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二年级，前所未有和众多同龄人相处的经历让阿莱克西亚在一开始，感到了些许的新奇。
他尝试着按照乔纳森所说的去交朋友，“朋友会让你收获一生，好的关系可以持续一辈子，你不想拥有一个终生都不会背叛的人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你现在不理解没关系，但至少应该尝试一下，免得日后后悔。”
金发男孩被打动了。
阿莱克西亚原本对这些不屑一顾。家人和朋友，所谓的爱，都不过是强者的垫脚石。
但他想到了阿尔弗雷德。
想到了不是阿什福德，却愿意放他自由、全力托举他的乔纳森和玛莎。
那感觉很好。
可阿尔弗雷德的意志与自己相隔一个世界，乔纳森和玛莎则是注定无法用常理握在手中的沙。
他想再度拥有一个忠诚的、陪伴他的存在。
在此之前，阿莱克西亚没有过拥有朋友的机会。
阿尔弗雷德显然不算。他是亲人，是挚爱，唯独不是朋友。
然而除去亲生兄长，阿莱克西亚再也没有和同龄人相处过的经验。
他的年纪，和周围人士一直都是错位的。满打满算，上一次他也不过只活了十二年。
大孩子不屑于和“小神童”一起玩耍，成年人如果把格外感兴趣的目光放到阿莱克西亚身上……通常状况下，阿莱克西亚选择告诉亚历山大，使用家族势力去解决掉对方。
所以阿莱克西亚在情感方面，选择信任能把半个小镇都变成好朋友的乔纳森·肯特，因此他采纳了乔纳森的建议。
无非就是上学时带一些玛莎亲手做的小饼干和小朋友一起分享，下课一起玩幼稚到死的过家家游戏之类的。
这一点也不困难。
“不要表达出过度的智慧，那会让你错过很多东西。”
乔纳森同样还说了，并且他仍然是对的。
小阿莱克西亚伪装的很艰难。
但就像之前很久就说过的，阿莱克西亚的演技并不好，十分差劲，从上辈子到现在，他一共也没多少经验分给这方面。
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无法掩藏，爱、喷嚏和智慧。
原句只有前两者，最后一个是阿莱克西亚自己加上去的。
小朋友们年级合照，一百多号小家伙们当中，唯独阿莱克西亚疏远的别具一格，一众灿烂的小脸中，金发男孩僵硬的皮笑肉不笑就像人群里的一只异形。
他没有成功的和小孩儿们打成一片，而是远远的站在一边。
克拉克看着这一张带回来的照片，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哥哥，他们欺负你了吗？”孤立是不好的。
阿莱克西亚没有表情，但是很真诚、很不屑的回答，“没有，正相反，我一个人孤立了他们所有。”
幼年超人大为吃惊，这种说法他第一次遇见。他不懂，他不理解，这是一种受害者顾忌颜面而粉饰太平的委婉说法吗？
小小的脑袋里因为哥哥而充满了气愤和问号。
不过没关系，他长大以后就会遇到教会他这个回答的人。
不过这种麻烦的交朋友活动，想要尝试的时阿莱克西亚，而最先放弃的也是阿莱克西亚，仅仅半个月。
“毫无意义。”
私下里金发男孩畏惧于乔纳森的衣架子，只能对着小克拉克腹诽。
小克拉克不知道回应什么，因为他也觉得哥哥和其他人待在一起，就像是北极熊和南极狐狸。
不是有人做错了什么，就只是，不合适，你懂吗。
于是阿莱克西亚干脆利落的扔掉了有礼貌、好好孩子的假面具，把“噎不死人不偿命”作为交流准则，和人说话，十句话有八句话开头是，“请在三十秒内说明您的来意，我需要判断是否有和您继续交流下去的必要。”
“三十秒绰绰有余，做不到的话，和我说话，”睥睨的眼神，微抬的下巴，欠打的态度，“你恐怕不够资格。”
这个年纪已经初步觉醒了自尊心、被打击的小朋友们哭着四散开来。
始作俑者完全见不到一丝愧疚之心。
上课也不再伪装成认真听讲的样子——那真的很要人命而且浪费时间——转而光明正大的看自己的书。
教学三十年的小学老师非常生气，非常愤怒的找到乔纳森反映情况，“你儿子是觉得我教不了他是吗？”
在乔纳森没有做出反应之前，阿莱克西亚先上前一步，把“课外书”递给了老师，“在您发表无意义的言论之前，向我证明，你有教导我的能力。”
老师：“……”
老师他看不懂。那是一本德语的书籍，除了封面上旋转的两个DNA结构，他找不到任何能正确念出名字的存在。
阿莱克西亚眼神淡漠，抿着春，神色冷淡，稍微显露出一种厌世的神态来，好像根本不在乎眼前的任何人。
他看那位男性老师尴尬的不做声，盯着那本书的眼神犀利的好像要把它烧出两个洞来。
金发的男孩挑眉，像是嗤笑，他伸出手掌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你在等我说‘请’吗？”
……就是说，有些人，虽然说出口的是一些委婉的、甚至是很有礼貌的词句，可是他的表情、他的眼神，都可以无形之中统一成另外一句话——“是的，不是我说，在座的各位，你们都是垃圾。”
男老师把那本陌生语言的书毫不客气的扔在了乔纳森脸上。
他本来想把它拍在阿莱克西亚的脸上，可当他视线触及那双冰凉的蓝眼睛的时候，手臂不自觉地发生了转向。
乔纳森：“嘿！”他慌忙的接住了那本书。而那位老师则是摔门而去。
阿莱克西亚冷冷的看着小学老师远去的身影，“没有自知之明的无礼**。”
乔纳森揉了两下脸，没好气的拍了大儿子肩膀，“注意语言。”
……
这么一通操作下来，阿莱克西亚不出意料、成功变成了校园里最孤僻最冷漠的那个传说。
乔纳森和玛莎为大儿子操碎了心。
在前两年，金发男孩是所有家长扭着小孩子耳朵告诉“不许学他”的反面例子。
他计划中能留给“朋友”，让“朋友”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时间只有这么点。
