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给我变回去！呜呜我的Red……！求你变回去！”
在■■■■嘎嘎乐的幸灾乐祸背景音中，我试图用发疯来逃离现实这个噩梦。
而造成我社死又崩溃的，就是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在地看着我抱着膝盖坐在Red的狗窝里大哭其实根本没眼泪的青年。
杰森·陶德，AKA红头罩……同款狗窝的前住户，第一次领悟到‘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句话的真谛。
-*
我是一个接受能力很强的人。
哥谭越来越多的蒙面怪人没有让我搬离哥谭，阿卡姆越来越多的疯子没有让我放弃开白天晚上都营业的酒吧。
但我又亲又捏又埋肚皮的狗狗变成人我实在是接受不了救命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嗯，肚皮埋了又好像没埋吧。
如果时光倒流，或者其他什么方式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摸Red的肚皮。
呃，可我觉得我还是会摸。
-*
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了。
上次说到哪里了？哦，是我给Red买的狗窝到了。
我觉得Red真的成精了，我把狗窝挪进卧室，结果我洗了个澡的功夫，Red居然自己推出去了。
白天，效率极高的施工队已经重装好了我的浴室，我以为我蹲在Red面前说“你搞坏了我的浴室，作为补偿，你要在我的卧室里住一晚上”，而他没有挣脱我们之间以握爪代拉钩的约定，就是默认了。
看完监控的我：？
我跑去客厅坐在地上rua他的脑袋，边rua边提高声音：“你还挑衅我？”
是的，Red这次知道了摄像头在哪里有，出卧室门前还故意扬高了头看了眼摄像头。
现在就算被我rua脑袋，也绝不屈服，他从我掌心下溜出去，钻进苹果狗窝里自己拉上了拉链，用行动来表示他拒绝跟我对线——不用担心，狗窝有透气用的小纱窗。
我：你怎么自己拉拉链都会啊？
又想想哥谭这地方，蝙蝠都能成精，狗狗成精怎么了，我就不感到意外了。
——蝙蝠侠刚出现时很多人都在猜他是蝙蝠精，直到现在也有人坚定不移地认为他是，不过我知道他是人类啦。
-*
哦不，我跑题了，轻轻地跑回来，请当做我没有离开过。
我喜欢狗狗，想要和狗狗建立起亲密的关系，想要和自家的狗狗贴贴，想要狗狗主动亲近我。
于是我每天都会趁Red吃饭的时候rua他的耳朵，当然我知道打扰他吃饭不好，所以我也就摸几下，在Red不耐烦地叼着饭盆挪个地方吃饭之前拿开手。
在试探Red忍耐度的边缘反复横跳，真的是非常快乐的过程，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耐心在逐日增加。
我也会在看电视的时候捏着他的爪子玩，谁让Red还是只关心哥谭大事的狗狗呢，我一开始打开电视或者广播，他就会凑过来挤在我的沙发上，我换台或者换频道他还不让。
如果我故意换台，Red就会敷衍地用爪子拍拍我的手背，表示‘你别太过分’。
你以为他这么敷衍我我就会让步吗？是的我会，他甚至愿意敷衍我，你懂吗！就算是敷衍那也是主动贴贴啊！
……但是总感觉他在表达的其实是‘你幼不幼稚’，错觉吧。
在我上班的时候，我还会问Red要不要出门，毕竟Red之前是流浪狗，在外面呆惯了，把他关在家里也不好。
但是除了第一天晚上想离家出走，Red一直没有要出门转转的意思，我在第四天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问了问Red。
Red勉为其难（也可能是给我个面子）地答应了我，不过他总是不自在地挠脖子上的牵引绳，我只好悄咪咪地安抚他，到了酒吧就可以摘下来了。
