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特彻底闭上了他的嘴，任何的神色都从他的脸上褪去，只剩下一贯的冷漠。
特蕾西解开了术法，却发现克里斯特根本没有开口的想法。
“试试蝙蝠方法？“提姆建议道。
“不错的想法。“明明不需要说话在脑海中就可以沟通，但特蕾西还是不自觉的将自己的想法复述了一遍。
也可能是她想让克里斯特尝尝恐惧的味道。
毕竟他并不知道自己口中不错的想法是什么，不是吗？
没关系，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无视克里斯特挣扎的动作，特蕾西抓住绳子的一头，而克里斯特作为另一头被用力的甩了出去。
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绳索下方传来一道闷响，特蕾西低头望过去，克里斯特已经停止了尖叫。
双方视线再次汇聚。
特蕾西在克里斯特猝不及防时又放了一段绳索，再次让克里斯特体会到了高空坠落的感觉。
蝙蝠侠一向是对的，哥谭确实需要一点恐惧。
特蕾西又重复了几遍将人放下又在快到地面时拉回来。
直到她厌烦了那尖叫声，刚想换点别的花样，克里斯特就已经忍不住让特蕾西将他提上去。
回到熟悉的房间，克里斯特原本温顺的头发已经变得狂野不羁，脸上都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不少灰尘，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脑边划过的那一道鲜血。
大概率是被特蕾西抛下去后撞在墙上弄的。
无视掉这一系列的不堪，特蕾西站在克里斯特面前，被猞猁面具覆盖的面容看不出喜怒。
克里斯特一时间看得有些入迷。
又是结结实实的一拳。
但是这次克里斯特体会到了精髓。
咽下口中的鲜血，克里斯特迫不及待的开口，“你闻起来像是一颗香柠檬。”
特蕾西沉默了。
没想到自己调戏达米安的话，居然被人原封不动的回到了自己身上。
“……“
又是两拳，克里斯特算是彻底清醒了。
鼻血不停的从鼻孔流出来，喉腔挤满了血沫。
他明白再不说点什么，面前的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咽下血沫，语速飞快的开口。
“艾米莉背叛了我，和本尼特，她该死。“
得到了答案的特蕾西在心中嗤笑，克里斯特只报复了艾米莉。
为什么呢？
因为本尼特有个好父亲，同样为法尔科内干事，所以他可以不计前嫌的在派对上和他勾肩搭背。
特蕾西冷笑着直接将这层关系点了出来。
克里斯特的脸瞬间丰满起来，涨红的，难堪的神色从他脸上层层叠出。
特蕾西感到恶心。
“莉莉娅在哪，这是最后一遍。”特蕾西变得强硬又冰冷。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找人，并不负责运输。”
克里斯特的脸上终于恢复成他所熟练的那副表情。
“可能早就被‘疯帽匠’杀了吧。”
笑意在他脸上浮现，带着一种怜悯。
或许也是对刚才特蕾西让他难堪的小小报复。
特蕾西没忍住又给了他几拳，只不过这次是打在腹部。
她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看起来恐怖又狰狞。
“时间，发车位置。”
鲜血顺着克里斯特的唇边淌了下来，刚才因为击打呕出来的鲜血已经在两腿间形成了一个小洼。
喉咙发紧，克里斯特对嘴里的铁锈味已经麻木了。
就算这样，特蕾西还是没有放过他。
一只带着些许老茧的手紧紧挨着握住了他的咽喉，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按到墙上。
“昨晚凌晨一点，南林街86号巷子。”克里斯特几乎是嘶吼着用尽肺里最后的氧气叫了出来。
氧气再次进入鼻腔，克里斯特只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雪鸮……他听说过她。
蝙蝠侠的跟班，和蝙蝠小子一样。
传闻她应该是较为活泼的那个，下手也比蝙蝠小子轻。
按照其他恶霸的说法就是，叽叽喳喳爱说垃圾话。
但是今天的一切几乎颠覆了这些认知。
在克里斯特被打晕前，他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她真的会坚持蝙蝠侠的不杀原则吗？
“值得记录的表现，你已经在向一只蝙蝠靠近了。”提姆赞誉。
特蕾西将人扔在警局门口，转身遁入了黑暗。
“好歹跟着蝙蝠侠这么久，总得学点东西吧。”特蕾西在脑海中回复道，“找到那辆车了吗？”
“已经确认，开往了东街的一处仓库。”
提姆的手指不停在键盘上敲打，蓝色的屏幕光打在脸上给他平添了几分冷意。
“监控没被删除，小心一点特蕾西。”
收到地址的第一秒，特蕾西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往目的地靠近。
