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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香闺烬骨

三人在河上又坐了半日船,才终于抵达目的地。

方多病一下船便抻着胳膊,直呼腰疼。李莲花虽未作声,也微微舒展着筋骨。饶是江流这种坐惯了船的,这会儿也感到有些难受。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下船后晕乎乎的三人并未被直接带去那所谓的漫山红,而是又沿着眼前山路一路向上,攀行许久。

林间清风拂面,倒也吹散几分郁气。小路两旁,山枫已悄然红了几簇,越是往上秋意越浓。山脚虽还是夏末景象,山顶却已是“丹枫偷换青葱绿”了。

难怪这玉楼春的宴会名曰漫山红。

这山远比几人想象得要高,怪不得枫叶红得比别处更早。等几人好不容易爬上山顶平台,四下景致皆已被流云笼罩。

李莲花几人应是最晚抵达。

山顶上除了一众身着同色侍服的护卫,其余五人打扮各异,应是今年漫山红的赴宴之人。

“李神医,方公子,江公子。”护卫首领见三人上来,抱拳施礼,语气颇为恭敬。随后他略一示意,“这五位,也是今次漫山红的贵客……”

他说着调转视线,只不过玉楼春所邀之人大多身怀绝技,性格难免孤傲,因此几人并不接茬。

唯独铁甲门三公子施文绝主动迈步而出,朗声一揖:“李神医,恩人!”

李莲花见状,眉眼一弯:“施兄,好久不见。”

二人似是旧识,江流不禁偏头望向李莲花,眼中带着几分探究。还未等她开口询问,方多病已然抢先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屡试不中,自杀后被李莲花起死回生的铁甲门少爷!不过你怎么会在这?”

“他七岁就能造神兵利器,却十试不中,你说稀奇不稀奇?”

江流与方多病闻言,皆是点头如捣蒜,确实稀奇。

至于其他几位客人,显然并无意寒暄。护卫首领见气氛略僵,索性也不再勉强,直接转入正题:“诸位,烦请上交随身兵器,以便入女宅赴宴。”

听到这话,一直坐在不远处大石上饮酒的江湖男子忽然冷笑开口:“吃个酒还这么麻烦?那我给你家主人带的礼,是不是也要扔下山去?”

侍卫首领连忙拱手告罪:“这是漫山红历来的规矩,还望贵客体谅。至于礼物,我们检查过后,自会代为呈给主人。”

那江湖人面色更冷,正欲再发作,身旁一位穿得比施文绝更像秀才的男子出声劝道:“陆兄,左右你带剑进去也无甚用途,不如就交于辛护卫代管吧。”

那被称作陆兄的江湖人哼了一声,终是将佩剑解下,扔给了侍卫。

江流这边,因她的少师和长枪实在显眼,从她做了这江蝉后便不再佩戴兵器,反倒落得一身清净。而李莲花作为江湖神医,自然也是不配武器。因此唯一需要交出佩剑的只有方多病。

他倒是颇为不舍,将尔雅剑递给幸护卫前还特意叮嘱他一定要好好保管。

辛护卫郑重接过,将剑放入托盘之中:“方公子放心,离开时定会完璧归赵。”

只是这些护卫收完武器,却还是没有放众人入内。

这山顶上只有悬崖边上有座吊桥,桥那头云雾缭绕,看不真切。但想必这吊桥便是进入女宅的唯一通道了。

江流心下已有几分不耐。

这玉楼春将此处布置得如铁桶一般,若说是避仇藏身,又何必年年都大张旗鼓的办什么漫山红?如此便只剩一种可能,此处所为,根本就是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更何况他只邀男子赴宴,所图为何,已然不言而喻。

她眼中不满几乎难以掩饰。但她此刻披着“江蝉”的身份,李莲花也不便做得太过出格。于是他只能微微侧首,低声道:“江公子莫急,好戏,总在后头。”

江流并未回头,只低低应了一声,心中有了别的盘算。

事情终于进展到最后一步。

只见辛护卫拍了拍手,从吊桥另一端缓缓走来一队黑衣护卫,人人手托玉盘,盘中所陈,皆是些女子之物——钗钿耳饰,香囊帕巾,甚至还有描金的小靴、束腰的细带。

江流望着那一列物什,心中冷笑: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闯。

辛护卫缓声解释:“这是诸位进入女宅的信物,雅称香红。还请贵客随心拣选,选定之后,便可入内。”

他话音才落,江流已不待他请,一步踏出,径自伸手去拿离自己最近的一件。

谁知指尖方触到那簪尾,辛护卫忽然出声拦道:“江公子莫急,我家主人有言,需请李神医与方公子先选。”

江流闻言,回头便是一记眼刀,目光所至,杀气腾腾。

方多病被她一瞪,一个激灵拔腿就想跑路。被李莲花眼疾手快一把拎住后颈,拉了回来。他朝江流尴尬地笑了笑,又朝辛护卫作了个揖:“这江公子乃我二人至交,还是请他先选吧……”

辛护卫的目光在三人之间转过一圈,略作沉吟,终是点头同意:“既如此,也罢。”

江流抬手拎起眼前发簪,头也不回地踏上吊桥。

方多病后退一步,躲到李莲花身后,心有余悸地小声嘀咕:“完了完了,这女宅一看就不是正经地方……你说今天是咱俩先死,还是玉楼春先死?”

