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是正当诉求，外部因素强行打断游戏进程，给补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亲爱的用户，本产品一向尊重每一位使用者。只是本次闪断造成的损失经我方评定属于用户个人操作失误……”
“你们在使用说明里完全没有提到这条！这是对消费者的隐瞒！”
系统空间里，西蒙和梦境联机服务器的客服争执不下，双方借系统开的渠道用精神力吵了不下十分钟，没有一方有退让的意思。
系统则全程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就静静缩在一边听双方言辞激烈的交涉。平日里基本上不会和同学多说一句话的西蒙突然就变得势不可挡，言语间步步紧逼，系统仿佛看到了他们对着吵时飞出来的刀光。
又五分钟后，对面客服逐渐显现出来颓势，感谢人工客服，尚且还保留了人类的精力限制。到最后，对面客服总算败下阵来，为西蒙申请了今日租用服务器所支付积分的全额返还，以及未来十日里免费租用服务器的补偿。
看起来仍旧愤愤不平的西蒙收下这些补偿并且切断通讯频道后一改神情，相当愉快地“yeah”了一声，在床上从坐姿又利落改回躺姿。
“系统，等积分到账之后给这次参与进游戏的玩家再补点状态增益吧……”西蒙用力伸了个懒腰，把头蒙进被子里，在意识里迷迷糊糊地和系统交代道。
“好的好的！”系统见交涉总算结束，又敢叽叽喳喳了起来，“不愧是宿主！”
在服务器闪断后的瞬间，西蒙就愤怒地从床上坐起来，先安排系统拿刚赚到的那点积分给尚且没反应过来的玩家各从系统商店里买一个最便宜的、只增加目标生命自然回复速度且抠抠搜搜持续三分钟的“鼓舞”效果挨个加过去，随后调出梦境联机服务器的使用说明一条条看过去，顶着满腔不满让系统直接联系服务器的客服。
在将近三分钟反反复复的“转接人工客服”操作后，西蒙直接开始了自己的战斗。
成果便是系统刚刚收到的高额积分返还和一个十日服务器免积分租用资格。
要知道，他们欠的那么多积分有一大半都是花在了租用服务器上，以至于游戏里的其他各种东西都只能挑最便宜的用，一个素材能反反复复用几百遍。
看到进账的积分，系统第一次觉得跟着宿主不走寻常路是正确的。
迪克他们这次的游戏之旅刷了一波三位超英间的印象，虽然游戏没打完全程，但还是多少进了1590积分，算是个不错的开端。
系统肉疼地把刚进账的积分又花出去买了先前“鼓舞”增益的进阶版，这次的鼓舞增加10%目标自身的攻击力，且持续效果变成了24小时。900积分就这么“唰”一声又不见了。
宿主已经进入睡眠状态，于是系统也消停了下去。
布鲁德海文。
迪克在从梦境中惊醒后，在第一时间接入了哥谭的联系频道，一边敲了段请假借口给上司，一边给唯一在线的红罗宾简短描述了刚才自己的经历。
看到这个时间还在线的提姆，迪克不得不感慨一句他恐怕是把睡眠进化掉了。
通宵给自己追查的案件编写档案的提姆在看到迪克的信息后直接语音接入频道：“我已经帮你给扎坦娜和康斯坦丁发消息了，大概五小时后他们会到瞭望塔和你见面。现在我建议你回一趟蝙蝠洞给身体先做个初步检查。说真的，梦境游戏？而且是来自不同宇宙的人共享一个梦境？这恐怕是那些和高维生物相关的麻烦。”
迪克也头疼了起来：“只希望他们对毁灭宇宙之类的事情不感兴趣……我现在就去哥谭，B那边我也已经发过信息了——哦，他也回复了。总之一会儿蝙蝠洞见，夜翼下线。”
被紧急信息提示从床上拉起来的布鲁斯几乎是一瞬间就进入了蝙蝠侠的状态，在确认过发信息的迪克精神正常未被敌人干扰后，布鲁斯接收了迪克目前的基础身体数据，暂无异常。
并没有休息多久的布鲁斯回到蝙蝠洞，皱着眉头用蝙蝠电脑匹配类似情况，试图缩小怀疑范围。
阴冷潮湿的蝙蝠洞里，几只蝙蝠被惊扰，空旷的空间里回响起几声翅膀拍打的动静。
“真是个不安稳的夜晚。”
庄园里的所有动静都瞒不过管家。
阿尔弗雷德还是那身一丝不苟的正装，不知何时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红茶站在布鲁斯身后，叹了口气。
“阿福。”布鲁斯转头和管家打了声招呼，随后继续投入进工作中，神情较先前柔和了一瞬。
来自高维生物的捉弄对他们来说不算完全陌生，曾经来自异空间的五维人可是给他们惹了不少麻烦，他们改变现实的能力和过重的玩闹心实在令人头疼。而这次的“梦境游戏”也很有可能与那些五维人降临第三维度属于同一性质。
