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杀卢瑟。”蝙蝠侠站在地上没动，冷漠地对飘在天上的人和英灵抛下了一个炸弹。
超人没有丝毫意外，仿佛对此早有预料，超级大脑并非摆设，有些事只是他不愿意去想，而不是想不到。
迦尔纳枪尖一顿，他能判断出这话不是谎言。
五分钟的时间能够做些什么？
魔术师非常清醒，留给她的时间其实要比五分钟更短，因为在意识底层的希莉斯特正在上浮，几十秒后就会开始抢夺身体控制权。
30秒，魔术师破开了卢瑟办公室的门。
20秒，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魔术师在沙赞疑惑的表情中动了动手指。
15秒，咒文如呢喃般从魔术师口中吐露，紧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晕眩感。
嗯……时间计算似乎有些不准，太小看她了吗？
希莉斯特好不容易从混沌中找回自己的意识，五感反馈的认知就让她感到了不对。
“你在做什么？”希莉斯特开始疑惑自己从失去意识到现在究竟过去了多久，她明明记得自己之前看到了小丑的脸，为什么现在站在面前的却是卢瑟？
还有克拉克和戴安娜呢？
对了，刚才那个术式……好像因为意识的交替出现了一点微小的错误？
不不，重点不是这个，现在不是追究错误的时候，那个术式本身就应该禁止使用才对。
希莉斯特终于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你甩开了其他人来杀卢瑟？”希莉斯特为幻灵的大胆感到了震惊。
多大仇啊？从见到卢瑟第一面开始心心念念把人做掉，一有机会就孤身闯敌营……
还有小丑，以幻灵对超级罪犯的仇恨值来说，那家伙该不会已经凉了吧？
“你就没考虑过后果吗？”希莉斯特一边努力试图将幻灵重新镇压回意识深处，一边试图让对方认识到冲动行事愚蠢。
“后果？”幻灵对此嗤之以鼻，“那不是你该考虑的事吗？”
“更何况，杀死卢瑟难道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手段？别碍事！”
意识海的交流甚至不需要一秒，但幻灵已经开始心急了，英灵反应正在迅速靠近，就快没时间了。
“卢瑟可以先放一边，圣杯才是关键！”希莉斯特很清楚自己该干什么，回收圣杯的优先级排在任何事情之上。
已经能够从外看到疾驰而来的红点，幻灵有些气急败坏：“你还没发现吗，这个圣杯已经不可能被你回收了！”
希莉斯特有些不解，但被提醒之后，希莉斯特也察觉到了卢瑟身上的不寻常。
本以为那是因为卢瑟和英灵融合才会出现的异常气息，但现在看来……似乎还有圣杯的作用？而且并不完整。
什么情况？圣杯被人搞成碎片了？
趁着希莉斯特注意力分散之时，幻灵又操作着这具躯壳向着卢瑟迈出了两步。
然而卢瑟和一旁的沙赞并不是死人。
如果说魔术师的突然出现，在毫无准备时确实打了卢瑟一个措手不及，那么回过神的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更何况卢瑟还融合了一个英灵，虽然战斗力在英灵之间平平无奇，但也弥补了自身不擅长战斗的缺陷。
卢瑟谨慎地利用英灵自带的技能给自己加持了一个防御力提升，这才稍微有了一些安全感：“作为一个异类，你终于打算脱下那张伪善的面具，对无辜之人动手了吗？”
“无辜？说的是你自己吗？”幻灵用嘲讽回敬了卢瑟，却又马上闭上了嘴。
不该接话的，像卢瑟这样的人，就不该给他说话的机会。
仍没搞清楚状况的沙赞凭着直觉挡在了卢瑟面前，超人和迦尔纳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无论怎么看，这一次刺杀行动似乎都不得不宣告失败了。
但……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知道结果会如何？
希莉斯特觉得不妙，她不能真的让卢瑟死在自己手上，毕竟她曾认认真真答应过蝙蝠侠不会乱来。
虽然这一切并非出于希莉斯特的自我意愿，但那不是显得自己更无能了吗？
成功抢夺意识主导权恐怕还要和它磨合一段时间，自己能做的顶多就是偏移一下施术落点，或者干扰吟唱扰乱一下术式。
但是错误的术式不见得比成功安全，无效是最优结果，但也有可能误打误撞造成更大的不良影响。
尤其是在场的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刚学会魔法的孩子，另一个是对魔术一无所知却强行与英灵融合的狂徒。
不能再放任幻灵继续下去了，希莉斯特在心中催促着自己，快想啊，一定有什么办法停止这一切。
最先冲进总统办公室的是迦尔纳，生怕因为自己的一时不察而导致御主遇难，白发英灵的动作迅速又利落。
随即超人从窗外飘了进来，披风画出了一道优雅的弧线。
“魔术师”没有选择避退，似乎很确定他们不会伤害这具身体，反手变出了一把匕首投向了卢瑟。
魔术手段太容易受到外因干扰，还不如冷兵器来得直接。
但这最后一搏注定无法奏效。
