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老爷，真高兴再次见到您。”阿尔弗雷德将茶端给两位客人，“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您小时候的照片我现在还留着呢。”
“阿福，谢谢。”托尼接过茶，朝阿尔弗雷德抿唇笑了笑，“这些年庄园里的陈设倒是没变多少，还是记忆里那个样子。”
“谢谢您，潘尼沃斯先生。”佩珀看这位管家先生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自己的毕生知己。天知道找到一个跟她有着类似工作经历能够理解她的痛苦的人有多难！老板简直不负责任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导致自己工作全年基本无休，每天都是给生活白痴的老板又当爹又当妈，不光要时刻准备着给老板的各种低情商发言擦屁股，还要想办法落实老板对于公司发展各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更令人绝望的是，她每天无时无刻不担心自家的超级英雄老板在拯救世界的路上噶了。天，越说越惨，她都要为自己流泪了。怎么会有人的工作这么惨的啊！
佩珀再次深深地看了阿福一眼。潘尼沃斯先生实在是跟她同病相怜，哦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佩珀的眼里多了一丝同情。至少她只用管托尼一个人，韦恩家却是一家子不让人省心的！神啊，她根本不敢想象，一个不消停的大托尼加上几个捣蛋的小托尼，救命！潘尼沃斯先生真是太不容易了！
阿福莫名感觉这位波茨小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波茨小姐，您叫我阿福就好，不用客气。”
托尼啜了口热茶，水雾从杯子里升起，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上次来韦恩庄园还是跟着霍华德和玛丽亚一起。他们来这里，参加韦恩夫妇的葬礼。
其实托尼小时候来过不少次韦恩庄园。尽管霍华德和托马斯在很多社会问题上针锋相对各执己见，他们俩却在争论过程中成为了很好的朋友，玛丽亚和玛莎关系也很不错，再加上两家的孩子恰好同岁，斯塔克家跟韦恩家曾经走得非常近。直到霍华德的工作与托马斯的理念越来越背道而驰，二人的矛盾越来越多，两家人的来往才渐渐少了。但是这之后没多久，韦恩夫妇便去世了。霍华德对此一直很遗憾。
“哦，达米安少爷，别这么冒冒失失的，家里有客人在。”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打断了托尼的思绪。他抬头看向门口，跟黑发绿眸的小男孩对上了视线。还背着书包的小男孩只瞥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跟个小炮弹似的冲上了楼梯。
“实在不好意思，斯塔克老爷，”阿福略带歉意地笑笑，言语间满是对孩子的纵容，“达米安少爷总是这样。让您见笑了。”
“这孩子长得可真像布鲁斯小时候。”托尼觉得挺有意思，“但是性格不太一样。”布鲁斯那家伙小时候还真有几分老牌英国少爷的味道，而他从小就是混世魔王，为此玛丽亚没少把布鲁斯作为“别人家的孩子”在他面前唠叨。但很奇怪，托尼跟布鲁斯小时候的关系并没有被此影响，而是意外的很不错。
“达米安少爷确实比老爷小时候活泼好动多了。”阿福的眼神中透着些怀念，“倒是跟您儿时有点相似。不过无论性格如何，您们都是很好的孩子。”
“哦，天哪，阿福......”托尼把茶杯举到唇边，耳廓诡异地透着层薄红，“我不是...我早就不是孩子了......”什么很好的孩子啊，阿福真是......
阿福微笑地看着托尼，很给面子地没有戳穿他。佩珀在一旁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她没想过这次出差还能看到这么有意思的画面，她一贯厚脸皮的老板难得有这样的表情，只可惜其他随行的同事没到韦恩庄园来，回去一定要让贾维斯把记录影像发自己一份，她要把托尼做成表情包，然后发到公司群里！（当然，是没有托尼在的公司群）
门外传来一阵摩托车引擎的轰鸣，紧接着就是一声“阿福！把那个恶魔崽子给我拦住！”
托尼眼看着上半身沾满了雪的少年一边进门一边利落地解下红色的摩托头盔拎在手上，“恶魔崽子竟然趁我不注意拿雪砸我！”
“明明是你自己警觉性不够，陶德。”楼上传来男孩的嘲讽，“显然缺乏训练，你最近懈怠了。”
“有本事你别躲在房间里啊！把房门打开！出来打一架！”
托尼额角划下三条黑线，他总算知道那孩子刚才为什么这么急着跑上楼了。
“谁要跟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打架啊！”达米安大叫，“阿福，你看！陶德他公然以大欺小！他这个月的小饼干应该全部归我！”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少年咬牙切齿，正准备冲上楼找人算账，却被管家叫停。
“杰森少爷，”阿福把杰森手里的头盔拿下来换了条毛巾上去，“您最好先去处理一下，在这种天气着凉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说着他又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拿出条薄毯披在了杰森身上。