李莲花望着江流大步而去的背影,揉了揉眉心,语气无奈:“只怕,是我要和这玉楼春一起死。”

江流行至女宅门前,出示了手中香红。守门侍女查看过后,便引她稍待。不多时,一位容貌娟秀的姑娘袅袅而来,立在江流面前盈盈一拜。

“小女子溶秋,接下来几日,便由我侍奉公子左右。”

她一身素白衣裙,鬓边簪着一支绒花簪,与江流手中那支颇为相似。看来所谓香红,果然一物一引。

“请公子随我来。”溶秋唇角带笑作了个请的手势,又回身朝身旁一名年岁稍长于她的女子欠了欠身,“碧凰姐姐,我先带贵客去沐浴更衣了。”

“去吧,切勿怠慢了贵客。”那碧凰淡淡颔首,语气不轻不重。

江流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只见那女子衣饰精致、妆容得体,眉眼间却不见温意,倒更像是一尊礼数周全的泥金神像。看溶秋对她的态度,这人应是个管事。

至于她与玉楼春到底是蛇鼠一窝,还是身不由己,还得慢慢再瞧。

溶秋一路引着江流前往女宅深处。很快便行至一处三层水榭,还未走近,远远便有蒸腾热气扑面而来。

江流挑了挑眉:“这山上竟有温泉?”

“正是。”溶秋点头,“主人吩咐,舟车劳顿,开宴之前先请贵客沐浴更衣,以洗风尘。”

这三层水榭甫一入内,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中庭一处露天温泉。万幸,溶秋并未引她前去此处,而是径直上了三楼,推开一间厢房。

这厢房白玉铺地、金石嵌边,瞧着比那珠光宝气阁惶不多让。正中是一方温泉池,池水蒸腾,热气缭绕,与屋中垂挂的雪玉绫罗交相掩映。

山风透窗而入,轻拂绫罗,一抹霜红隐于其后,竟生出几分旖旎。

“我自己来就行。”

江流说着,抬手轻巧地拨开溶秋落在她腰带上的手。可溶秋却像是被什么惊了一跳,神色一怔,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就见门边立着个双鬓丫鬟,手中捧着一本小册,正刷刷写个不停。

如此情形,江流又怎会看不明白。她抬手一挥,掌风掠过,厢房大门随之砰地合上,将那记录的丫鬟关在门外。

溶秋吃了一惊,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江流一指点了穴道。

“我还有事,便不洗这澡了。最多一个时辰,我自会回来,到时替你解穴。”

语毕,她身形一晃掠至窗前,而后借力一跃,眨眼间便没入窗外秋景之中。

溶秋无法言语,也动弹不得,只能睁大了双眼看着屋内绫罗轻晃。

一阵风卷而过,她心头莫名升起一丝不安,这位江公子,怕不是寻常来客……

江流翻出窗外,迅速隐去身形。此时到底还是白天,一个大活人若在屋脊间乱窜,未免太过惹眼。

好在她才绕回水榭内,便见李莲花也被一名女子引着,往三楼的厢房而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若真让她在那群浸在浴池中、脱得精光的男人里逐一找人,她真不确定玉楼春死的时候,还能不能留得一具全尸。

她一路潜行跟随,听着二人交谈,倒是得知这女子名唤西妃。

“倒是不知西妃姑娘,来此已有多久?”

李莲花语气温和,话语中却藏着一丝不动声色的探试。

西妃微怔,旋即垂眸答道:“回公子,西妃家中原是流民,父母皆亡于幼年,幸得主人搭救。为报救命之恩,便自愿留在女宅。”

她答得滴水不漏,仿佛这话已说过千百遍一般,毫无破绽。

李莲花轻轻点头,似是信了西妃所言。

可江流却看得分明,那莲花眼底沉静如水,分明是一个字也没信。

世上女子,若无苦衷,谁愿入此行当。纵使报恩,为奴为婢也罢,何须出卖自己?

