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When age chills the blood, when our pleasures are past .”（当岁月让热血冷却，让欢乐远去；）*
空气中弥漫着嘈杂的噪音，像是无数个铁锤在砸着人的耳膜。
“For years fleet away with the wings of the dove.”（年月就像白鸽的翅膀般飞走。）*
那诡异的怪笑忽远忽近，如尖锐的金属一般刺耳，又恍若冰冷的蛇信子在耳边嘶嘶作响。
“The dearest remembrance will still be the last……”（然而，最深切的记忆则会永存……）*
忽然，一切都好像安静了。
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划过空气带来的沙沙声，特质战靴摩擦地面的声音……如希望似的试探着轻轻敲击那早该停止跳动的心脏。
再如绝望的沼泽一般，拖拽他陷入无望的深渊。
2.
柔和沙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还在不紧不慢的念着什么。
但他已经听不进去了。
那熟悉的声线使他生理性反胃。
他突然想要开口说话。
即使咙喉如同刀割，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砂纸上摩擦。
即使他曾学过的知识告诉他这不对，这么做只会白白浪费体力。
但是，
谁在乎？
就只是现在，
‘shut up！！！’
3.
正含情脉脉、手持玫瑰花深情念着诗句的杰克被突然传来的怒吼声惊得一抖。
玫瑰茎杆上没处理干净的针刺便得以毫不留情的划破那略显苍白的皮肤，如它的主人一般残酷无情。
那血液缓缓淌下，与鲜红的玫瑰花相比一时竟不知道哪一个更红。
于是，
“——嗷？！！”
杰克发出了一声痛呼。
4.
“我知道你在这里，给我滚出来！！解释一下你对我的小可爱做了什么？！！”
方才怒吼杰克名字的女人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愤怒，门被拍得砰砰作响。
5.
杰森这才惊觉那怒吼并不是出自自己口中。
毕竟他现在连说话都很费劲。
那钻心刻骨的疼痛还在，
但又好像有所缓解——这具长期被束缚囚禁的残躯久违的感到一丝轻松，空气清新剂掩盖不了的消毒水味布满四周，就连身下久违的柔软被褥也令他茫然。
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假的梦魇。
直到现在，他醒了。
杰森意识还有些混乱，却下意识放缓呼吸，假装没醒。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
6.
“对不起，阿琳，你知道的，我是如此的爱你。但意外总是来的那么突然。”杰克语气格外沉重。
“噢，布丁~”
那夸张的语调把阿琳·奎泽尔逗得直乐，她甜蜜的冲杰克笑着，脸上的笑容自挂上去就没下去过。
但她的视线余光其实一直放在一旁自进来后就阴沉着脸、眼神冷冽的红发女人身上。
随后阿琳故作严肃的吓唬他：
“你怎么又惹到莉莉了？先说好，这次我可不帮你求情了噢。”
杰克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装模作样的哀叹：“那看来我只能认命了。此去一别，也许就是天人两隔。再见了阿琳，记住，我爱你。”
然后他转头冲莉莉·伊斯利说道：“来吧，动手吧！不要伤害阿琳，一切责任在我！”
莉莉虽然还是很生气杰克偷偷摘了她精心养的花，但此时此刻却被杰克和阿琳的这一打岔给搞得格外无语。
有种自己不该在这里的错觉。
7.
她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滚。”
见她气消了一点，杰克便笑嘻嘻的道：“好莉莉，我错了，别生气了，你知道我会帮你重新种的。还是说你觉得阿琳不适合这么好看的一朵花吗？”
莉莉的回应是，
“看在阿琳的份上！再有下次，我保证把你埋进花园里做小可爱的化肥和养料！！”
而一旁的阿琳只是偷笑，真如她所说的一样没有帮忙求情。
8.
