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帕小学。
“大家早上好,今天我们班上来了位新的同学,大家一起欢迎达蒙·芬顿!”
穿着纯黑色连帽衣和深蓝牛仔裤的达蒙双手插兜走进了教室,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周围的小孩马上转过来七嘴八舌的。
“好酷喔,你平时喜欢做什么?”
“隔壁班也有一个芬顿,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现在才来上学?”
教室一时间吱吱渣渣的,这时候还是老师拍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好了,同学们,有什么想问的留到休息时间,现在坐好,要开始点名了。”
终于获得了清静的达蒙黑着脸双手抱胸的渡过了上午的课。
中午,学校食堂。
“达蒙,这边!”
达蒙稳定的捧着餐盘走到两人身边坐下。
“你怎么跟丹尼一样吃得那么健康。”
达蒙:?
达蒙看了眼自己的午餐,非常普通的配搭:意面、沙拉、水果和牛奶。
再看丹尼的午餐:猪扒、薯条、沙拉和果汁。
再看塔克的:炸鸡块、猪扒、香肠和果汁。
最后再快速转头看了一圈,把整个食堂的画面纳入眼中,迅速计算,总结道:“我们才是正常的,像你这样全是肉的才不到5%。”
“你看,我就说没有那么多人是肉食主义,弗利夫人还让我稍稍把蔬菜往你餐盘呢。”
“嘿!你这叛徒!”
“我也没有真的这样嘛。”丹尼举双手投降。
嚼嚼嚼——
“所以第一天上学你觉得怎样?”
“很无聊。”
“要不要吃饱后一起去看有什么好玩的?”
这时,一个黑发紫眼的女孩拿着只有一盘沙拉的餐盘走到旁边:“嗨,旁边有人坐吗?”
“萨曼莎·曼森。”达蒙认出了这是他班上的一个同学,也是唯一没有在课间对他问东问西的人。
“珊姆,珊姆·曼森,我讨厌那个名字。”
“曼森。”他点头表示记下了。
珊姆挑眉,但也没反对这个称呼,在空位上坐下。
“你有事找我。”达蒙肯定地说,毕竟周围那么多空位,却偏偏选他旁边。
“嗯哼,下节课是美术课,放假前老师让每两人分组为人像画和小组作业准备,但我们班人数是单数的。本来我跟另外两人组成了三人组,但他们的画画水平不太行,而我过往的成绩都拿A,我不想被拉低分数。而其他已经定下来的组合都是本身就玩得很好,我不想太尴尬就没加进去,现在刚好你还没有组队,你要不要跟我一组?”
达蒙没所谓的点头,对他来说跟谁组队都行,反正有他在,成绩怎么样都不会差。
但这女孩看上去比较聪明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吵吵闹闹八卦的,行事目的都为了成绩,对他本人没什么兴趣,他就喜欢这种距离感,对比班上其他人她在他较能容忍的范围,跟她一组也不是不能接受。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去跟老师说。”珊姆达到自己的目的便微笑的离开了。
对面两个男孩正在那边挤眉弄眼的。
达蒙翻了个白眼:“有话就说。”
“这么快就交到新朋友,可以让她跟我们坐一起啊。”塔克看到珊姆自己一个在食堂角落吃东西。
“弗利你瞎了?我们不是朋友。”
“达蒙比我会交朋友多了,贾丝和妈妈根本就不用担心。”丹尼动作夸张的人向后靠在椅背上,手背贴在额头上。
“都说了不是朋友。”叉子与盘子碰撞的声音更大了。
放学后。
“你还说不是朋友!?”丹尼一脸被背叛似的表情指着走廊上并肩走在一起的达蒙和珊姆。
“你表兄弟挺有趣的。”珊姆打趣道。
当然,达蒙跟芬顿家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为免麻烦和闲言闲语,对外的说法是达蒙的父母要去其他国家考古了,而他的母亲也是位芬顿,所以便把他暂时寄养到这边的芬顿家。
达蒙双手抱胸不耐烦地解释:“只是去讨论美术课的小组作业怎么做。”
“是画海报的那个吗?我听说两个班都一样。”
达蒙点头。
“你们抽到了什么?我跟塔克抽到了‘喜欢的东西’。”
“常见的食物。”
“你们决定好画什么了吗?”
