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巷，斯科利公寓，第五层的一间废弃房间。
挂在房间正中心的卷轴后，突然绽放出刺眼的白光，一只包裹着不明金属的手缓缓掀开卷轴，白光消失，露出了一个瘦弱的身影。
那是个孩子，身躯被一副外骨骼支撑着，金属导线如蛛网一般缠绕在四肢关节上，他微微弯下膝盖，似乎在缓解某种不适，接着从背包里掏出一顶假发，笨拙地戴上，又拿出一双拟态手套，遮住机械的触感。完成这些后，他对着房间的破烂镜子露出笑容——虚假的，机械般精确。
“这是新学期的第一天，”他默默想着，用黑框眼镜遮住大半张脸，仿佛要将自己藏进背景中。“好好表现，月底就能见到妈妈了。”
背起书包，他轻手轻脚地穿过狭窄的走廊，又攀上了建筑外墙的消防梯，缓慢下到地面。楼下是一家坐落于犯罪巷的幼儿园，也是阿诺此行的目的地，这家幼儿园挤在托马斯·韦恩纪念诊所旁边，像是硬生生嵌进了犯罪巷的一角。托马斯韦恩纪念诊所是整个东区唯一的免费医疗机构，也是幼儿园得以安然存在的原因。这里的居民虽穷困，但没有人敢轻易惹怒莱斯莉医生。
阿诺抬头瞥了一眼远处楼顶的滴水兽雕像，视线滑过远处石像鬼阴影下的某处，心中暗道：“而且，这里还有蝙蝠侠的照看。”
孩子们吵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低头看见幼儿园门前，麦琪老师正弯腰牵着小孩和瑟琳娜老师一起招呼来上幼儿园的孩子们。深吸一口气，他走了进去。
“阿诺！吃早餐了吗？”麦琪老师抬头看见他，随手指向大厅的桌子，那里摆满了韦恩集团刚刚送来的食物。“蛋糕、牛奶，去拿些吧。”
阿诺点点头，转身却径直绕开了食物。他的胃早已因身体的脆弱而习惯了抗拒外界的食物，所以当其他小朋友兴奋地奔向桌前时，他悄悄避开了视线。
“阿诺！阿诺！”一声熟悉的呼唤传来。是詹姆斯。他正挥舞着手臂，从人群中挤过来。
“阿诺，我们一起去吃小蛋糕吧！”詹姆斯的声音带着孩子特有的欢快和执着。
阿诺皱眉看了他一眼，詹姆斯从上学期起就如影随形地黏着他。而其他小孩子呢，则对他敬而远之——有人甚至嘲笑他是“怪胎”。可詹姆斯不怕，至少现在不怕了。
“阿诺，你发啥呆呢？”詹姆斯猛地将脸凑到阿诺面前，笑容咧得像阳光一样，随着汗臭味一起扑了过来。
阿诺忍无可忍地把他的头推开，顺势在他的书包上擦了擦手。“走吧，詹姆斯。”
詹姆斯从队伍中跑出来，抱着两块小蛋糕和两瓶牛奶，坐到阿诺的椅子旁边。
“阿诺，你不吃蛋糕吗？”詹姆斯疑惑地看着阿诺，虽然他不算是东区的孩子，但他也知道，对于东区的孩子们来说，蛋糕是一种奢侈，是几乎平时都难以触及的美味。从那些排着长队、直到现在仍旧兴奋不已的小孩子们身上，就能看出来。
阿诺垂下眼，毫不在意地喝了口牛奶，轻轻摇头，“给你吃，我不喜欢吃蛋糕。”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轻柔地擦去了詹姆斯脸上的汗痕，语气淡漠地说道，“你真的太脏了。”
詹姆斯笑了笑，他早已能看穿阿诺那隐晦的情感。这似乎是他们家族的天性：善于观察。
他又吃了一口蛋糕，甜的他眯起了眼睛。突然，他猛地瞪大了眼睛，“阿诺，那是韦恩吧？”
“韦恩？”阿诺终于将视线从詹姆斯裤脚上移开，眉头微微皱起，“韦恩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
詹姆斯嘴角微翘，阿诺很少有不知道的事，“阿诺你忘记啦？这个蛋糕就是韦恩的嘛。”他晃了晃勺子，指着蛋糕底部，“你看，蛋糕底下写着韦恩。”
的确，烫金的字体清晰可见，然而这并不该是他来的理由。这不过是普通的微不足道的慈善行为罢了。阿诺沉默片刻，皱眉，“你去看看。”
“我还没吃完蛋糕呢。”詹姆斯低声抱怨，声音渐渐变得微弱，最后他咬了咬牙，放下了手中的蛋糕，嘟囔着，“好吧。”
“詹姆斯骑士？”阿诺忍不住笑了笑。詹姆斯最喜欢的故事是骑士保护公主，击败黑龙的传奇。
“詹姆斯骑士！”詹姆斯大声喊道。
