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最近新鲜出炉的黑恶势力,是一家私人诊所。
说是黑恶势力,更像是流传在哥谭底层的一个传说。
因为从来没有人真正找到过这个所谓‘诊所’的地址,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一种代指,还是某种类似于冰山餐厅一样的根据地。他们所能了解到的,就只有各种不同版本的传言,将‘诊所’描述出了一种比哥谭绝大多数小混混都要害怕的蝙蝠侠还要神秘可怕的存在。
他比蝙蝠侠可怕就可怕在,蝙蝠侠只是暴力执法和言语逼供,而诊所会让你体验到某种身体结构的剧痛、某种丧失一切感官的混沌之后,再让你倾家荡产。
“诊所连凯恩的底裤都没有给他留下,第二天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那样**裸的躺在臭水沟里,差点就去见上帝了。他甚至精神都出现了问题,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
“没错,而且诊所会趁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将你家里的财产都掏空,这是诊所吗?它为什么不改名叫劫匪?!”
“甚至你的工资卡——你们看我做什么?你们都没有工资卡吗?好吧你们没有工作,这不是重点,重点就是我朋友说他拼死累活干了一个月,结果刚到手的薪水就被诊所扣光了!扣光了!!!”
“噫……”
“这个就有点……”
“你确定不是你朋友投资失败骗你的吗?”
“……诶?”刚刚还为自己朋友义愤填膺的男人陷入了长久的思索。
正是因为真假掺半,所以所有人都不清楚这个诊所到底是何方神圣,又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们只能默默祈祷,自己不要被这个名为诊所的势力盯上。
而另一边——
头发一丝不苟的盘起,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除却过分精致的面容怎么看都是平平无奇的海文·菲瑞克医生,对着自己的病历夹皱起眉头,她纤长手指在病历夹上点了两下,同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说:“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三次中暑了,里昂先生,请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不能保证每次中暑的时候都有好心人愿意把你送到诊所。”
里昂点点头,从床上一跃而起,他活动着自己健硕的、没有丝毫伤口的身体,不管几次都会因此而感到讶异。但能够接受三色草药能起死回生的设定之后,复活点一样的诊所也不奇怪了,除了……
“海文小姐,这次我该支付多少费用?”
海文望了他一眼:“诚惠,三千金。”
实际上,相对于此次治疗的效果来说,这个价格可以算是十分便宜了,但是习惯了白拿的里昂很难不去进一步试探:“我都来了三次了,咱们也算是熟人了吧,不能打个折吗?”
“我只是个医生,价格不是我定的,就算是我男朋友来了,也不打折。”
此为谎话。
首先,海文不仅是个医生,还是这家私人诊所唯一的医生,兼唯一出资人,兼护士兼财务兼……
总之,这家诊所目前为止只有她一个人,她自己定的价目表,赚到的所有钱也都是自己的。
治疗中暑三千,是她在参考了自己的哈维学长、哈维学长、和数不清的名叫哈维的学长之后制定的。即使订购一瓶“消暑药水”只要一百金,批发还有优惠,也完全没问题。
虽然哈维学长们大多都住在货币购买力比较低的他国乡下,虽然他们还会为村民进行一年一次的免费体检,虽然他们还招收了护士并为其发放工资……但肯定都是无需在意的小差别。
如果有问题的话,这些中暑的人为什么排着队像迫不及待被拔毛的鸭子一样涌进她的诊所?所以就是没问题。
重点要强调三遍,没有任何问题。
其次,她没有男朋友。
虽然,的确有在考量的对象,但是还算不上是男朋友。如果要明确以数据来量化的话,满好感是十四颗心,现在进度才刚刚过半而已。
主要原因是对方每次从空中经过的时候都不会跟她打招呼,且没有每天都来拜访她刷她的好感。
这家伙明明只有她一个暧昧对象,结果攻略的进度真是够慢的啊,和别人家的农场主一点都不一样。
或者……难道他背着她偷偷有别的攻略对象了吗?譬如某住在洞里的黑漆漆的东西;某金色头发的傲娇;某喜爱战斗的战士、魔法师,或者什么别的世界特产……
想到这里,海文撇了撇嘴,收回漫无边际飘散的思绪,对着根本闲不住总想翻诊所箱子和抽屉的里昂伸手:“三千金,你不给我就自己拿了。”
里昂“哇哦”了一声,没有接受她的威胁,反而兴致勃勃道:“让我看看,你总不能每次都能趁我不注意拿到我兜里的钱吧?”
