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小家伙。”
哥谭浓浓的深夜之中，不远处就是灯火通明的酒吧，掺杂着男人们大声吵闹与女人们身上的香水味道，而越是靠近弯折曲绕小巷，那些被破坏打碎的灯盏就照不进这一条条犯罪温床的道路。
被黑暗吞没的鲜红，与被遮掩的血腥味，让撞进这一幕的男孩下意识后退，他的胸前看起来还有一台价格不菲的相机，哪怕已经做了伪装，并不起眼的灰扑打扮。
但稍微靠近一些就能发现对方身上的破绽，至少那身白净皮肉并不可能是东区孩子能够拥有。
从对方视角来看，夜色里唯一醒目的便是银色，像是在上面铺满月华，漂亮得不像是一个刚宰了几个成年男人的人，或者也是一个未成年？
“斯莱德，为什么这里还有一个小孩。”
菲索亚抬头看向就挡在小巷出口的雇佣兵，男人的隐蔽水平更高，被询问之前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于那个位置 。
对方当然是为了阻碍那些被孩子看中练手的猎物跑掉，虽然菲索亚也能追上就是了。
“他自己要跑进来的，关我什么事，直接宰了灭口不就好了。”
身着橙黄警戒色的男人根本不以为意，一个小孩而已，只是多动动手的功夫，他也懒得跟这种小崽子打交道，自己的亲儿子已经足够麻烦了。
说真的，他也没想到菲西拉姆那个女人这么能整事，她的家族都迟早要完蛋，居然还想着制造出完美的祭品去搞供奉邪神那一套。
这种事本来与他无关，如果这个被惦记上小子不是他儿子的话。
……
………………
当初一夜风流 ，还以为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出来找刺激 ，结果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可能那个女人仅剩下的一点母爱，就是给雇佣兵非常姗姗来迟的短信。
能够准确无误找到正确锁定丧钟的通讯手段，很明显是早有准备，至于那些更麻烦的没落贵族那些家务事，斯莱德也是真的不想沾。
就算是创造时的目的不纯，这也是她唯一的亲儿子，自然会留后手，还用不着身为外人的丧钟去操心问题。
尤其那个女人之前的姓氏是阿卡姆，菲西拉姆·阿卡姆，而她名义上的omega亡夫才是瓦洛库洛，只是一个钱够多的暴发户而已。
一个对外宣称所谓为爱改姓氏的故事，但斯莱德还记得清楚，当初她提起自己姓氏时满脸厌恶的表情。
包括各种继承与财产问题，也是斯莱德没有提议让小崽子改姓的原因，毕竟能白得一大笔遗产。
主要是钱真的太多了。
丧钟不去想这个小崽子后面那些一看就很麻烦的家族问题，他甚至得到了一笔不菲的雇佣金，雇佣他去带自己亲儿子。
该说不愧是亲母子吗。
斯莱德看着那个意外闯入的男孩，年纪大概在九岁，未分化，一看就知道是个吃好喝好的有钱人家小少爷，这点倒是更菲索亚很像，只不过菲索亚比对方更危险。
九岁的菲索亚在干什么？老父亲下意识回忆了一下，嗯，好像九岁时就是那个女人死掉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菲索亚在解决自己风雨飘摇的家族问题，毕竟身为顶梁柱的alpha死亡，一家之主没了，所谓的父亲也是早就死的，没有成年可靠的兄姐，只有那些父系母系的亲戚。
不过所谓的亲戚，那跟鬣狗群也差不多。听说哥谭的韦恩阔佬还经常过来好心帮忙，还听说对方收养一个蓝眼睛的小男孩，而且最近又收养了第二个。
想到这里的斯莱德表情有些不好看，他尤其想到了那些成年人那种龌龊事，菲索亚虽然是银发，而不是阔佬最爱的黑发，但他真的长得非常漂亮，是更接近母亲的长相，还有一双足够漂亮的蓝眼睛。
虽然那个时候菲索亚还未分化，但丧钟可不会高估人的底线与道德，在他还没有收到短信的时候，无人庇护的年幼小孩本身就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
还站在巷子里的菲索亚完全不知道自家老父亲已经把好心的韦恩先生记了一笔又一笔，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孩。
对方有头顺滑的黑发与一双蓝眼睛，伪装得很细心，但有一种洗发水的淡淡香味。
他很聪明，没有吓到转头就逃跑，因为转身背对的瞬间就能够让菲索亚下意识去猎杀，这是一种更接近于兽性的本能。
因为没有成年，他还不能够完美控制自己的天赋。
“你叫什么？”
菲索亚提问的语气很友善，像是不准备再割开一条脖子，他好奇打量着意外闯入的男孩，对方比他小了三岁。
应该是追寻着什么而没注意到周围，说起来这附近好像就是新罗宾夜巡的范围。
蝙蝠侠更换了罗宾，菲索亚当然分辨得出来，两个人的差别很大，而且还直接缩水得厉害，至于哥谭那些流传的什么蝙蝠侠的罗宾不是人类，会变矮，那种传闻就真的是乐子而已。
甚至他也知道蝙蝠侠和罗宾的真实身份，好心的韦恩先生真的是白天忙，夜里也要忙，明明是最合适拿着霸总剧本的男人，结果都快变成了社畜的形状。
听见问话的男孩抱紧了自己怀里的相机，肢体动作就表露这自己非常想要逃走的**，却又生生克制住自己的脚步，试探着菲索亚的态度。