他站起身，鬼鬼祟祟地蹭到了麦琪老师身边。麦琪老师和瑟琳娜老师正在和布鲁斯·韦恩交涉。她们显然没料到布鲁斯·韦恩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毕竟，这只是个小小的幼儿园，三个班级加起来也不过四十个左右的小朋友。
麦琪老师看着布鲁斯·韦恩那标志性的甜美笑容，忍不住想起刚才瑟琳娜对他做慈善时的调侃，“来犯罪巷做慈善的蠢阔佬。”
然而，事实上，犯罪巷里讨厌韦恩的人并不多。每个人的生活都或多或少与韦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论是保险、灾后修复、住的房子，甚至是日常的食物，韦恩基金会在犯罪巷有着他独特的影响。瑟琳娜也曾调侃过，韦恩就像是在这座城市上盖了个巨大的印章，在每个人的生活中留下了印记。
“所以你们同意了？”麦琪老师回过神时，园长已经和韦恩握手，并且露出他一生中最灿烂的笑容。
“哦，天呐，韦恩先生，您愿意资助犯罪巷的教育事业，真是再好不过了。”园长激动地拿出手帕擦拭着眼角溢出的泪水，“我们这个地方实在是需要您这样的实业慈善家！”他又一次热烈地和布鲁斯·韦恩握了握手，仿佛不相信这一切。
“哦，当然了，园长先生。”布鲁斯·韦恩微笑着说道，“不过，我们可能得先扩建这个地方。我已经购买了这栋楼，今天刚签了合约，玛莎韦恩基金会会派专门的人来和你交接。不过，在施工期间，你们可能得暂时换个地方上课。”他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隐秘的思量。
他刚刚入资了这个小幼儿园。事实上，在去年这个幼儿园刚建成时，他就想过要出手，毕竟它正好位于这条特殊的小巷，又是犯罪巷为数不多的正规幼儿园。莱斯莉医生也曾建议过他，在夜巡时特别关注这个地方的动态。
只是中间太忙了，飞往宇宙，这个死了，那个复活的，他几乎没有时间太过在意这个小幼儿园，所以他只叫了基金会来捐了款，夜巡的时候多加关照而已。
直到最近他发现这附近出现了奇怪的警报信号，才决定做些他早该做的事情。他决定买下整条街的建筑，准确地说，是剩下的建筑物，因为这条街的大部分建筑早已属于他。
“韦恩先生，我们没地方可以去。”园长露出勉强又讨好的笑容。在犯罪巷开幼儿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几乎动用了大部分人脉来保这个幼儿园平安。
连选址都特地选在托马斯韦恩纪念诊所旁边，如果要他诚恳地面对自己，他不会否认他有几分是带着赌被韦恩先生注意到的心理的。
在弄完这个幼儿园之后，他已经花光了几乎所有的积蓄，而东区的人家大部分都是穷苦家庭，所以几乎一半学生的费用是拿着别的东西代替的，比如说来幼儿园劳动、蔬果、一些二手家具等等。
在他们快要入不敷出的时候，他的小计划奏效了，韦恩先生捐了一大笔钱，让他能招好几个老师，甚至能包掉午饭。如果不是包午饭，很多孩子甚至都没机会来幼儿园，他想到这有点难过地看了一圈开心吃着蛋糕的小朋友们。
“不用担心，杜马斯先生，韦恩集团和玛莎韦恩基金会会安排好一切的。”布鲁斯戴上墨镜，笑着捏了捏拉着麦琪老师的小詹姆斯的脸蛋，轻松地告别离开了幼儿园。
“天呐，杜马斯先生，我们也太幸运了吧。”麦琪早在韦恩宣布注资的时候就被布鲁斯韦恩给迷住了。她知道，这不再是简单的捐款，而是意味着他们再也不需要为资金发愁了。
“所以我说，韦恩不一样吧。”瑟琳娜笑着揽住麦琪。
“你明明说他们很偏执，我可觉得他们比凯恩家族和科波特家族好多了。”麦琪笑着拍了拍瑟琳娜的手。
杜马斯先生接到了通知，看到账户里那笔钱时，他几乎笑得合不拢嘴。挂完电话后，他立刻宣布，今天下午，韦恩集团就将开始修缮这个地方。
他们今天将有机会带着这群小朋友们去哥谭动物园玩，明天，就可以在新的临时校区开始上课了。