并没有在意提姆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对了，照片删了吗提姆。”
冷风呼啸而过，脑海中声音安静了下来。
特蕾西并不是在质疑提姆的专业性，只是她觉得现在应该说点什么。
“删了。”
“你总是最让我放心的一个，提姆。”
特蕾西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脑海中的话语毫不掩饰自己对提姆的欣赏。
提姆的呼吸滞了一瞬，手不自觉的扣着鼠标，唇角却开始上扬。
指引特蕾西的语速都比平时快了几分，像是在掩盖什么一样。
而特蕾西在这方面明显有些迟钝了，根本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
“又是仓库，不会又遇到那两只蝙蝠吧。”
特蕾西有点不确定。
“嗯……进去看看？”
提姆饶有兴致的看着一旁监控回放中俩抹黑色的身影。
蝙蝠侠的监控确实不少，但提姆跟踪这么久没被发现也是有原因的，对吧？
特蕾西在再次爬上窗户重现经典场景与打晕门口那两个看起来不算聪明的反派中，果断选择了后者。
在其中一个反派看向别处时，特蕾西抓紧时机一击将另外一个反派打晕。
等那人反应过来，举起枪想要射击时，特蕾西迅速擒住枪桶，正面一拳打断了对方的鼻子。
枪都没来得及开。
仓库的门没有完全合拢，也算是方便了特蕾西观察里面情况。
本以为会看到什么血腥场景。
出乎意料，里面的装潢更像一个约会场地。
昂贵的，带着好看花纹的桌椅；鲜艳的，有着柔软质地的彩带；精美的，闻着香气四溢的糕点。
如果这里不是哥谭，特蕾西会以为是谁精心布置的约会地点。
在哥潭，这只会让特蕾西更加确信‘疯帽匠’有精神疾病。
再联想到金发女孩和‘疯帽匠’这个名字。
特蕾西万分确信里面在办永不停歇的茶会。
‘疯帽匠’在找自己的‘爱丽丝’。
被蝙蝠侠特训过的潜行术能很好让特蕾西隐蔽在这间仓库里不被发现。
“不，不行，这个颜色太黄了，不是那天的颜色。”
“这个花纹也不对，要那种桃心形状的，快！去换！”
场地中央，一个带着硕大帽子的矮小男人正指挥着手下更换茶会的用品。
这个人特蕾西很熟悉，就是那间礼帽店的店长。
只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丢掉了伪善的皮囊。
被他指挥的人更像是行尸走肉，依靠着命令干事，缺少了一份灵动。
“他想重映一件事。”
提姆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特蕾西一跳，她刚才正在观察‘疯帽匠’的帽子。
平静下来的特蕾西有些疑惑。
“重映？”
“是的，这些布置和人都是那件事的前置条件。”
特蕾西反应过来，但还是有一些疑惑。
比如为什么要重映一件事。
疯子之所以是疯子，就是因为他们往往不能用常理推断。
所以特蕾西放弃了去想这个问题，更加着重于如何救下莉莉娅。
她现在甚至还不知道人在哪。
又继续等了半刻，‘疯帽匠’精神越发兴奋。
可能是现在场景更像那场需要重映的事了。
前置条件结束，会轮到主角登场了吗？
黑夜女神眷顾，莉莉娅在那一排人中。
莉莉娅还活着。
今晚终于有一个好消息。
“状态不对，她们被控制了。”
提姆皱着眉，似是不解似是感到棘手。
特蕾西冷哼一声，轻巧的打了个响指。
周围几处易燃物瞬间被点燃，明亮的焰火在每个人眼底印出。
特蕾西从阴影处现身，手中玉簪变幻而成的唐横刀沿着她行走足迹在地面侵蚀出一道显眼的痕迹。
那如血液般鲜艳的焰火像是为她专门定制的开场前奏，在特蕾西身后形成了一道不可跨越的火墙。
丝绸灼烧的气味在空气中散开，一股难闻的气味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疯帽匠’像是刚回神，疯狂的指挥手下进攻。
恼怒使他的眼球布满了血丝，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特蕾西并不害怕这些，她有十足的把握放倒这群人。
唐横刀锋利的羽翼在人群中展翅，黏稠的如泼墨般的鲜血布满了这个梦幻般的场地。
拳拳到肉的声响听得人牙酸。
她依然没有杀人，只是让他们暂时无法动弹。
那些火焰也不会将这个仓库全部燃烧，她单纯是看这场景不顺眼罢了，等处理的差不多，火焰就会自己熄灭。
抽回唐横刀，特蕾西嫌弃的抖了抖上面的鲜血。
墨色的衣袍划过人形障碍物，特蕾西提着刀站到了‘疯帽匠’面前。
她的面上依然干干净净的，像是刚才只是去散了会步一般。
特蕾西审视着‘疯帽匠’，她在等他出示最后的底牌。
好累好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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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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