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佩妮邀请你共进午餐的心意十分坚决，霍华德一行人更坚决地单方面决定加入，于是你答应了邀请，考虑到午餐不会多么丰盛和费时。
你听佩妮说今天她排了晚班，干脆建议去她工作的餐厅吃饭，她很高兴地同意。
你觉得很对不起迪克，因为他可能会因此等待很久。迪克倒是毫不在意，他说你提供的信息仍在分析中，他需要参与其中，所以他不会跟你一起去吃饭。他会在餐厅外停车场的车里等待你，会餐结束后你们再出发。
佩妮工作的芝士蛋糕工厂提供着味道相当不错的汉堡和芝士蛋糕。你罪恶地连吃两份蛋糕，心想驾车去哥谭还要保持坐姿很久，简直是脂肪囤积的最佳时机。
等到了哥谭，你一定要借用韦恩家的健身房多跑一个小时步来消耗多余卡路里。原本计划吃个蔬菜三明治了事的你，痛心疾首地暗下决心。
莱纳德最初只是出于霍华德的强烈要求才一同前来，等他看见佩妮和你在一起的模样，脸色明显变差。在佩妮去取新出炉的芝士蛋糕时，莱纳德朝你无声地大喊大叫：‘FRIENDS DON'T DO THAT TO EACH OTHER！！’
‘I KNOW！’
你同样无声回嘴，吃蛋糕的时候仍在思考，如何在能够继续发展佩妮友谊的同时让她彻底放弃你。
你绝不是对自己过于自信，实在是这几人群体内部的动态如此。他们太容易因为各种原因分分合合，而在他们处于分离状态时，又很容易彼此建立新联系。比如佩妮和谢尔顿的奇妙母子组（真的需要提吗？），比如拉杰和霍华德各自的奇妙幻想。
你在桌下给迪克发去短信。
“我有个朋友在附近，吃完饭我原本打算去找他。可以喊他一起来吃饭吗？我来付他那部分的钱。”你问佩妮。
“当然。他需要芝士蛋糕吗？”佩妮爽快地答应。
“我去替他拿吧，拜托你挥手示意他到这张桌子来。”
你站起身，毕竟佩妮是以朋友身份招待你，并不是正在工作：“他很好认，等下进门让人最想搭讪的那个年轻男孩一定是他。”
17
你端着蛋糕回来时，迪克已经成功和佩妮打成一片。莱纳德放弃抵抗，抱着汉堡沉默地坐在一边咀嚼生菜片。倒是霍华德瞪大眼睛，企图从中学习一二。
很好，迪克被他们安排在你旁边的座位。
你坐回座位，亲昵地将椅子拉近迪克，假装烦恼对莱纳德说：“有点挤，对吧？抱歉我临时邀请朋友来。”
迪克暂时不明所以，但配合默契地没有拒绝你的亲近。
“不，没有拥挤。”莱纳德打起精神回应你：“不过你什么时候认识了新朋友？连霍华德都不认识，你怎么从没向他提起过一位健谈的、富有魅力的、与科学无关的新朋友、理查德？”
莱纳德式阴阳怪气。
霍华德绝没有那么在意你的朋友关系。你们之间长久以来的相处更像兄弟。他年龄比你大，但你常常扮演着更成熟的角色。
霍华德和拉杰之间才会是会在意对方自己不认识的新朋友的关系，他们之间经常有种让你心惊肉跳的‘bromance’氛围。
“实际上我想晚点说，因为其中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你深吸一口气，用大臂轻轻抵住迪克的肩膀：“其实理查德和我最近决定让关系进入下一个阶段，我们期待能够成为彼此的家人。没准未来我们要住在一起，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在我离开前把他介绍给你们。”
你确信你没有说哪怕一句谎言。
“什么？认真的？”莱纳德仅仅震惊了几秒，顿时喜上眉梢：“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有歧视、没有评判，也没有窃喜。只是……哇噢，恭喜你们！我之前不知道这个。”
莱纳德的确应该高兴，追根到底你这么做是为了他。
霍华德竟然没有丝毫波动：“我就知道。哈！托马斯，你在学校就对向你示好的女性无动于衷，而且你很受男性欢迎。”
那你猜错了，你冷酷地想。你只是暂时不想陷入恋爱关系，而且你告诉过霍华德大概一万遍，受男性欢迎大概是你健身过度的结果，但他非要说他的gay达不会出错……认真的吗？他的gay达？
拉杰看起来很想说点什么，不过佩妮在场，他说不出口。你记得医学院的朋友告诉你最近有种治疗病态羞怯症的新药正在测试，拉杰真该去试试，他总不能一辈子不跟女性说话。
佩妮怔了一下，很快调整好情绪，送出真挚的祝福：“你们真好！希望你们能够一直在一起。”
