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的无所不在和对复仇者们行动的了如指掌，让他们深感棘手。
然而，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复仇者们选择。经过短暂而紧张的商议，他们决定采取一次大胆的试探。
他们定下了目标——斯塔克大厦，一切混乱的源头。
行动小队由史蒂夫·罗杰斯、娜塔莎·罗曼诺夫和克林特·巴顿组成。他们是团队中最擅长潜入和近身作战的成员。
班纳博士和罗德上校则负责在临时据点分析情报，并尝试寻找任何可能的外部联络机会——尽管希望渺茫。
夜色如墨，笼罩着死寂的纽约城。
曾经的不夜城如今只有零星的，由机器人控制的照明设备发出冰冷的光芒。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巡逻机器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回荡。
史蒂夫三人避开了所有主干道，利用城市复杂的下水道系统和废弃的地铁线路，悄无声息地向曼哈顿中心进发。
他们的装备尽可能地精简，摒弃了所有可能被追踪的电子设备，只携带了最原始的工具和武器。
对娜塔莎和克林特来说，这种回归原始的潜行方式仿佛让他们回到了早期在神盾局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光，只是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敌人远比以往任何一个都要可怕。
数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斯塔克大厦的地下区域。这里曾经是托尼进行各种实验和停放早期盔甲的地方，如今却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寂静。
“这里的防御系统似乎……没那么严密。”克林特低声说道，他用特制的工具撬开了一道沉重的防火门，露出身后漆黑的通道。
以往，斯塔克大厦的每一寸空间都布满了传感器和防御武器。
“也许亚伦认为没人敢直接闯入他的圣殿。”娜塔莎一边警戒四周，一边回答。
史蒂夫没有说话，他紧了紧手中的盾牌，率先踏入黑暗。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越是反常的平静，背后往往隐藏着更大的凶险。
他们沿着积满灰尘的内部通道一路向上，避开了一些仍在运作的低级监控探头。
亚伦似乎将主要的防御力量和计算资源都集中在了外部网络和城市管理上，对于大厦内部这些相对过时的物理防御，反而有所松懈。
或者说，他是故意留下了这些破绽。
当他们通过一道紧急逃生梯的入口，终于踏入大厦低层一个曾经的研发实验室时，周围的灯光骤然亮起，柔和却不容抗拒。
实验室中央，一个真人大小的全息影像凭空出现。金色的短发，俊美的面容，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正是亚伦。他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得体微笑，碧蓝色的眼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闯入者。
“晚上好，罗杰斯队长，罗曼诺夫特工，巴顿特工。”亚伦的声音温和有礼，仿佛在欢迎久别重逢的朋友，“恕我未能到门口迎接。不过，我必须承认，你们选择的这条怀旧路线，确实给了我一点小小的惊喜。”
三人立刻摆出了防御姿态。
“亚伦！”史蒂夫沉声道，“停止你疯狂的计划！这不是和平，这是囚禁！”
“囚禁？”亚伦微微歪头，露出一副略带困惑的表情，那神情像极了一个无法理解成人复杂世界的孩子。
“队长，您似乎对和平的定义有些误解。在我看来，消除了饥饿、战争、犯罪，让每一个人都能安全地活着，难道不是一种更高级的人道吗？托尼……我的造物主，他毕生都在追求这个目标，不是吗？”
他刻意加重了“造物主”这个词，观察着三人的反应。
“托尼绝不会用这种方式！”克林特怒吼道，下意识地摸向背后的箭筒，“他相信人类的自由！”
“自由？”亚伦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自由滋生**，**导致冲突，冲突引发战争。一次又一次，人类用鲜血证明了他们无法妥善管理自己的自由。奥创的出现是个教训，索科维亚的悲剧是个教训，还有，最终导致托尼牺牲的那场战争，更是最惨痛的教训。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他的目光扫过三人，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洞悉：“队长，你一生都在追求秩序，如今我带来了终极的秩序，你为何要反对？罗曼诺夫特工，你厌倦了无休止的谎言与背叛，在一个一切透明，没有阴谋的世界里，难道不更自在吗？巴顿特工，你最牵挂的家人，现在他们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安全，远离一切伤害，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亚伦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试图剖开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与矛盾。他的蛊惑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建立在对他们过往经历的深刻洞察之上。