杜马斯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在得知这个消息时，顿时发出了激动的欢呼声。托马斯韦恩纪念诊所的阿米娜医生和维拉医生不禁探出头，向早已站在那里的派蒂护士和莫提默警卫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派蒂护士正悠闲地吃着早餐，轻轻抿了一口咖啡，随口说道：“我想他们是要去动物园玩吧？”
莫提默警卫从托马斯韦恩基金会的货车上搬下药品箱，边搬边笑道：“我们也该安排去动物园的旅行了，像是年底那样。”
南希医生走过来时，听到这话，微笑着回应：“除非我们的病人都消失了，哥谭没有毒品，哥谭没有伤员。”
“Come on，关门一天也完全可以。”警卫大笑着从货车上搬下最后一个箱子，箱子上贴着一个巨大的标签，“‘To Stephanie’。斯提芬妮是那个新来的病人吗？”
派蒂擦了擦手，走到他旁边，从他手中接过箱子：“哦，是的，她是莱斯莉医生的朋友，我把她的东西放床边吧，她还爬不起来呢。”
阿米娜医生看了看手机，朝两位医生喊道：“有新病人来了，不能偷懒了。对了，南希医生，朗尼叫你。”
“哦，他又有什么事？”南希快步走进了诊所。
救护车到了，护理人员迅速用轮式床推出了一具血淋淋的身体，已经做了一些紧急处理。戈登警官从后面跟着的警车中走出，“莱斯莉医生呢？”
“莱斯莉医生今天去分诊所了，她下午过来。”维拉医生边解释边接过护理人员手中的轮式床，将病人转移到医院的床上，“她得直接进检查室。”
护理人员向派蒂做了口头报告后，开始填写表单。
“好吧，我电话联系她，请好好照顾这个女人。”戈登坐上车离开。托马斯韦恩纪念诊所的员工们回到了忙碌的工作中，这只不过是他们普通的一天中的一个小插曲。
与此同时，阿诺正坐在大巴车上，听着园长带着所有小朋友齐声唱着“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车内的气氛因为孩子们天真无邪的歌声而变得轻松愉快。
詹姆斯摇晃着小手，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阿诺，阿诺你怎么不唱啊？”
阿诺靠在车窗上，眼神有些飘忽。他转过头，目光瞥向车外的风景，“我在想事情，詹姆斯。”他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颗糖，递给他，“吃糖吗？”他快要被詹姆斯的歌声折磨透了。
大巴车终于停在了动物园的停车场，车门一开，所有小朋友欢呼着跳下车。老师们忙碌地组织队伍，小朋友们兴奋地围绕着园长，喊着口号，齐步走向动物园的第一个园区。
哥谭动物园是个忙碌的地方。它并不如其他城市的动物园那般光鲜，但却有着独特的魅力，充满了来自各地的游客。尤其是那些从贫困家庭来的孩子，难得有机会来到这里，眼睛里闪烁着对一切新奇事物的好奇与兴奋。
瑟琳娜注意到这一切，心中升起一丝温暖。
当孩子们看到小浣熊时，纷纷停下来发出欢笑声，她也跟着笑了出来。当他们喂长颈鹿时，她的笑容也越发明显。甚至在一个小朋友的头被鹈鹕嘴巴夹住时，她忍不住大笑出来，迅速伸手将鹈鹕的嘴巴扒开。
然而，这种愉悦感在她瞥见了站在企鹅馆走廊上，凝视着企鹅的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后彻底消散了。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黑色的西装和高帽让他越发像一直笨重的企鹅。
瑟琳娜不由得紧皱眉头，轻轻拍了拍麦琪的肩膀：“我去趟厕所。”
“好的。”麦琪笑着点头，继续陪伴着孩子们。
瑟琳娜转身快速走向厕所，他拐了几个弯，在经过一段走廊后，站在了科波特的身边。“我想，名声赫赫的企鹅人可不会随便来动物园溜达吧？”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科波特转过头，嘴角露出一个几乎要顶到耳朵的笑容。“哦，亲爱的瑟琳娜，这只是我难得的假期而已。连猫女这种只爱待在东区的人都来这里了？谁家的猫咪丢了？”