他的钱夹里早就空空如也了。海文毫不掩饰的翻个白眼,从他的账户上划掉了三千金。
她顺便看了一眼里昂的账户:“你快没钱了。”
“什么?”里昂还站在离她超过五米的距离外,闻言讶异,还摸了摸自己放钱夹的口袋。
“你账户里只剩二百,下次再中暑,我就把你的马格南拿来抵债。”
“嘿!”这个时候,里昂还以为这只是一个笑话。他小声同海文商议,“那可是我用来保命的东西,你可不能随便拿走。”
“是吗,在那之前,中暑也能要了你的命。”
“这倒是真的。”里昂嘟囔。他和其他晕晕乎乎就到诊所的人不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受了多重的伤才会昏迷,而这位看起来十分正常的海文医生,大约是某种强大势力的员工,以‘中暑’作为暗语,拯救还在这场天大闹剧之中苟延残喘的人的性命。
或许,是一个与BHS公司敌对的隐秘势力吧。
并不在意自己的病人究竟在为什么出神,海文看了一眼时间:“你该走了,下个病人随时会来,我不希望你占着床位。”
“真是无情。”里昂嘟囔着,不过他也知道在危机四伏的浣熊市,最好不要干占着补给点只是为了聊天。
“好吧,最后一句,你下次见到克莱尔,可以替我给她带句话吗?”
海文看了他一眼。
里昂回以迷茫不解的目光。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虚弱,这么容易中暑吗?”
“克莱尔只在被你连累的时候来过一次,之后就再没生过病了。”海文抽出克莱尔的病历在里昂面前晃了一晃,还没等里昂看清楚上面的字就又收回她那本薄薄的却好像包罗万象的病历本中。
“呃,好吧,那……再见?”里昂挥了挥手。
海文医生摆了摆手,没说再见。
干他们这行的,大约都不爱说再见。
他走出诊所大门的一瞬,听见门咔哒一声合上,再回首,那蓝白相间,干净整洁的诊室便如同梦境一般迅速从眼前碎裂,随之而来真实呈现在眼前的,只有一面破旧的、溅满暗红色血迹的旗帜,无风自动。
视线拉远,前方有缺少半边脑袋,露出大块黑红色伤疤的类人生物,拖着被子弹打瘸的腿,以缓慢但不容忽视的速度,缓缓的逼近。它发出没有任何意义的嘶吼,那只仅存的浑黄眼中,却透露着一股极致的饥饿与渴望——那是对人肉的渴望。
风声凄厉,吹动破碎的玻璃窗击打泛着潮气的木板,而背后,传来熟悉的沉重脚步声。
腹背受敌,上一次就是折在这种情况下。
“所以说,你们中间,到底谁才是那个好心人呢?”,话音落下,迅速举起的枪口便迸发出明亮的橙黄色锥形火光,伴随嘭得一声巨响,铜黄色的弹壳伴随着金属摩擦的火花抛飞而出,直直射入面前类人生物的另外半边完好的脑袋之中,溅起的血花盖住旗帜上已经干涸的部分,腐烂的血腥气与火药味道纠缠,让开枪者难以忍耐的耸耸鼻子,发出“恶”的一声。
“总之,先排除你吧,烂人一个。”
不管是从□□上,还是实质意义。
*
送走里昂之后,海文少见的清闲下来。
她并不喜欢这种清闲,概因她同千千万万个学长不同,并不渴望乡下清闲的生活。她有太多烧钱的爱好,也渴望赚到足够多的金钱。这在一年到头没几个病患的乡下是无法达成的。因此,她在求职时选择了大都会。
大都会不愧是大都会,到处都是斑斓霓虹和高楼大厦,还有冷漠的上班族。海文工作的附近尤甚,使得白日安静的好像夜晚,而夜晚则如同另一种白日,在人眼前留下五光十色的光斑之后还要发出诡异的尖笑声,随后海文可以时不时透过窗户看到巨大的蝙蝠形状的光灯或者一闪一闪的绿灯,有时候还能看到金红色的铁皮罐子——大概是某种节庆手段?她不清楚。
她很少出门,毕竟出门就会花钱,而待在诊所里才能挣钱。
偶尔的例外,是某位男朋友后备役邀请她出门玩。
海文看一眼时钟,时间不早不晚,现在出门正好能赶上最后一趟大巴。
去约会的大巴。
“去哪里?”大巴司机问她。
“星球报社。”
司机没问她要钱。因为她和司机说好,每年为他免费做一次体检,检查出什么病她都包治。
天知道除了中暑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第二种司机会生的病……酗酒吗?
