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莫威尔校科学展这天,克拉克起得比平日更早。除了照常用超级速度赶完农活之外,他还需要亲手制作需要带去的蛋糕——为求新鲜,克拉克要用到的牛奶、鸡蛋和水果都取用了自家农场的,新鲜出炉,当日送达。
只除了……当他去谷仓取去年圣诞用剩下的丝带用来包装蛋糕的时候,他发现谷仓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克拉克眨眨眼,从超级速度中脱离出来,在谷仓门口停留了可贵的五秒钟。他好像想起谷仓里消失的是什么了。他安静地离开,脸上带着一个神秘而兴奋的笑容。
他多做了一个蛋糕。
乔纳森和玛莎将杂货店关了一天,开车带他去学校。“这么激动?你们这群小天才要让我们这些老古董大开眼界了,是不是?有什么惊喜?”乔纳森打量着他的养子,这家伙哼着歌快从座位上飘起来了。
“惊喜是不能说的啦。”克拉克的眼神很认真。
上午整个年级都没有安排课程,不同班级的学生在老师带领下依次参观,而家长们会在大礼堂听参展学生当众演讲,用投影仪介绍自己的成果。中午之后是家长们参观的时间,蛋糕与各种水果点心由不同学生准备,这个时候大家就可以开始自由取用。
一到学校克拉克就与父母分开了,他将蛋糕送到茶点长桌上,一整个上午都在展子里游荡。他没看到莱克斯的影子,但他一点都不担心。
戈德温老师将家长们带进场地,克拉克和其他烘焙课的学生们守着茶点桌。克拉克和家长们一起兴致盎然地看着山姆·威尔森切蛋糕,他认认真真一刀下去,是精准的二等分……
然后蛋糕完好无损。
可怜的山姆愣了愣,迟疑地再度抬起刀,对准那个用奶油画满鲜花的大蛋糕的中心。他切开蛋糕的动作好像没有遭到任何阻碍,却也没有对蛋糕产生任何影响。
围观的众人谈笑声渐渐消失,大家呆呆地对这个切蛋糕的男孩行注目礼。一旁的拉娜疑惑无比地皱起眉,她托起另一盘蛋糕——似乎是想让山姆换一个下刀对象——但她紧接着也愣在了那里:因为她的动作只是把盘子拿了起来。一个空盘子。
蛋糕还在原处一动不动,没有了盘子的支撑,它无辜地漂浮在桌布之上一厘米的高度。
众人瞪大了眼睛。戈德温老师开始流汗。克拉克眯着眼睛笑起来。玛莎敏锐地注意到了儿子的表情,发问:“这是准备好的什么惊喜吗?”
“呃,我想……”戈德温老师开口。
“不知道呢!”克拉克回答,他走过去将手伸进蛋糕里面晃了晃:显然这些都不是真的蛋糕,而只是一种幻影,随着克拉克扰乱光线,它们在众人眼前的形象短暂地扭曲。
“哇!”克拉克夸张地感叹,“它们都不是真的!怎么会这样?”
他装模作样地在长桌上左寻右找,最后伸手拿起一张椅子上的一个小方盒:“这是什么?”
克拉克接受着大家的目光洗礼,一本正经地把玩着小盒子,鼓捣着上面不知是什么的按钮,直到一个红头发高个年轻学生的影子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身前的空地上,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紧接着人们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模人样的影子开始移动——不仅如此——他还开始说话了:
“啊,各位好。你们现在所看到的是超越当前科技前沿水平的实时投影装置,由我,莱克斯·卢瑟本人独立研发组装。正如你们所见,这项装置能投射出任意物体的影像,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没有破绽——除非你们仔细观察我的影子。也即,投影出来的人或物品都没有影子。”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他的脚下,而山姆低头看向盘子里的蛋糕。
“很荣幸,本校两个推举参加西区科学展的名额有我一份,但也很遗憾,我本次参加竞赛的作品出于安全原因无法在校科学展得到充分展示。所以,为了向大家证明我的资格与水平,我希望可以向你们展现我的另一个作品,也就是我的实时投影装置。”莱克斯笑着在大家面前走了一圈,戈德温老师愣愣地伸出手试图抓住他的胳膊——当然,他抓了个空,这反而让附近的人们发出小声惊叹。
“希望这个小小的恶作剧没有让大家失去胃口。”莱克斯笑着走回一开始的位置,“但请原谅我没法祝大家用餐愉快。”
说着,他和桌子上的四十个(虚拟)蛋糕一起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没了投影遮掩的四十个雪白盘子反射着亮堂堂的正午日光,显得有些刺眼。
人群寂静了三秒钟后,克拉克热切地开始鼓掌,人们也开始迟疑地送出稀稀拉拉的掌声。“确实骗到我了!”“我从没听说过这种把戏!”“但这个发明有什么用呢?”“那孩子就是卢瑟家的吗?”