反正我是老板我说了算，我家Red帅气又懂事，也不会去给客人的酒杯里抖落毛毛。再说了，能来到我酒吧的，都是性格人品过得去的，只要我解释清楚不放心Red一只狗在家，他们都会理解我的。
好吧，其实是有客人在问过我之后就带自家猫咪来过，大家撸猫撸得很治愈，就算是毛发过敏的客人，也不介意有人带宠物来，不去靠近就好了。
事实证明，Red的帅气是大家都承认的，不过Red不给摸，宁愿躲到吧台后面窝在我的脚下睡觉，睡梦中还能警惕地躲开酒保先生偷袭他的手。
我：我们Red好厉害！
艾布纳：不是，这合理吗？！
【小A，自欺欺人你很懂嘛。】
我自动屏蔽这个说自己很忙但天天偷窥我的翘班神。
-*
事情的转折就是在我想要埋Red的肚皮时发生的。
那是我带Red回家的第五天。
其实我没有非要埋的意思，只是在看电视的时候，顺手把手塞进他和沙发的空隙间，摸了摸他暖乎乎的肚子，治愈我上班的精神疲劳——呃，好像也不疲劳哈。
然后Red就和触电般猛地弹了起来，还撞翻了我放在茶几上的水杯，还好地板上铺了毯子，杯子没摔碎，不然我还要担心Red会不会踩到玻璃渣。
我顾不上管电视，即使它正在播放Red每天最关心的哥谭新闻，主持人正说着“近期犯罪巷的犯罪率有所回升，红头罩失踪，据小道消息称……”
我看着角落里的Red，他正在警惕地盯着我，四肢呈现极具攻击性的动作，好像突然不认识我了一样，要知道，哪怕在犯罪巷里我带走他的时候，他也没露//出过这样的一面。
有什么情绪涌上心头，被如此对待的伤心？不，我在担心Red，我一边边慢慢地向他靠近，一边思考Red突然变化的态度，是摸肚子这个动作刺激到了他？但是不应该啊，我第一天晚上给他洗澡的时候也摸到了他的肚子啊。
正当我死活想不出来原因的时候，Red又突然改变了他的态度，虽然还是不靠近我，但他已经不再是那副想攻击我的模样。
只是，为什么……Red自己绊了自己一跤？
我站直身体，困惑地看着Red想顶开门出去——看起来就不可能，所以他转换了方向，对着我家的窗户发起进攻，意料之中的，他失败了。
Red失忆了吗？
我从卧室里翻出平板，对他晃了晃，示意我只是想给他看点东西。
于是杰森看到了自己犯蠢的全过程，然后脑子里还清晰地播放起刚刚那一模一样的翻窗计划。
杰森·陶德，AKA哥谭黒帮老大红头罩：……！！！！！！
他蝙蝠的今天他就要把这个平板毁尸灭迹！！！！！！
我不明白Red为什么又开始恶狠狠地呲牙了，但我还是趁机搂住离我很近的Red的脖子，把平板放在地上，伸脚踢回卧室。
Red猛地挣开我，张开嘴就叫了起来，没两秒就闭上了，转而用爪子狠狠拍地……地毯。
-*
如果Red只是一只聪明过头的狗狗，那么他可能不会介意我粘狗的小心思。
但很不幸，他不是聪明过头的狗狗，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一个人类。
杰森·陶德，十天前被一个魔法师‘诅咒’成了一只没有人类时期记忆的狗，凭借自保的本能，在犯罪巷流浪了五天后，被一个对它一见钟情的女人带回了家。
而现在，他恢复了属于人类的意识，并且，他蝙蝠的没有失去做狗时期的记忆。
他被一个女人按着洗澡摸光全身（但毁了她的浴室），他在女人睡着后试图逃脱但没成功（还被保留了监控视频），他嫌弃那个蠢蠢的红苹果狗窝（但睡得很香），他成功霸占了电视的主动权（但被那女人吃尽豆腐）……
……等等，不…！
-*
我围观Red思考狗生，我感慨Red的情绪之丰富，我一把将略带习惯地跑过来蹭了蹭我大腿的Red团进怀里。
当然，他太大只了，所以我又坐在地上，才把他圈了进来。
我不敢乱摸他，只是用脸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人类没有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
第二天（也就是Red有家的第六天），我就又伸出了邪恶的双手，向Red‘发起进攻’。
在Red吃饭的时候，我很小心很小心地用手指点了点他肚子上的毛毛，很好，没有反应。
倒是Red抖了抖耳朵，好像在奇怪我为什么没有偷袭他的耳朵，而是在戳他的肚子。
