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个玩笑而已，老爷。”阿尔弗雷德挑了挑眉，脸上的笑意不减分毫。
这种紧要的关头里，布鲁斯当然是知道阿福这是个玩笑，没有真的希望他能变成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猫咪。
之所以还要开这个玩笑，只是因为对方想要让他暂时忘却先前的经历，不再把那个满目疮痍的世界挂在心上罢了。
思索再三，碍于阿福的目光还停留在身上，他只能缓和了神色，打算以沉默应付过去。
却不想奥利弗看热闹不嫌事大，坐在他床前的椅子上，跟着管家配合起来。
“管家是想让你开心点而已，布鲁斯，你没必要养伤的时候还那么……黑暗骑士。”
引得阿福挑了挑眉，打量的目光再度投了过来。
布鲁斯脸上的不悦登时去而复返，刻意咬重了他对于奥利弗的昵称。
“奥利。”与人视线交汇。
两双截然不同，却又蕴含着某种共同特质的眼眸沉默着对视几秒，奥利弗也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示意他不要“添乱”。
奥利弗不禁扯了扯嘴角。
正想要说些什么，哈莉那犹如梦魇的活泼声音就从门外传来，吓他一跳。
“奥利弗，奥利弗？让我猜猜……奥利弗你是在这里对吗？”
饶是奥利弗久经锻炼，反应速度足以算是常人里，甚至寻常英雄里的佼佼者，也来不及在哈莉到来前藏好自己。
只能不太情愿地接受了哈莉的熊抱，充当起了人形树洞。
倾听起对方为了找寻自己，究竟付出了何种努力，历经了多少艰难等等。
例如哈莉刚刚走出来时的房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转头再开门就是副别的景象。
例如途径的走廊、楼梯经常会在不知不觉间发生变化，把人送向错误的地点。
例如走过的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稍有不慎，整个人就会迷失方向。
正当奥利弗有些生无可恋地仰起头，以为哈莉的喋喋不休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之时，他却是感到腰际陡然失去压力。
低头一看，发现哈莉转换了目标。
眨了眨一双满是好奇的眸子，毫不掩饰地打量起了床上的布鲁斯，感叹起了另一位当事人下手的狠辣。
“天呐，酥皮还真是不念旧情？！”
也不知是故意这么夸张，还是真的为此感到了极大的震惊。
瞳孔地震的哈莉说不了一句话，整个人就要战术后退几步，倒吸一口凉气。
“他难道不明白你经历了这些年的义警生活积累下了一身伤，要是处理不好，很可能会要了你的性命吗？”
受到哈莉这阵动静的影响，两人也是没了再继续彼此间“友好”切磋的想法，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彼此。
只是这么一眼，杰森就发现了达米安湖绿色的眸子里泛起了一阵危险的涟漪，明白有人该倒大霉了。
为了避免自己惨遭波及，杰森也是移开了目光。
随着啵的一声脆响出现，拔下了他脑袋上总是拧着眉头的红头罩。
等等，啵的一声？
他可记得没有给头盔配备这种幼稚的音效来着……
无视了养兄表现出来的古怪模样，达米安迅速收起刀，快步走向几人。
再度向哈莉投去了“不出三秒，我的刀就会划过你的脖子”的恐怖眼神。
“你太聒噪了，奎因。”
不等哈莉拧紧眉头高声反驳，青年就双手环胸，迅速扬起下巴。
以不容置疑的态度宣布道：“父亲他现在需要休息，还有安静，无关人员通通离开这里！”
阿尔弗雷德本想说些什么，却又碍于达米安毫无疑问是在关心布鲁斯，只能把原本的话咽了回去。
改口附和道：“我很抱歉，几位，老爷他现在确实需要休息。”
虽然两人谁也不明说得谁离开这里，奥利弗跟哈莉却也明白他们就是“无关人员”。
相视一眼，先后踏出了房间。
随着身后的房门缓缓合上，哈莉刚想询问奥利弗跟几人聊了什么，她就发现后者俨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走廊，忍不住啧舌吐槽道：“跟蝙蝠聊几句天也能进化成转头没？这难道已经是种传染性疾病吗？”
哈莉没能得到回应。
只能心中默念着命运博士的房间，经过短暂的心理建设过后，随机打开了一扇紧闭的房门。
起初的哈莉还不抱希望，以为至少是要试上至少几十次才有可能，紧闭双眼不愿意面对现实。