“我叫提姆。”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姓氏，而是说了个名，看起来小男孩出门在外也记得保护好自己的**问题。
当然，如果有心人真的想查，也能找到对方的身份就是了。
那双像是野兽一样的蓝眼睛微眯，菲索亚再次夸奖了对方聪明，不是那种自作聪明，而是真的理解自己的处境，没有惊慌失措或者大喊大叫试图逃跑，而是冷静下来试图找到真正可以脱身的办法。
罗宾会来救他吗？
很可惜，不会，因为今夜的绿色小鸟已经被其他动静引走了所有的注意力，叫什么来着？帽子？人？菲索亚思考了一会 ，才终于想起来，好像叫稻草人来着。
那家伙在今晚跑去搞恐怖袭击了。
没办法，他的确不会特意去记住那些没什么价值的家伙。
蝙蝠侠喜欢和他们玩，所以玩得有来有回，只不过现在的菲索亚只会狩猎，他还不能游刃有余的将一切控制在手中。
所以会尽全力去杀死所有要威胁自己生存的家伙，所谓的超级反派稻草人，他只会想出各种办法去拧断对方的脖子。
在菲索亚陷入沉思的时候现场又是一片安静，安静得让男孩站立难安，但摄于眼前的菲索亚于堵在巷口，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雇佣兵，他并没有擅自行动。
提姆是真的差点哭出来了，他握住相机的手指捏得发白，心跳剧烈得像是能从胸腔里跳出来，现在唯一能做到就是冷静下来。
他本来就是追寻着罗宾的踪迹跑到这片区域，其实他已经很熟悉这片地方了，每次都会做好伪装，避开那群酒鬼混混，只需要小心翼翼追随着天空飞跃而过的两道身影。
然后如果有收获，能拍摄到哪怕一两张照片，也足够他高兴上很久。
可能是一直以来的顺遂是不是让他有些忘乎所以？结果这一次直接撞进了这样的现场 ，他真的能够活着出去吗……
“哎呀，你在难过吗？”
那张精致的脸凑近，可以看得出父母基因优秀，其实哥谭里那些的稍微注重自己容貌的有钱人都不会长得难看，只不过养尊处优与思虑过重还是很容易导致肥胖和秃头，这种时候哪怕底子再好，也是白搭。
菲索亚看着眼前紧张得不行的男孩，说真的他并不准备灭口，毕竟自己又不是什么杀人狂，地板上躺着的这几个都是看他长得好，准备做点小生意的人渣。
而且如果不是他先到达这里，说不定对方撞见的就不是自己和斯莱德，而是一群人贩子。
当然，轻拿轻放也不可能，他又不是什么好心的义警。
沾着新鲜血液的掌心掐住男孩脸蛋，还温热的触感因为触碰而粘连，浓郁而呛人的铁锈味。
对方很明显被吓得一动不动，但这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反应了，毕竟只是一个没有经受过任何训练的孩子，也不是菲索亚这种天赋就善战的疯子。
斯莱德就看着小孩子间的玩闹，翻了个白眼就直接离开，他们相处的时间足够这个男人了解自家小崽子，这是不准备杀人，而是想跟人家玩的意思。
虽然菲索亚的游戏方式就像是纯粹的野兽崽子，还有点凶，但总归不会被人欺负到头上。
给人带来压力最重的丧钟离开，提姆才觉得周围的空气终于开始流动，他当初直接跑进来的时候是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居然还有人的。
菲索亚虽然也很可怕，但可能真的收到友善态度的影响，提姆觉得对方应该？可能？不会把自己灭口吧？
男孩心中根本不确定，他脑子里其实还有那些看过的各种恐怖片故事，比如说逃杀，剥皮，缝成布娃娃。
越想越发可怕，就连对方都好像会在下一秒张开血盆大口。
菲索亚没找到纸巾，他身上的倒是没有什么血迹，就是手上和袖口沾得比较多，他笑吟吟而礼貌地向对方借走那件大风衣的破旧外套，用来擦手，然后将这件已经可以功成身退的伪装扔在尸体上面。
他先带着脸上还有他刚才擦上去一片血渍的提姆走开几步，他们在前进，而那些尸体被被丢在身后越来越远，等到快要转角的时候提姆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那些尸体已经被烈焰包裹，炽热的火焰烧灼油脂，却没有扩散也没有烟尘，甚至没有任何声音。
菲索亚也跟随对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笑着开口补充。
“你觉得魔法真正存在吗。”
菲索亚：好可爱的小孩子
提姆：（瑟瑟发抖）
几年后↓
菲索亚：？
菲索亚：哪里来的猕猴桃壮汉？？？
提姆：（苦练体术，技术组猛男一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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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杀人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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