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什么？”
杰森阴恻恻地站在她身后，手中举着锅铲，似乎她要是再说不对，他就会一铲子打在她头上。
莉拉回头惊恐地看着他。
詹蒂斯毫不畏惧，“做饭、缝衣服、打扫卫生……妈妈。”
列举了一系列事件之后，她非常肯定自己的答案。
杰森的锅铲终究没有挥下去，看在她生病受伤的份上，“今日份的糖果，扣除！”
詹蒂斯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他，“为什么。”
十分默契的，在几年前成为搭档的时候的规矩再次出现和遵守。
“我乐意。”
莉拉看着这个男人回去了厨房，她小声道，“可是妈妈都是女性，他……是男的。”
即便胸肌看上去很大，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男性的事实。
“所以应该是爸爸。”
“他打不赢我，我是他爸爸。”
下一秒，詹蒂斯捂住脑壳，眼睛里不受控制地盈满了生理泪水，“唔。”
被两个瘦弱的小孩怒目而视的杰森收回手，冷笑一声，“我给你再说一遍的机会。”
面对掌握着糖果大权和饮食大权的杰森，詹蒂斯可耻地改了口，“你是我爸爸。”
莉拉想：这样辈分才对嘛。
杰森满意地点点头，给她餐盘里加了个煎蛋，然后扫视其他两人，“别看我，吃饭。”
杰森的厨艺可是很不错的，但碍于场地和食材的限制，他并不怎么满意，但几个小孩吃的很满足。
吃饱喝足下面就要谈正事了。
杰森给詹蒂斯倒了一杯水，让她乖乖吃药，然后问对面坐着的那个小孩，“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
小的看向最大的莉拉，莉拉看向詹蒂斯，但没有得到回应，她硬着头皮道，“我会在这里找工作养活我们自己。”
“嗯。”杰森并不赞同未成年去找工作，但很显然，这几个孩子没有父母，否则詹蒂斯也不会带着她们。
“哥谭有福利院，还有为未成年设立的福利协会，你们应该去上学。”
莉拉再次看向詹蒂斯，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即便她们没怎么交流过，她们还是以詹蒂斯为主心骨。
“看她做什么？现在讨论的是你们以后的生活，这么长的时间，难道你们还不知道，你们和她从来都不是一路人，她本就没必要对你们负责。”
詹蒂斯本可以将她们随便安置在哪个福利院警察局，可是她没有。
莉拉一抖，她强忍着泪水，“对不起，我们害怕被抓走。”
杰森皱眉，“谁？”
慢悠悠吃完药的詹蒂斯回答道：“一个崛起不过几年的组织，我从那里把她们两姐妹带了出来。”
杰森在思索，他的记忆里没有任何这样会抓小女孩的组织。
莉拉迅速补充，“那里面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女孩，来自不同的国家，每一个都和我们一样无父无母，要么是在外面流浪被带进去的，要么是从福利院带走的。”
“那里什么都不让我们做，吃的很好穿得也很好，有进去很久的女孩告诉我们，在那里不用担心吃穿，也不用担心会再次流浪，只要乖乖听话，保持快乐和干净。”
杰森皱眉，这样的组织……只要女孩是为了什么？无论怎么看，这样的邪教都不应该存在。
“你去哪里为了什么？”刺客联盟已经开始接这种单了？维持正义？杰森一点都不信。
“任务，卧底，资料。”詹蒂斯没有明说。
杰森大致了解了，刺客联盟对这个组织有了想法，然后知道这个组织对小女孩有兴趣，于是派了能力十足的詹蒂斯前去，结果她也翻车了。
“啧。”麻烦。
“那里还在追你。”杰森想到那些几天前新增的伤，肯定道。
詹蒂斯点点头。
这几个孩子不安全，詹蒂斯也不安全，所以她们不能再跟着詹蒂斯，杰森说，“我会给你们安排去处的，放心，会保护你们的。”
对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下手的都是垃圾！
莉拉脸一白，他的话已经确定了，她们不可能再跟着她，而她也没有反驳。
“好，非常感谢。”她道谢，不管怎么样，只要不去那样的地方都是好的，她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
“号码。”詹蒂斯递上写着她手机号码的纸条，以这样的行为告诉她们，有事可以找她。
上一个抢来的手机，在昨晚已经报废了。
“哎？有两个？”其中一个是莉拉眼熟的，另一个难道是新号码？
“哦，他的。”詹蒂斯指了指身旁的杰森。
杰森：……
难怪刚刚问他要手机号。
“谢谢您，叔叔！”莉拉和妹妹喊道。
叔叔？杰森听到这个称呼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有那么老？
似乎是看懂了他的表情，莉拉一僵，忐忑道，“您不是她的爸爸吗？叫叔叔……不对吗？”
虽然他们两个看上去长的根本不像，但是板着脸的气质特别像！
杰森：……
这种时候当然要责怪一下始作俑者了。
“叔叔！您别打她！”看着杰森的手又一巴掌拍在詹蒂斯头上，莉拉急了。