“这不正是要去讨论么。”
塔克一笑明显想到了什么:“我有个好主意!有个地方刚好符合我们所有人的要求,你们一起来吧!”
达蒙礼貌性的看向珊姆询问,她耸肩表示随意。
———
“这就是你说的好主意?”珊姆单手叉腰,质疑塔克的选择。
“这哪里不合了!说到常见又年轻人都喜欢的食物,不就是快餐了吗!这都直接给你一个模板了,而且还不会赶你走可以一直留在这画海报。最重要的是,大卫老师可是这里的常客,画这里的食物一定能拿高分!”塔克激动的解释。
“你看!大卫老师就在里面呢!”注意到视线的美术老师大卫高兴的拿着薯条对自己学生挥手。
“呃…行吧,但‘肮脏汉堡‘…?”语气那是万分的嫌弃。
“嘿,不要被它的名字给骗了,肮脏(Nasty)跟美味(Tasty)只有一字之隔。”
“是挺好吃的,而且很有人气。”丹尼点头附和。
“反正你试过就明白啦。”两人推着珊姆进去。
“达蒙?”丹尼疑惑的看着在原地不动的达蒙。
达蒙收回了落在后方停车场的视线,轻轻摇头,跟着三人进门口。
店内,珊姆在东张西望,眼中是藏不住的好奇,此时被点在肩膀的手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发现了一脸无辜的丹尼。
“干什么!”珊姆语气不善道。
“没,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点些吃的。”丹尼挠挠头。
“来都来了,当然会吃了。”
珊姆转身便去下单,只是动作间带着彊硬,看着菜单也是犹疑了好久。
“达蒙你吃什么?我们可以一起下单。”
“跟你吃一样的,我先去占位置。”
达蒙环视一圈,最后选了个一个靠里面的较隐蔽的卡座,旁边刚好有些遮挡物,稍微侧身又能一眼看到店入口。
在他盯着入口和窗外发呆间,另外三人带着食物走过来。
“你选的这个位置可真偏僻,我差点没看到你。”
“但这边比较静不是吗?”
艺术作业风风火火的开始了,不时有争吵声,但也有笑声传出。
小孩子的友谊都是从这样的吵吵闹闹中开始的。
———
因为各自的家刚好都在同一个方向,结束作业的四人便顺路结伴回家。
路上。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珊姆彷佛听到了什么。
另外三人侧耳倾听,丹尼跟塔克摇头,只有达蒙皱起双眉。
“听起来很痛苦。”
“好像是从那边巷子传来的,说不定有谁需要帮助。”珊姆走近那昏暗的巷子。
“等等!”丹尼拉着珊姆,“这样很危险的,要是被我父母发现会被骂。”
塔克也是不愿的样子:“我也不想被我爸罚。”
剩下的达蒙只是挑了挑眉:“进去也没什么。”他并不觉得一个巷子有什么危险的。
珊姆听到他们说的话,立刻竖起眉头:“哼,胆小鬼,你们就只会乖乖听父母的话!不去就不去,达蒙跟我一起进去!”她手拉起了达蒙便沿着声音的源头寻去。
“喂!不要自话自说的走啦!”