然后动静就小了很多。
两个女孩子的窃窃私语逐渐远去。
于是杰森知道对方得以空出时间。
但这时，他又突兀的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的面具呢？
自己脸上残破的面具早已不知所踪。
他下意识的感到一阵不知名的恐慌。
也许是因为他暴露了他养父的身份。
又或许，只是因为他觉得他没有做到一个助手该做到的——他没有做到更好，以至于现在连身份都没办法遮掩。
即使这些反派中说不定早已经有人猜到了，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揭露。
但现在想起这个也已经晚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杰森还是睁开了眼睛。
反正就算他昏迷着，小丑也只会想方设法把他弄醒，不是吗？
9.
杰克暂时不太想透露出那孩子的存在，就暗示阿琳将莉莉带走。
然后阿琳和莉莉就手挽着手出去了。
或许莉莉也意识到了杰克想要她离开的意思，但莉莉还是跟着阿琳离开了。
这其实有一个很复杂的原因，总之，不知道为什么，莉莉一直致力于拆散杰克和阿琳两人（bushi）。
10.
——咔哒。
杰克轻轻的推门走进来。
他之前其实一直都没意识到这房间的隔音不怎么样。
但现在，看着床上那已经被吵醒、睁着眼睛不知道听了多久的小孩后他大概就知道了。
杰克踌躇了一会，还是率先开口了，“呃，抱歉，刚刚动静有点大……”
毕竟他知道他不能要求一个曾遭到残忍虐待的孩子主动开口说话。
虽然他并不是心理医生。
然而那孩子似乎并不领情，甚至不愿意看他一眼，眼睛依旧盯向一旁看。
杰克顺着对方视线看过去，那是一扇窗户，哥谭久违明媚的阳光从那倾斜着照射进来。
他克制不住思绪，下意识猜想：‘也许他曾被长时间关在一个见不到光的屋子里……’
杰克不敢再接着往下细想这意味着什么，也没敢询问对方遭受了什么，只能试图找点别的话题随便聊聊。
11.
杰克一个人唱独角戏似的说了好久，等他说到口干舌燥忍不住停下来的时候，对方终于有了反应。
“这又是什么可笑的把戏？”
那嘶哑的声音如此质问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他猛的转过头，死死的盯着杰克。
于是杰克看到了那双充斥着愤怒、狠厉、排斥、不信任的蓝色眼睛。
12.
“好吧，我也许搞砸了什么。”
被小孩拿东西砸得狼狈逃出病房的杰克无比沮丧的摇头。
‘难道我长得很吓人吗？？我觉得我长得还是挺帅的啊……还是说——只是因为我和凶手很像？……’
他决定去把自家恋人给喊回来。
毕竟对方才是真正的心理医生。
13.
在此之后的第二天。
虽然杰克早在捡到人的那天就报了警，但警方那边依旧没传来什么好消息。
反而是从阿琳那里得知了一些更不好的消息。
“那孩子很敏锐，一直在下意识的警惕着，不愿意让任何人靠近……除了身体上的伤，他的精神上或许还遭受过长时间洗脑的摧残，很有可能已经干扰到他的正常思维，让他产生幻觉……”
“一个好消息是：他的意志力很坚强。坏消息同样如此。”
“因为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人能让他敞开心扉的聊天——他不信任任何人。我想，现在也许只有与他关系亲密的人才能缓解他的心理问题。而且，是的，只能做到缓解……”
“……”
后面阿琳还说了些什么，杰克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人渣揪出来暴打一顿。
14.
寻找这孩子身份的过程因为对方的不配合而显得格外艰难，无奈只能用一些老办法解决——贴寻人启事。
因为没人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是从哪里来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囚禁的……
他就像一个从没出现过人世间的幽灵，无论怎么查都感觉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在这一切有条不絮进行的时候，杰克除了发寻人启事之外也只能像是等待接生的父亲一般焦虑的在门口踱步徘徊。
找来的那些据说很有资历的心理医生进去没一会又出来，熟练的给他摇头叹息作为答复。
噢，对了。
他或许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遭受暴力驱赶的倒霉蛋。
杰克每次进去房间都能让杰森激动的不顾伤口跳起来，用伸手能碰到的任何东西去砸他，要么就是愤怒的用一些不太礼貌的话语来问候他。
用阿琳的话来说：“你刺激到他了，杰克。”
这也导致杰克被禁止进入病房探望。
他每次都不得不悄悄躲在门口偷窥。
‘明明是我先来的，是我先捡到的！！到底是为什么？？？’
杰克内心泪流满面。
谢谢，更恨那个人渣了。
15.