临近破晓的布鲁德海文里，一辆摩托车带着引擎的轰鸣声划破晨雾冲出城，直指哥谭方向。
纽约曼哈顿。
斯特兰奇如愿脱离了梦境。只是有些突然。
虽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醒来，但是睁开眼后看到昏暗且熟悉的环境还是让他真正放松地呼了口气。
只是今晚最后几个小时他注定是不可能再入睡了。
斯特兰奇起身打开咖啡机，客厅亮起的壁灯让他更清醒了些。
随着咖啡机工作的声音，他神经再次紧绷起来，斯特兰奇到现在依旧不知道是谁干扰了他的梦，他无法确认罪魁祸首会不会再次攻击。
落地窗外纽约的夜景真切，这座城市正在浅眠，一切都太普通而正常了。最不正常的只有他那个离奇的梦境。
他甚至要怀疑自己是否有什么潜在的精神类疾病。
这样的精神状态是不可能支撑起一场手术的。
斯特兰奇考虑再三，先给自己的助理发消息腾出自己明天的时间，随后抿了口咖啡，查找起那所知名变种人学校的信息。
他最后目光停在了那所学校校长的名字上：查尔斯·泽维尔。
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这位知名心理学专家了。
马特从梦境中挣脱时，首先揉了揉自己压出痕迹的额头。
随后他拾起被碰落的物品，把污染的部分绷带扯下丢掉，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打算还是先给自己没来得及处理的伤口做处理。
然而，他敏锐地意识到，先前夜巡时留下的伤口此刻正以不寻常的速度自愈。
他对自己身体的各个部分都足够了解，现在伤口的止血速度明显要快得多。三分钟后，这种异常消失，而伤口已然开始结痂。
这会是那个梦境的效果吗？
答案不言而喻。
马特在给自己处理完伤口后，在互联网上搜索起了他那个非常在意的问题：
“史蒂芬·斯特兰奇是谁？”
马特很确定，自己对这个名字有一定的熟悉度，所以在梦境中听完斯特兰奇的介绍后一直在脑内寻找这个名字相关的信息，但无果。
机械的朗读声响起，关于“斯特兰奇”的网络信息一点点展现。
神经外科世界顶级的医生，“上帝之手”，医学界理论与实践共同的绝对天才，每一年能从地狱里救回数不清的人。以及最重要的，现任职于纽约曼哈顿一家医院。
这个人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无论如何，应该和对方取得联系。至少能确认一下是不是同一个人。
只是考虑到这位高傲的医生奇高的出场费和排得满满当当压根难以抢到预约机会的档期，马特很难说自己能不能成功和对方见上面。
可怜的穷律师实在难以短时间里达到和这位知名医生见面的门槛。
所以他调转方向，决定先去拜访精神类变种人的权威者——x教授。
马特作为夜魔侠在地狱厨房活动时也不免和各类超英团体有所接触，其中当然包括x战警，他相信如果这个梦境真的与变种人相关，那么直接咨询他们准没错。
于是，在破晓前的纽约，两人以意外的默契一齐选择了在白天前往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
——并且在六个小时后恰好碰面。
午间的泽维尔学院里阳光暖洋洋地铺进每一间教室，正是学生们的午间休息时刻。教室外的草坪上几个变种人孩子毫无顾忌地使用自己的能力嬉笑在一起，不时弄出一些有点大的动静，但好在没有什么伤害性。
校长办公室中，阳光一视同仁地塞满这间房间，空气中红茶浓郁的香气令人安心。木质的桌面两边对坐着两人，刚结束简短的客套，话题切为来访者此行的目的。
查尔斯今早接到访客预约时还有些意外。泽维尔学院从来欢迎无恶意的访客来参观，而这位访客更是直接把自己参观的目的明晃晃摆出来——对方怀疑自己被精神类变种能力影响，想要来求助。
在准时迎接到这位访客后，查尔斯亲自带着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以绝对的真诚友善回应对方。
在听完对方的陈述后，轮椅上沉稳温和的长者突然轻轻顿了一下，面对来者的笑容变得更加意味深长。
“看来……不止你一人有这个困扰。”查尔斯看向自己对面刚刚过来没多久、正装打扮一丝不苟的访客，说，“斯特兰奇医生，看来能确定你所描述的那场梦境游戏的真实性了。”
斯特兰奇明显变得疑惑起来，眉头轻轻皱起。他从松软的沙发上微微前倾上半身，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难道说您接待过不止一个和我一样的，‘梦境游戏玩家’，教授？”
