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曾听说过平行宇宙。
在不久之前，这套理论还不过是人类的幻想，一种俗套的科幻小说元素，虽然常被拿来津津乐道，但始终没有得到确切的证实。
不同的选择会导致分支，引领事件走向完全不同的结局，从而诞生完全不同的平行宇宙。有的选择也许无足轻重，而有的选择也可能直接令世界的模样呈现完全的颠倒。
“听起来很酷不是吗？”托尼·斯塔克说道。
站在一边的神盾局特工正专注地埋头假装自己是一座雕塑，闻言一愣，他下意识看了看周围，确定对方是在跟自己搭话，这才慎重地点了点头。
也许是觉得不出声会冒犯了这位传言中脾气古怪的超级英雄，特工犹犹豫豫地开口补充道：“可是这样一来，不就会产生数量难以估量的平行宇宙吗？毕竟，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每天都要做无数个选择？”
斯塔克摘下了墨镜，侧过头来诧异地瞧了这名特工一眼。
“你在和我说话？”
特工这才看到斯塔克另一边的耳朵上正戴着一只小巧的无线耳机，显然，后者方才不过是在跟另一个不在场的人讲话。
特工尴尬地张了张嘴，只恨自己不能立刻也戴上一副墨镜。
好在斯塔克目前心情不错，也或者是懒得刁难这名素不相识的特工，他哼笑了两声，竟还好心地顺口回答了对方刚刚的疑问。
“先不说宇宙的极限到底在哪，难道你觉得午餐吃汉堡还是披萨会影响整个世界的走向吗？”
“——不过也说不准。万一午餐连吃一百个汉堡就能神秘的力量选中成为汉堡侠呢？”
他们乘坐的战机在斯塔克的玩笑中稳稳落地，舱门缓缓打开，他提起身边金红色的手提箱，踏上了神盾局飞天航母的甲板。
“我们那位外星垃圾先生，他被关在了第几层？”
特工确信这次真的是在和自己说话，连忙转述上面交代下来的细节：“在第三层的生物研究实验室。需要我带您过去吗？新改造的神盾局基地结构有些复杂……”
斯塔克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他：“我不喜欢被你们这帮探员跟着。”
特工只好闭了嘴，看着斯塔克一副像是回自己老家一样自在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航母内部。
那个特工确实没有说错，基地大得离谱。纽约前阵子经历了被齐塔瑞人入侵的大战后就立刻顺势增添了更多外星生物收押装置，没想到刚刚落实就迎来了第一名住客，弗瑞甚至都不想思考这到底能不能算是个好的预兆。
话说回来，因为这些更新基地扩容了不少，走廊更是七拐八拐实在说不上好认，然而斯塔克更胜一筹，进入室内后而自动变色的墨镜上清楚地投影出下一步该走的方向。
不过就是神盾局基地的地图而已，能有多难搞。
拐了好几个弯，又穿过好几道需要身份识别的门，斯塔克才终于看到了写着生物研究实验室的标牌，相当不显眼地挂在走廊的一侧。
跨过隔离门后又是一个转角。走廊两侧是空旷的隔离室，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束缚床和检查设备，用特制的单向玻璃封存，只等一个危险神秘的住客。
斯塔克已经在心里打了五百字的谴责航母结构设计师的草稿。在他把字数翻倍之前，熟悉的身影终于显现在走廊尽头，后者正紧拧着眉头看向面前的玻璃幕墙。
“队长。”斯塔克率先道。
他朝史蒂夫·罗杰斯走过去，抬手摘掉辛苦导航了一路的墨镜，挂在了胸口的插袋里。
史蒂夫这才转过头来对他打了声招呼，眉间那抹复杂的忧愁情绪看起来才散掉了一些。他摘掉耳朵里塞着的蓝牙耳机，揣回兜里。
斯塔克扬起了一点眉毛。他终于把视线扭过去，朝向此行的目标，那个神盾局一定要他来看看的东西。
他刚刚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的时候，隔壁房间的金属隔离墙刚好挡住了他的视线，把神秘来客遮得严严实实。此刻在史蒂夫的身边站定转过头来，才得以看清对方此刻的全貌。
“……”
斯塔克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手背上的皮肤，确保它们都还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该在的地方。
