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徘徊不去的亡灵，博瑞雅·斯塔拉收起权杖，她看着地上躺着的人类，没有把握蝙蝠侠今天真的会过来。
她原地思索片刻，终究叹息一声，干脆朝外走去。
蓝白色的火焰将重重防锁的大门融的一干二净，地下室的墙壁上就这么开了空门，它一路烧，还把车库墙上的机关门也烧没了，露出见不得人的暗道来。
连接着防御系统的实验室大楼也及时响起了警报声，还待在楼里的人吓了一跳。
亚当斯·克里特还没有撤离，他腾地从沙发上起身，“怎么回事？”
特助立马躬身道：“我去看看！”
他疾步朝外走去，却不是去调查异常，而是辗转来到实验楼的背面，那里正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
特助几步上前打开车门，越野的后座，就躺着斯宾塞博士，他陷入昏迷，昏睡在宽敞的车后座。
特助直接不管一团乱的克里特实验室，启动了汽车，一踩油门向三门大桥的方向驶去。
克里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此时不走，接下来想脱身就不容易了，蝙蝠侠可不好应付。
反正该得到的东西到手了，一堆实验体远没有变种人有价值，不值得他们费心运回分部。
亚当斯·克里特自大傲慢，还短视愚蠢，他的女儿也不遑多让，父女两一心想做出惊人成绩，对总公司的日后归属虎视眈眈。
只可惜，运气也不好。
卡利夫·斯宾塞在和蜥蜴博士的合作中，偷窃了对方研究过的爬虫药剂，他有才却更贪财，在美国的几大医药公司里挑来选去，找到了芝加哥的克里特公司。
这家在芝加哥黑手党盛行，手段也不是那么干净的大公司里挑中了亚当斯·克里特，克里特家族分支中的第三子。
亚当斯·克里特与之一拍即合，他答应给斯宾塞博士提供资金支持，卡利夫给与成果。
在之后，他们又挑中了哥谭这座犯罪都市，偷偷联系黑面具，通过让出去的利润，罗曼在暗地里帮他们遮挡义警一方的眼线。
就这般暗度陈仓，克里特实验室成功落户。
研究成果起初很顺利，连其他洲市的黑暗势力都被惊动，相继潜入打探虚实。
卡利夫唯一没料到的是，爬虫药剂既成功又没成功，接种针剂的人的确恢复了被截肢的腿，人也清醒没有失智。但人体内的活细胞在大量生息繁衍后，出现了后继无力的衰退现象。
亚当斯·克里特当即就慌了，为了攥取极大的利润，药剂也就是AT33的价格定的很高，穷人负担不起，普通人也要花费近半生的积蓄。
用到这类药物的非富即贵，当然，也有很多人在观望，可到底有人按捺不住接种了。
但凡后遗症暴露出来，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可能会把整个克里特拉下水。
卡利夫·斯宾塞只能被逼加紧研究活细胞疗法，缓解症状，或者研制出更好的药剂，保持爬虫药剂的同时，让注射过药剂的人又能活下去。
斯宾塞博士心里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却别无办法，只有一条路走到黑。
和怕出问题的亚当斯·克里特不同，其他人可不在乎什么后遗症不后遗症的，他们在后面不断推手，助其一臂之力。
在基地开始被人探查，把其中一只实验体推出，吸引蝙蝠侠的视线。
他们趁乱带走机密文件和关键的斯宾塞博士，AT33的药剂对于他们来说足够用了。
魔鬼们不在乎之后服用的人是不是死掉。
特助撕掉脸上的假面，戴上黑色面罩，用力踩油门。
……