留下的两人紧张的左右看了看,最后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珊姆!达蒙!等等我们!“
巷子在走了十米后迎来一个拐角处,转过弯便发现了发现发出声音的是谁。
那是一只脏兮兮的幼犬,看不出什么品种,但一只前腿折了。此时看到人类,幼犬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好可怜,我们把牠送去动物救助中心吧,我知道附近就有一间。”珊姆拿出水壶装了点水在瓶盖上,蹲下身放到地上慢慢推过去。
见幼犬没有明显的攻击意图并喝起了水,达蒙同样蹲下身缓缓靠近。
“丹尼,把你的毛巾给我。”达蒙接过丹尼从背包拿出来体育课用的毛巾,轻轻的把幼犬包在其中,幸运的是牠没有反抗,也或许只是太虚弱了。
“我有小香肠可以给牠吃点。”塔克也贡献了自己的零食。
“走吧。”
四人快步地往外走,但是出口被两个明显不怀好意的成年人挡着了。
“就是她。”男人A对男人B说,并对着四人的方向指了指。
“呃…先生你们有什么事吗?”塔克的声音带有一点颤抖。
达蒙走到最前方,把抱着的幼犬放到丹尼怀中,手悄悄的伸到背包的暗格中,锐利的眼神直视两个成年人。
身材削瘦,面容憔悴,双眼凹陷,衣着肮脏凌乱,带着帽子,一高一矮,均在达蒙的怀疑目标中。
“就是你们一直在跟踪我们吧?”从走出学校的街区开始,他一直瞄到有相似的身影尾随,本来以为在快餐店那么长的时间就会让人放弃,但现在看来是早有预谋。
“跟踪!?”三人惊恐的挤在一起。
“为…为什么?”
男人从吓到几个小孩中获得了成就感,非常乐意为小孩添加更多的恐惧:“我可是看到这小女孩家都是开着豪车出入,想必一定有多余的钱可以借来花花吧。”
“我?!”珊姆瞪大了双眼。
另一个男人拿出了几根粗大的绳子,目露凶光道:“把这女孩绑了后,另外三个也抓起来卖掉吧,都被他们看到我们的脸了。”
“好主意。”
三人吓得瑟瑟发抖,珊姆下定决心,闭眼小声劝其他三人:“你们快从另一边走,反正他们的目标是我。”
“不行!”丹尼虽然害怕但并不想扔下小伙伴。
“我跟你们又不是很熟,快走!”
“我们早就是朋友了!而且我腿软跑不动啊!我体育课都是不及格!”运动废的塔克发出了悲微的声音。
“你这个笨蛋!!”
达蒙把三人护在身后,从背后抽出了一根银灰色的短棍,按下了开关后,低频的噏鸣声响起,短棍两头延伸出了荧光绿的能量并凝结成了固体,立起来看的话甚至变得比达蒙整个人还高。
三个小孩目瞪口呆,但原因各种各样。
塔克:“好帅!”
珊姆:“哪来的!?”
丹尼:“这不是妈妈的吗?!你什么时候偷溜进地下室了!”
两个成年人看到却捧腹大笑:“哇喔,我好怕怕喔!这小孩以为拿着一把像是《星际迷航》里玩英雄过家家的光剑玩具就会让我们害怕哈哈哈!。”
“混蛋!光剑是《星球大战》的!“喜欢的电影被污蔑了的珊姆,瞬间生气的情绪盖过了害怕,把自己的水壶用力扔了过去。
这彷佛升起了一个信号,成年人大步迈开欲要捉拿小孩,小孩们瞬间尖叫起来并向另一个方向跑,唯独达蒙提着幽能棍迎了上去。
两个成年人频频出手抓向达蒙,但都被敏捷地避开了。他看准了时机,用棍子贴地一扫,男人A倒向了男人B,两人的脚缠在一起摔在地上。
达蒙乘机追击,一跃在墙身增加弹射速度,身体带着幽能棍翻了一圈,一次过带着所有的动能,经由棍子狠狠的打在了男人其中一个脚踝上,好让男人失去追击的能力。
“啊——!”
丹尼听到了惨叫声还以为达蒙被抓了,回头便看到会让他做几天恶梦的一幕。
“达蒙你在干吗?!”
然而,在达蒙把其中一人的脚打断后,他就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啊,就是这种感觉。
肾上腺素在血中流淌,股动的心跳声,快速变动的视野,鼻尖是血液的铁锈味,脸上被溅上的血珠,耳边是惨叫和富有节奏的沉重敲打声。
——啊啊,一切是多么的熟悉。
——红色。
——但是,有哪不对。
——红色,红色。
——身体变迟钝了,反应变慢了,力度变弱了。
——红色红色,红色红色红色——
高举着的手突然被一双冰凉的小手用力握着。
“够了!达蒙!我想他们已经受到教训了!”