就在匕首脱手的一刹那，红发的魔术师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直直地倒了下去。
“Shit！”只余下一个不雅的词表达了它对希莉斯特拖后腿的愤怒。
克拉克接住了他的女孩儿，心情复杂的看着一枪荡开匕首的迦尔纳。
短暂的友好氛围就到此为止了吗？
卢瑟动了动脖子，瞪视着他认定的人类威胁：“超人，未经允许进入总统办公室，还妄图刺杀总统，我会让世人知道他们所信仰的神到底有着怎样的真面目！”
克拉克已经习惯了卢瑟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反正不管出什么事最后都是超人的错，不过他现在还是很高兴卢瑟能够直接忽略希莉斯特的。
但在下一刻，克拉克这点微末的庆幸就消隐无踪了。
“啊，别激动，在总统王面前完全可以放轻松～”卢瑟的脸色一变，露出了爽朗的笑容，“非常精彩的演出，可惜刚才没有进行拍摄，不然完全可以充当好莱坞的素材。”
这个变脸效果和调节气氛的方式并不有趣，反而让克拉克感到了惊悚。
精分也是可以传染的吗？还有总统王是什么鬼？
美国是以没有贵族作为主基调建国的，虽然这并不能改变切实存在的不平等现象，但可以肯定的是，美国不会出现王这种存在。
总统和王叠加……听起来就像是什么三流反派的自称。
克拉克随即发现，在场所有人中，竟然只有自己对这个老对手的变化感到震惊。
悄悄做了个深呼吸，超级大脑开始高速运转：没什么好奇怪的，看看这个狮子头外表，八成是卢瑟自我改造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迦尔纳早已对此见怪不怪了，颇为淡定地为超人的认知火上浇油：“不用奇怪，现在主导的人应该是爱迪生吧，等会儿可能还会有别的意识轮流出现，毕竟是历任美国总统赐予的补强，是非常良性的变化，没必要太过担心。”
克拉克：我觉得自己好像完全听懂了，但是又希望自己能用根本不能理解作为借口来逃避现实。
所以现在他要拿这个既是卢瑟又是爱迪生还是历代总统集合体的生物怎么办？
“就……凉拌啊？”心灵纯粹的比利在刚见到卢瑟的时候就已经震惊过了，现在看起来心理素质比超人还强，“我来这儿有一会儿了，放着不管的话他自己都能和自己吵起来，比我以前听说过的总爱搞事的卢瑟好多了。”
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地道，保留着孩子心性的沙赞觉得卢瑟的独角戏还蛮有趣的，一会儿是什么要给超反注射消毒水洗一洗大脑，一会儿又是卡壳忘词向其他人寻求提词器。
当然，如果是和超人有关的事，上号的似乎都是卢瑟。
诶？
归纳总结完毕的比利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这么大个超人站在面前，卢瑟的意识竟然被顶下去了，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那当然很不正常了。
就像希莉斯特所担心的那样，错误的术式搭配各种各样的外因说不定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且从目前的结果来看，幻灵想要搞死卢瑟的目标虽然没完全实现，可也差不多成功了一半。
魔法初学者沙赞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问题，但要怎么解决……
比利眨巴眨巴眼睛：“要不我问一下所罗门？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帮忙。”
超人看了看怀里的红发魔术师，有些迟疑：“那就双管齐下？我正好要去找迦勒底的人问问情况。”
迦尔纳对他们的积极有些意外：“你们没有理由帮助我的御主吧？这应该是我的责任。”
“你说错了，”超人摇了摇头，“超级英雄不会放弃拯救任何生命，哪怕他把我当作敌人。”
“更何况，这个世界的异常还需要说服莱克斯去解决，于情于理我都没有放任不管的理由。”
“这样吗？我明白了。”迦尔纳深深的看了克拉克一眼，或许若非打从一开始就立场相对，他们确实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此时气氛正好，但既然是迦尔纳，不ky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既然知道了你的信念，那么我也没有故意隐瞒的道理。”太阳神子若无其事地开口道：“你们这位魔术师的想法没有错，只要杀死小丑和卢瑟就能解除异常，这是最快的方法。但既然你们愿意帮助我的御主，相信这个情报应该已经无效了。”
克拉克：“……”我真的谢谢你了。
说吧，你到底是站哪边的？我保证不会偷偷告诉卢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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