瑟琳娜冷笑，目光锐利。“不，科波特，我来只是提醒你，如果你真想对动物园下手，给我等到晚上再说。”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否则，我会把你的屎打出来。”
科波特并没有生气，反而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哦，怎么，瑟琳娜，这里有你在意的东西吗？”他扬起一个不屑的笑容，“那你得赶紧去救那些东西，而我这个可怜的商人得回去继续工作了。”
瑟琳娜没有回应，冷笑一声，突然从包里抽出一条鞭子，猛地一甩。科波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鞭子绊倒在地。
她转身快步走回园长旁边，“园长，孩子们午餐还没吃呢，已经一点多了。”
“哦，瑟琳娜，你真的提醒我了，我们要订餐吗？”园长一边思索，一边问。
“不，园长，我查过了，附近有家餐厅非常好吃，我想我们可以去那里。”瑟琳娜的语气带着急切，显然她并不愿再浪费时间。
“好吧，瑟琳娜，听你的安排。”杜马斯园长点了点头，打了个响指。
五分钟后，所有小朋友集合完毕，正准备离开时，一只巨大的黑猩猩突然冲过他们面前，嘴里叼着一根燃烧的火把，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奇怪、戴着高帽子的男人。他看到小朋友们，立即大笑起来：“小朋友们快跑啊，不然火就要蔓延到这里啦哈哈哈！”
他用力一跳，灵活地跃上了黑猩猩的肩膀，刚落下，罗宾便紧跟着他，抱起几个呆愣的孩子，大声喊道：“快跑！！”
小朋友们几乎都被吓傻了，但幸好他们遗传了纯正的哥谭精神，几秒钟后就恢复了过来，迅速跟在瑟琳娜后面奔跑。
阿诺拉起愣神的詹姆斯，捡起他掉落的纪念品玩具，飞快地朝队伍的前排奔去。他能感受到背后爆发的火焰气息，脚下的地面传来震动，空气中的火药味让他眉头微蹙，仍旧毫不迟疑地拉着詹姆斯前进。
这时，远处传来了轰鸣声，萤火虫正驾着喷气包飞翔，空中□□如流星般划过，向地面砸去。蝙蝠侠迅速出手，猛地抓住他，把他从空中拉了下来。距离太远，阿诺只能听到空中传来的呼啸声，他们看不到蝙蝠侠冷静而精准的动作，他猛地把萤火虫摁在地上，随后强力将他扔到喷水池边，用力地把他的脑袋往喷水池的边缘砸了几下，提起他，卸下他的下巴和四肢，然后打断了他的骨头。
火势蔓延得异常迅速，罗宾拿起一根巨大的水管开始灭火，随着水流与火焰碰撞，白色的烟雾迅速升腾而起，覆盖了整个园区。
孩子们纷纷爬上了大巴车，好多孩子趴在窗户旁边，好奇地观望着蝙蝠侠的救火操作。他们大多都是第一次见蝙蝠侠，所以看得格外入神。
GCPD的警察已经围聚在园区内，戈登怒气冲冲地站在担架旁，对着躺在上面的萤火虫破口大骂。
园长收回视线，转身对着车厢内的孩子们喊道：“我们就不陪他们了，去吃饭吧。”
大巴车缓缓驶向餐厅。随着兴奋褪去，不少孩子在餐厅里就开始大声哭泣，这种情绪逐渐蔓延。园长头疼地把他们送回了幼儿园。决定提前放学。
阿诺轻轻地为詹姆斯擦去眼泪，将他送上了戈登警长的车。他略带担忧地对詹姆斯说道：“明天见，詹姆斯。”
然后，他转身走向大楼的背后。在经过诊所时，派蒂护士叫住了他，递给他一把糖，“斯蒂芬妮的包裹里有很多糖，她说这些都给你。你要进去看看她吗？”
阿诺点点头，接过糖果，悄悄走到斯蒂芬妮的病床旁。她已经接近死亡，几乎每天只能清醒一两个小时。阿诺踮起脚尖，小心地整理着她的被子，动作轻柔，仿佛不愿打扰她脆弱的生命。
他并不完全理解死亡的含义，偶尔会看到医院里的人们因为亲人的离世而泪流满面，今天的事件也让他明白，死亡总是悄无声息地降临，没有任何预兆，就像哥谭教给他的那样：死亡是带着硝烟味、消毒水味，甚至恶臭的。
“谢谢你，斯蒂芬妮。”
“嘿，小鬼，帮我倒杯水。”隔壁病床的新病人突然开口。
那是奥尼克斯，今早刚被救护车送到这里。她剧烈地咳嗽了一阵，抬头便看到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嗯……谢谢？”她喝了三杯水，才仔细打量站在面前的小孩，“你这穿的什么？”