詹蒂斯跟个没事人一样嚼着糖，杰森咬牙切齿，“叔叔……不打。”
莉拉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毕竟他已经动手两次了，这家伙真的是她爸爸吗？
“他当然……”不是。
“当然是了。”咬牙切齿的杰森打断她，都被污蔑了，这个名头就必须坐实了！
“她长得像她妈。”
詹蒂斯露出明显的鄙夷之情，就为了让她低一头，他可真拼。
杰森“和蔼”地轻拍她的头顶，又隔着卫衣兜帽揉了揉她的头。
…
杰森说到做到，找人为两个孩子重新弄了身份，塞进了福利院和学校，在那个组织的事情没解决之前，他和她都会关注她们的。
哥谭是个掩盖行踪的好地方，至少詹蒂斯做的不错，杰森没有什么好善后的。
被重新找了个地方安置的詹蒂斯乖巧地坐在沙发里，“爸爸，糖果。”
一颗糖直直砸在她头顶，伴随着杰森暴躁的声音，“闭嘴。”
詹蒂斯含着甜滋滋的糖果，一点都不介意他的暴躁。
这里是杰森在哥谭的一所安全屋，他不常来的那种，用来给她住和养伤刚刚好。
但因为长久不使用，有些设施老化了，例如水管，詹蒂斯住进来的第二天就爆了，当着杰森的面，于是他只能撸袖子亲自修。
修完水管，杰森全湿了，幸好这里还有他的衣服可以更换，心累的杰森不想做饭，“走，带你出去吃，顺便给你买几件衣服。”
詹蒂斯闻言：……
他这是真把自己当她爸了？
“还有去剪个头发，乱糟糟的跟狗啃的似的。”杰森对于她的头发简直不忍直视，当时搭档训练的时候就跟个假小子一样，现在长长了，还是那样不修边幅，虽然带上帽子就看不见了，但是心里膈应。
“显眼，不露。”她道。
“不用担心，哥谭是一座包容的城市。”说到包容的时候，杰森面露嘲讽，转瞬即逝，“他们会以赞赏的目光看着你。”
虽然显眼，但谁也不会联想到刺客联盟的忍者身上。
况且，即便是看到她亚洲人的面孔，也无法说出她丑陋的话语来。
难以想象，生出这样精致的小孩的父母竟然会没有保护好她。
“哦。”詹蒂斯听从安排，行吧，反正她自己看不见，赞赏什么的无所谓。
而且不用她花钱。
…
推开理发店的大门，杰森示意理发师给身后的小不点剪个头发。
“您家孩子长得真标志。”理发师夸赞道，谁也不知道这是例行夸赞还是真心实意，“这头发也很好，就是疏于打理，您看想怎么剪？”
杰森看向詹蒂斯，“看她。”
詹蒂斯从镜子中看到理发师，在他三种颜色的头发上流转了几秒，“随便。”
她自己剪头发从来都是一刀切。
杰森说的真的没错，外边的头发真的很神奇，她不过是白的，怕什么呢。
理发师闻言，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他就喜欢让随意发挥没有要求的客户！
注意到她的眼睛时，颤了颤，毕竟他也很少看到像她这样没有神采的孩子。
“方便的。”詹蒂斯从他的表情中感觉到了什么，加了一句。
理发师瞬间pass掉了数个方案，但是没问题，方便又美观的！
第一次进理发店，詹蒂斯真的想象不到，剪头发竟然要花这么长的时间。
理发师边剪头发边闲聊，“小宝贝，那边坐着的是你的谁呀？”
詹蒂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那个小宝贝是在叫她。
“……爸爸。”
还是不说妈妈了，否则杰森手里的杂志下一秒就会砸到她脑袋上。
而她的沉思和反应迟钝让理发师警觉，而且他们长得也不怎么像，就爸爸的头上两撮白发和女孩很像。
“真的是你爸爸吗？不要害怕，小宝贝，他有没有虐待你？有没有打你？不给你饭吃？关着你？”
远处能听到的杰森：……
詹蒂斯：“是，没有。”
谎言说多了，就越来越顺口了。
杰森都能睁眼说瞎话，她怎么不能？
理发师还是不怎么信，毕竟就小孩的这个傻愣愣的状态，怎么看都像心理有问题似的。
“咳咳。”眼看着理发师还想问什么，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杰森干咳几声，说，“她以前和母亲一起生活，近期才回到我身边。”
瞎话真的是一套一套的，詹蒂斯要不是真的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孩子，都能信这番话。
而理发师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看詹蒂斯的眼神越发的怜悯和蔼，顺便夸赞道，“您真的是个好父亲。”
詹蒂斯：……啧啧，他大概并不喜欢。
杰森：……谢谢，并不喜欢。
其实，二桶可以说他们是兄妹的，但詹妮开了一个奇怪的头（她先说桶像妈妈的），于是顺理成章……脑子不清醒，二桶顺着话一想就这样了，他们这奇怪的组合还真不一定谁占谁便宜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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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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