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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斯塔克的人生中有过很多的迷惘时刻。
但是现在他觉得现在绝对能够在狗屎的人生难忘时刻排名前三。
他有什么资格做父亲呢？他曾经认为自己的人生道路上有一个绝佳的榜样，在逃避家庭重责的同时，却又偶尔也回想对方的同时幻想自己若是有一天也站在那个位置上，绝不会变成那副模样。
然而事实上，他做的比他自己的父亲更加糟糕。
他将刚刚得来的那份关于格洛丽亚的资料摔倒桌面上，用手掌盖住自己的双眼，仿佛这样就能够逃避现实。
格洛丽亚自己在福利机构里面长大，在无数个寄养家庭里面推来阻去，仿佛那些家庭在打一场见鬼的躲避球比赛。
他做的比霍华德要糟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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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维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自我谴责：“Sir，格洛丽亚小姐已经到了。”
托尼想起来自己让贾维斯指引格洛丽亚过来找他，迅速将桌子上的文件拢在一起，将西装的前襟拢在一起，摆出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让她进来。”
格洛丽亚走进房间在托尼·斯塔克的对面坐下来，看着对方仿佛一个正在酝酿大招的脆皮法师，直接打断了他的读条：“请问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对，本来今天应该跟你介绍一下复仇者们，但是他们中正好有人出门了，所以我就先和你谈谈。”而且是否要将格洛丽亚引荐给复仇者们，他需要和美国队长交流一下。
托尼的思路被打断了，他瞄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想要捡起来刚才自己沉思时候思路将刚才向好的事情说出来。
格洛丽亚又等了一会儿，看见托尼还是不说话，她开口道：“是关于你现在的性取向问题吗？”
托尼：“……”
现在他感觉他的思路被打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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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也被这个问题给打飞了思路：“姐妹，在这么一副充满了浓厚父女情交流场景中，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格洛丽亚道：“如果他是的话，我任务达成的速度不就会快上很多吗？”
系统觉得这个逻辑倒不能说是不对，只不过：“姐妹，你这是速通玩法啊，我觉得不行，万一人家说不是呢？”
格洛丽亚回答道：“世界上有一部分双性恋可能为了能够更好地适应社会而选择忽略自己的性取向，但是如果旁人在身边提起这个问题可能会让他重新认识自己的内心，说不定问着问着，他就从直布罗陀变成弯得一批了呢？”
系统：“……”
感觉这是一套似曾相识的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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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托尼看起来并没有感受到这个问题中所包含着的殷切希望，而是觉得这个孩子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我在开玩笑。”格洛丽亚道。
托尼狐疑地看了一眼对方，对方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低垂着看向桌子上的文件，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
猜不透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很神秘。
格洛丽亚注视着那些写着虚伪的，悲惨的，被穿越总局所杜撰出来的，关于格洛丽亚这个不存在的人人生经历的文件，抬起头：“斯塔克先生。”
“托尼就行。”他下意识地回复了一句，总觉得对方如果叫的太过疏远似乎有什么不太合适。
“看来你找到了关于我的很多资料，”格洛丽亚是真的觉得没有必要：“我承认我的到来是件很尴尬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在回避我，而你现在看起来好像觉得自己对我很难开口的样子。的确，我之前的生活过得并不顺遂，但是我想说你不需要为那些事情觉得需要补偿我。我本来就是意外的产物，你并没有期待并知晓我的出生，所以你并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
这句话说得比起又哭又闹的埋怨悲愤好像来得更加伤人，他还在考虑着应该怎么接近，就被格洛丽亚以话语为利刃在他们中间划出了一道清晰可见的分界线。
但是格洛丽亚沉默了片刻，又说道：“所以，我认为只要以后我们能相处的融洽，便就足够了。”
然后她纵身一跃，站到了托尼的身边，和被分割的过去头也不回地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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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斯塔克其实在应对这种场合上从来都算不上擅长——如果说不算用其他人并不会笑的玩笑话将话题给含糊过去。
那是他的一种自我防卫机制。
“看来你已经列好计划表了。”托尼说道，将那些文件推到一边去：“只是想要了解一点你的旧生活，看看以后怎么安排你。”
格洛丽亚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找个高中上？”
其实托尼考虑的关于她的超能力方面。她还算是个未成年人，所以出任务不会带着她，但是如果跟着复仇者一起做些训练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是听到她说这话，他想起来格洛丽亚教育的问题，按照他所看到的资料看来，格洛丽亚之前虽然断断续续上过学校，可毕竟总是转学消耗了她的部分精力，学习进度也很难统一：“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试试在家上学，我或者布鲁斯都可以教你。”
