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佩尼娅收起新增的1铁块，对它看了又看，满意的不得了。
至于这玩意是怎么来的……她刚刚走着走着看见小巷的墙壁上有个闪着光的可互动点，于是她不负众望地凑过去检查了一下，就成功收获了野生的铁块。
但墙缝里为什么会有铁块？
因佩尼娅沉思了几秒，决定将这个疑问抛到脑后。
算了，不重要，倒不如说铁块出现在这里一定有它自己的道理。
毕竟前有U*isoft这种精心出品千奇百怪bug的公司，后有铁块卡墙的游戏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她走出小巷，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阳光洒在摩天大楼的玻璃窗上，反射出一圈圈刺眼的光晕。街道上则是拎着咖啡袋和公文包疯狂冲刺的行人，交通喧嚣，霓虹广告牌闪烁着韦恩集团的标志，与因佩尼娅身后尘土飞扬的破旧小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她观察环境时，有几个穿着西装的路人刚好路过，她们惊讶地看了看因佩尼娅手中的斧头，又在警笛的嗡鸣声中跑远了。
【您已进入哥谭市区】
【是否追踪最近的公交车站？】
“嚯！”因佩尼娅说，“好多人啊！”
而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风格这么独特的都市地图——那边立着摩天大楼，这边立着哥特式建筑，后边还有仿佛被拆迁过的老旧小巷——堪比大锅炖菜，能吃的不能吃的全都被扔进去了。
那么就先去解锁传送点吧！
当因佩尼娅选择了追踪车站后，她的脚下立刻多了一个应该是用来指路的黄色箭头。箭头笔直地指向右前方，于是因佩尼娅慢悠悠地迈开步伐，跟着游戏的指引往前走。
到目前为止，她的游戏体验还算不错——地图很细节，游戏里的NPC的反应也都很真实。具体体现在如果她拎着斧头招摇过市，NPC们就会用余光悄悄地看她，但如果她把斧头收到背包里，那新遇见的NPC就没什么特殊反应。
而变故就是在因佩尼娅顺着指引走过几栋公寓楼时出现的。
“……嗯？”因佩尼娅停下脚步，聚精会神地扬起了脑袋。
啜泣声。
她听见了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声音很轻，也很模糊，从音色来听似乎是个孩子……好在她不用愁方位的问题，因为当她抬起头时，一个淡蓝色的感叹号就已经浮现在三楼的某一扇窗户外了。
这个她熟啊！这不就是任务标识吗！
说真的，这大概是游戏玩家最喜欢看到的事——去传送点的路上能顺手接几个任务，完美减少了之后的跑图时间！
正好这公寓楼的外墙有可攀爬点，因佩尼娅干脆直接爬到了那扇飘着感叹号的窗外，然后一巴掌推开了它！
……也不知道她下手是不是太重，还是这破游戏根本就没正经的开窗功能，那一整块玻璃居然直接从窗框里掉了出去，安详地砸在了屋内的地板上。
……甚至没碎。
啜泣声立刻就停了，因佩尼娅看见一个金发的小孩正缩在屋内客厅的沙发里，带着满脸的泪痕，愣愣地看着她，眼神仿佛被吓傻了的某种东北特产四腿生物。
一个淡淡的蓝色感叹号正平静地飘在她的头顶。
“嗨！”于是因佩尼娅自信开口，“你好啊！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金发小孩茫然地张开了嘴巴，她低头瞥了一眼完整到令人匪夷所思的整块玻璃，情不自禁地抱紧了怀里的泰迪熊。
“钱……”她结结巴巴地说，“钱都在卧室里……”
因佩尼娅：“？”
“这和钱有什么关系？”她坐在窗框上，有点好奇地看着这个眼泪汪汪的孩子，“我是来接任务的，你需要我做什么？说出来就行。”
金发小孩似乎更懵了：“……你是蜘蛛侠吗？”
这又和蜘蛛侠有什么关系？她穿的应该是浅灰色西服而不是大红紧身衣吧？
她的疑惑似乎让小孩松了口气，金发小孩用袖子擦了擦脸，又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好吧，反正这里是哥谭，什么事都会发生。”她用一种故作成熟的语气说，“你叫我玛丽就好。”
因佩尼娅歪歪头：“那么，你的委托是？”
玛丽用力咬了咬泛白的嘴唇，露出了别扭的表情：“……你有吃的吗？”
她头顶的感叹号瞬间从淡蓝色变成了象征着【已接取】的淡绿色，一段简短的任务介绍随即浮现在了因佩尼娅的游戏面板上。
“吃的？”因佩尼娅一边看任务介绍，一边问道。
“什么都好，只要能吃就行！”玛丽破罐子破摔地别开头，“我饿了。”
因佩尼娅想了想，从背包里掏出了刚刚路过德雷克庄园时顺手薅的树莓，递给了这个气鼓鼓的小孩。
……玛丽紧闭着眼睛，用一种慷慨赴死的气势把它们吞进了胃里。
【简单任务】
【当你路过公寓楼时，你听见了玛丽的哭声，她一个人在家好几天了，肚子空空如也，急需能够饱腹的食物。】
【任务奖励：10块木头】
任务奖励在玛丽咽下那些树莓时就被自动收进了因佩尼娅的背包里，本着蚊子腿也是肉的道理，她倒是没抱怨什么。
更何况这才刚开始游戏，要是突然爆出来个能获取大量资源的任务，那才不正常呢。
但因佩尼娅敏锐地察觉到了任务介绍里的疑点。
——一个看着七岁左右的小孩，为什么会独自在家好几天？
而且都饿成这样了……因佩尼娅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悄悄舔手心的玛丽，那么说明这个家里的食物储备很少。
她的家人（或者监护人）呢？