“我也这么想。”
你对于应当如何表现亲密关系毫无经验，所有印象全来自未来的三对宅男情侣，但亲吻对你和迪克虚假的关系有点超过。
你试着向迪克求助，才想起他好像自你坐下就没再说话。你低头看向他，正好与迪克抬脸看你的目光相遇。
迪克仰起头，在车里用旅行装压力罐发胶随便抓过的黑发凌乱地掉在耳边。他在注视你。
‘HELP！’你遮掩着做出口型。
“……我很高兴托马斯愿意把我介绍给朋友，毕竟我们之间进展有点快。”迪克慢半拍地接话，反手揽住你的肩膀说：“早上他带我去帮佩妮取电视的时候，我还担心他不想这么早让朋友认识我。”
迪克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生疏？他不该出生的时候就点满魅力值吗。你疑惑地思考。
他还没有成为夜翼，莫非星火还没有出现在泰坦面前？或者他们还没有在一起。OMG，你开始担心自己的提醒是不是说得太早了，那不是为了让此时一心只有英雄事业的罗宾迪克拒绝进入‘关系’的！
得找个机会问清楚。那可是迪克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段健康稳定的长期感情经历，虽然容易陷入浪漫关系却无法维持也是他的魅力所在，但你认为健全的迪克·格雷森需要健全的关系。
此刻你甚至没想过后期各种作品里，明明迪克和芭芭拉、海伦娜、白鸽、渡鸦等人都有所牵扯。年少的初次记忆会最深刻地铭刻在人脑中，并持续影响以后的判断，你如此单纯地认定自己处在迪克注定会和星火有一段故事的世界。
“他肯定不会这样想。虽然托马斯从未进入过任何一段关系，但我们都知道他是个负责任的朋友。”
莱纳德连忙帮你辩护。
他真贴心，如果没有在你未来的新家人面前迅速泄露你仍是童子军的消息，那就更完美了。
18
你在佩妮之前结清了帐单。
既然你不再有莱纳德未来的婚姻会因为你在不经意间变得复杂的后顾之忧，你不介意对她再好一些。
佩妮是个好女孩，不过她现在既要兼职、又要四处跑去片场面试，昨天还刚请莱纳德他们吃过寿司，给她施加进一步的经济压力是考虑不周全的。你又不是为了增添她额外的经济负担才帮助她。
“你真的帮了我大忙。”佩妮送你到停车场时说。
迪克早已识趣地坐进副驾驶。吃完饭已经快到佩妮的交班时间，她只能送你到停车场：“我从来没有这么不干脆过。只是你看，你不缺钱，你有稳定的感情，你很聪明，你甚至还那么乐于助人。我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回报你。”
“或许你能给我签个名？等你成为大明星，我就去eBay上卖掉它赚钱。”你笑着说。
你深知拿回电视对佩妮意味着彻底与前男友划清界限，意味着她彻底逃离糟糕的生活，不过你乐意装糊涂。
佩妮张开双臂，再次用力拥抱你。她是如此典型的美国女孩，乐于用肢体接触表达自己的感受，连谢尔顿都被她热情地强行抱抱过：“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对吧？”
“欢迎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一部分，佩妮。”
你很少拥抱。不提福利院，即便在霍华德家，拥抱也不是一个受欢迎的解决方案。好吧，霍华德的妈妈曾经会拥抱你们，但自从霍华德的爸爸抛弃了他们，你就不愿意再被当做孩子般对待。
你知道现有的医学研究证明拥抱和其他形式的身体接触可以缓解疼痛、减轻压力、舒缓焦虑。神奇的生物激素，拥抱中分泌的催产素和多巴胺能够显著缓解不适，其效果甚至可以与某些止痛药相媲美。你从书本中汲取到这些知识时，霍华德妈妈的拥抱带给你的却是截然相反的压力，所以你从没把它当回事。
但佩妮。佩妮真的教会了你什么叫做拥抱的力量。未来记忆中你们有无数次温暖的拥抱，此刻是你第一次和现实世界中的佩妮拥抱。
拥抱确实能够表达一些语言无法替代的情感传递。
你模糊记起你和布鲁斯之间的第一个拥抱，总感觉那似乎是被更好的自我和情感影响的结果。
也许在出发前，你可以让迪克给你一个拥抱，做个对照实验。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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