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试探，许多许多。
但直到今天。
那个东西就宛如是卢西安的幻觉。
祂好像并不存在。
卢西安掏向了裤子口袋，拿出那张写有“who are you？”的纸条。
依旧一无所获。
他细细的抚平褶皱，又再次弯折，放了回去。
卢西安就这样待到了晚上十二点，清楚的确定了自己每一个邻居的死活，才去盥洗室清洗自己，躺上床。
哥谭是潮湿的，这个终年不见天日的屋子更是潮上加潮，尤其是无法被晾干的被子更是透出一种阴冷。
卢西安对自己很狠。
他的脊柱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本身在哥谭潮湿的空气中就隐隐作痛，而今在这个长满霉菌的房屋下更是酸疼弥漫，不适笼罩。
尤其在睡觉的时候，他很难安睡，并且多梦易醒。
……也相应的。
如果那个东西是他的人格，不会继承他的个性，也会继承他的疲惫。
除非交流。
不然卢西安拒绝换住所。
他要那个东西做事也做不安稳，活动也酸痛难耐。
于是卢西安躺了下来，给自己戴上眼罩，沉入黑暗，默默的忍受着脊背的疼痛，克服着越发明晰的精神，睡了下去。
……
他醒来了，依旧是在那独具个性的新闻播报中清醒的，四肢一片湿冷，坐起来时脊柱更是咯吱作响。
今日无事，卢西安强令自己坐了起来，吃面包，喝牛奶，然后坐到窗前，放空一天。
第二日，依旧如此。
第三日，同样。
……
一直到第十日。
他做的许多事情有了反响，有了出乎预料的结果。
卢西安收获颇丰，但笑不出来。
他失去了什么呢？
失去了自己的一万美元。
那么他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毫无意义的记录。
得到了精神衰弱。
以及苯二氮?类受体激动剂（治疗失眠）
以及枸橼酸莫沙必利片（治疗胃炎导致的消化系统疾病）
以及非甾体抗炎药（NSAIDs）（对关节痛起镇定作用）
卢西安：……
给爷整笑了。
他忙忙碌碌又与空气斗智斗勇的模样宛如是一个小丑，小丑中的小丑。
卢西安的一切行为除了给自己带了麻烦之外什么都没有收获……好吧，他收获了失眠、胃炎、神经衰弱、关节痛，以及一万美元的账单。
……
收获满满，他很高兴。
高兴死了呢。
卢西安把药片一粒粒塞进自己嘴巴里，然后把杯子里面的牛奶一饮而尽，也不管里面是不是有忌讳奶制品的。
他早就该想到的，或许连他的想法都在那个东西面前无所遁形，他所做的一切在那个东西的眼中可能像是马戏团中逗乐而拙劣的小丑。
——引人发笑。
卢西安从鼻腔中挤出了短促的嗤声。
他坐在窗前，湿润的就像是携带着雨丝的空气伴随着风铺撒在身上。
或许……
只有他本人经历生死危机，那个东西才会出来。
……
但卢西安一直在逃避这件事情。
他一直在用别的事情企图替代。
毕竟有句话叫做“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万一那东西视而不见呢？
……但这般耗下去，最先受不了的只有卢西安。
有时候，屈服不是害怕，而是权衡利弊下的正确决定。
是这样的。
卢西安从抽屉中拿出一把手/枪，这种造物在他记忆中并没有练习和使用痕迹，但他拿出来的时候便无师自通的打开了弹夹，检查里面的容量。
八颗。
瘦削又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冰冷的枪身。
他缓缓的把枪口对准了窗外的一处污渍……
“草你妈！小韦恩今天生日！庆祝你妈呢！你爹都没饭吃还花那么多钱过生日!”
“砰！”
楼上的声音戛然而止。
卢西安没有在意自己的邻居在说什么，在这里生活着他早就学会了怎么听过就忘。
他的注意力在于命中的地方。
枪法很准。
他保持动作，看向了自己的手。
手也很稳。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卢西安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他从抽屉中找出几颗子弹，褪开弹夹，把少的那一颗补充进去，又把剩下的揣到裤子口袋中。
另一个口袋中装着的依旧是那张字条，上面同样没有任何回答。
卢西安找了件浅棕色的呢绒大衣，把枪放到口袋之中。
锁上门，去找试图杀死他的倒霉蛋。
……
这不难，尤其是如今的哥谭这般的混乱。
而且更巧的是，不知为何那些最近一直在带着小丑面具游行的人不约而同的在今晚开始了破坏。
本章中出现的药品名称是网上搜的，不知道当时的年代有没有，要是没有就默认同效果平替。
如今：
卢西安：定有刁民想害朕！
日后：
卢西安：把愿望揣裤兜里，明天会实现吗？
ps.卢西安喜欢喝牛奶的原因不是因为蝙蝠家不喜欢喝牛奶强加的设定。
连环杀人犯和精神变态总结的规律里面有个所谓的“麦克唐纳症状”，即尿床，喜欢纵火，虐待动物。
这三个无论哪个反应到主角身上应该都不太讨喜，于是就选择了在一些影视作品中精神变态喜欢喝牛奶这一特点，用来暗示卢西安心理的变态（虽然写到这里算是明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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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疑神疑鬼的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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