就这样,她以未来的大饼换来了终身免费乘车权。
“坐好,系好安全带。”司机开口提醒。
真稀奇,他以前很少说话,总是带着帽子,沉默的抽着烟。
海文怀疑是因为现在愿意坐大巴出行的客人实在太少了,他缺少和别人聊天的契机,以至于他数十年如一日的沉默着,最后就变成了习惯。
海文觉得,大巴没什么不好的,她不讨厌这种在大巴上望着一切都被抛在身后的感觉,也不讨厌大巴必经的黑暗隧道,有时在那些隧道之中,她甚至会产生自己在时空裂缝中穿梭的感觉。
她托腮听着司机缓慢艰涩的声音:“最近大巴总是出事,我上个月在报纸上看到,有辆大巴径直从桥上开到了河里,无人生还,不知道是不是司机脑子有什么毛病。”
“很有可能。”海文想起她的学长之前透露的一些充斥着医生式担忧的抱怨,随口应道,“有些人不仅不在意别人的安全,也不在意自己的安全。连丧命的危险也阻拦不了他们,更何况法律呢。”
司机哼笑一声:“医生,你这话可真哥谭。”
哥谭?哦,好像是她所在的这个大都会的别称。与此类似的别称还有什么祖祖城、纽约、浣熊市。
浣熊市,海文觉得这真是个可爱的名字,或许是因为郊区山岭的观光区中有很多浣熊出没?
改天可以去逛一逛。那片山区叫什么来着……什么岭来着?
大巴驶过隧道,隧道地下闪烁着的白色光灯因为车辆逐渐的提速逐渐变成一条白线,漂亮的像是拖着尾巴的彗星。风在玻璃外呼啸,海文托着下巴望向隧道外,放空大脑发呆。
突然,她看见窗外有某个红色的人型生物正在隧道中奔跑。
嗯?海文没忍住揉了揉眼睛——这是十分不好的一种习惯,但是……好吧,医生也有陋习。总之,她在揉了揉眼睛之后,那个亮红色的身影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越发清晰了,清晰得由远及近,最后逐渐与大巴车持平,保持相对静止。海文甚至可以看到他转过脸来,一边挥动自己的手脚狂奔,一边露出惊异的表情。
那是一张非常年轻,甚至带着点稚气的脸。
该感到惊讶的到底是谁啊?在车行隧道中跑步的人看见车还惊讶起来了?说起来……他跑的有够快的啊,这是喝了几倍的浓缩咖啡,穿的鞋又加了多少速度啊?
她下意识望向对方的鞋子——唔,和套装相比也没什么特别的,没有特别扎眼。
或许是某种食物或者饮料的效力过了,又或者是他累了,总之,海文看见那个红色的身影渐渐地落在大巴身后,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
海文又扭过头。
再见,Runningman.
调剂心情用,更新不定,大概是短篇,很快完结。
大部分世界是打酱油,写个乐子,没逻辑的,看也当乐子看就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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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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