亚当斯·克里特没想到他的特助一去不复返，他也没法知道了。
死神的脚步来到实验室大楼，他们就注定昏死躺倒，人事不省。
博瑞雅释放了一个光明术法，让被关押在笼子里的人/动物安心睡着，她来到地上处理一些人。
实验室的动静瞒不过外人。
蝙蝠战机里，蝙蝠侠收到神谕的消息。
“B，克里特内部似乎出事了，我这里显示他们的警报系统一直在闪烁。”
“别等我们了，接管他们的监控室查看一下发生什么事了。”罗宾接话道。
神谕黑进去时博瑞雅早已下手了，她也愣了，“上帝啊……他们是死了吗？”
蝙蝠侠一凛，开飞机时都不经分了下神，“你看到了什么？”
“所有人都昏倒在地上，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活着……还是死了……”神谕说到最后小心翼翼。
蝙蝠侠不作声，默默提速。
罗宾缓解气氛道：“这下都不用悄悄潜入了。”
蝙蝠战机全力飞行下，五六分钟后降落在实验室大楼顶上，蝙蝠侠和罗宾跳下飞机。
在外面，他们觉察到诡异，安静……太安静了……明明这栋楼有一半亮着灯。
“还和前面一样，我看见的人都维持着倒地的姿势，一动不动。”神谕道。
顶层距离四层还有不到一米的距离，蝙蝠侠就像蝙蝠一样，倒挂身子往里看，四层同样有好几个人躺平不知死活。
他只觉神经跳了两跳，直接破窗而入，快步走到最近处趴在工位上的男人，他摸向对方的脖颈，哪怕隔着手套，也感觉到了脉搏的跳动。
蝙蝠侠松了口气，对紧随其后进来的罗宾道：“还活着，去检查其他人的状况，看看一共有多少人昏厥了。”
他想了下，谨慎道：“以防万一，戴上防毒面具。”空中若是有他们不知道的毒气起码能防一防，让他们有反应的时间。
罗宾点头，在多功能腰带里翻出了面具戴好，轻手轻脚地转向别的地方。
蝙蝠侠也戴上了面具，在确定这一层的人一个都没死，才去查询上次没查看完的房间。
一路走，他越觉得疑虑和戒备，究竟是哪里不对，为什么这些人昏迷着，而不是变成了个死人的结局。
“B，你到一层来，亚当斯·克里特和贝拉·克里特都在这儿。”罗宾呼叫道。
蝙蝠侠转道下楼，“他们也都活着吗？”
“我看过了，就是深度昏迷，怎么叫都叫不醒，我还打了亚当斯·克里特一巴掌，他都没醒。”罗宾苦恼道。
蝙蝠侠默然……
他下到一层，心里不太好受，这件事从开始就不在他的掌控内，不管是现在克里特出事也好。
“B，这里。”罗宾在他出现电梯口的右边走道里挥手。
蝙蝠侠快走两步到他身边，看见了他身后办公室里，半躺在沙发上的亚当斯·克里特。
这个男人五十二岁了，蝙蝠侠在现实中之在慈善晚会和一次宴会上见到他两次。
有钱人都不怎么显老，亚当斯·克里特自然也没有到一脸褶皱的地步，他只是耳边鬓白了一小截，脸和刚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皮肤也不差多少，还能看得出深眼窝高鼻梁，几分俊挺。
此时他被抹过发蜡的头发丝不复平整，凌乱不堪。
贝拉·克里特倒在办公椅上，她的棕色长卷发也似是被疯狂揉搓过的模样，比得上鸡窝了。
蝙蝠侠检查完，心中更是沉重，沉重却不是对两人，而是对丝毫不了解的未知。
“他们被折磨过，看起来经历了很深的痛苦。”
“我也是这样的判断。”罗宾也面有不解。
“B，Robin，地下车库那儿有一条暗道，你们要不要去看看？”神谕完全黑进实验室的防御系统，控制了整座大楼。
她转来转去，转到车库时也全方位扫描了一遍，然后就看到墙上的大洞。
蝙蝠侠和罗宾对视一眼，莫名一紧，预感极差，那处分明是一处机关，神谕为何要说看到了暗道？