“那么，”因佩尼娅留了个心眼，多问了玛丽一句，“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玛丽的头上瞬间蹦出了一个新的淡蓝色感叹号！
我就知道！
因佩尼娅难掩高兴地晃了晃脑袋，换来了玛丽不解的眼神。
……咳。
“虽然我不想让你这个一看就很怪的人继续帮忙……”玛丽的声音弱了下去，“但如果可以的话……你……你能把我妈妈带回来吗？”
【简单任务】
【玛丽的母亲在四天前出门时失踪了，她的手机打不通，玛丽也隔着门问过走廊里路过的邻居有没有看见自己的母亲，但很遗憾，玛丽一直没能得到准确的答复。】
【玛丽的母亲有着一头和玛丽很像的金色短发。】
【任务奖励：40块木头，20块石头，1块铁】
虽然是简单任务，但奖励可比喂玛丽的奖励要多了不少——这应该也同时在暗示任务难度提高了。
“好的！我知道了！”因佩尼娅确认接到任务后就放下了心，“那我先走了！”
“什——”玛丽震惊地看着这个眼罩怪人跳出了窗户，“但我什么都还没说——等等——”
可等她跑到没了玻璃的窗框旁，并踮着脚往外看时，眼罩怪人已经不见了。
·
【您已解锁 韦恩塔】
最近的传送点被设定在了一栋高耸入云的大楼旁，因佩尼娅来的路上还不忘了解背景故事——这楼叫韦恩塔，哥谭首富（因佩尼娅听到这个称呼时莫名联想到了天凉王破的梗，遂大笑了好几声），著名花花公子，换女伴速度记录保持者，布鲁斯·韦恩一般就在这里办公。
不过听说他基本不怎么管公司，把活全都扔给了下属和自己的养子，他本人每天就负责美美美和玩玩玩。
——讲到这里，布鲁斯·韦恩的privilege已尽数体现了。
因佩尼娅顶着路人迷茫的视线解锁了韦恩塔旁的公交车站，灰粉色的巴士摇摇晃晃地开到她面前，又在木头小鸟的鸣叫声中慢慢驶远，只留下了一条开满了鲜花的小路。
那么接下来就是继续开传送点……她低头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顺便盘算起徒手爬十几层韦恩塔需要多少时间。
毕竟任务标识真的很显眼，而她真的很闲。
……当然，也有这游戏没有死亡风险的原因在，如果爬一半掉下去估计也就掉一些体力值而已。
……游戏玩家的特权啊。
她感慨了几句，就果断向着下一个传送点出发，完全不知道有人正在日不能寐。
·
当布鲁斯接通视频通话时，他无端觉得屏幕那头的提姆看起来像个被王牌（一只德国牧羊犬）嗦过的芒果核。
“布鲁斯，”长相端正，但精神状态显然因为睡不了觉而不是很好的提姆用力搓揉着自己的脸，“你看摄像头了吗？”
“我正在看。”同样困得鬼迷日眼的布鲁斯说，“……你可以先去睡一会儿，提姆。”
两个专门在夜间殴打罪犯的义警面面相觑，最后在古怪的沉默中越过了睡眠的话题，转向了哥谭的新变化。
“我在因佩尼娅——真是个怪名字——离开后去那座废墟里转了转。”提姆捂住眼睛，“没有炸药，没有能量反应，也没有尸体，那就是一座普通的废墟，该死的我真的很想睡觉……”
“她刚刚离开了韦恩塔的范围，”布鲁斯假装没听见他搭档的后半句话，“从方向来看，她的目的地要么是GCPD（哥谭警署），要么是阿卡姆精神病院。”
“嗯？”提姆分开指缝，瞟了一眼屏幕，“我觉得GCPD更可能一点，毕竟如果要去阿卡姆的话，她就得出市区了。”
但他刚说完这句话，就想到哥谭里突然出现的大量神秘公交车站——它完全不合常理，上一秒还在郊外乱逛下一秒就出现在哥谭市区的因佩尼娅则明示了这些公交车站点的用途——于是提姆痛苦地叹息一声，将指缝并了回去。
“我会继续监控她的行动路线。”喜欢把公司文件往提姆的电脑里扔的布鲁斯难免有点心虚，“你需要休息，提姆。”
黑发蓝眼的青少年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挂断了通讯。
而还躺在床上的布鲁斯也长出一口气，将平板随手放到了一旁。
——这已经是布鲁斯·韦恩成为义警后的第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
当布鲁斯的父母离开后，他似乎就被迫在人生这条曲折蜿蜒的道路上跑了起来。他做过很多次选择，有的很轻松，有的很艰难，有的则让他迟疑，不确定自己是否给冥冥中注视着他的眼睛交出了完美的答卷。
而提姆……在上一任搭档死亡后，布鲁斯不确定把这个孩子也扯进义警生活会是一件好事。
就像杰森——
刷拉！
“啊！”惨遭阳光攻击的布鲁斯猛地闭上了眼，“阿福！”
而刚刚无声无息走进卧室，猛拉开窗帘的管家露出了布鲁斯最熟悉的那副神情。
“韦恩老爷，”管家走到床边，拿走了被子下还亮着光的平板，“如果您有关注时间的话，就应该知道现在已经是您该坐到餐桌前，摄入一些被反复加热了好几次的食物的时间了吧？”
被强行打断了emo进度的布鲁斯：“……”
坏了，他好像确实错过午餐时间了。
于是一晚上能来上几十场真人快打的布鲁斯·黑暗骑士·蝙蝠侠·哥谭鬼影·韦恩无助地看着那杯被管家放在床头的苦瓜汁，只能悲伤地将它一饮而尽，好换取管家的心软。
……好苦。
失去了emo心情的布鲁斯痛苦地想道。
大家新年快乐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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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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