达蒙一顿,视野中的鲜红逐渐退去显露出了丹尼的哭脸,还有塔克和珊姆害怕的目光。
回过神来时,地上的两个成年人已经失去了意识,浑身通红肿起,肢体有部分出血,最惨的还是脸部被打得面目全非。
“…我们快离开这里吧。”达蒙收起了幽能棍不再看丹尼他们,俓直走出了小巷。
“你要去哪?”手再次被拉着,但达蒙既没回头也没回答。
“这符近有个小公园有水可以让我们先清洁一下,然后再去把小狗送到救助中心。”
珊姆抱紧了刚被塞给她的幼犬。
“…好。”
一路沉默中,四人来到了公园的一个小孩也能够到的洗手盘。
达蒙接了点水洗掉脸上和手上的血迹,衣服是黑色的而且沾到不多,他便没多管。
旁边递来一块粉色的手帕。
“给,擦擦吧。”
是珊姆。
这是达蒙在事后第一次对上他们的眼睛,眼神已经没有了在巷子里的害怕,甚至还带点好奇和崇拜。
“你们…”达蒙抿嘴皱眉,像是找不到一个适合的词语而整个人卡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期待着什么反应。
丹尼彷佛理解他要说什么,有点心虚的挠脸,眼神飘移:“呃…说实话我觉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比较恐怖,而且达蒙不是为了保护我们才这样做吗?就像漫画里的英雄一样!”
“我觉得挺酷的,像是游戏里的角色那样咻咻咻!哈!哼!”塔克做了几个不伦不类的打斗动作。
珊姆手指卷起了发尾:“我平时喜欢看的电影场面要震撼多了,一开始是挺怕的,后来觉得也就那样,电影不也一样小孩总会被救吗?嗯…可能因为你没有电影里的主角帅气所以差了点什么?”
达蒙定定的看着他们,最终还是接过了手帕擦干脸上的水珠。
“我之后洗干净还给你。”
“不用了,我还有很多条,而且我讨厌粉色,但妈妈硬塞进来了,我还在找机会把它处理掉。”
达蒙点头。
过了会,珊姆有点扭捏的开口:“那个…很抱歉让你们遇到这样的事。”
“没关系,还好今天我们一起回家,不然珊姆你自己一个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就是就是,幸好达蒙足够厉害,我们可跑不过两个大人。”
“反正我们现在安全了!”
对六岁的丹尼跟塔克来说,他们没真的意识到这是多危险的事件,也不知道被抓去具体会发生什么,只当这是一场特别的大冒险,把敌人打退就变安全了。
珊姆犹豫道:“你们能对这件事保密吗?我最近才让父母答应让我自己上学的,我不想坐车上学,每次别人看过来的眼神都好奇怪。”
丹尼跟塔克对视了一眼。
“可以是可以,毕竟我们也不想被禁足,但是那两个坏人怎么办?”
“他们不敢再找上来了,也不会说出去的,就算说了谁会相信两个成年人会被一个六岁的小孩打成那样。“达蒙整理衣服,转头看向珊姆。
“曼森平时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另外两男孩对这提议也是一脸赞同。
“真的?”看到三人是认真的,珊姆拉开了一个温暖的笑容:“谢谢你们。”
珊姆重新抱起幼犬:“这小家伙也等很久了,我们马上把你送去能帮助你的人那里。”
幼犬彷佛明白是在说自己似的轻吠回应了一声。
为了剧情,几个小孩都是可以自己上下学的成熟孩子(确信)至于有没有什么警报手段,除了主角什么都不怕也不会求助外,他们慌张害怕时都忘了(确信)
本来这章想多写几个日常的片段,那些都是成长和尝试性埋伏笔,但是作者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单是让珊姆被立入达蒙的保护圈就占了那么多字,作者真的能在下章便把主角写死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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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Log.001——Kidnapp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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