“我想去高中。”格洛丽亚面无表情地说道：“能够团结同学，热爱集体，做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青年。”
托尼：这孩子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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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不需要布鲁斯帮忙教导这孩子物理化学，但是可以看看等他有空的时候，让他给这孩子搞点心理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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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也不理解格洛丽亚为什么要去上高中。
格洛丽亚道：“我虽然没在美国上过高中，但是念大学时候同学跟我说过高中生放学时间早，这样我就有足够的自由时间。”
她将自己的任务列表调出来，扫了一眼：“更何况，青少年情侣是最容易攻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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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事情处理的挺顺利。
至少格洛丽亚觉得自己处理的挺顺利，她和托尼·斯塔克还处在一个互相见到对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的阶段，所以先去完成别的任务也是正常。
可惜的是晚上的事情并不那么顺利。
因为有了贾维斯在那里，基本像是一个高智能大型绿坝系统，会把她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托尼·斯塔克，所以她就借调了系统的数据库，寻找了一个犯罪分子。
一开始的时候一切很顺利，直到有个人突然窜了出来。
她靠着系统给的外挂才勉强躲过对方挥舞过来的武|士|刀，右手中指上的峨眉刺转动了半周，划过对方身上那身腥红的制服。
“这位金刚狼的崇拜者，说真的，你的武器看起来简直就像是金刚狼的跟踪狂然后趁着他对你竖中指的时候把他的狼爪子偷了下来。”对方退后了半步，对着她喋喋不休地说道：“说吧，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格洛丽亚不是很想理他，但是系统在她的脑子里嚎：“姐妹姐妹，那是贱贱，是小贱贱！”
说不定是个主要角色，不过看他身上那套紧身制服就可以预料。
所以格洛丽亚停下了，她说：“跟你没有关系……little bitchy bitch。”
死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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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无语凝噎：“那只是绰号啊！姐妹！你为什么就说出去了啊！”
格洛丽亚也无语凝噎：“我觉得直接喊出他的名字会显得高深莫测一点！”
系统崩溃呐喊：“谁家超级英雄代号会叫bitch啊！”
格洛丽亚道：“我不知道，也许编剧是打算将男人叫做bitch来弱化这个词带来的性别刻板印象和荡|妇羞辱，从而用一种肤浅不动脑且对人物不尊重的方式来表明他们对于性别平等的支持？”
系统倒吸一口气：“我想说你说的都是放屁，但是又觉得现在的漫画编剧还真的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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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丽亚本来是不想和死侍多做纠缠的，毕竟她时间有限，要在贾维斯将她夜晚出门的事情暴露给托尼·斯塔克之前回去，但是没想到死侍这个人和她是一路的。
格洛丽亚道：“你是那家伙的保镖？”
如果是的话，她今天晚上就暂时收手，这个世界上除了多如牛毛的超级英雄就是恒河沙数的超级反派，没有必要非要和人家硬碰硬。
死侍比了一个手势，头罩上面白色的眼睛部分居然跟着一起笑弯成了月牙：“不，有人雇我来做掉那家伙。”
既然不是挡路的，那就没有必要撤退，更何况有个人过来替她趟雷也是一件好事。
“我和你的目的一样，暂时和解。”格洛丽亚找到阴影之处埋伏下来，表示自己并不相争。
死侍道：“好吧，但是你要答应我，等一会儿像一个超帅的开场白，否则我就要自己一个人给他们送上死侍爱心牌子弹套餐。”
格洛丽亚将自己头上的面罩调整了一下，没说话。
死侍道：“就这样？看来我是不能指望你了，你觉得Yippee-ki-yay怎么样？”
格洛丽亚：“……”
死侍：“如果你想保持你金刚狼酷盖范儿，你就得看《虎胆龙威》，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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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丽亚崩溃了：“你能闭嘴一会儿吗，我们在埋伏别人，你就不怕暴露了吗？”
“算了，我走了，我不认为有你在旁边今天晚上能成功，我不会浪费时间。”
“嘿、嘿、嘿！”死侍微微提高了调门：“我还没抱怨呢，我还觉得你出现在这里很突然呢。”
格洛丽亚道：“什么？”
死侍道：“我是说，在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不讲逻辑故事还写得很垃圾的亚洲妞非要将你塞进这里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死侍不耐烦地一挥手，转过脸说道：“说真的，你就不能好好的祸害隔壁就得了吗？反正你早就爬墙到DC那边了，哥这边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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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死侍你确实有点过分了。
所以，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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