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埃尔气得大骂卢卡斯是整个地狱最愚蠢的恶魔，卢卡斯反驳说都是被安斯埃尔传染了，两个年龄相差500多岁的怪物在蝙蝠洞里骂骂咧咧，年长的怪物像是控制欲过强的高三家长一样，非要即将毕业的小怪物修改志愿。
卢卡斯当然不愿意，结果又被安斯埃尔揪住耳朵教训了一顿。
最后还是布鲁斯勉强拍板，同意了卢卡斯的毕业设计。
安斯埃尔皱着眉头，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布鲁斯。
迪克乐观地安慰：“你别担心，安斯埃尔，我保证布鲁斯才是全哥谭意志力最坚定的人，哪怕是路西法本人出现，也绝对没办法扰乱布鲁斯的心智。”
安斯埃尔心想，不可能。
布鲁斯一见到他就被他迷住了，这么薄弱的意志力哪里强了？
布鲁斯看着安斯埃尔，显然也很清楚吸血鬼在想什么。
他和安斯埃尔目前看起来似乎已经顺利在一起，两人亲亲密密，感情一日千里。
不过这其实都是表面。
安斯埃尔在没有想起来他究竟是谁的情况下，绝不可能对他完全放下防备，也绝不可能对他抱着百分百的信任。
他俩的关系其实很脆弱，因为彼此之间的信任尚未真正建立起来，安斯埃尔偶尔会因为潜意识的缘故和他十分亲密，但是这种亲密隐藏危机。
布鲁斯叹了口气，他很想知道该如何让安斯埃尔找回自己的记忆。
“约法三章，”安斯埃尔说道，“第一，你不准做出任何直接或间接伤害布鲁斯的事。”
迪克忍不住看了在吸血鬼这里‘备受宠爱’又‘无比柔弱’的布鲁斯一眼。
“没有问题，本来我毕业设计也不准备玩恐怖故事那一套，我和那帮没有品味的鬼魂可不一样。”卢卡斯信心十足，“死神来了这种早就过时了，我是要蛊惑他做坏事，又不是要吓死他。”
迪克心想，你能吓到布鲁斯算我输。
布鲁斯可是能够克制自己一切本能的人，恐惧对他来说才是最微不足道的情绪。
“第二，”安斯埃尔继续揪住卢卡斯的耳朵威胁，“你得伪装成正常人类，不能使用魔法，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馅，否则我马上就把你塞进学校，重修《恶魔如何伪装成人类》这门课。”
卢卡斯犹豫了一下，虽然这门课他确实满分，但是他其实作弊了。
恶魔嘛，不作弊怎么做到从来没有人延毕，所有人都是优秀毕业生。
“……也行叭，”卢卡斯在安斯埃尔邪恶的目光中吞吞口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最优秀的恶魔。”
“第三的话……”安斯埃尔用眼神示意布鲁斯，让他补充。
布鲁斯和蔼地对着恶魔少年笑了一下：“第三，在哥谭期间你得听安斯埃尔和我的话。当然，我们不会提出过分的、伤害你的要求，只是需要一点点监督你遵守前两条规则的权力而已——这也是怪物联盟告诉过你的对吗？你有意见可以提出来，我和安斯埃尔都是讲道理的——这是我同意你将我作为毕业设计实验对象的代价。你没有意见的话，可以签订契约。”
卢卡斯想了想，感觉里面似乎没有太大问题，于是也点了点头。
安斯埃尔哼了一声，伸出手，同时将布鲁斯的手也拉了起来。
小恶魔将手掌覆盖上去，黑色光芒闪过，神秘纹路出现在三人中间。
[契约成立]
安斯埃尔松了口气，这下也算是不用担心小恶魔来捣乱了。
不过他还是不怎么放心，毕竟布鲁斯只是个脆弱的人类……
脆弱的人类收起刚刚和煦的笑容，对着卢卡斯冷下脸，语气威严：“现在，回到你的房间睡觉。明天我安排你和迪克一起去上学，好好适应一下人类高中生的生活吧，卢卡斯。”
卢卡斯瞪大眼晴，强烈抗议：“我不，我已经毕业——”
蝙蝠侠严厉的目光直直看着他：“别忘记你的毕业设计。”
卢卡斯：！！
**
“哈哈哈哈。”安斯埃尔瘫在沙发里哈哈大笑。
一想到卢卡斯从今天开始将会被上课、课外作业和布鲁斯请的家教老师填满所有空余时间，他就忍不住要为布鲁斯点个赞。
笑完，他才想起来之前从泰德口中探听出来的消息。
泰德如今只能战战兢兢跟在安斯埃尔身边，当个听话的工具人兼职双面间谍，平时传递一些三分真七分假的消息给怪物联盟的首相大人‘莱斯密斯’。
“你说，这次奥丁和洛基打算怎么做？”安斯埃尔摸摸下巴，“我讨厌被动，要不我直接去把他们打一顿吧。我猜柏莎也是洛基和奥丁的走狗，她曾经那么想统治世界，结果现在不仅没有成功实现愿望，反而被迫成为吸血鬼一族有名无实的统治者和吉祥物。她肯定不甘心。”
“柏莎女王那边不用担心，”布鲁斯说道，“洛基不信任她。她明明能偷看你的日记，结果洛基还派了泰德来监视你——洛基显然也知道柏莎不可信任。”