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当你看到年轻一些的自己全身上下都稀巴烂的躺在床上的时候，难免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尤其是他们的距离还相隔不到十米。
神秘来客身下的床上糊满了血迹，周深还散落着奇怪的黑色碎屑。他的皮肤状态看起来很糟糕，大部分的肌肉都裸露在外，连绑上保险用的束缚带都显得十分不人道。不过兼具耐心和勇气地观察一会儿，便能意识到他的皮肉其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而不是剥落。
所以神盾局还是决定给他用上了束缚带。
所以眼下需要担心的问题就是束缚带会不会跟他的皮肤长在一起。这听起来也还是很不人道。
斯塔克拍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习惯之后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剥了皮的烂香蕉——”
“托尼。”史蒂夫不得不出声制止。
他在心里默默发誓最近一个月都不会再碰香蕉。
倒不是他这个在战场上来去自如的人还会对血腥场面感到不适……而是对方的状况多少有些脱离血腥二字，直奔猎奇去了。
斯塔克毫无悔改之意：“——好吧。他不是跟外星垃圾一起掉下来的吗？弗瑞说他们半夜幸运地掉在了一所高中的操场上，不然又得造成交通瘫痪、人员伤亡……所以为什么他的伤势看起来反而像是被人扒了皮？”
“这方面我也没有比你知道更多了，”史蒂夫表示自己同样满脑袋问号，“跟他一起到来的东西弗瑞已经派人去检测了，我虽然不知道那些具体是什么，不过我很确定那些都是爆炸的残骸。”
“爆炸？可他除了超常规的新陈代谢以外看起来并没有别的伤势。”
况且说不定这也是异界来客的家乡传统之一呢。斯塔克在脑子里毫不客气地揣测起别人家的文化。
“据说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快要烧焦了，但还是神奇地保持着呼吸。”史蒂夫顿了顿，“我来的比你稍微早些，那个时候他在……呃，把烧焦部分的皮肤给蜕掉。就像是被夹掉然后重新长出来的指甲？”
斯塔克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舌头吐到一半时他想起来这家伙还长了一张自己的脸，深思熟虑了两秒，他更卖力地模仿起干呕的模样。
好吧，至少现在他知道那些奇怪的黑色碎屑是什么了。
“……我推测他应该是躲过了爆炸，但是没躲过爆炸之后的火灾。”史蒂夫在队友夸张的表演中严格遵循不看不听不说原则，继续讲述他这会儿的结论，“可能是意外，也能是出于主观意识的决定，比如说求助？接着他就来到了我们的地球。”
“也可能是有某人在背后推动，他不过是个牺牲品。”斯塔克端正了表情，补充新的可能性。
他又靠近两步，直到鼻尖将将挨上玻璃幕墙，呼吸自然喷出的气体无法在上面留下痕迹。
有这么一种说法，人们会因为不常看到而对自己的脸产生陌生的感觉，相当一部分人并不熟悉自己在各种状态下会呈现出什么样的面孔来。但这个问题对经常登杂志上新闻的斯塔克而言完全不存在。他熟悉自己的脸就好像天天都在照镜子一样。
所以斯塔克轻易地发现了神秘来客的长相与相当年纪的自己究竟有哪里不同。而反过来说，也正说明他意识到了相同年纪的二人会是多么的相像。
“——不过我认为这个想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论是在哪个宇宙，我被人耍得团团转这种事都不会发生。”
史蒂夫一愣：“你的意思是……”
“还记得我刚刚跟你说的平行世界？”斯塔克指了指耳朵。
“大体上，是的。”
“那么，这是我的平行世界同位体。不过证据目前只有天才的直觉。”
斯塔克打了个响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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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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