“这是我们家乡的文化，我是印第安人。”
“哈？你这不明显是白种人吗？”奥尼克斯和他对视了一会，尽管她心生疑惑，但在阿诺那认真无比的眼神下，她最终放弃了纠结。
“好吧，你是来看谁的？”她靠回病床的靠背上，摸索着自己的口袋，“谁送我来的？”
“不知道，我要走了，姐姐，下次再会。”阿诺从椅子上爬了下来。
停顿了一下，从口袋里分给她一颗糖，“吃颗糖吧，你的伤看上去很严重。”
奥尼克斯接过糖，把玩了一会，嘴角勾起一丝轻笑，“呵，我这么大还没吃过糖呢，谢了，小鬼。”
阿诺已经走到门口了，闻言没有停下的意思，快速离开诊所，他怕Chen会担心。
他穿越过卷轴后透出的光芒，在踏入光芒的那刻，他脱离了外骨骼的束缚，换上了一套奇异的黄色和粉色相间的衣服。落地的瞬间，一双蓝色的手伸出，稳稳地接住了他。
“Chen，我回来了。”
Chen把他轻轻放在地上，揉了揉他的头，问道，“幼儿园今天怎么样？我听说你们被袭击了？”
“不是的，Chen，我们是在动物园被袭击的，好像是疯帽子和萤火虫一起烧了动物园。”阿诺翻动着店铺门口的挂件，他们正站在一个木质小店里，门牌上写着“阿诺置业”。
“我有录音，”阿诺从电脑中调出当天的录音，点击打开第一个文件，是他放在詹姆斯身上的监听器的录音。虽然他已经听过詹姆斯的复述，但他还是忍不住重复播放，仔细聆听每一句话。
“这就是问题所在，Chen，我记得卷轴不能随意移动吧？”阿诺脸上浮现忧虑的表情。
“我查一下……我最多只能让它移动到你隔壁的建筑物。我记得那间屋子下面有家Dunkin’ Donuts（甜甜圈店）。”
“好吧，那就移吧。明天我上学怎么办啊，他们要去为韦恩的新地方。”阿诺虽然年纪小，但他也知道一个五岁的小孩走在哥谭的街上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哥谭太危险了，”Chen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犹豫，“要不明天请假一天？我们可以试试Plan778？”
“再说吧。”太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桌子上，投下的阴影渐渐覆盖了阿诺的脸。他静静听完剩下的几段录音，长长地舒了口气。
一抬头，“叮铃”，他们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托马斯韦恩纪念诊所为布鲁斯韦恩用托马斯韦恩基金会建造主要负责医疗方面有点像诺贝尔奖。莱斯莉医生负责基金会。
斯蒂芬妮，奥尼克斯，都在漫画里住过这个诊所。
玛莎韦恩基金会也是韦恩造的主要负责教育方面。
詹姆斯jr原漫画里是芭芭拉的哥哥（反派），在这里改成小弟弟。
哥谭虽然有六个家族（比较有名），真正能掌控财富的只有文中提及的三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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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不算好人，原型是反社会的超高智商天才，进行了一定的改编。Chen和杜马斯为原创角色。
欢迎大家提出建议，批评，与纠错。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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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阿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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