2月3日，周一。
杰克请了几天的假去贴寻人启事。
办法虽老，但或许有用也说不定？
杰克根据那孩子曾经说话的口音判断出对方是个哥谭人。于是他并没有跑出哥谭之外的地方。
他就这么忙忙碌碌的流窜在街头巷尾，偶尔去医院探望一下捡回来的小孩怎么样了。
杰克并不是没想过要先治好对方的伤。
但那些伤其实就与后者那糟糕的精神状态一样严重。
身上的好些骨头都是碎的。
被杰克送进医院的当天医生就曾下了这样的诊断：他以后或许永远只能依靠轮椅生活了。
那医生当时还情不自禁的发出了这样的感叹：这种伤势还能活着简直就是医学奇迹。如果抓到凶手了不介意的话方便让我跟对方聊聊吗？
杰克的教养让他保持住脸上的微笑，但他的本性让他冲医生比了个中指——哦，别误会啊，据说这是种花那边的国际“友好”手势——请医生马上离开。
他贴了一天的寻人启事，从早上一直到落日的黄昏、黑夜的降临。
然后亲眼见证了一个黑色的奇迹在夜晚出没。
16.
——黑发蓝眼的漂亮小男孩。
——出现的时候重伤，精神有点问题。
——初见时身上那套脏兮兮的衣服虽然看不清情况，但依稀还是能辨认出那曾经色彩鲜艳的红黄绿配色。
——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身份。
——讨厌Jack？又或者其实是joker？
——自家恋人好巧不巧还姓奎泽尔。
——非常像真货的“蝙蝠侠”出现在哥谭。
……
17.
连夜翻出珍藏多年的《蝙蝠侠》系列漫画重读了一遍的杰克对比着一堆疑点傻了眼。
“真的假的？”
“次元壁破了吗？？”
并且，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猜测不愿意相信：
“为什么疑似二代罗宾的人会这么厌恶我？？”（ps：多年老粉一眼鉴定出来——明明很惨又矛盾的富有生机活力，猜二代罗宾准没错。）
“难不成……”
众所周知，二代罗宾每次重伤死亡都离不开一个绿头发、裂嘴唇的家伙做的“贡献”。
杰克突然就想起之前吓到小孩的时候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那个“或许是我和凶手很像？”的猜测。
也就是说……
“我跟小丑很像？？”
“我＝小丑？？！”
“但是，我头发不是绿色的啊！！！”
18.
自认为破案了的杰克决定去找“蝙蝠侠”。
第一天运气不好没堵到没关系。
第二天他耍了个心眼，用一点点小手段故意吸引罪犯冲自己下手，于是他成功拦到了“蝙蝠侠”。
19.
此时，
正到处蹲蝙蝠侠的柏里斯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遭人截胡了。
20.
此时，
阿琳敲响了病房的门。
“嘿，亲爱的，你醒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我还给你带了一本书。”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阿琳等待片刻后熟练的推门进入，想像往常一样安静的进来放了食物和书就走。
余光瞥见窗户大开，
不太安分的夜风轻轻刮动着窗帘。
而床上空无一人。
*《第一个吻》拜伦：开头杰克念的诗。（偶然看到于是加了上去。）
www差点就赶不上了。昨天一直没来得及更，大半夜码完后还没检查就睡着了，也许会有一些错字。
这章虽然没有玩家却又有玩家的身影。
可能有点繁琐，为了写清楚这边的人设大概是什么样的……
以及，杰森的心理是我胡乱推测的qaq。
争取下章让玩家进入第一个副本。让我想想要进哪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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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名侦探杰克表示：小丑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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