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说完后,郑家大哥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母亲,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村长,残废的毕竟是我弟弟,我们要听一下他的意见。”陈村长点点头说:“可以,你们一家先商量吧”说完将手里已经凉下来的烟袋锅缠了几圈插在了后腰上,看了看还在按着郑建国他妈的几个妇女,摆摆手示意她们放手,转身就出了院子。
支书看了眼周遭栅栏上趴着的村民,喊了声:“行了!大伙儿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啦,这大冷天儿的你们也不嫌冷,都散了,散了吧!”大家看村长已经走了,就都也三三两两的边议论边离开了。
越荇看了眼院里的情形,伸手拽着陈建生也走了。陈建生被越荇拉着,边走边说道:“小越你拽我干嘛?这事情还没处理完呢怎么就走了?”越荇放开拽着袖子的手,轻笑一声说:“你没看村长已经走了,今天谈不成的。”
建生疑惑的问道:“谈不成?那郑家闹那么一出是干嘛?”越荇一笑解释道:“当然是为了试探一下村里的态度,郑建国出事说破天也是他自己的错误,郑家想要补偿就要看村里的态度,如果态度强硬,就以弱者的姿态出现,如果态度软弱怕被批评想捂盖子,那就狮子大开口。所以才让郑建国他妈闹这一场,这不,看村长不吃这一套,可不就得再想招嘛。”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支书的声音:“小越分析的很透彻嘛,既然这样,你觉得郑家会提什么条件呢?”
越荇和陈建生一惊,转身向后看去,见到支书正笑眯眯的在身后看着他们,支书身边却是刚刚先走一步的村长,正黑着脸看着他们两个。
陈建生一缩脖子,转身就要躲到越荇的身后,村长黑着脸训道:“躲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陈建生觍着脸笑了笑:“哪能呢,十叔,我这不是看支书有话要和小越说嘛,我就让让,就让让……”说着就溜到了一边。
村长听了陈建生的话,没再搭理他,转头看向越荇说了句:“去你那儿再说。”就带头向越荇的住处走去。
越荇苦笑着摇摇头,看向支书说道:“支书?”村支书笑着伸手拍拍越荇的肩膀,跟了上去。越荇无奈的一把搂住陈建生的肩膀,半推着他也跟了上去,陈建生虽然有些怕村长,但是却实在好奇,也抬脚跟着走了。
几人来到越荇的小院儿,支书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点点头说:“小越啊,我这还真是第一次到你这来,还行,到不像是个单身汉的住处啊。”
越荇微笑着将几人让进屋子,往炉子里扔了几块劈柴等屋里的温度上来,让着几人坐到了炕头上,东北人来了客人都在炕上坐,一来是一间屋子半间炕,坐地上没那么多的地方,也没那么多的凳子;二来是东北的冬天冷的邪乎,坐炕头上有火烧着还暖和。
越荇提起暖壶拿出茶碗倒上热水,摆到几人跟前,村长摆摆手说道:“行啦,别忙活了,到你家来事商量事儿的,不用弄这些。”说完一指炕沿示意越荇也坐下。等越荇坐下后,村长看着支书问道:“我出去以后郑家人咋说的?”
支书端起茶碗喝了口水笑笑说:“还能咋说?不就是诉苦那一套嘛。口口声声说郑建国年纪轻轻的成了残废,以后的日子咋办嘛。让他具体提条件,他又不说,只说要商量。”
村长烦躁的把后腰上的烟袋取下来要装烟,支书看了眼摇头说道:“行了,别在这抽烟,再把小越的炕席给烧了。”村长更烦了,将烟袋往桌上一扔,气恼的说道:“还要赔偿?没门儿!郑建国偷拿集体的枪打猎,我还没处分他呢!这老娘儿们还想着用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套来降着我?姥姥!”
支书摇摇头说道:“十哥,你别急,赔偿是不可能赔偿的,这是原则,不过具体怎么办,还要合计合计……”
村长冷哼一声:“合计什么?趁着大雪没封山,让郑建国一家子赶紧滚蛋!老子这里不养闲人!”
支书想了想说:“只怕郑家人不会肯的,而且知青办的那个人看今天的表现,只怕是想着和稀泥……”说完又看向越荇,温和的问道:“小越啊,你既然看得清楚,那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呢?”
越荇看着支书和蔼的面容,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支书,您和村长即是领导又是长辈,想必有自己的主意,哪里需要我个毛头小子出主意啊。您别笑话我了。”
村长喝了口水,看向越荇:“行了,别废话了,你小子我还不知道吗?小狐狸一个,有主意就说,留着下崽儿啊。”
支书看了眼暴躁的村长,说道:“十哥,别这么急躁嘛。”说着又看向越荇说:“小越啊,你要是有主意就说说看,年轻人脑子活泛,也帮我们想想办法。”
越荇低头琢磨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道:“村长、支书,你们的底线是什么?”支书开口说道:“按照规矩办事,既然在郑建国这件事上,村里没有错误,那就不能让人要挟了,否则村上以后就没法子开展工作了。”
越荇笑笑说道:“那好,那等郑家提要求的时候,凡是不符合规定的地方拒绝就好啦。”村长来气了,伸手敲敲桌子说道:“拒绝简单,郑家要是不同意再闹呢?怎么处理?”
越荇一笑说道:“既然村里不打算再留下郑建国他们俩了,回城的证明就必须要村里开才能在城里落户,不同意的话,证明上写些什么就要由你们二位自由发挥了啊,难不成郑建国两口子想做个黑户不成?”
支书点点头又说道:“这倒是个主意,不过,小越啊,你就不怕郑家在城里找人就这么给他们落了户吗?”
越荇伸出手指在桌面上轻点,柔声说道:“郑家要是有这么大的本事,只怕郑建国就不需要下乡了,再说了,郑家就算是有人当官,自然也就会有人盯着他们家,毕竟……”越荇唇边带着一丝别有意味的微笑说道:“郑家不会为了钱财而不顾前途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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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年代文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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