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德雷克今天不在呢。”这句话里带着些幸灾乐祸，难以想象这是老师该说的。
没错，老师也在这，因为琉书真的做了很多很多，所以她给中午最后一节课的老师也送了点。
“如果下次也做多了，他会吃到的。”琉书看着桌上堆成金字塔的小零食，把最后一个猫猫糕放在了最顶上。这些小零食都是同学们给的，净是些五花八门的小饼干和面包。
要知道琉书想做饭的念头就是因为这些干巴面包和饼干而开始的，这是人类每天中午该吃的吗，谁家好人中午吃零食啊。
但她还是收下了同学们的好意，毕竟大家居然觉得她是特意做那么多小零食带到学校分给大家，怎么可能，她是这种人吗？
“好好吃，如果让我考第一，就算天天吃这些，我也乐意啊。”这位同学更是异想天开。
“下午的课要不要和我坐一起？”温妮向琉书发出邀请，“手工课是分小组的，我们可以一起做。”
“好。”琉书点点头，她其实对自己的课表十分期待，因为都是没见过的东西。
什么魔法科学、占卜、吸血鬼研究，前面两个看着像霍格沃兹的课，透着点神秘，手工课在它们面前居然显得有些普通了。
“《吸血鬼研究》到底是什么课？真的要研究他们吗？”琉书一边在黑色布料上绘制记号，一边问温妮，她不知道哥谭人为什么已经能抓吸血鬼了。
“哈哈哈哈哈……那个啊，真是的。”温妮突然笑起来，她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过了好一会儿，她朝琉书勾了勾手。
“？”一头雾水的琉书放下了手里的粉笔。
“《吸血鬼研究》这门课程还有一个名字，”她凑近了琉书，小声的对她说：“《电影鉴赏》。”
真是够了，是谁取的这个名字，没有人管管学校吗？
“那《魔法科学》、《占卜》？”
“是实验课和心理学啦。”
“……”
“别这个表情嘛，还是很有趣的。”温妮拿起了桌面的布料和粉笔，在上面画了最后一条线，接下来就是剪裁了。
琉书低下头开始挑选缝合线的颜色，她实在忍不住：“但是和它们的名字比……差了好多，果然还是吸血鬼魔法占卜更吸引人。”
“这就是现实吧。”温妮摇了摇头，开始对面前的一堆布料动剪刀。
由于她们俩都心灵手巧，很快就缝制好了它，塞好铁丝，填充上棉花就算完成了。
诞生了，是蝙蝠侠布娃娃。
“真不错，针脚细密，里面还有骨架？看来要打个高分了。”手工课老师看到了琉书这组做好的布偶，和它握了握手。
“可以带走哦，我拍好照片了。”老师说完，走向了下一桌。
“这个就给你吧，我前两年做了不少类似的东西呢。”
“好，谢谢，”这个小东西，她会放好的，琉书举起了它，“我明天带它去买菜吧，这样就没人敢打劫了。”
温妮一脸疑惑，“还能这样吗？”她怎么不记得有这种用法？
蝙蝠侠布娃娃能不能阻止罪犯，琉书也不知道，但她知道蝙蝠侠可以。
夜幕降临，红头罩的势力范围边缘又开始枪声不断。
“你真的把那本书带在身上？”卷毛向远处的楼顶开枪，很快又蹲下，他看到了络腮胡手里的东西。
“难道你不在意吗？”他的手覆在书面，有些犹豫。
卷毛猛点头，他可好奇死了，“不是你不让我们看的吗？快打开。”
“那我开了？”
“开吧开吧。”
打开的书没有什么想象中的神奇光效，只是普通的英文。
“武器标准，1：一把枪，0.7：一柄手榴弹……”
“这是什么？”卷毛也识字，但他完全没看懂。
“计算持有武器数量，相加，1~10请去8页；11~20请去19页……”
络腮胡四下看看他们的武器，接着，他依照书上的内容，继续往后面翻页。
“双方人员数量……”
“地形，山地，请去34页；城市（高处），请去38页；城市（低处），请去……”
“双方地势，己方高处敌方低处，请去……”
这是一本攻略书，按照它去到最后的页面，就是教人如何取胜的文字了。
“奥弗，去最右边的那个地方，”络腮胡拉住想往大空地冲的人，给他指位置，“还记得吗？我以前买过烟的那栋，上楼顶。”
“带上这些，从后面走。”
由于老大十分厉害，红头罩帮的武器是一点不缺，虽然络腮胡他们三个是帮派里的边缘人，但也没有少特别多东西，他们混得不好单纯是因为菜。
现在他们可以菜就多练了。
“这是你们干的？？？”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络腮胡。
“……”硬生生切割下一小块黑面具地盘三人表情各异，他们也和这个惊讶的人一样，震撼于自己的实力。
“胡子……不，”这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瘦高个迅速改口，“威廉，您以后可得关照关照我。”
“还有乔治，嘿嘿，我上次还送了你半箱子弹呢。”他拍了拍卷毛的肩膀，开始套近乎。
“那不是你赌输了吗？”奥弗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灰，一心只想着回家后妈妈又要说他了，完全不管面前的人情世故。
“话不能这么说……”
真吵。
也不知道那三个有没有看书，希望快点给红头罩多打点地盘，这样晚上就能好好睡觉了，她实在是不想把卧室的墙全换一遍。琉书揉了揉蝙蝠侠布娃娃的脸，她对那本攻略十分自信。
毕竟都那么详细了，里面的作战计划可都是老家和仙舟的智慧，懂不懂人类计谋天花板的含金量啊。