直到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书写声，她立马睁开眼，透过门缝定睛一看，发现里面居然真是命运博士本人。
没等她脸上的喜色褪去，命运博士就停下手中动作，主动推开门，神神秘秘地开了口。
“命运之线在此处交汇、拧紧，既是涌现的辉光，也是悬崖的碎石。”
“望attunu*1谨记，有些蜕变即使痛苦，却也是真理所在。”
既不知命运博士这是在对她，对某一个特定的人说，还是对处在这座塔里的所有人说。
考虑到要是错过对方，她很可能会找不到地方休息，只能瘪了瘪嘴，硬着头皮打断了对方。
“我能说我只是来让你带我回到来时房间吗？这样是不是有点伤人心？”
命运博士终于止住嘴里话头，回想起了正事，立马大手一挥，改变了当前房间的布局/陈设。
促使这里几乎变得跟哈莉他们来时所待的房间一模一样。
哈莉表示不懂，哈莉大为震撼。
哈莉总算是如愿以偿，哈莉激动到忘记了命运博士的存在，哈莉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与久别重逢的松软靠枕来了个亲密接触。
哈莉庆幸自己终于回到了来时安排的房间。
奥利弗庆幸自己暂时摆脱了哈莉。
布鲁斯庆幸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了清静。
三方似乎都已经是得偿所愿，且确确实实为之感到了庆幸，堪称有史以来最为皆大欢喜的一集，没有之一。
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显然不是。
可怜的布鲁斯刚刚解决掉早晨不久，有个睡意的苗头，杰森两人就又双叒叕发生了争吵。
导致他的睡意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的争吵还偏偏不止于一时，似乎永运没有可能沉默到超五小时的可能。
只要他们恢复到人形，几乎六分之一的时间都会被用来斗嘴。
直到布鲁斯的身体渐好，脊柱的疼痛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强烈，能够将阵地从床上转移到轮椅上。
两人争吵的频率这才出现直线下降。
布鲁斯：……怎么感觉不太对？
至于不再争吵的话，这之后的时间里两人是怎样度过的？
当然是挂在布鲁斯的身上，督促对方努力进行复健，顺便正大光明地看两眼对方初具雏形的计划。
第n次拒绝了哈莉想要借走身上两只毛茸茸的请求，发现计划再次跑偏，布鲁斯连忙揉了揉眉心，试图重新集中精神。
奈何小鸟跟猫咪压根不管这个。
要么过程里忽然直起身，冒出火红火红的一颗脑袋，环视起周围，再叨两下他的脑袋。
要么过程里尾巴不安分地摆动起来，蹭得人脖颈痒酥酥的。
犹豫再三，布鲁斯刚想开口说明这些动作很打扰他思考，鸟猫二人就开始自顾自交谈起来。
“叽叽叽叽（我敢保证这世上驾驶过哥谭都市传说的人屈指可数，而鸟更是只有我一只。）”
“TT，陶德你好幼稚。”
“叽叽叽叽（这可比蝙蝠车驾驶机会难得得多，别告诉我你真不喜欢这样，染色的小He■■■ Kitty。）
“叽叽叽叽（还是说奥古家有什么嘴硬能成为致命杀人武器的培训班？）”
压根没有注意到布鲁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眼看着两个小家伙的交谈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布鲁斯百般无奈之下，只能采用物理静音。
伸出手将搭在肩膀上，住在脑袋上的小家伙们拿到了眼前，“杰森，还有达米安，暂且安静好吗？”
隔日更，更新时间早上八点十六，杰鸟生日[抱抱]
二编：
*1：attunu美索不达米亚文明里阿卡德语里的“你们”，美索不达米亚同时也是命运博士的部分，纳布神的灵感来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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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头罩鸟：你驾驶过哥谭都市传说吗？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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