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因佩尼娅是非常真情实意的。
当然，大家玩游戏时对NPC都有不同的态度，就像她之前提到过的喜欢走大杀特杀路线的朋友，她还遇见过喜欢刷满NPC好感度再想尽办法让好感度掉光的奇葩选手——毕竟游戏只是游戏，而NPC又不能跑出屏幕来殴打你。
但面对这种一上来就给你爆了很多礼物的NPC……因佩尼娅觉得自己还是该有点表态的。
……虽然她包里目前能送人的只有刚收获不久的番茄。
……某种意义上，作为食用后能回复体力值的食物（虽然回复的不多），这也确实是好东西。
【阿尔弗雷德已接受您的礼物】
【阿尔弗雷德的好感度上升了！】
管家服男人的身侧冒出了一个长条，而随着系统提示，长条的底部积起了一点绿油油的进度条——绿色进度条越多，就象征着好感度越高。
好感度上限应该是100点，而这一个番茄应该加了1点好感度。
“感谢您的礼物，”阿尔弗雷德脸上的惊讶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平静，“既然您说这是我的礼物……那么我想，我可以悄悄将它带回庄园，不让韦恩老爷知道。”
这显然是一句玩笑话，因为无论他今天收到什么东西，都一定会给布鲁斯·蝙蝠侠·韦恩过目。
毕竟礼物有时候不止意味着惊喜，还意味着惊吓。
“对了，说到韦恩。”在管家思考时，因佩尼娅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敲了敲手心，“我是不是得给他回礼啊？”
“关于这个……”阿尔弗雷德看了一圈废墟，“我想您不需要太着急，等到您忙完自己的事情后再回礼也可以。”
因佩尼娅迅速拒绝了：“我怕你们等不到那个时候。”
看看这一大堆的【待修复】！
她虽然之前运气大爆发，成功捡漏了一波，因此成功建出客厅，但运气这种缥缈的东西并不可靠。
万一她之后再也遇不到这种好事了呢？
这么想想，她还得多探索探索哥谭，找到能快速收集资源的方法……
在简短的闲聊后，阿尔弗雷德表示自己得回庄园继续修剪灌木了，因佩尼娅对此表示理解并在心里暗暗质疑布鲁斯·韦恩为什么要逮着这位五十多岁了的管家薅。
听说韦恩庄园里的大部分活都是这位管家在干！
好恐怖，难道韦恩是为了少发工资所以全都把活堆给阿尔弗雷德了吗？！
……资本家坏！管家好！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和事实相差过大的因佩尼娅愤愤地啃了一口番茄，在体力值上升的提示中走到了公交车站，爬上了熟悉的灰粉巴士。
只不过这次巴士里不只有她一个人。
那位身后生有洁白双翼的（疑似）天使正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切着盘子里的巧克力蛋糕。
“嗨，你来了？”天使柔和的蓝眼睛亮了起来，“我在等你呢！”
他今天的着装和上次并无差别，依旧是米色西服三件套，淡咖啡色的小领结和略带紧绷的马甲扣子。
“等我？”因佩尼娅坐到他对面，“你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这位……呃……”
她看了一眼白发男人头顶的[???]。
“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真抱歉，我真不知道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想些什么，连这种事情都能忘！”男人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叫我亚茨拉斐尔就好。”
因佩尼娅连犹豫都没有：“好长的名字。”
亚茨拉斐尔也没怎么犹豫：“那你可以叫我拉斐尔。”
双方达成共识，没人会因为名字而吵架的世界完成了。
“言归正传，我是来问你的想法的。”亚茨拉斐尔诚恳地说，“你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个白天和一个晚上，也遇见了一些人和一些事，那么，你认为这里会成为你偏好的住处吗？”
几个只有半个巴掌大的，长着白色翅膀的小东西飞了过来，悄悄地把只剩蛋糕渣的盘子拿走了。
巴士慢慢悠悠地行驶起来，窗外渐渐被暖色的光影所笼罩，像是在童话故事里才会有的云层里穿行一样。
“还不好说，”因佩尼娅回忆了一下在这短暂的游戏时间里碰到过的事件，“我还没探索完哥谭的地图，遇到的NPC也不够多，不过以目前的体验来评估……这游戏挺不错。”
亚茨拉斐尔端起茶杯：“挺不错？”
“细节很多，背景故事也很有意思。”
亚茨拉斐尔喝了一口茶。
虽然气质很温柔，但当他微微皱起眉时，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居然显出了几分肃穆——虽然几秒后，他就打破了这难得的一面。
“听起来你玩的很开心！”亚茨拉斐尔长出了一口气，放下了茶杯。
因佩尼娅点点头。
