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拉:“很遗憾,他现在不在国内,但是等他两个月后回国,你可以联系他。”
马修在询问莉拉的意见以后,顺势加入了莉拉的散步。
“我的老师之前提过他的女儿患有轻微的自闭症,所以我昨天听到您的姓氏时,并没有把您和我老师的女儿联系在一起。”马修转过头来打量她,“因为您实在不像是一个……自闭症患者。”
原身患有很轻微的自闭症,但是自理能力正常,只是不喜欢说话,很少和人交流,大部分时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莉拉虽然没有自闭症,但她决定时不时地把这个病史拿出来提一下。
不然,除了自闭症以外,她恐怕很难解释,为什么她在英国生活了十几年,英语会差到经常听不懂人讲话。
莉拉于是把曾经患有轻微的自闭症,但是一直在坚持看医生,前不久就彻底治愈了的说辞拿出来又说了一番。
莉拉解释这些的时候,正巧遇到从外面回来的汉弗莱。
不偏不倚地,她说的话全部被他听见了。
莉拉简直能从他那张脸上的表情,精准地分析出他现在心里的想法。
他在想:她果然是有智力问题。
莉拉:“……”
说实话,她其实甚至觉得原主压根没有自闭症。
她从温特沃斯家里仆人的口中得知,原主除了不爱说话、不爱社交、有时候听不懂人讲话以外,并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这不是和因为英语不好,所以听不懂复杂英语,也不爱说长句子,又不爱社交的她一模一样吗?
这个时代关于自闭症的诊断技术并不够完善,误诊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也许,原主就是一个和她一样英语差、又不爱社交的小女孩而已。也许原主英语比她更差,完全听不懂周边人都在说什么鸟语,日子一久,这放谁身上不自闭?
所以莉拉只是把这个自闭症当做解释自己有时候听不懂对方讲话的借口而已,根本没想过,这会成为汉弗莱贬低自己智力的又一个武器。
太过分了。
莉拉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格兰瑟姆伯爵来了,她只能闭上了嘴,但还是忍不住忿忿瞪了他一眼。
等到格兰瑟姆伯爵和汉弗莱一起离开,
马修敏锐地注意到莉拉刚刚的变化,“你不喜欢刚刚那个阿普比先生?”
莉拉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难道你很喜欢他?”
马修目视前方,语气淡然:“年轻有为的人,应该没有谁会不喜欢吧?”
莉拉微笑:“也不一定。”
莉拉:“像我这种热衷于躺平的人就不喜欢。”
马修问:“什么是躺平?”
莉拉被树枝上蹿过去的松鼠吸引了目光,听到他的问题以后,转过头来,笑着说:“就是不思进取、保持现状、贪于享乐……像我这样。”
马修一愣,然后笑了:“很有趣的说法。”
她和马修沿着石子路散步。
风吹过高大的英国橡树,吹动一片叶片碰撞的响声。
受温带海洋性气候影响,英国的天气变化无常,阴晴不定。
莉拉和马修遇到了大雨,二人只得立刻返回唐顿庄园。
不得不承认,马修是一位很有风度的绅士,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莉拉挡雨。
虽然莉拉觉得以雨势大小来看,有这件西装外套顶在头顶也无济于事,但是她并没有拒绝这位绅士的好意。
回到唐顿庄园的时候,她和马修两个人早已经被淋湿了。女仆安娜连忙为他们拿来柔软干燥的毛巾,并询问他们是否需要来一杯热茶或者热巧克力。
莉拉的裙子被打湿黏在身上,暴露出她柔美的曲线,幸好有马修的外套可以稍微遮挡。
莉拉的脸色有点发白:“热茶就好,我想先上去换衣服,麻烦你待会儿帮我送到房间好吗?”
“好的,”安娜点头,又看向马修,“那克劳利先生需要什么吗?”
马修:“请给我拿一把伞好吗?”
安娜惊讶:“您现在就要离开?”
马修点头:“是的。”
安娜:“好的。”
莉拉本来想把身上被打湿了西装脱下来交给马修,但是看见西装皱巴巴被淋透了的样子,顿时羞于交还了。
“谢谢你的帮助,衣服……”莉拉抓着西装的边缘,发白的手指在布料上捏出褶皱,“我洗完烘干还给你可以吗?”
