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莉莉安在华纳海姆的军队担任指挥官时,便立志要让国度的光芒再次闪烁。
不过到了后期的时候,她被一种绝望的幻觉影响,认为有些人注定要为百姓“服务”。
——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是要完成某个不明确而令人生畏的使命,而她所得到的回报,就算不是留下永恒的英名,至少能够为最多数人谋取最大利益,他个人也可以因此得到升华。
这种精神自兄长牺牲长久以来便活跃于她的脑海。
通常,它萌芽于赫卡帕时钟出现之时,计谋还尚未成熟、伤害力度微弱的时候——有时更早还可追溯到任何玩具盒所在之处。
众多以情绪性控制的玩偶形象在战场上运作,它们藉由让毫无抵抗力的平民惊恐,瘫痪军事体系保护平民和抵抗外来入侵的目的,简化出一种对于罪的非理性信念,归咎于童年时期的罪恶感,以及“天真”永远存在的威胁。
在这些思想的洗礼下,心理防线逐渐崩塌的华纳海姆人终日惶恐不安,胆小的沉迷于制造出的“玩具屋”,这些对平民看似有益无害的乐趣,却对“华纳海姆复兴的荣耀”造成了相当程度的危害。
时间女皇赫卡帕强盛到足以将她的玩具盒出现在任何情景。
在她赢下游戏后的那数十年,它便将她无数次带回那场永无出路的迷宫,和一个个荒诞的玩具屋斗智斗勇。
她全心投入复兴华纳海姆之中,直到这场恶梦的反复和千篇一律开始让她感到厌倦和崩溃。
情绪无穷无尽地涌入她的内心——痛苦、懊悔、忧郁、焦虑——它们反反复复强调着她犯过的罪,造成相同折磨的结果和几乎无法摆脱的压抑。
她幻想随着时间过去,一切会变得无足轻重,但事实并非如此。
她最后对于那场永无止尽的游戏所作出的结论,仍是含糊且不明确的;然而,就她自己涉入的程度来看,则可算是独断而果决的,任何一个怀抱必死决心的好领袖,当圣战的钟声整日在她的脑中回响,都会因此奋起,尽一己之力重建国度的断壁残垣的——现在是失败后的结局。
莉莉安曾经向奥丁放弃求救,请求神王帮助自己的子民摆脱赫卡帕,不过当奥丁放弃她这个“不自量力”的请求后,她便与阿斯加德再无往来,很快就为了华纳海姆的安危不得不“割袍断义”。
她与奥斯蒙德谋划了许多年,断断续续结束了很多看似不起眼的麻烦,也很少高调引起注意。
然后有一天,一件不幸的事件彻底地结束了她在华纳海姆的人生。
两年前的某一天,她与奥斯蒙德解决了赫卡帕时不时留下的“小彩蛋”,结果却发现了对方在这件事上对阿尔赫娜的重视程度,商讨后,奥斯蒙德举起重剑,对准了他朝夕相伴千年之久的孪生姐姐,接着就是驱逐了。
次日黄昏,一支军队踏平了她的宫殿,奥斯蒙德以重骑兵的优势将她逼下王座,只有一句话冷漠地说着:“请阿尔赫娜殿下自愿交出神权。”
看来,奥斯蒙德也意识到了她才是问题的中心——并决定大义灭亲,保全子民。
神。
每次具有神话意义的话题出现,莉莉安的鼻子就会经常性的忧郁,这是一种讽刺意味浓厚的忧郁,暗示惩罚之火正在舔噬着罪人。
她的记忆已经接近模糊;然而,当记忆越来越疏远于清晰,它的存在感似乎也越来越大,占据她的情绪,压迫着她,直到莉莉安臣服在她的阴影底下位置。
莉莉安不止对华纳海姆抱有排斥、思念和犹豫不决,还对任何世界感到恐慌。
那些她曾发出求助却对她的期望残忍拒绝的神,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她的禁忌;甚至奥丁还宣称,她在与赫卡帕的游戏中耍小聪明就是在自寻灭亡,不仅仅是她的结束,也是华纳海姆的结束。
“索尔是一个自大莽撞的人。”莉莉安以自己过往对索尔的认知向克林特保证,“对的,没错。他会给人带来麻烦,有人已经证实了。”
对此,克林特不知该如何回应。
“如果你读过《北欧神话全书》,你就一定会相信了。”
“这个,莉莉安——我的时代是比较信仰科学的——一个个更笃信科学的年代。”
但皮特罗的说法大获全胜:
“噢,是的,可是你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战争之神并不是特工某某某,她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的神。”他挑衅地冲着克林特微笑,这是他一贯自信的表现。
在皮特罗的脑海中,有某些现实的存在是根深蒂固而不可动摇的,这些科学早已无法解释,根本不需要再去证明,若要他否认这个绝对肯定事实的任何一样,是不可能的——或许对他而言这不是传说,而是集所有信仰传说所无法接触的部分。
终于,轮到莉莉安的发言。
“你们知道人绝不会离开自己的武器太远,对吧?嗯,那是蠢货才会做的,他们的智商让其压根想不起来武器的重要性。嗯,我要说的是,索尔虽然没那么聪明,但绝不是把自己贴身武器弄丢的蠢货。”
“我确信你说的。”皮特罗真情流露地说,“我确信这些。巴顿先生,你知道,就是最近的医院在哪里吗?莉莉安,我得告诉你,当一个人离开他的武器,除了受伤无法拿回武器之外,我想不到任何理由——除非你认为这儿有人类能够强大过那位雷神,把他当作某种入侵的外星人抓起来囚禁。”
克林特适时发出声音,表达他对此一神奇事迹的惊讶之情,接着便把他的主题导向雷神,有如一个专断的交通警察,用以疏通自己的道路。
“我明白,皮特罗,”他向皮特罗保证,“我会通知弗瑞局长。我理解你的意思——噢,我可以感受到你话里对我称呼的故意,但我不在乎。我认为一个人必须有能力对自己学生的戏弄一笑置之,至少我是这么相信的。我以为这么久了,我们已经没那么生疏了。”他轻松地揶揄着。
“你拥有一个老灵魂,我以前说过的。”
“也许我是吧。”克林特已经精疲力竭无法最应对这个思维活跃的年轻人,只能屈服。他必定是个老灵魂,克林特胡思乱想;就是因为年龄差距太大而注定跟不上节奏。但是不知为何,重复这句话仍让他感觉些许不忿而无力反驳,于是他改变话题。
“怎么解决这把锤子无人能够举起的问题呢?”
