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斯拉第七次失败以后她怀疑试剂是不是过期了，逛了周边三个同样微小的实验室以后发现这层楼的实验室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不缺钱的。她和隔壁实验室的维拉两个人左叹右哀，最后维拉“嘭”地站了起来：“走！”
“怎么了？”艾斯拉疑惑道。
穿着实验服戴着手套被拽了起来，她今天为了带护目镜还带了隐形眼镜，产物的颜色仍然不对，但是即便如此，艾斯拉还是把七次失败的产物全部的都留了下来，她在等学校的公共仪器的核磁和红外，等排到她的时候把所有的样品全部都拿去扫一遍，万一结构是对的呢……艾斯拉抱着侥幸心理想道。
维拉回头认真地说道：“吃！饭！”
好吧。
维拉·李·田中，叠满了buff的名字和族裔，乐观开朗的性格，牛马人生却和艾斯拉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她的小脑袋里除了吃饭大概也真的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哥谭大学附近没有什么便宜的食物，维拉和艾斯拉在他们这一届是唯二能拿到奖学金的人，但就是这两个人拿着奖学金的人却异常拮据，艾斯拉有的时候觉得维拉和自己关系好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关于穷的同病相怜。
“困。”艾斯拉被迫脱掉了实验服，小心翼翼地把一次性手套收回了实验服的口袋。
“别困，你该饿了。”维拉同样这么做着。
“你说我们真的能顺利毕业吗，哦不，你可以，我能顺利毕业吗。”艾斯拉郁闷地开口道：“你的数据是不是差不多了。”
维拉“嗯”了一声，她主要不是做湿实验的，这部分内容只是作为论文的补充，是跑完程序以后做的验证……说实话如果不做或许也没有什么，但是维拉为了荣誉学位卯足了劲，能做的几乎都会好好做完。
她和艾斯拉走出了实验室的大门，然后维拉继续说道：“你毕业以后要做什么？”
艾斯拉其实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目前大多数的职位他们根本拿不到面试的机会，她和维拉几乎跑遍了所有的检测机构和科技公司，没有人愿意聘用本科生做研发，或许销售更适合它们。
“不知道……我会离开哥谭吧。”艾斯拉轻声道。
她来哥谭读大学的只是因为这里的学费比较便宜，而且如果能够拿到奖学金的话可以cover掉学费和租金，再加上在哥谭兼职能够拿到一份不错的补贴和保险。
维拉歪着脑袋，看上去像是在思考什么，最后笑的灿烂，拉着艾斯拉的手臂，声音轻快地说道：“离开哥谭也很好诶，你有喜欢的城市吗？大都会怎么样？中城？”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轻快，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好像全部都是对未来的期待，维拉是哥谭本地人，和艾斯拉不同，她大概率还是会优先选择留在哥谭。
“……不，我没有想过。”艾斯拉迟疑着开口道，她说的是实话，实际上她对这些城市并不太熟悉，从纽约来到哥谭也只是因为纽约的生活成本太高了。
“回纽约吗？”维拉问道。
艾斯拉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尴尬的神情，或许是想到了什么，艾斯拉连忙拒绝道：“不！绝对不要！”
“很少见你反应这么大，怎么了？纽约不是你的家乡吗？”维拉笑眯眯地说道。
虽然艾斯拉说过她来自纽约，但从他们两个两年前进实验室成为难兄难弟开始，艾斯拉斯湖从来都没有仔细说过关于自己的事情，纽约这个满是超级英雄的城市好像在艾斯拉的描述当中平凡的不得了。
“你根本不知道纽约一天会发生多少怪事！”艾斯拉有些炸毛地抓住了维拉的手，她大多数时候对一切都淡淡的，但当事情变得难以控制以后就会像是突然出现了本体一样变得暴躁或是突然加快语速。
艾斯拉双手拉着维拉的手：“你知道我一周要修几次窗户吗！你知道斯塔克的超级英雄保险审批流程有多慢吗！你知道奥斯本一个月会出现多少神秘生物体吗！你知道我的高中是怎么过吗！不！绝对！不要！去！纽约！了！”
“冷静！冷静！”维拉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气鼓鼓的女孩，这和她记忆里不声不响的那个姑娘完全不是一个样子，“认识你一年了才发现你有这样一面……”
艾斯拉一愣，连忙松开了维拉的手。
她大概是因为压力太大了，说话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分寸，实际上维拉和自己认识了才没多久，这样展现自己或许不太合适。她红了耳根，清了清嗓子：“抱歉……”
“但这样的艾斯拉也很可爱啊！”维拉打断了艾斯拉的话，一把抱住了艾斯拉的腰，快速转了一圈。周围的路人侧目，艾斯拉羞红了脸颊。她一直都是比较内敛的性格，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就是——超级害怕丢人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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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还是去了临近冰山餐厅那条街的小餐厅，餐厅给了大学生折扣，午餐套组相对其他的餐厅来说和做慈善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这还是维拉发现的，艾斯拉再次感谢维拉着个本地人，自从认识了维拉以后省了很多钱。