“事实上，是即将接待不止一位。”查尔斯买了个关子，“我的学生刚刚告诉我，还有一位先生以和您几乎一致的原因请求拜访学校。”
斯特兰奇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他有理由怀疑这位先生就是和自己同一场的队友。
“对方叫什么名字？”
“马特·默多克。一名优秀的律师。”
斯特兰奇这一瞬间的表情格外精彩，查尔斯了然：斯特兰奇确实熟悉马特，可能他们就在同一场游戏中见过面。
“……我和他在那场游戏中是队友。”往好里想，起码现在自己能排除有精神问题的可能了。斯特兰奇想。
马特跟着汉克来到查尔斯办公室的门口后，汉克简单和他告别后又急匆匆回归室外。室外那几个学生还需要他盯着合理应用能力。
马特轻轻叩门得到准许后推门而入，并且在打开门的瞬间意识到今日更早到的那位访客的身份。
浅淡的名贵男士香水气味稍微掩盖了些他常年在医院而沾染的消毒水味，手表指针精密的运行声与表圈摩擦衣料的特殊陶瓷质感声指向了表不菲的价格，心跳声与呼吸声的位置也明确了他的身高。
——同时，对方还处在某个激烈情绪的余韵中。
史蒂芬·斯特兰奇。
马特现在能确认，昨晚梦境中所见到的斯特兰奇确实是他们这个世界的斯特兰奇。
“事实上，我没有从你们二人身上感受到任何变种能力的痕迹。或许这会是某种更为特殊的力量联系到了你们，比如，魔法或者某些高维生物？”
互相确认了身份之后，二人一齐接受了查尔斯的探查，然而只得到这样的回复。
马特看着像是没那么意外，但是斯特兰奇作为一个接受正统科学教育且一直从事相关研究的人难免反应有些大。马特和查尔斯见怪不怪地耐心听完斯特兰奇晦涩难懂的科学小讲堂，甚至还有空闲给自己续一杯茶。
“其实不用这么担心，我猜这个游戏还会再次联系我们的。”马特安慰道，“到时候我们可以进一步了解其背后的真相。”
“并且，如果斯特兰奇先生你对魔法感兴趣的话……”查尔斯轻轻放下茶杯，像是要说明些什么，但是突然顿了一下，随后笑起来，继续说，“你可以多留心那些被报道的特殊事件，或许也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斯特兰奇不以为意：“大多数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夸张报道，我敢说最多也就是某个变种人孩子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能力。”
查尔斯倒也没反驳，只是稍微出神了一瞬，接着回归话题：“如果你们确实不够放心的话，可以考虑最近在学校里休息，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动静能够在这所学校里躲开我。”
“会不会太打扰了？”马特有些犹豫。
“学校里可以供休息的房间尚且有空余。”
“……我可能要先和助理说一声。”斯特兰奇明显被说动，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说，“我没有什么能回报的，新的变种人法案我会尽可能帮助通过。”
这是一句不小分量的许诺，以斯特兰奇的地位与人脉来看，这将会是查尔斯他们在争取变种人权益上的重要推力。查尔斯尽可能语气平稳地道了谢，但那份真切的感谢难以掩饰。
马特只觉得压力交给了自己，他有些无奈地笑笑，说：“我也会尽己所能。这两天孩子们的文化课如果缺人帮忙我可以搭把手。”不过查尔斯他们也都知道马特哪怕没有在这件事上被帮助也一样会尽全力推动新变种人法案的通过。
另一边。
迪克在蝙蝠洞里反反复复检查了多次后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在检查过程中，提姆依据迪克的口述记录下来关于“梦境游戏”的信息，单独列出了目前尚存的疑点。
“没有任何负面影响，反而加快了身体机能的恢复？”提姆对比那几串数据后感慨道，“完全检测不到任何能量波动残留，哪怕是高维生物所作所为也不该是这样。”
“它召唤的人目前都有双重身份。如果这个所谓的游戏还会继续，那我们都很有可能受到召唤。”顺手给迪克所说的那几个另一个宇宙的人建立档案后，布鲁斯开口说。
提姆点点头，“或许我们需要把这些告诉大家，起码被召唤后有个准备。”以及让他们记得在被召唤后注意收集相关信息。