“这倒是很奇怪，我以为洛基需要一个没有脑子，只喜欢打打杀杀的人来帮他冲锋陷阵。”安斯埃尔说道。
“我看过你的日记，柏莎的情夫叫雷金对吗？”布鲁斯突然问道。
“没错，他有什么问题吗？”安斯埃尔问道。
布鲁斯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知道自己的记忆缺少了一部分吗？”
安斯埃尔脸上轻松的表情消失不见，他看着布鲁斯，没有说话。
布鲁斯暗自叹看口气。
所以这就是安斯埃尔，他现在尚未完全信任自己，就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打算透露给他知道。
“知道一点点，”安斯埃尔又重新挂上轻松的表情，“你在担心我吗，亲爱的？不用太过忧虑，怪物的生命过于漫长，我只是选择性地忘掉一些东西好让我不至于脑袋爆炸而已。”
布鲁斯走过去，认真地看着安斯埃尔的眼睛：“我们很早之前就是恋人，我们信任彼此。你曾为我付出生命，而我也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我只是想保护好你，你必须信任我。”
安斯埃尔有些不自觉地移开视线，不去看布鲁斯的眼睛，“说什么呢，布鲁斯，我当然信任你。只是我觉得那些记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不是吗？”他凑上去，想亲布鲁斯一口。
布鲁斯避开了安斯埃尔用来转移话题的亲吻。
他将手掌覆盖在安斯埃尔的脸颊上。
吸血鬼凉冰冰软乎乎的皮肤摸上去像是果冻和冰块的组合。
蝙蝠侠深吸一口气，继续十分少有地打直球：“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爱你了。安斯埃尔，你过往的记忆很重要，除了300年前的那些，还有更久远的，久远到你还没成为吸血鬼之前。”
布鲁斯强忍着尴尬的情绪。
他心想，以前都是安斯埃尔对着他打直球，现在轮到他了。
好吧，他们两个最大的共同点其实都是防备心过重，这简直像是三百年前的旧事重演，只不过他们的角色颠倒了。
所以他们中间总要有一个人打直球。
既然300年后的安斯埃尔不愿意实话实话，那就只好换成他来了。
老夫老夫，他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只不过把安斯埃尔对他说过的话重复一次而已。
安斯埃尔看着布鲁斯的眼睛。
他一直知道布鲁斯的眼睛很美，里面藏着能将人灵魂都吸引进去的美丽星河，温柔的蓝色在里面缓缓流淌，安斯埃尔呼吸一窒。
“……我从来不知道我以前不是吸血鬼。“安斯埃尔试图蒙混过去，“谁告诉你这些的？万一是你被骗了……”
“我拥有完整的记忆。”布鲁斯说道，“我知道以前发生的事，但更多的秘密隐藏在你的记忆中。我们得想起来那些，你相信我。”300年前他死得太早，奥丁和洛基后来究竟怎么样了，还需要安斯埃尔告诉他。
他们得从这些历史中找到蛛丝马迹，或许才能阻止奥丁和洛基将哥谭变成战场。
“那你可以把一切讲给我听，就当是睡前故事了，怎么样？”安斯埃尔笑眯眯地凑过去亲了布鲁斯一口，假装自己相信布鲁斯的话。
“你不会相信的。”布鲁斯直接戳破安斯埃尔的谎言，“你不相信我。”
“别瞎说，亲爱的，”安斯埃尔甜蜜地笑了一下，“你可是我的爱人，我们这么亲密。”
安斯埃尔知道，他当然不会相信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哪怕这个人是布鲁斯。
记忆也不是值得信赖的东西，他脑子里的片段不过是一些有可能被人篡改过的电影。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僵持了半分钟。
最后布鲁斯只好暂时结束这个话题——他知道自己现在没办法说服安斯埃尔，只好将问题交给时间。
另一边，卢卡斯将一个黑色水晶球丢进箱子里。
他自言自语：“啧，讨厌的安斯埃尔，我才不把东西给你！你自己去找路西法叔叔要吧，混蛋！”
安斯埃尔：……嗯~ o(*￣▽￣*)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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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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