机工作原理无非就是个旋转呗,甚至跟她已经做出的料理机大同小异,难点不在物件本身而在能源:日一声打成糊糊整个过程无非几十秒,是个驱物境界弟子都能做到;洗衣机可tm得一会儿正转一会儿反转连续几十分钟啊,能支撑这等消耗的全青云门怕都数不出二百个,总不能叫这些人来给她打工吧,谁会把好不容易引入体内炼化的灵气大量浪费在这种事上啊!
……不幸中之大幸是,至少真气烘衣服这种事还是可以的,武侠背景都能的事没道理修仙世界不能,就连她这个才玉清三层的小辣鸡都可以做到,叶青岚臭着脸把那件外袍捞回来,处理到不滴水再拿回房间,给挂在了窗口让风继续吹。
做完这一切,她呲牙咧嘴低头看着自己通红微颤的双手,边揉边往内室走去,有扇屏风挡着,林惊羽在床上并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了什么,却也没睡着,只是见她进来了便望过来,身子半靠床头乌发垂下莫名透出一股矜贵之气,再加上那醉态慵懒衣衫凌乱,比起修仙门派的清傲绝尘男弟子,那一瞬竟更像个凡间浊世花美男。
……总之看上去就一副游手好闲等人伺候的德行,令叶青岚都没顾上欣赏美色,反而直接一股无名火冲上脑门,忽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气汹汹大步踏向林惊羽床畔,不顾他惊讶投来的目光,直接把两只冰块般的冻鸡爪塞进白衣宽袖之下,无一丝阻碍贴上他温热紧实的手臂。
……本来有那么一瞬是准备塞领口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嘶。”林惊羽身子一颤,无辜地看了她一眼:“好冰啊。”
抱怨是抱怨,他却没有丝毫反抗之意,还用另一只手盖上她冰凉的两只手背,掌中温暖渡过来缓解着那股寒气,到后来干脆轻轻挣脱出来,用双手合拢攥住叶青岚的两只小冰爪,手掌修长能轻易包裹住她的,就这么牢牢牵着,俊逸的容颜上略有羞赧,握着她的双手却无半点放开的意思。
林惊羽心虚不愿直视,叶青岚却是直勾勾一瞬不瞬盯着他,自然将对方那点小心机了然于胸,捂手取暖趁机摸摸什么的,于纯情少男而言已经是大胆又放肆的试探了,他怎会知道对面那个没下限的女人思绪已经进化到想把手顺着他衣襟塞进去取暖,更甚至是……
叶青岚心想,嗯,据说,人类体表温度最高的地方在两腿之间呢。
要是被林惊羽知道她在琢磨什么,估计会吓得当场一个翻窗逃跑……
大量黄色废料冲淡了先前的怒气不满,她这会儿早已经将当洗衣苦工那点负面情绪抛之脑后,而且双手也回温不再哆嗦,她心情又好了起来,笑道:“怎么不睡觉了,难不成你认床?”
“不是。”林惊羽摇头,微微蹙眉:“醒来之后觉得伤处疼痛,便睡不着了。”
叶青岚一愣,对哦,他从昨日比试后就受伤了,就是没放在心上才导致今天被他师父看出来,比试一结束就气的直接给塞屋里禁足来着。就连现在恐怕也是因为醉酒才如此乖巧诚实问什么答什么,否则铁定还逞强着死活不承认呢。
“伤在何处?”
“前日比试被人击中胸口,留有瘀伤。”林惊羽说着,自己忽露出不解之色:“按理说不该如此,白天师父已替我疗伤痊愈大半,本不应再感到不适……”
叶青岚:“…………………”
草,她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了,私密马赛红豆泥私密马赛,之前真不知道啊,那会儿不该那么大手劲儿掐他胸肌的,怪不得都醉成那样一捏就醒了,合着是疼醒的啊!
虽说看林惊羽那茫然样子,十有**是不记得,叶青岚却没法那么没良心就当没发生过,而且实话说除了愧疚之外,自己也确实藏了一部分私心……
“那个,咳咳……方便让我看一下吗,我是说,伤的地方。”
“好。”
“………”
原本叶青岚还因趁人之危提出无耻要求心中打鼓眼神乱飘,最坏的都做好了让对方恼羞成怒骂一顿的准备,结果一听这回答,直接瞳孔地震了,啊?不是吧,真答应了?