所以，那里也被人为破坏了……
*
博瑞雅·斯塔拉站在地下基地里，她静静等待着，死神本身无法被人看见，除非有心显形。
基地里，所有的笼子她都打开了，不过她暂时没弄醒深受苦难的人，他们的大脑接受不了刺激和冲击。
现在先让他们深入睡眠，做个美梦。
光明神在上，诗歌班的课上的还是有价值的。
圣歌可以让人心情平静，忘记梦魇，宛如靠在母亲温暖的胸膛里，让人昏昏欲睡，构建美妙的梦境层。
大踏步的脚步声传入博瑞雅的耳朵里，她转过身，望着从狭窄走道里走进来的蝙蝠侠，他的身后跟着那个年轻的男孩儿。
一个一身漆黑的骑士，下半张脸外没有一点儿别的颜色，一个黑披风黄内衬，红色和绿色搭配的套装。
这俩儿都不太像一个画风。
博瑞雅·斯塔拉其实有丝茫然，蝙蝠侠的动画她就看到了年轻蝙蝠侠出道，故事印象也不多了。
这是真实的，对面那个因为身穿铠甲更为健壮高大，浓墨之色增添黑沉沉压迫感的男人，活生生地屹立着，在她面前。
这是真实！透过面罩，博瑞雅看着对方瞳孔地震的钢蓝色眼睛。
蝙蝠侠看到转过来的黑袍人，神经紧绷，眼疾手快地把罗宾推到身后，伸手展开披风挡住自家男孩儿。
他低声咆哮，“who are you？”
“B，你在对谁说话？！”神谕看着电脑，一颗心下沉。
她这里分明只有二人的热感应，附近没有其他生物波动。
因为进入通道就没了监控，她已经看不到内部画面了。
“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恶意。”黑袍人正对着他们，露出一张金铜面具，面具没有一丝缝隙，将五官遮盖得严严实实。
经过处理的声音并不能听出到底是男是女，雌雄莫辨。
“你们看。”祂让开身子到一边，露出前方惨烈的场景。
罗宾看不见，但他靠得近，能清楚感觉蝙蝠侠的呼吸几近停滞，“B？”他试图探头。
“不要看！”蝙蝠侠厉声道。
罗宾就止住了动作，虽然刚进门就被陌生黑袍人分散了注意力，他也瞄到了蛛丝马迹。
“是人体实验？”
蝙蝠侠压抑着愤怒，仍然低吼，“again，who are you？！”
“我只是个过路的陌生人，不想招惹更多是非，发现这里的罪恶，是个偶然。”黑袍人语气平静。
“你的意思是说，上面的所有人发生的事情也是你做的？”罗宾忍不住了，他不顾蝙蝠侠的铁臂，从他身后灵巧地绕出来。
“B，我面对的黑暗与肮脏不差这一件了。”罗宾侧头对保护欲爆棚的导师道。
“是啊，鸟宝宝长大了，要单飞了。”
滋啦一阵电流声，红头罩侵入通讯。
“大红，你什么时候放的小道具？”罗宾闻言就是在身上一阵摸索，最后在后膝盖摸到了小型的追踪器和监视器。
“你什么时候告诉他你在准备红罗宾制服的事？即将重新出道的Red Robin？”红头罩故意答非所问。
“please，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神谕无力道。
“你们有一个家族？很热闹。”黑袍人轻声道。
“你听得到？”罗宾惊异道。
天，要是再来一个超人一样的人物，蝙蝠侠会疯的……
“这楼里的人全是你弄晕的？”蝙蝠侠看着话题一歪再歪，只好自己掰回正题。
“相比他们做的事，我只是大惩小戒。我本来在想，要是你们不来，就直接报警给GCPD。”黑袍人语气平淡，仿佛放倒了一整个实验室的人不是祂。
蝙蝠侠和罗宾一下子噎住了，报警？报告给GCPD是认真的吗？
“你是魔法师？”罗宾看祂始终稳稳定定，便大着胆子往前走，观察被抓的人们和动物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罗宾！”蝙蝠侠不赞同的声音，为他太早放松的警惕。