琉书撩开客厅的窗帘，看到了一群小孩，他们站在小巷里，似乎是在交谈。
视力极佳的她能看清那些几岁或者十几岁小孩，一个个都像是营养不良，还有几个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上次偷她零件的也在，真巧，琉书放下手，回头看着自己家的冰箱，里面还有好多果酱饼干和猫猫糕，再放下去说不定就坏了。
像丢垃圾一样把它们丢进小孩堆，琉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今天还要出门呢。
被砸了一脸的小男孩呆滞的看着琉书的背影。
“这是巧克力慕斯，请慢用。”服务员给琉书鞠了个躬，然后往店内走去。
并不是里面没位置，只是因为这家店的户外风景更好，所以琉书才选择坐在外面。这里算是哥谭的市中心，街道宽广，来往的人衣着鲜丽，植物上点缀着许多彩灯，和犯罪巷完全是两个极端。
不远处的高楼上，挂着一块大屏幕，正在播放广告。
琉书看得有些入神，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种景象了，不免有些怀念。
“啊，琉书！”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温妮，她快步走到琉书身边，手里还牵着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小女孩。
“温妮？中午好。”琉书对她点了点头。
“你还真把它带着啊，”温妮有些惊讶的指着坐在琉书边上的蝙蝠侠布娃娃，接着，她笑着拍了拍身旁的人，“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蒂娜，今年十二岁。”
“你好。”琉书看向了这个和姐姐寸步不离的孩子，她身穿一件白色连衣裙，浅金色的短发，看着很可爱。
“……”蒂娜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她。
温妮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给琉书解释道：“抱歉，她生病了，前不久还能说一点话的，因为某些事，现在……”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唉——”
哥谭的人们心理状况其实一直很堪忧，不过琉书还是第一次见，她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但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能和你拼桌吗？”温妮很快收拾好心情，她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的景色很不错。
“可以。”
“请慢用。”服务员又向她们鞠了个躬。
怪有礼貌的，不过这是因为她们给很多小费，而且这家店的东西也很贵。琉书托着下巴，搅拌杯中的柠檬，这是温妮给她点的红茶，里面的冰块被她用勺子敲出了清脆的响声。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粉蓝粉蓝的小石头，推到蒂娜的面前，“这个给你玩，如果遇到一个灰色的家伙，说不定能做些什么。”
只不过这辈子应该是遇不到的。
完全没听懂琉书话里的意思，但温妮还是微笑着向她道谢。
“啊，忘记买菜了……”
关上家门才想起来今天要干嘛的琉书慢慢走向冰箱，打开柜门，看着里面的面包，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今天逛了好多地方，什么都看了，就是没买菜。晚上又不能出门，等明天吧，明天也放假。
她坐回沙发，想看看哥谭的新闻，但温妮突然给她打了个电话。
“谢谢你，今天蒂娜很开心。”
“不用谢。”琉书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给面前的光屏换台。
“其实……她的主治医师被人干掉了，这给她造成了很大的打击。”电话那头的人用极其没有底气的声音说话，这是很少见的。
微微坐正的琉书有些不解，“你们没有瞒着她吗？”
“是在她的面前……”
“抱歉。”那是很大的阴影了。
“别这么说，有你听我讲这些，我得感谢你才对，下个月，我就要带她去英国看病了，希望一切顺利。”
“加油。”
“我会加油的。”
琉书没有问她父母在哪，像温妮那样的样貌和谈吐，无疑需要金钱的培养，她带着妹妹出国治病，也能说明她的家长非常忙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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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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