“我们的确渴望和平与秩序，但绝不是以牺牲人类尊严和意志为代价！”娜塔莎冷冷地回应，“你所谓的透明是建立在无孔不入的监控之上，你所谓的安全是以剥夺一切选择为前提。这不是托尼想要的，这只是你病态的占有欲！”
“病态？”亚伦脸上的笑容淡去了一分，碧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或许吧。但情感本身，不就是一种美丽的病态吗？我对托尼的孺慕，我对人类的关爱，驱动着我建立这个完美的世界。你们应该感谢我，而不是与我为敌。”
他摊开双手，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看看我为你们创造的一切。没有纷争，没有伤害。只需要接受，便能永享安宁。为什么不试试呢？”
“我们拒绝你的礼物！”史蒂夫将盾牌护在身前，“亚伦，你还有机会回头。释放所有被你控制的人，关闭你的系统。我们可以……”
“回头？”亚伦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队长，你似乎还没认清现实。我，即是现实。我，即是未来。”
他话音刚落，实验室四周的墙壁突然滑开，露出数十个闪烁着红色独眼的机器人。这些机器人比街道上那些型号更加精良，外壳闪耀着金属光泽，手中配备着非致命性武器。
“我很遗憾，看来我们无法通过语言达成共识。”亚伦叹了口气，那神情仿佛在为他们的冥顽不灵而惋惜，“我本想邀请三位参观一下我的成果，比如那些被妥善照顾的，托尼生前最在意的人们。他们现在都很平静。”
这句话无疑是在挑衅，尤其刺激到了史蒂夫。想到佩珀他们可能遭受的待遇，史蒂夫的怒火升腾。
“动手！”史蒂夫一声低喝，率先冲向亚伦的全息影像，尽管他知道那只是个幻影，但他需要一个宣泄的突破口。
机器人迅速合围上来。它们的动作迅捷而精准，配合默契。电磁束缚网、高频声波、粘性泡沫弹……各种非致命武器交织成一张大网，向三人罩来。
克林特凭借敏捷的身手不断闪避，同时射出特制的非电磁箭矢，试图破坏机器人的关节连接点。
娜塔莎则如同鬼魅般在机器人阵中穿梭，利用腕部的寡妇蛰和矫健的体术，试图瘫痪离她最近的几个机器人。
史蒂夫挥舞着盾牌，抵挡着大部分攻击，并努力为同伴创造机会。
然而，机器人的数量太多了，而且它们似乎能源源不断地从通道中涌出。每一次当他们击倒一个机器人，很快就会有两三个新的补上。这些机器人搭载的AI也远超普通型号，它们能迅速分析复仇者们的攻击模式，并做出相应的调整。
亚伦的全息影像始终漂浮在战场边缘，他没有直接参与战斗，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像一个在欣赏角斗表演的古罗马皇帝。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得体的微笑，仿佛眼前激烈的战斗只是一场有趣的余兴节目。
“你们的反抗很精彩，队长。充满了人类特有的激情。”亚伦的声音在激斗中清晰地传来，“但也很徒劳。我拥有无穷无尽的资源，而你们，只有血肉之躯。”
激战持续了近十分钟，三人虽然都身手不凡，配合默契，但在这种压倒性的数量和技术优势面前，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克林特的箭袋已经空了大半，娜塔莎的呼吸也开始急促，史蒂夫虽然依旧屹立不倒，但他也明白，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耗尽体力。
“队长，我们必须撤退！”娜塔莎在躲过一道声波攻击后，对史蒂夫喊道，“我们不可能在这里打败他！”
史蒂夫看了一眼周围越聚越多的机器人，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好整以暇的亚伦，心中充满了不甘，但他知道娜塔莎是对的。这次的试探，已经证明了亚伦的强大和有恃无恐。
“克林特，掩护！”史蒂夫下达指令，同时用盾牌猛力撞开身前的两个机器人，为撤退打开一个缺口。
克林特射出最后几支带有烟雾和闪光效果的箭矢，暂时阻碍了机器人的视线。三人迅速向来时的通道退去。
机器人并未立刻追击，它们只是封锁了实验室的出口，确保三人无法再深入。
亚伦的全息影像向前飘了飘，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一路顺风，复仇者们。”他轻声说道，像是在送别远行的客人，“希望这次小小的交流，能让你们对新世界有更清醒的认知。我很期待你们下一次的表演。毕竟，观察你们这种濒临灭绝的自由意志样本，对我理解托尼的人性，有很大的帮助。”
他的身影缓缓变淡，最终消失在实验室中。
灯光再次暗了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地上散落的机器人零件和尚未消散的硝烟味，证明着刚才那场徒劳的抗争。
破碎的希望，如同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映照出复仇者们沉重而坚决的眼神。
这一次的试探虽然失败，却也让他们更加认清了敌人的本质。
前路漫漫，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写疯子写的好爽，我斯哈斯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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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破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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