“您房间的衣柜里一直备着衣服，我现在去煮姜汤，希望等我把姜汤端出来的时候能看到您已经收拾好了坐在餐桌前好吗？”
“好的。”杰森看着自己被雪水染得半湿的上衣，丝毫不敢反驳，在阿福的示意下跟两位客人打过招呼，随后乖乖地上了楼。
托尼和佩珀对视一眼，都在心中默默感叹，不愧是传说中的“管家侠”。
“没记错的话，杰森是已经搬出去住了吧？”托尼对韦恩家几个孩子的事也算有所耳闻，布鲁斯跟次子杰森·陶德由于某些原因，关系闹得很僵。“现在关系好一点了？”
“很遗憾并没有。”阿福叹了口气，这俩父子还是老样子，谁也不肯让步，“今天杰森少爷还是因为我说晚宴上会有很多他爱吃的菜才愿意回来的。”
果然没人能拒绝阿福的手艺啊。托尼开始回味起当年在韦恩庄园蹭饭的美好时光。说真的，布鲁斯确实厉害，有阿福在他竟然这么多年了身材还能不走样！
“慢慢就会好的。”佩珀安慰道，“他们总有一天会互相理解的。”作为钢铁侠最信任的秘书小姐，她也知道一些韦恩家的内幕。只能说没有谁真的有错，但是矛盾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够解决的。
“借您吉言了，波茨小姐。”阿福微微颔首。
“B，你不能这样。”客厅几人的视线随着声音落到了一楼的小书房门口，“你怎么能把这么多问题都推给我！你好歹也多回答几个啊！”
布鲁斯从书房出来，身后跟着个记者打扮的人。
克拉克·肯特，一个喜欢内裤外穿的家伙。托尼这样想着，对被记者不停追问的韦恩总裁颇有些幸灾乐祸。
“我是记者，不是被采访人。”克拉克的声音简直称得上哀怨，“你不能每次都让我杜撰采访内容啊。”
佩珀在一旁看着都觉得不忍心，小记者身后的尾巴都要耷拉下来了。
“你给自己做超人专访的时候可没这么多抱怨。”布鲁斯对超人的狗狗眼无动于衷，“而且，我前天才看了联盟的年度报表，你去年的战损严重超标，我正考虑......”
“好的韦恩先生，没问题韦恩先生。”布鲁斯还没说完就被克拉克打断了，“采访就交给我吧。您回答的问题都非常好，韦恩集团有您这样高瞻远瞩的董事长一定会蒸蒸日上的。”
好险，克拉克在心里松了口气，差点就又要被蝙蝠侠在正联例会上单独拎出来训了，他也不想战损这么多的好吗。唉，没办法，蝙蝠侠的话他不敢不听，谁让人家是金主爸爸呢。
布鲁斯看着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记者先生挑眉：“谢谢，但是我还是希望自己以大众所熟悉的形象出现在报纸上。”
“明白了。”克拉克笔尖一顿，把刚才写下来的几句话全部涂掉，“我会尽最大努力不让您的形象崩塌的。”克拉克撇撇嘴，说白了就是要编出一个哥谭草包王子嘛。
“那么，斯塔克先生，”克拉克扶了下眼镜，“我们可以开始采访了吗？”
“什么？”托尼完全一副状况外的样子，“我？”
“是啊。”克拉克的表情有些委屈，“你们俩说好了的，接受我的采访。”
托尼总算是想起来，在机场的时候，为了摆脱大堆记者的围堵，他“随手”指定了星球日报的小记者克拉克·肯特，为此次行程进行独家专访。
“哦，是的......”托尼显然是有些不情愿，他能不能跟布鲁斯一样，要求记者自己编一下采访内容啊？
“拜托了托尼，”小记者一米九的身高，此刻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可怜兮兮的，“求求你，如果没有采访，佩里会杀了我的。”
“托尼，你快点去接受人家的采访。”佩珀对大金毛一样的克拉克毫无抵抗力，“答应了别人的事就要做到。”
托尼冲佩珀眨眨眼，企图蒙混过关，然而佩珀压根不吃他这一套。
“快去！”
于是，可怜的斯塔克工业董事长就这样被自己的秘书小姐赶进了小书房接受记者采访。布鲁斯则是在客厅里佩珀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
“波茨小姐，我得去给杰森少爷熬姜汤顺便准备今天晚宴的菜品，您能来帮忙吗？”
“当然可以。”佩珀松了口气，立马起身跟着阿福去了厨房。韦恩先生的气场真的吓人，她在这里干坐着实在是太难受了。感谢管家先生解围！
客厅里只剩下布鲁斯一个人，他拿起了茶几上的哥谭日报，翻到了早上没读完的那页。
窗外的雪仍在簌簌地落，玻璃上的雾气逐渐凝成水滴，在客厅暖黄色的灯光里缓缓地滑下。寒风被厚实的墙体隔绝在外，只听得见它恼怒的咆哮声。布鲁斯将报纸搁在一旁，起身离去。
哥谭的冬天一向很长，但是印象中还没有过这么冷的时候。太阳已经很多天没有露过脸了，积雪甚至压断了市中心公园那棵百年的老树。哥谭首富的家里当然是不冷的。但是，外面的其他地方呢？
超人：战损那么多，我也不想的嘛！万恶的资本主义家，竟然用金钱来威胁我！QAQ
下雪啦！初雪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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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韦恩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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