更何况,那西妃身后也跟着一名双鬓丫鬟,正捧着小册子,在她说完身世后刷刷记下几笔。

西妃很快带着李莲花到了厢房,好巧不巧,正是江流对面那间。

二人缓步入内,江流趁着西妃回身关门前,悄然溜了进去。这间厢房布置与她那处大同小异,唯独窗外景致略有不同。她窗前是霜红漫山,这里却是一派翠松青崖。

她悄然走到李莲花对面,藏身于西妃身后,疯狂扯动垂下的雪玉绫罗。

李莲花一挑眉,本还打算多套几句,如今只得将话语压缩成三两句,将西妃打发出去,让她帮忙去取换洗衣物。

西妃虽觉奇怪,却未多言。

她在这漫山红服侍多时,所见男子皆非良善,如李莲花这般主动遣人的,还真是头一回。只不过问得越多,门口那记册的丫鬟记得也越多,传到玉楼春耳中,自讨麻烦。

她只是微一拂袖,退身而出,顺手将门带上。门外随即传来她对那丫鬟的解释:“我只是去取衣裳,并非被逐。”

江流听得一阵无语。

李莲花也不禁轻叹了口气,而后看着那条被拉得绷紧的雪玉绫罗说道:“出来吧。”

江流现出身形,李莲花这才发现,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他本以为此番探查玉楼春或许会颇费些功夫,谁知眼下看来,怕是再过几个时辰,这女宅就要被眼前这盛怒之人掀个底朝天。

倒是他想岔了。

许是他做这李莲花做得太久,他都忘了,有那天下第一的功夫,根本无需这般蝇营狗苟、精于算计。

而江流,不仅有这样的本事,连她这人,也是天生的疾恶如仇,若遇不平,恨不能立刻拔剑。

李莲花忽而放松下来。

等送走这江姑娘,他倒真可以泡个澡,好生歇一歇。至于玉楼春与这女宅里的腌臜事……怕是轮不到他操心了。

“李公子,我进来了。”

两人都没想到,西妃竟这么快就去而复返。

也许是事情想得太过入神,本该再次隐去身形的江流竟愣在原地,全然忘记自己该做什么。李莲花也是一反常态,慌乱之下竟扯着她一同跳入浴池。

西妃推门而入,眼前一幕着实让她一愣,这李公子居然和衣泡在温泉之中?

她神色微讶,却很快敛了回去,心下暗叹:这李公子果然古怪,怪不得非要那换洗衣物。

李莲花抹了把脸上的水,语气镇定:“劳烦姑娘跑一趟,就放在那边吧。我还想再泡一会儿,若有需要,再请姑娘进来。”

西妃怔怔点头。她不是没见过喜好独特的客人,但这种……确实是头一遭。

只见她退出门去,又在门口对那记录的丫鬟认真解释:“你也看见了,是李公子自己有特殊需求,我并不是被赶出来的。”

李莲花:“……”

从水里缓缓钻出的江流:“……”

她被这热水一泡,脑子反倒比先前清明了些。显然这水不过是寻常温泉,但屋内应是熏了那种香。虽于她无碍,但闻多了却会让脑子昏沉。否则方才也不会一时愣住,李莲花更不至于想出拖她下水的昏招。

完了。

江流这才意识到,她虽无碍,但李莲花却非如此……

她猛地抬头,对上李莲花的视线。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

脸上易容泡不得热水,此刻应已褪尽,露出那张久违的、属于江流本人的面孔。她睫毛上挂着的水珠颤抖着滑落,沿着颊边蜿蜒没入衣领,发梢湿透,贴在细长的脖颈与锁骨之间,衬得她整个人都透出一种柔软、又不设防的脆弱,是她性格中绝无可能的一面。

李莲花一时竟移不开眼。

“李莲花?”

江流轻轻唤了他一声。

他身形微动,缓缓凑近。却未有所动作,只是低头,用沙哑的嗓音问出那个盘桓心头的问题:“你那张脸,原是属于谁的?”

江流怔了一瞬。

她这身装扮,自然是年轻时的江叔。她知道,可李莲花并不知情。于他而言,这就是一个她无需画像,便能勾勒出的、一个极为熟悉的男人。而这张脸英俊、明朗,是一张属于少年英侠的脸,也恰恰是江湖儿女最易动心的模样。

她忽的笑了一下,眼眸微亮,猛地向前凑去。她喜欢李莲花这副偶尔同她计较的样子。

江流仰起头,索性抬手按住他后颈,直接堵住了他的唇。

李莲花只觉怀中闯入一股潮热,湿意从贴合的衣襟一路渗透进来。许是衣衫尽湿,又或是屋内异香,再或者是身下这一池春水蒸腾的热气,竟让他有些失控。

他忽地抬手,将人揽入怀中。女子身形纤巧柔软,几乎贴入他骨血之中。他的手缓缓覆上她的背脊,那湿透的衣料薄如蝉翼,能分明触到她背后凸起的骨节,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热气氤氲,李莲花不知何时靠着池壁坐下,江流被他带着,跨坐到他腿上,水声轻响,宛如情潮暗涌。

山风自窗外吹入,撩动帷幔轻罗,倚在池畔微微晃动,仿佛两颗沉浮不定的心跳,在此汇合。

江流终于明白,为何今日这个吻,格外不同——

只因她清楚的看见了,李莲花那双总藏着百转千回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爱欲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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