我的力度升了一级，用整个手掌轻轻贴着那层毛，我做好了飞速撤退的准备，但Red依旧没有过激反应。
我不再打扰Red吃饭。
直到我吃完自己的饭，也没琢磨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我的逆反心理没有消失。
第三天晚上（也就是Red有家的第七天），我很严肃地弯腰推着Red进了我的卧室。
Red不明所以，但他习惯我带他进来，反正他自己会溜出去。
但他没想到我会坐在房间里的落地窗前，抬起他的爪子，把脸埋进他毛茸茸的肚皮里，开始吸狗。
嗯，我就吸了两秒不到。
剧烈挣扎着用脑袋顶开我的狗狗就变成了人。
狗狗就变成了人。
变成了人。
……
我呆滞地与满脸恼羞成怒的青年对视，他往后一退，我才发现我还握着Red的双爪，啊不，青年的双手手腕。
过了半分钟？一分钟？我混乱的大脑计算不出来。
总之我发出一声能让我家抖三抖的尖锐叫声，呲溜一下站起来跑出（我的）房间。
等我从震惊中夹杂着崩溃、崩溃中夹杂着羞愤、羞愤中夹杂着名为‘这世界毁灭吧’的念头的扇形图情绪中回过神来，就发现我藏身的地方是Red的狗窝，还自觉地拉上了拉链，反正有透气窗也憋不死我……啊！！！！！！
一道光出现在我的世界，但这并非拯救我的天使。
而是伸出邪恶的双手的恶魔。
扭曲的恼羞成怒感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我的身上。
我一言不发地扯着拉链还我最后一片净土。
被阻止了。
——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好消息：中华街的华人朋友们告诉过我。
坏消息：但是，先领悟到这点的不是我。
-*
我机械地挤出一个标准假笑：“你想怎么样。”
他■■■■的，我为什么会跟被降了智一样非要绑架一只狗回家，哪怕他是我的梦中情狗。
——什么都没发生。
杰森本想这么说。
在她埋在自己肚子的那一刻，被迫沉睡过去的意识像翻涌着的风浪，‘哗’地撕开了魔法。
杰森不愿接受，杰森试图失忆，杰森发现有人比他还尴尬。
杰森：欸？
他的尴尬好像都被蝙蝠洞的蝙蝠们吃掉了，一时间他的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直到他看着不愿接受现实的女人下意识地跑出卧室，钻进了狗窝。
杰森的思绪飘忽了一秒：她钻进那里面反应过来不会更崩溃吗？
于是他拉开苹果狗窝的拉链，选择让她少崩溃一会儿。
听到全靠本能支配语言能力的她问：“你想怎么样。”
杰森张了张嘴，但口中的“Nothing”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我的眼睛快速捕捉到了这一幕。
哼哼，局势反转了！！
【小A，你真的恢复意识了吗？】
嗯？什么失去意识？我没有失去意识，我可是神的后裔，怎么会失去意识呢？哦，你说这个狗窝？什么狗窝，这不是我给自己定做的苹果快乐屋？
【* 出自黑格尔。】
刚好和正文字数持平，然而预估错误，没写完，啊？
行吧，那明天还有一章。
对了，非常私密马赛！我知道在综英美里用成语很怪，但我有的地方找不到替换的意思（不好意思我是文盲TAT），还是用了。
听说大家溺爱为爱发电的免费文作者！请务必溺爱我！
捉虫：1处（漏了俩字）（天杀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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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与正文无关的番外：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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