“得了吧，老蝙蝠，听你们的意思，要是这个人干的，你们还能清醒站在那儿。”红头罩嗤笑。
神谕和红头罩都听不到对面有人说话声，但也根据他们的对话大致在判断这之间在谈论什么。
“可以是。”黑袍人随意道。
蝙蝠侠看罗宾行动，自己也只能上前，他仍然警觉，自始至终把不信任与怀疑摆在台面上。
“你学过魔法？却没深入学习下去？”蝙蝠侠猜测着引导，试图得到一些讯息。
掩藏着身份的博瑞雅·斯塔拉没想到真人的反应这么严重，不过她并不介意他们的态度。
面对陌生来客，保持戒心是对的。
她视线跟随着他们，“学过一点儿，不算熟练。”
“我能问问这些被关的人是不是也叫不醒的状态？”罗宾对这挤牙膏似的对话有点牙疼，他刚刚半拖半抱了一个小男孩儿出笼子，动作幅度这么大，孩子也没醒。
“……他们精神太差了，我不得不让他们睡一会儿。”博瑞雅沉默了半晌，低沉道。
蝙蝠侠看到有一些床上散落着一块块的冰晶，它们的面上折射着彩虹一样的光线，整个造型是长长的菱形。
他慎重地靠近，低头观看，冰晶里居然是残肢断臂，蝙蝠侠怒火中烧，差点就爆炸了。
“这是什么？”
博瑞雅·斯塔拉缓缓上前，蝙蝠侠没有后退，看着包裹着黑色丝绸手套的右手，指尖拂过冰晶，那手并不是一个男性会有的骨架，而是隔着一层轻薄的手套，也展露出女性的玲珑纤长。
“你理解为冰棺就行了，它能永久保存着被冰封的东西恒古不化，包括尸体。”
蝙蝠侠也伸手抚摸了下冰晶，这能保存尸体？难道也是魔法师特有的道具？可他从未在扎塔娜的手里看到过。
“我来的时候，只剩下这些，我想死去的实验体大多数被他们提前处理掉了。”她悲伤道。
哥谭的暗夜骑士倏地捏紧拳头，胸口急剧起伏，他知道哥谭不能变得再好了，他知道人间的罪恶不会消失，他都知道，可一而再再而三遇上不公的事，遇见被揭露的黑暗，他还是痛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自己的迟到。
罗宾死死咬着唇，他看着一块块的冰晶，里面那那短短的小胳膊，都不足他的半个手臂长。
毫无人性的一帮牲畜……不，或许说猪狗不如的东西。
“喂，你们知道还有人在线吗？分享一下情报，老头子在说什么这是什么？”红头罩闯入黑面具的巢穴，对罗宾那头的新人物特别好奇，心痒痒的，他郁闷道。
罗宾看着这个恶心的地下室，空茫的想，还好大红没有来，不然他应该会一枪一个崩了地上躺着的恶鬼们，再不嫌烦的用锯子当弦谱出一首锯人头乐曲……
博瑞雅向前走，“那张桌上是他们的实验数据，我想对你们还有警方是一份重要证据。”
“他们使用的实验药剂我没找到，也许他们早藏好了。”
蝙蝠侠拍拍难得情绪外露的罗宾，“你去联系戈登局长，我去收集罪证。”
罗宾看着无数的金丝雀笼子，心脏苦涩，“他们被救出去还能健康生活吗？B，他们或许心灵遍体鳞伤，没办法面对现实。”
这里面既有小孩子，有风烛残年的老人，得救后又要怎么生活呢？在这个基地里，整日看着残忍的一幕幕，情感的创伤应激只多不少。
博瑞雅·斯塔拉身子一顿，“那也要比待在笼子里强，孩子，拥有了逃离的自由，再艰难也会拼尽全力地活下去。”
蝙蝠侠咀嚼着孩子这个词汇，她多大？和他的年纪相差不大？还是比他们俩都年长？
罗宾到底情绪控制好一些，“我去外面等候GCPD的人到来。”
他问黑袍人（博瑞雅），“实验室里的人不会突然醒过来，对吧？”
“他们什么时候醒由我说了算。”她不在意道。
“睡眠魔法？还是从灵魂层面下的手？”蝙蝠侠又紧绷了。