乔纳森脸部的肌肉不停抽搐,玛莎哭笑不得,山姆和拉娜一边一个狠掐克拉克的胳膊:他们全都认定克拉克是“魔术师莱克斯”的小助手。
“我是无辜的!我不知情!”克拉克一边如此宣称,一边忍笑。直到克林曼老师叉着腰来到他面前,她神情又严肃又无奈,一开口就是责问:“所以莱克斯上哪儿去了?”
“这事他真的没和我商量!”他立刻说。
“我知道。现在,告诉我我们能在哪儿找到他——还有那四十个可怜的蛋糕。”克林曼说。克拉克耸了耸肩:“广播室,我猜。莱克斯的装置不能发出声音,所以他一定是在广播室偷偷操作音响。”
“你倒是有够了解他。”她听起来很是无奈,但还是带着戈德温去克拉克说的地方找人了。临走前她还补充一句:“如果你也够了解我,克拉克,那你知道该去哪里等你的朋友。”
克拉克确实很清楚。于是他和爸妈挥手道别,高高兴兴地告诉他们:他今晚要被留堂啦!
乔纳森做了三次深呼吸。玛莎看起来很担心。山姆大声抱怨:“我简直不敢相信莱克斯·卢瑟偷走了所有四十个蛋糕!四十……四!十!个!他真的……”碍于一旁他父亲警告的目光,山姆的抱怨不情不愿地偃旗息鼓:“他真的太糟糕了。现在我们全都得饿肚子。”
好在事实证明克拉克对莱克斯藏身处的猜想是对的。很快,在克林曼老师的督促之下,莱克斯拉着整整一个三层大推车的蛋糕回到了场地。这位头发灰白的女教师确保莱克斯一个人负责了所有的切蛋糕、装蛋糕、分发蛋糕的任务,大多数人直到用双手接过了餐盘才还相信手上的重量是真实存在的。
傍晚时分,莱克斯来到锅炉房,迎接他留堂一周的命运。克拉克坐在里面,咬着勺子,面前摆着半个肯特家当日新鲜出炉的蛋糕。“戈德温老师训了你好久哦。饿了吧?”他问。
“有点。你猜得太准,没给我逃离现场的时间。”莱克斯半心半意地抱怨。
“好啦,拜托。这是你应得的惩罚。”克拉克呛他。
“我们的克拉克·肯特是多么正直啊。那你又怎么会沦落到这?”莱克斯接过勺子,将奶油填进嘴里。
“我知情不报,也算有错。”克拉克耸耸肩,“我一大早在谷仓里发现你的这个小发明不见了。”
“你没考虑过阻止我?”莱克斯刻意发问。
“你的打算又不会伤到什么人。”克拉克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件事。莱克斯端详他几眼,没有再说话。
蛋糕很好吃,克拉克不愧是烘焙课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和玛莎·肯特的儿子。
原梗出自DC古早词典:
没人在看的时候,莱克斯?卢瑟偷走了四十个蛋糕。他偷走了四十个蛋糕。也就是四个十。这真是太糟糕了。^^
后来这个梗被官方又改编加入了漫画,小莱偷蛋糕的动机正是校科学展拒绝展出他的核裂变烤面包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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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四十个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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