倒也不能说是开心，但游戏生活还是挺充实的……还好这游戏没有半夜不回家睡觉就会原地昏倒然后扣金币的设定，要不然她房子还没建完，背包里的金币就能被扣成负数。
亚茨拉斐尔看看窗外：“那么你现在是要去……？”
“哥谭市区。”因佩尼娅将背包里的纸条掏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一个NPC告诉我可以在这些地方买种子，还送了我一包玫瑰种子。”
“嗯？”亚茨拉斐尔好像若有所思，“种子……你在学着种东西吗？”
“因为我把客厅修复好了嘛。”
“？！”亚茨拉斐尔垂死病中惊坐起，“这么快？！！”
因佩尼娅：“？”
白发天使尴尬地咳嗽两声：“不、不……没什么，如果你想种东西的话，我这里也有种子。”
他一边翻口袋一边小声又快速地嘀咕着‘奇迹奇迹奇迹’什么的，几秒后，他小心翼翼地捻出了一个药丸一样的白色光球。
【NPC 亚茨拉斐尔 送给您一个天使馈赠】
【可种植到已开垦的田地里，但一旦种下后就不可移除，不可转赠，不可出售】
【已解锁的种子类型已到达5种】
【田地的开垦上限提升了！】
【可以在 [庄园] 里查看新的田地了！】
因佩尼娅一愣。
所以如果想有更多能种植的田地，需要她收集更多的种子……吗？
但这个天使馈赠是？
没有具体的说明，也没有具体的描述，但种下后的后续处理算得上十分麻烦。
不可移除，不可转赠，不可出售。
就差把‘做了决定后就不能撤回了哦’印在上面了。
亚茨拉斐尔拿着那个光球发愣：“你在做什么？”
他对面的黑发青年宛如突发恶疾一样开始对空气四处摸索，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虽然扣着眼罩看不见视线的落点，但他相信对方一定在转动眼球，试图找到什么她认知中会存在的东西。
……乍一看跟什么上古仪式一样，怪吓人的。
“怎么找不到？”因佩尼娅茫然地问道。
亚茨拉斐尔有点紧张：“找不到什么？”
“存档点。”因佩尼娅略显疑惑，“为什么我找不到存档点？难道这个游戏的存档方式是得去什么特定地点才能解锁吗？”
“嗯……”亚茨拉斐尔轻声细语，“有没有想过这个……游戏……游戏就是没有存档点的呢？”
因佩尼娅勃然大怒：“那这什么破游戏啊！”
亚茨拉斐尔：“……”
“开个玩笑，”因佩尼娅笑了笑，将浮夸的愤怒表情收了回去，“你的翅膀炸毛了。”
一回头才发现自己被吓得把翅膀都放出来了的亚茨拉斐尔：“……谢、谢谢提醒。”
这么折腾着折腾着，巴士窗外的景色不知何时已经慢慢变了样子，高楼大厦的影子飞逝而过，灰扑扑的天空和嘈杂的声音渐渐涌到耳旁——
巴士快到站了。
而因佩尼娅站起身，轻巧地拿走了亚茨拉斐尔指间的白色光球。
“存不了档的话，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她说，“挑战性这不就来了吗。”
·
如果可以的话，企鹅人其实很想要个存档点。
前不久爆炸的那栋楼里有他用来研发新药的隐藏实验室，本来成品都快出来了，实验品也抓来了，结果天知道发生了什么，实验室爆炸，蝙蝠侠和罗宾（已经预料到这个发展的他在收到大楼也要炸了的消息时就死意满满地摊平了）紧急赶到，将所有人救了出去。
当然，企鹅人想要存档点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
他知道哪怕给他成千上万个存档点，蝙蝠侠也都能将它们踩在脚下，然后对他重拳出击。
所以企鹅人只是想让自己回到大楼刚爆炸不久，GCPD的警车们刚围住那栋还未坍塌的残骸的时候。
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企鹅人痛苦地想，他一定会让手下严加看管！绝不会让那个黑发金眼的神经病靠近，导致他现在——
“怎么没动静啦？”
在宛如狂风过境一般的办公室里，有人踮着脚尖越过了星星点点的玻璃碎片，停在了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企鹅人身旁。
胸前印有蓝鸟图案的义警以一个十分高难度的姿势弯下腰，对着痛苦面具的企鹅人微笑。
“说说吧，”夜翼抛接了一下手中的卡里棍，“你到底认不认识那个砍楼的女人，和她见没见过面呀？半栋楼——包括实验室的残骸——都消失了的这件事是不是你们提前商量好的呀？”
然后他用那根棍子挑起了企鹅人的下巴：“记得说实话，不然我可不保证会不会手滑，让你体验一把无安全绳蹦极的感觉。”
……企鹅人崩溃地叫了起来。
企鹅人你先别急，之后还有得急呢（
根本不知道另一边发生了什么的因佩尼娅：购物时间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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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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