“扎坦娜已经到瞭望塔了。”布鲁斯接收到扎坦娜的信息，从蝙蝠电脑前起身，关闭迪克身上检测信息的仪器，“这件事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提姆耸耸肩，主动揽下任务：“我先进一步整理一下现有信息，少年泰坦那边我来通知。”
布鲁斯朝他微微颔首，好不容易可以从仪器上下来的迪克则是狡黠一笑，意有所指地对提姆说：“恐怕你暂时不能享受熬夜了，我看见阿福为你准备了你的房间。你一定会好好睡觉的对吧？”
“……当然。”提姆默默保存自己的文件，看着一脸无辜地说。绝对不是因为阿福就在旁边看着。
一晚上睡了加起来不到三个小时的西蒙自然而然地在课上犯起困。要知道他本来就听不进去西语课，现在更是距离直接在课上倒头睡着只一步之遥。
“嘿，西蒙，他在看你！”身后，西蒙的好兄弟用笔杆戳了戳西蒙，昏昏欲睡的西蒙猛地打了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西蒙以自认为隐蔽的方式抬头看到脸色明显不太好的西语课老师，手在桌下给背后的好友比了个拇指作为感谢。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西蒙直接毫无形象地瘫到桌面上，而他的朋友自然没有让他能好好休息的意思，直接凑到他桌前笑嘻嘻地说：“怎么？又熬夜打游戏了？”
“放过我吧，肖恩……我真的很、特别、非常困……”
“不要这么扫兴嘛，我可是有一个大好消息告诉你！”显然，这个叫“肖恩”的红短发少年格外兴奋。
“那你最好说点真的足够重要的好消息……”西蒙勉强地撑起身看向自己校园里唯一的好友。
是的，唯一。
西蒙是个对社交方面一窍不通的人，同时也不是那么热衷于社交，在校园里一向独来独往，基本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关注。
除了肖恩。肖恩是个人缘非常好的人，和西蒙几乎是两个极端。不过因为西蒙和他恰好都对同一款游戏感兴趣，所以西蒙也算是被动挤进了肖恩的社交圈。
“这周末，就在这周末，我的父母要带我去买一辆我自己的车！我是说，我自己的！”肖恩激动得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言语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哦天呐这真是一个好消息。”西蒙格外敷衍地点点头，说完就准备继续爬下休息。
“嘿！好歹捧点场吧？我还想带你一起过去呢！”肖恩被他的态度搞得有些恼火，“不过是二手车市场，他们说我的第二辆车再考虑新买一辆。”
“我只是真的很困，放心我周末一定赴约。”西蒙感觉自己已经要困得胡言乱语，所以只是朝肖恩摆摆手，自己不管不顾地睡着了。
肖恩见此也就只是撇撇嘴，勉强接受了西蒙的说辞，转身去找另一批人分享。没一会儿，西蒙就听到了几个人格外浮夸的“不是吧——”“可以啊！”的起哄声，还夹杂着口哨声。
说实话，有点吵。
再次上课时，西蒙拼尽全力未能战胜困意。
“系统，开启梦境游戏，搜寻当前符合条件的玩家……”
西蒙强行打起精神，试图借此熬过困意。
西蒙迷迷糊糊看着主界面ui，盯着光屏中间上方的空白处出神。
“好的，正在为您搜寻——”系统按指令行动，熟悉的数据流在西蒙眼前流动。
“等等。”西蒙突然打断，“我有一个天才想法！”
这一刻，西蒙困意完全散尽：“玩家需要一个全局非藏品的资源获取法，起码要给他们一个保底发育。”
来了精神的西蒙拿过自己手边的笔直接在课本空白处写写画画：“招募干员和目标生命值是游戏的关键，既然如此就在这两处加入设计，让玩家越参与游戏越能多获得相关资源——”
系统显然没听懂，但是它知道自己又要开始给宿主敲代码了。
“——我称这个机制为，‘指挥等级’。”
好久不见！前面一直在忙呜呜呜
结果有空回来后被奎隆揍得想死（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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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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