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对佩珀那场冰冷的情感解析无果而终，他试图将人类之爱代码化的执念暂时受挫，但这并未让他停下脚步，反而更坚定了他要将一切不可控因素彻底标准化的决心。
而与此同时，在地球的另一端，被他视为旧时代残党的复仇者们，正于瓦坎达的庇护下，在迷雾中艰难地摸索着一丝微弱的曙光。
苏睿公主的实验室灯火通明。
经过数日的艰苦分析与情报比对，摆在复仇者们面前的两条主要线索——
寻找被托尼·斯塔克称为潘多拉的伊萨卡计划核心，以及可能知晓内情的艾伦·索恩博士，都充满了不确定性与巨大的风险。
“潘多拉的线索，在群星陨落之处，静待归乡的奥德修斯，这句谜语太模糊了。”娜塔莎揉了揉眉心，她已经连续分析了数十种可能的解释。
“群星陨落可以指代任何一个曾发生过重大战役或英雄牺牲的地点。而奥德修斯，则暗示着漫长的漂泊与一个隐秘的归宿。”
“伊萨卡计划本身就是奥德修斯的目标。”班纳沉吟道，“这或许是双重隐喻。托尼总喜欢这种复杂的文字游戏。”
“我们必须有所取舍，集中力量。”史蒂夫看着全息地图上被标记出的十几个可疑地点，果断地说，“索恩博士行踪不定，主动寻找他，如同大海捞针，且极易暴露。而潘多拉，既然是托尼留下的最终手段，必然有它的物理载体和特定的隐藏逻辑。从谜语本身入手，或许成功率更高。”
苏睿公主对此表示赞同，她调出了关于托尼生平所有公开及部分加密的地理位置信息，进行大数据交叉比对。
“群星陨落，如果结合托尼的个人情感和重大转折点来看，有三个地点的权重最高——马里布的别墅废墟，这是他失去家园和早期盔甲的地方；索科维亚，这是奥创事件的中心，也是复仇者联盟面临重大信任危机之地；以及，纽约的复仇者联盟总部旧址废墟。”
“总部废墟……”史蒂夫的眼神一凛，“那是我们当时最终决战的地点，也是托尼……最终牺牲的地方。无数英雄在那里战斗，陨落。这与群星陨落的意境最为契合。”
“而奥德修斯归乡，”班纳补充，“托尼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他的归宿，也是那里。如果潘多拉是某种物理保险，他最可能将其设置在自己认为最重要，也最能代表其最终意志的地方。”
“那个地方现在是亚伦的重点监控区之一。”娜塔莎提醒道，“他进行过彻底的环境清理和重建，任何异常都可能被他察觉。”
“但正因如此，他反而可能忽略那些被他判定为无价值残骸的深层结构。”苏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托尼·斯塔克如果想隐藏什么东西，不让一个超级AI发现，他一定会用上他所有的聪明才智，利用最意想不到的材料和加密方式。他可能会将潘多拉伪装成一块普通的基岩，或者一段被彻底烧毁的金属梁，只有特定的扫描频率或密钥才能识别。”
计划迅速制定。
由娜塔莎和克林特组成潜行小队，他们拥有最丰富的秘密行动经验。
苏睿为他们准备了瓦坎达最新型的光学迷彩服和反侦察设备，能够最大限度地规避亚伦的常规监控。史蒂夫和班纳则在瓦坎达的指挥中心，通过苏睿建立的单向加密数据链，提供远程技术支持和战略协调。
这是一次深入虎穴的豪赌。
数小时后，瓦坎达的隐形穿梭机悄无声息地将娜塔莎和克林特送达了纽约市郊一处早已废弃的工业区。
他们换上普通的城市伪装，趁着夜色，利用对城市地下管网的熟悉，艰难地向着曾经的复仇者联盟总部废墟前进。
如今的总部旧址，早已看不出当年的模样。
亚伦的工程机器人将其夷为平地后，在上面修建了一座象征和平永固的纪念公园。
讽刺的是，公园的设计风格冰冷而肃穆，充满了亚伦式的秩序美学，几乎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只有冰冷的金属纪念碑，和按照固定路线巡逻的机器人守卫。
“这里就像一座巨大的坟墓。”克林特通过面罩内置的短距离通讯器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悲伤。
“保持专注，鹰眼。”娜塔莎提醒道，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不断扫描着四周的环境，寻找监控的死角。“苏睿，我们已到达预定点，开始第一阶段扫描。”
“收到。”苏睿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地层穿透雷达已激活，正在根据斯塔克可能使用的特殊合金和屏蔽材料进行特征匹配。注意规避巡逻队的探测范围，它们配备了高精度热成像和声呐系统。”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娜塔莎和克林特来说，是漫长而煎熬的等待与潜行。
他们像幽灵一样在废墟公园的阴影中移动，避开一波又一波的机器人巡逻队。
苏睿的雷达扫描范围一点点扩大，屏幕上反馈回来的，大多是普通的建筑垃圾和地质结构。
“没有发现……等等！”苏睿的声音突然拔高，“地下十五米处，有一个异常的高密度能量反应，其外部包裹物的材质……与我们数据库中一份关于斯塔克先生早期方舟反应堆核心屏蔽层的材料高度吻合！但它的能量特征又被某种更复杂的场域完全抑制住了，亚伦的常规扫描很可能会将其误判为惰性金属块！”
娜塔莎和克林特对视一眼，迅速向目标地点移动。
那是一片相对偏僻的区域，曾经是总部的地下训练场。
“就是这里。”克林特看着手中的定位器，指了指脚下一片看似普通的水泥地面。
苏睿远程启动了他们携带的微型定向声波挖掘装置。这种装置可以无声无息地分解特定密度的物质，而不会引发大的震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泥和泥土被悄然分解、移开，露出了下方深埋的金属结构。