“随你怎么想，我没有多余的目的，只是看不过去才阻止这里的不幸。”她把手里的一沓纸递给蝙蝠侠。
“这里没有安装计算机那些设备，留下的只是纸质文件。”
罗宾看看蝙蝠侠，看看黑袍人，他知道B非常想掌握这个人的资料，最好事事巨细，了解透彻。
但唯有自己去查，别人怎么会轻易告诉他。
想当初，超人先扒了蝙蝠侠的马甲，让蝙蝠侠愈加忌惮超人，反过来把超人的底裤都查的一清二楚。
罗宾能拍着胸脯保证，超人（克拉克·肯特）在露易丝面前都比在蝙蝠侠面前有**得多。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精确到所有人的资料都要先行备份。
就算这位自称伸出援助之手的魔法师？操控灵魂？蝙蝠侠更不会放弃追寻对方的信息了。
她是谁？从哪儿来？她是做什么的？人生三大终极问题。
这会儿碍于黑袍人在做的事情是守善的，他们又没有丝毫头绪这个人的能力是什么，操控灵魂又是不是一定正确，蝙蝠侠没有办法施展他的暴力调查手段。
还有，祂都让他们报警了哎……
罗宾理智上持有和蝙蝠侠相似的看法，把一切搞明白，感性上则是相信对方，祂没恶意，也没不良动机。
算了，这事让导师操心去吧。
罗宾向外走去，“这个点戈登局长没睡吧？”
神谕听不到几句消息，此时大楼又没人监管，正是查案的好时机，她一寸寸从里到外翻着克里特实验室的核心数据，压缩包庞大无比，她耐心地解锁。
“我想他睡了，快十二点了哎。”
“夜晚是最好的保护色，什么丑恶的事儿留到晚上做。”罗宾无奈拨通戈登局长的通讯。
詹姆斯·戈登通过蝙蝠灯联系蝙蝠侠外，蝙蝠系义警也有私人联络戈登局长的方式。
睡着的局长被紧急通讯器唤醒了。
年纪大的人觉浅哈，才一声过去，他就被惊醒了。
半夜起来加班的詹姆斯恍惚地拍下脸，有感觉啊，他苦笑一声，起身去穿警服。
还好，今晚是蒙托亚警官在GCPD值守，他能轻松调动警员出勤。
*
蝙蝠侠一边翻阅着纸张，看着一串串登记的实验体详情，“抓到的人有很多不是哥谭人，他们从宾夕法尼亚州、伊利诺伊等地从各个港口运进来的。”
哥谭市有不少重要港口，它们鲸吞似的吞吐上万吨货物，出海的船只也有上千，每天往返于贸易公司。
指明黑面具、企鹅人等人，这几个不法分子的货品大多要经过米勒港、黑角岬和几个重要口岸。
克里特明面上做生意，也着实打通了不少关节，光是盘查过问，都得耗费许多精力。
博瑞雅·斯塔拉想到两具小小的冰棺，踌躇了会儿，问道：“你能沿着那些残缺的肢体，找出他们的真实身份吗？”
她不忍道：“或许……有人的家人在等着亲人回去。”她学习的血缘追踪魔法只定位到方向和多远的范围。
而搜魂那样的方式，会让死者把自己的经历再回忆一遍，搜完魂，人类薄弱的灵魂和意志不坚定的多半是疯掉的下场。
反而人类的事，人类的机器来做要比博瑞雅·斯塔拉快捷方便。
蝙蝠侠动作一顿，他抬头看向她。
更新晚了，不过还好算赶上了，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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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二合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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