马修不以为意:“不用着急,什么时候给我都可以。”
莉拉点头,然后快步上楼。
刚上二楼,又遇到了汉弗莱。
莉拉因为衣服打湿的缘故,走得很着急,差一点就撞在汉弗莱身上。
走廊略有些狭窄,汉弗莱看见莉拉淋湿的模样,仿佛早有预料似的,一点儿也不惊讶。
他先是看了一眼她狼狈的模样,目光落在她身上披着的不属于她的西装上顿了一下,接着,又看了一眼楼下——正在一楼大堂里与安娜说话的马修。
然后,他仿佛了悟什么似的,悠然收回了目光。
察觉到莉拉一直盯着他,他再次露出了莉拉熟悉的那种看似十分绅士的微笑。
莉拉皱了皱眉。
她总觉得他的目光中别有深意,就好像他误会了什么似的。
但是汉弗莱已经绅士地让到了一边,让她先行,她脑子好像也被雨水泡的发涨一样,来不及想更多,快步从他身边经过。
她现在迫切地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舒舒服服地泡一个热水澡。
***
莉拉将自己泡在浴缸里,温暖的热水使她冰冷的皮肤渐渐恢复了温度。
也许是白天太过疲乏,她竟然靠在浴缸中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的场景很陌生,是一个她没有见过的房间。
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穿着丝绸质地的细吊带大V领睡裙,大片雪白的胸脯都裸露在外,完全可以从上方窥见一点胸口的起伏。
而且睡衣贴着胸口,非常平整、服帖,丝毫看不出内衣的痕迹。
她没穿内衣!
没穿内衣,穿着这么性感的V领吊带,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刚这样想着,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是……脱衣服的声音。
她感到一阵恐慌,心跳的快得像是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一样。
她想要从床上爬起来逃跑,她想要立刻从这个房间出去,或者结束这个荒唐的梦境,但是梦境中的她仍然躺在那张宽阔的大床上,脸上半点儿害怕和恐慌也没有,只有幸福的微笑,甚至隐隐还透露出来一点期待。
期待?!!
哦!
天哪!
莉拉并没有沉浸在这种情绪里太久,就被旁边发出的“啪嗒——”一声打断了。
一块精致华贵的腕表被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放在了床边原木色的床头柜上,不知道这块表是什么材质,表盘的边缘在灯光的折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莉拉的目光被腕表旁边的小方盒子吸引住了,她还没辨认出盒子正面印的单词“Durex”是什么意思,那个盒子就被刚刚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拿了起来。
“咔——嚓——”
她听见了盒子拆开的声音。
突然,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
她想起那个单词是什么意思了!
她现在已经彻底确认了这个梦的性质。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连做这种梦都和别人不一样?
上帝啊!为什么这个春梦的前摇这么长?
梦境忽然变得昏暗,一道身影笼罩下来。
莉拉感受到梦中的自己抬起胳膊抱住了那人的脖子,充满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她感觉到那一块皮肤像被火灼烧一样发起烫来,连带着她的脸颊温度也在短时间内迅速攀升。
虽然视野非常昏暗,但是莉拉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了,也许全身都红了,就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一样。
她察觉到对方的温度比她高许多,就在他们接触的时候。
因为过于靠近的姿势,她不得不大面积地接触到他的皮肤。
在昏暗的环境里,感官似乎变得特别灵敏,一点点微小的触感也被放得极大,毫不夸张地说,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胳膊上旺盛的汗毛,就在他触碰到她的时候。
他的汗毛摩擦过的时候,就像是许多蚂蚁从她的身上爬过一样,酥酥麻麻,让她心口发痒。
莉拉抬起头。
以她的角度,几乎只能看见一个下巴。他的胡子剃得很干净,梦境中的她伸手去摸他的下巴,半点胡茬也没有。
但是好在那人很快低下了头。
莉拉终于有幸得以看见他的全貌。
光线似乎比刚刚更昏暗了,而且过分靠近的距离也让莉拉很难辨认出他是谁。
好一会儿,她才勉强认出这张脸。
天哪!
这、这是——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莉拉从梦中惊醒。
太可怕了。
春梦做着做着,突然变成噩梦了。
她从浴缸里爬出来,发觉自己的一条腿早已经被压麻了,一瘸一拐地从浴室里出来。
她把自己砸进柔软的大床里,脸朝下深深埋进被子里。
天哪!
她都梦见了些什么!
这个梦境也太真实了,真实得让她抬不起头来,她都不知道明天该要以何种面目去见他。
她是不是太饥渴了?
是不是应该找个合适的男朋友了?
身强力壮,一夜七次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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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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