“这是你们神盾局要解决的,应该和你的同事以及上级商量。”
莉莉安打趣着,随后沉默,思索。她用力扭曲脸部肌肉,明显可看出本来打算挤出一丝微笑,后来却成了愁眉不展。
她并不想移动这个破锤子,最好索尔那家伙立刻跳出来带着他的东西滚回阿斯加德。
皮特罗吃惊地看向她,好奇不解大约半秒钟才惊觉要收回,喘着气问:“为什么?你难道也不能举起来吗?”他的语调有半玩笑半窥探的意味。
“我想是的,”莉莉安表情凝重地重申,“它上面有着神王奥丁的咒语,只有具备资格的人才能举起它并获得雷神的力量。”
“噢,真的吗?”皮特罗刻意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是怎么样的资格才能获得锤子的认可?你可以秘密地告诉我,这些我们两人知道就好。”
——克林特小心翼翼地弯身向前,看得出下定决心要偷听到一些神界秘密——“我不是在偷听,我只是腰有些疼需要伸展一下。”
莉莉安站直了身子,这个永远耀眼、光芒四射而成为视觉中心的年轻女人,她的双手不自然地插/入微微褶皱的口袋,认真而严肃地解释。
“听着,我并不是说自己是对的,”她确信索尔做了什么让奥丁忍无可忍甚至施展咒语不让他轻易重新获取武器,“我也不是要否认大家的努力,但是我认为这个咒语对绝大多数人都是生效的——仅有少数人能够得到锤子的认可,我相信一定是个善良且伟大的人。如果今天我举起了锤子,事情就不妙了。”
“你已经足够有资格……”皮特罗热切地开头,但莉莉安却急忙打断他:
“要是你这么认为,你就是个对我认知浅薄的蠢货。”莉莉安停下来看着皮特罗,她的神色就像是一张交错线条和画满圈叉的战斗地图,正自我压缩拉扯到张力的最极限——就仿佛她正准备以发自内心的自裁来承担任何言行失控的后果。
“皮特罗,我是不可控的,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是知道的,然而,你对我太过盲目信任了,而对我的过去和真实性格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她停下来喘口气。
“不不不。”皮特罗插嘴说道,他故作平静,极力掩饰对此话题的莫大排斥。
“这个,”皮特罗忧郁地继续说,“我的意思是,过去我造成的罪过都是对国度和子民的不负责任和伤害,现在我正赎罪。”
皮特罗快速地眨眼——他的胸膛颤抖发胀,沉默了半晌,接着大口喘气,他的话也如洪流般汹涌而出。
他知道,皮特罗痛苦地低语:
“对,没错,所有你的过去我都不知道,可是,我能怎么办?你是知道我的,我对你的了解仅存于各种半编造半真相的故事中,所以一定明白要试图明晰你个过去的可能性是多么的微小,我早已被迷住了——我被不寻常的女性迷住,而且几乎已经定型。
“比如说,某一天我们遭到了什么阻碍,即使遭受痛苦也不肯分开,也许——谁也说不准——你不愿面对的过去造成了你整体人格中的健全与缺陷。然后当你需要再次面临选择时,就有许多种可能——噢,我们的关系是如此亲密,以致难以将我们分开。
“但我看得出来,你同样难以割舍你的过去、你的国度、你的子民,每一个部分你都在乎。噢,起初,每个部分的地位都是相同的,没有一个是特别的,然后,你开始挑选它们。”
莉莉安对待曾经的好友索尔、洛基那些人,情绪是很矛盾的。
他们曾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也是一起长大学习格斗和魔法的朋友,但是在永恒族人与赫卡帕入侵华纳海姆,她曾向奥丁求助却被拒绝之后,她无法面对他们。
一方面她知道那是奥丁为了保护阿斯加德而做出的明智选择,另一方面却因此看到大量自己的子民牺牲而无法不迁怒阿斯加德。奥丁有能力且有责任保护华纳海姆,却冷眼旁观,让她心灰意冷。
对于索尔出现在地球,莉莉安第一反应是排斥的,却又对曾经的好友充满了思念。为了躲避赫卡帕的追击,她已经数十年没有和曾经认识的人见过面了,甚至与弟弟奥斯蒙德对立,她内心是非常渴望见到熟人的。
PS:华纳海姆的真正危机(赫卡帕),除了莉莉安和神王奥丁、奥斯蒙德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因此索尔和洛基只知道父亲拒绝了他们的朋友,甚至从小视为妹妹的阿尔赫娜(莉莉安),当时他们只以为是一场普通的战役,可在得知华纳海姆差点毁灭之后对奥丁的做法十分愤怒,同时也无脸面对阿尔赫娜(莉莉安),可是已经无济于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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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Ch.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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