“但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艾斯拉忽然问道，虽然和维拉一起来了很多次了，但这还是她第一次问起这件事……当然她也是真的不想再提起实验了，感觉一想到实验这两个字都开始头疼。
维拉的嘴里塞着薯条，含糊地说道：“因为这家店其实是冰山餐厅老板开的。”
维拉的父亲在冰山餐厅上班，当然具体是干什么的艾斯拉并不知道。
“那个豪华俱乐部？”艾斯拉睁大了眼睛，这家小餐厅的窗户外望出去，斜对面是冰山餐厅。她不可置信地说道：“那里的老板开这种快餐店？难道是真的有钱人回馈社会吗……”
维拉咽下了薯条，她吸了口可乐：“可能是吧，但我爸说是老板爱吃，不过谁知道这些有钱人的想法呢。”
不管了，能用学生折扣吃饭的地方就是好地方，不管老板是谁只要不下毒其实都没什么，至少对艾斯拉来说是这样。
“对了艾斯拉。”维拉终于把自己的食物全部消灭完了，她看着艾斯拉说道：“你上次说的去韦恩科技借仪器的事……”维拉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开口道：“我想了很久……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带一个样品……我会给你钱！其实我原先约了……嗯，可能是犯罪分子，上次你遇到那样的事情以后我一直在犹豫……”
“当然。”艾斯拉回答道，“放心吧。”
她知道为什么维拉迟疑了这么久，之前她去找克莱恩先生借仪器还是维拉给自己搭线的，在这些不算正规的地方借仪器价格会便宜很多，大多数正规的机构现在需要审查和排队，价格高的根本不敢想。
“……真的很抱歉……”维拉看上去很愧疚，她低声道：“你没事吧，艾斯拉。”
“放心吧，我没事。”艾斯拉回答道。
她差点忘了，韦恩科技那里应该也会有做合成的部门，或许可以在那里也排上队……如果和实验室的研究人员熟悉了的话或许可以问问自己的合成路径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她还是没有联系上在外度假的导师，邮件石沉大海。
那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上次拿到德雷克……不，提姆的电话以后一直都没有打过去……
一开始是打算合成成果以后再打电话的，后来拖久了又觉得是不是会打扰到人家，想着发个信息问一下算了……可实验一直在失败，拖到现在也没有联系那位……保险款都已经打到她的卡上了，万一提姆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是谁了呢……
“……艾斯拉……艾斯拉？”维拉的手在她的面前挥了挥。
艾斯拉回过神来：“维拉……我是发信息好还是打电话……”她的表情看上去焦虑又尴尬，“打电话的话那种大人物真的会接到吗？接到了以后万一她问我是谁我要怎么回答……要不我还是发信息……发信息如果被收进垃圾信息怎么办……”
艾斯拉就像是一只不断碎碎念的仓鼠，几乎要缩进座椅里面，黑色的头发因为焦虑被她自己揉的乱七八糟。
“冷静！”维拉在艾斯拉的面前打了个响指，凑近艾斯拉的脸，“打了再说！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
“如果我借不到仪器怎么办……救命，但凡不是那么有名的人物呢……”艾斯拉碎碎念道：“那位小总裁比电视里的还耀眼啊！”
“祛魅啊祛魅。”维拉抓住艾斯拉的胳膊说道：“大人物满地都是，至少德雷克不是什么都市传说，你上次见到哥谭都市传说都没有那么紧张，现在在焦虑什么。”
“因为都市传说是传说啊……”艾斯拉欲哭无泪。
都市传说并不会影响她的生活，那些人物每一个都像是什么符号一样，她根本不需要在意他们的想法和对待她的态度。但是提姆·德雷克这样的人完全不一样啊！是真实世界里存在的真实人物，对于艾斯拉来说就像是电影明星一样的等级。
“打电话吧！”维拉的眼睛看上去好像亮了，“既然这么紧张你现在就打电话问问！拖得越久他记得你的可能性越低。”
“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当天回去就打电话……或者拿到保险理赔给他打电话……”艾斯拉皱着一张小脸，看上去无比纠结。
电话接通前的“嘟”声总是这么难熬，艾斯拉双手扶着手机无比虔诚地等待着电话那头的人接通。
“滴”的一声，电话接通。
“你好，德雷克。”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温和，听上去公事公办，应该是以为自己接到了什么工作电话。
艾斯拉连忙回答道：“您好，我是之前保险的那个艾斯拉·罗丝……”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艾斯拉立即平静了下来，“……是之前想问您借仪器的那个，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或许给我一个韦恩科技实验室的联系方式……”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在回忆，于是顿了顿，回答道：“是你啊罗丝小姐，当然可以，你什么时候需要呢，我可以带你过去。”
不要啊不要啊一点也不想再和这样的大人物交谈了。
艾斯拉觉得自己的冷汗都要下来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谢谢您，我到时候给您发信息可以吗？或者您方便留个邮箱地址给我嘛……”
“不用了，打电话给我就可以。”那头的人说道，“对了，我可以叫你艾斯拉吗？”
“当然可以，谢谢您。”艾斯拉回答道。
好了，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怎么样？”维拉期待地看着艾斯拉。
算了，反正是借到了。
艾斯拉欲哭无泪地点了点头：“……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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