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紫气可能现世的消息传得极快，甚至都不需要姬清刻意去推动。他只是混入了几个妖怪之中装作醉酒偶尔一提，过了几日流言便像雪球般越滚越大。
但谣言沸沸扬扬之后，最先传出来的居住在火云宫附近的小妖怪却不知所踪，洞府处之留下一滩带血的毛发。
当然，血和毛发都是姬清随手杀了只异兽取的。
他在妖族这边弄出了点动静，又迅速回到人族那边，托巫灵用巫族文字在石碑上写了一小段话，趁着月黑风高将石碑丢到了共工部落当初巫灵做实验的地方附近。
字是巫灵的字迹，内容也很简单，只有几个字——紫气或可合成元神。
石碑埋了半截，这行字迹被他刻意磨得模糊不清，现在要等的就是随便一个巫族过来将石碑从土里拔起来了。
祖巫对于成圣可能不一定那么执着，祖巫之间向来同心，有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在，就是圣人也要给上三分面子。可元神毕竟不一样，只有肉身的巫人是并不完整的，包括祖巫在内。
普通巫族想要元神可能是源于对修炼的渴望。而元神之于祖巫则是补全。
想要成为盘古，想要以力证道，一定会有祖巫有这样的想法的。
而且很快共工和祝融就要因为不周山的事情遭受天罚，直接撞断天柱的共工难逃一死，祝融就是不死也得废，在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不完整的情况下，肯定会有祖巫将主意打到鸿蒙紫气头上。
谁有鸿蒙紫气，谁就是众矢之的。
枪打出头鸟嘛。
姬清心情不错，甚至哼了首小曲。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从火云宫半途折道，直接去了三十三天外。这次不是去找鸿钧，而是女娲。不周山倒了之后天肯定要塌，他得先通个气，让女娲好好补天才行。
大地上还住着人族，女娲天补得越迟，死的人也就越多。
女娲和某只凤凰有仇，可他又不是凤凰。凤凰杀了伏羲和他姬清有什么关系呢。他是过去与女娲交换情报，顺便好心告诉她伏羲的消息的，这位圣人应该不会直接逐客。
只要让女娲的立场动摇，从妖族圣人变成人族圣人也只是时间关系而已。
娲皇宫并不像紫霄宫那样落座在天外罡风与火焰之中，和混沌深处的环境相比，娲皇宫周围的灵气甚至可以用温和来形容。
所以见到女娲的时候，姬清并不狼狈。
青年笑眯眯朝女娲拜了拜，“见过女娲圣人。”
女娲端坐在娲皇宫玉座上，和他隔了很远，站在姬清的角度只能看见她身影而不见容貌。圣人又不是想看的就看的，姬清心里早有准备，也没有表现出失落。
他又朝女娲拜了拜，这次直接报上了鸿钧的名字，“那日在道祖殿上无意听见圣人之事，我因身份又恰巧知道些许内情，便主动来见圣人了。”
“......那日老师紫霄宫中的第三人原来是你。”片刻之后，他才听见女娲缓缓开口。
姬清笑了下，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他并不确定女娲是否知道他在偏殿，说这件事的重点还是想委婉表示伏羲的事情自己清楚一些。
不过既然女娲知道自己的存在，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也好办了。
“您是圣人，关于天道的事情应该也清楚一些。”姬清亮刀，自证身份的同时努力展示自己的诚恳，“我这把刀不沾因果，应该就是最好的证明。”
“伏羲大圣的事情我也很难过。天意显示他难逃一劫，不过我当时在聆听道祖教诲，故而不是很清楚是谁在下暗手。”
姬清三言两语就将自己从这件事里撇得干干净净，他知道女娲不会这么简单就相信自己，可这是毫无证据的事情，他也表明了身份和来意，就算女娲想下手也应该掂量一下。
女娲不回答。
“伏羲大圣转世成人族也不会太久，但是他转世成人族之后呢？”青年笑眯眯，“人族先天便柔弱容易夭折，重新恢复到前世的修为甚至恢复记忆也不知道要到何时，就是有您庇佑，这个时间也不会短上多少。”
“您等得起，他未必等得起呀。”
今天过后，姬清觉得他铁定会被女娲拉黑名单。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凡人一辈子，娶妻生子很快也就过去了。到时候您喜欢的，您曾思慕的，到底是那个妖族大圣，转世之后的人族伏羲呢？”
女娲没有出手，但姬清从周围骤然增强的压迫感得知这位圣人生气了，被自己气的。要不是一早就表明身份，估计他这会儿应该在混沌外面喂那些狂暴的灵气了。
至于伏羲到底有没有前世记忆？按照他之前表现出来的性格看，就算有，为了女娲着想，他估计也会装作前尘皆忘吧。
“功德是好东西。”他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您当初造人成圣，我代表人族代表自己感激您，这才会在今天冒着被天道发现的风险来这里报答。”
“它可以让您成圣，自然也可以让伏羲大圣早日提升修为。”
周身压力一松。
姬清顿了顿，酝酿完话语后，继续说了下去，“我今天过来，就是想送您一桩大功德的。”
“你想要什么？”女娲这样问他。
“我出身人族，无非就想您对人族更照拂一些。”
青年态度十足恭敬，提的要求也并不算过分，女娲脸色稍微好了些，“若真是大功德，我便准了你。”
“天机不可泄露，我不能直说。”姬清神秘一笑。
话是如此，他却没有钓着女娲胃口的意思，“不过或许您需要一口经得住烧炼的大鼎，也需要一些极难融化的石头，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不过那种彩色的最好。”
说到这里，姬清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点到即止的余地永远要比全盘托出要多，全说出来之后，说不准女娲就会借此算计些什么。
女娲就是再怎么被形容弱也是圣人啊，他可不信圣人有前世爽文小说里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这是半个人情。”青年眼睛微微眯起，笑得极为好看，“还有半个人情，时机到了之后，我自然会过来送给您。”
这是真的，洪荒流小说里面，最好欺负的圣人就是女娲，而且还有不少故意黑的[
但是主角才是本书恶人，而娘娘是和恶人斗争并且不屈服的受害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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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在边缘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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