两年过去了，乔纳森口中的“一生挚友”没有出现。
所以阿莱克西亚选择放弃。
不是所有的命运眷顾都会好运落在他手心里。
阿莱克西亚明白。
于是他开始疯狂跳级，追寻真正有意义的知识。
此时此刻，小镇上的家长们又齐齐改变了口吻——“你为什么不能学学人家阿莱克西亚？”
八岁的时候阿莱克西亚跳到了十二年级，同年参加了考试，成为了斯坦福大学历代招收学生中最年轻的一位。
如果说到这一步，家长们还可以努力鞭策一下自己的孩子，那接下来，就是一场属于阿莱克西亚·肯特·阿什福德、常人无法复制的奇迹之路。
《纽约时报》曾经用了一整个版面，为这个百年难见的天才记录下荣光。
化学。
数学。
经济学。
……
……
等到阿莱克西亚十五岁的时候，他已经拿到了化学、数学、经济学、遗传学、病理学、病毒学、微生物学、生物科学、神经生物学、计算机科学、生物医学工程以及临床医学总计十二门学科的博士学位。
看官们鼓掌都鼓到了麻木。
第一个学位到手的时候，还有人花重金咨询肯特一家的教育理念。
等到第八个博士学位下来后，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应该是人而不是教育的问题。
人和人的差别，比人和狗的差别还大。
等再到第十二个博士学位时，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人会去费心记忆金发少年的这一长串履历。
所有人只记住了一点，他是天才的代名词，他是阿莱克西亚·肯特·阿什福德。
消息传回来的那一天，斯莫维尔小镇的绝大部分人都买了那份记录着他们的天才的报纸。
乔纳森和玛莎觉得他们俩能一辈子记住那一天，全小镇的人都在欢呼，为阿莱克西亚、为乔纳森和玛莎。
孤僻？
那是应当的，天才永远是孤独的。
礼貌？
谁说的，阿莱克西亚和人交流很礼貌，只有在几次三番暗示撵不走的情况下，才会突然变脸口吐辛辣送客。
天赋卓绝到肯特长子的这种地步，已经不需要在乎世俗中的大部分人了。人类是宽容的，天才拥有特权。
夫妻二人不得不花了大力气阻止镇长，让他不要把随便更改斯莫维尔小镇的绰号，从以前的玉米小镇变成陨石小镇就算了、现在还试图在指引牌上再度把陨石小镇变更成“天才小镇”。
——“别担心，我会加上‘肯特’的姓氏的！阿莱克西亚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
——“不是这个问题！”
停一停，不要这么疯狂，太超过了。
后知后觉，乔纳森抽了一根烟，反思自己对大儿子的教育。
——也许、可能、大概，让阿莱克西亚待在小学的两年，真的是在浪费大儿子的时间也说不定？
乔纳森状似无意、实际忐忑的询问了阿莱克西亚对于这个决定的想法。
他作为一个父亲，在为孩子执掌未来方向的时候，做错了决定。
“怎么会？”阿莱克西亚停下研究的动作。
——所有人都发现了。阿莱克西亚变得越来越忙，忙到几乎没有个人时间，就像和生命赛跑一样，把所有的时光都用在实验室中。
但金发少年总是愿意在家里人打扰的时候，暂停手上的一切事物。
“乔纳森想得太多了。”阿莱克西亚惊讶于世界上居然会有父亲做出如此背叛主流观念灌输的反思，否决了乔纳森的自责。
“并没有浪费，”金发研究员唇角带出一个不经意的微笑，“和朋友的相处实验失败了，但是和家人成功了。”
和肯特一家一起共处的时间，多上两年，怎么能算是浪费呢。
阿莱克西亚是只不停歇的飞鸟，在他成功走到那一步之前，他绝不可能为了任何事物停歇。
所以注定了，他和肯特们的缘分，只有以年为单位的个位数。
随即阿莱克西亚反问乔纳森，“高兴吗？骄傲吗？为我的成就？”
为——拥有我这个孩子？
乔纳森惊讶之下，自然而然的点头。
“这是当然的，我的孩子，我为你骄傲。”
那就好。
阿莱克西亚得到了答案，为自己觉得美满，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刷履历，并没有白费功夫。
他大可以老老实实混一个大学文凭，明面上告诉肯特夫妇他将要离开家里去某个公司工作，或者不告诉直接走人，然后背地里找一个地方安静的研究。
下水道？深山老林？哥谭那边似乎也行，阿莱克西亚一点也不挑剔。
不过他没有。
他出尽风头，大赚眼光，甚至怀疑整个A国识字的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字。
毫无疑问这对他将来反人.类的研究事业没有帮助，反而在实验成功之前就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这可不是上一辈子，有一整个阿什福德在他身后鼎力支持。
但他承诺过。
阿什福德说出口的话不容许反悔。
在十几年前，肯特们选择带他回家，而他选择把肯特的姓氏加进姓名时，他就对乔纳森夫妻的允诺过。
阿莱克西亚是真心实意的，“我会将阿什福德的无上荣誉与你们共享”。
他说到做到。
还是那句话，阿莱克没换物种之前唯一的挂就是他的智商，就算这样，也拼不过迪西本土世界观……不管多少次，我看达米安的那串履历都觉得exm？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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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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