“那、那就……”
她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生怕他反悔就要抽手实施,却被林惊羽依然紧紧攥住,他垂着眼眸不看她,接着单独松开了叶青岚的左手,执着她的右手主动向自己胸前伸去,在领口停留往下一划,那柔软布料便轻易左右分开,露出一竖条寸余宽的白皙肤色,从精致凹凸锁骨,到线条分明腹部。
叶青岚差点忘记呼吸。
拨开中衣的衣襟时,甚至不是林惊羽自己动手,而是用她被攥住伸直的两根手指,指甲尖与光滑肌肤相触瞬间,二人同时一阵颤栗。
林惊羽闭上眼停顿片刻,接着他继续动作,引着她的手指在**胸前缓缓挪动,将左侧衣襟挑开,露出一片盘踞在心口的青紫淤痕,与白净的肌肤对比强烈格外刺目。
也正是那抹格格不入的颜色落在叶青岚眼中,才让她光顾着胡思乱想飘飘然的大脑陡然清醒,她本想有意避开那处,却被林惊羽牵住手掌故意放在了那处瘀紫痕迹之上,对方轻轻倒吸一口气,睫毛颤动抬眼看她:
“这里,疼。”
“……”
(略)
“知道了……你、你先松手,我帮你治治。”
(略)
这次倒是成功挣脱了,也不知是林惊羽有意放过,还是两人手心出汗滑得厉害根本握不住,叶青岚赶紧埋头狂翻挎包,手都不听使唤折腾半天才找到一小盒血玉膏,抠了一块清香四溢的膏体抹在掌心,期间还因为手抖哆嗦,差点把整盒药掉地上。
叶青岚深呼吸定了定神,把药盒小心盖好,接着再次向林惊羽伸出右手,尽力不令他感到半点压迫痛楚的前提下,将涂着血玉膏的掌心贴在瘀伤之处,然后凝神静气运转真元,用曾书书教的风回峰独有法诀催化药力,令短时间以最大程度发挥伤药功效。
她知道自己运功之时林惊羽在盯着她看,但正忙着一时间也不顾上,到底还是血玉膏太珍贵浪费一丝丝都会让她心如刀绞,竟是罕见能够完全忽视美色专注于正事,硬是闭紧眼睛收敛心神,觉得自己这一刻简直就像武侠剧里给半裸美女疗伤还不趁机乱摸的男主角,太tm正直了,唔,虽然她是很想摸来着……
由淡至浓的药香逐渐充斥室内,待叶青岚睁开眼睛,手从伤处轻轻挪开时,敷在林惊羽心口的药膏都基本已化开融入了肌肤,方才半个巴掌大的瘀紫范围缩小了将近三分之一,颜色也浅淡不少,看着倒像是已养了数天的模样,可见药效显著。
她睁了眼,结果发现林惊羽却不知何时闭上眼,想来血玉膏药力渗透到体内已经止了痛,又或者被人按在心口注入真气热乎乎的怪舒服,他竟是不知不觉直挺挺坐着睡了过去,脑袋低垂随着呼吸轻微一下一下地点头,眉目舒展看上去再无不适,倒是睡的安稳踏实。
叶青岚无言看了一会儿,暗笑着摇摇头,动作极轻在不震到床铺的前提下起身,扶着他双肩把人小心翼翼重新放平躺给盖上被子,自己则在屋里环顾一圈,最后蹑手蹑脚到房间另一头一张供修士打坐的矮榻旁,把上面的蒲团坐垫推到一边,自己躺了上去。
……说到底不是专门用来睡觉的床,就连她这种矮子都得蜷蜷膝盖才能睡下,翻身更是想都别想,可恶,真是长这么大没受过这委屈,明早醒来肯定得腰酸背痛。
叶青岚不由又开始想要骂骂咧咧了,但当看到床上林惊羽安恬沉睡的侧脸,最终也只是扁扁嘴角,又恹恹躺了回去,手一抬弹指发射一道细小灵力打灭了烛火,远程熄灯。
黑暗中,她吐出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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