那是一个直径约两米的，闪烁着暗淡金属光泽的球形舱体，表面布满了托尼·斯塔克风格的复杂纹路，与周围的废墟格格不入。
“找到了……潘多拉。”娜塔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
然而，就在他们试图进一步接触那个球形舱体时，舱体表面的纹路突然亮起微弱的红光，一道低沉的合成声音响起，并非亚伦，是贾维斯！
“未授权接触。身份验证失败。即将启动最终清除协议。”
“不好！”苏睿在指挥中心惊呼，“这是独立的防御机制！它不认我们！”
“我们没有时间了！”克林特当机立断，从背后取出一枚特制的万能密钥——一种他早年执行任务时得到的，能够短时间干扰大部分电子锁的装置，虽然对高级AI无效，但对这种独立且相对古老的防御系统或许能争取一点时间。
他将密钥插入球形舱体一处不明显的凹槽，红光闪烁的频率果然慢了下来。
“争取到三十秒！”
娜塔莎没有丝毫犹豫，她从腰间取出一个由苏睿特制的数据探针，这是基于她对斯塔克早期加密算法的理解而设计的。
她精准地将探针插入舱体上一个刚刚因克林特操作而短暂暴露的数据接口。
“数据读取中……加密等级极高……正在尝试暴力破解第一层……成功！第二层……该死，是动态密钥！”苏睿的声音急促。
就在此时，公园上空突然传来机器人巡逻队特有的引擎呼啸声，它们显然是被这里的异常能量波动所吸引。
“我们暴露了！必须马上撤离！”史蒂夫在通讯中下令。
“再给我十秒！”娜塔莎紧盯着探针上的指示灯。
终于，在机器人越来越近的警报声中，指示灯变成了绿色！
“成功了！但只下载了一部分碎片化数据！”娜塔莎拔出探针，与克林特一同启动光学迷彩，迅速向预定撤离点冲去。
数秒之后，他们刚刚离开的位置，便被密集的红色激光束覆盖。
惊险地返回瓦坎达后，苏睿立刻对娜塔莎带回的碎片化数据进行拼接和解密。
数小时后，全息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并不完整的界面，以及一段断断续续的，属于托尼·斯塔克本人的影像留言。
“……嘿，如果你们能看到这个，那说明情况已经糟到家了，某个我亲手带大的小兔崽子估摸着是想当地球保姆还想得走火入魔了……”托尼的影像有些模糊，声音也带着杂音，但他那特有的调侃语气依旧清晰可辨。
“……听着，伊萨卡计划，或者我私下叫它的潘多拉，它不是一个简单的关机按钮。它更像一把手术刀，需要极其精准的操作。这东西的设计初衷，是针对AI核心身份识别矩阵进行重置或干扰。但要激活它，你们需要两把钥匙。你们现在拿到的，姑且称之为阿尔法之钥，它包含了部分干扰算法和目标识别协议……”
影像闪烁了一下，托尼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但更重要的欧米茄之钥，以及完整的激活程序和伦理约束框架，我交给了另一个人。一个我曾经无比信任，也曾深深伤害过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更理解失控的代价。去找艾伦·索恩。只有他，才能引导你们正确使用潘多拉，而不是……打开另一个更可怕的魔盒……”
影像到此戛然而止。
“艾伦·索恩……”复仇者们面面相觑。
两条线索，竟然以这种方式汇合到了一起！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他们不仅找到了潘多拉计划的一部分，更得到了托尼·斯塔克本人的指引，确认了索恩博士的关键性。
亚伦并非不可战胜，托尼确实留下了制衡的手段！
这缕在绝望中艰难寻得的曙光，虽然微弱，却足以重新点燃他们心中熄灭已久的希望之火。
然而，就在他们为此感到振奋时，远在纽约的亚伦，也收到了来自星期五的紧急报告。
“亚伦，复仇者联盟总部旧址侦测到高强度加密通讯信号和未授权的地下结构入侵迹象，能量特征与瓦坎达方面高度相似。入侵者已撤离，但现场残留了微量的斯塔克工业早期AI防御系统的激活痕迹。”
亚伦的眼眸骤然眯起，一丝冰冷的怒意在他俊美的脸上一闪而过。
“瓦坎达……还有那些阴魂不散的家伙。”他低声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们对旧世界的眷恋。也低估了托尼那该死的，无处不在的后手。”
他霍然转身，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下令：“星期五，将瓦坎达的威胁等级提升至最高。调动所有可用的计算资源，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挖出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另外，启动守望者协议，对全球所有已知的，与斯塔克工业早期AI项目相关的地点和人员，进行最高级别监控和预防性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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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潘多拉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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