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雾水从纽约的上空越过,在周围霓虹灯的映照下显得并不起眼。
希尔薇俯视着脚下的人群,熙熙攘攘,她好像能在人群中看到许多人的缩影。她和玛丽挽着手从街头走过的、邻居家的新婚夫妻甜蜜的打闹着的,一切都显得和谐和美好,像是一个没有超级英雌和反派的世界。
“如果没有超级英雌,这个世界应该会更好吧?”希尔薇不是很确定地自言自语道,“那样很多反派也将不会诞生。”
“这是休谟悖论,”系统理性地回答,“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英雌和反派的诞生是因为什么,你不能因为规律来断定这是必然。”
“嗯哼,这里是阿美利卡,不是英格兰。”希尔薇撇开了话题,“而且休谟本人也没有办法解开这个悖论不是吗?他最后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来着?我快有几个月的时间没看那些烦人的哲学了,上天在上,我终于有机会摆脱那些该死的,烦人的哲学了。”
“休谟认为,人们应当继续应用这些规律,当那些特殊例子出现的时候,再另当别论。”
“所以我也能理所应当的认为超英引起了超反的诞生咯?”希尔薇讥讽地对系统眨了下眼睛,“因为同样的,你也无法证明这件事就是唯一的真理。”
“习惯是人生伟大的指南。只有这条原则可以使我们的经验有益于我们,并且使我们期待将来有类似过去的一串事情发生。”
“那么好吧,现在轮到我成为英格兰经验主义了。”希尔薇迎风张开手臂,好像在拥抱远处的影影绰绰,“用以前清除罪恶的经验,来拯救现在那些尚且还算干净的灵魂,抹杀那些罪恶的存在吧。”
消瘦的身影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暗红色光晕,像是鲜红的心脏流星般划破天边,露出雪白色的世界的本质。
黑色天鹅绒一般的天际上点缀着几颗零散的星,松散地构成一副星座图。天蝎的尾巴慵懒地向下垂落,弓矢歪斜地指向残月,擦着月亮的边缘射出。喷涌而出的淡白色月光洒了满街,就连昏黄的路灯都显得纯白,依靠在墙边,在路面上心烦意乱地画出几道杂乱无章的线条。纠在一起,连成一团,最后生硬地刻出几道扭曲的线。
希尔薇侧耳听着下方传来的电流声,带动着周围的路灯明灭不定地闪烁着。噼啪的电流声像是富有规律的鼓点,踩着她本就烦躁的神经,像是有一双坚硬的皮鞋底清脆地踏在神经上,跳着轻快的踢踏舞。
“我本该将他清扫的,这样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希尔薇瞥过底下的人群,轻松地看到散发着蓝色电流的电光人,皱了下眉,“就不会现在还要追着他到处跑,收拾他的烂摊子了。而且因为他的出现,还给纽约增加了很大的安全隐患,纽约的犯罪率在这几周都提高了四个百分点。还真是多谢了他的出现,让很多人能够有机会浑水摸鱼,做些游离于法律之外的事。”
“他不会在意他会让谁受伤,只是无缘无故地散发着自己的怒气。那么也该是时候承担后果了,这么多天以来,一直躲在背后不敢出现的胆小鬼。”希尔薇的眼睛迸发出灼热的火光,几乎要将铁质的路灯烧熔,顺着铁杆向地面流淌下粘稠的铁水。
“祝您任务成功。”系统冷静地回复,语气平缓,不带起伏,“钢铁侠还有八分钟达到,系统预估代理将会需要六分钟处理好电光人。”
“开启身份代理,然后直接杀掉电光人,拦着我的,除了平民以外,都直接抹除。”希尔薇最后用亡灵的视角扫过一眼地面,说。
电光人,原本是奥斯本集团的一个并不受重视的普通员工,在一次上街的时候偶然被蜘蛛侠所救,于是成了他的狂热粉丝。不过非常不幸,他还没来得及在网上为蜘蛛侠辩驳几句话,就因为一场意外被电死了。更加不幸的是,奥斯本集团正值老奥斯本刚刚去世,正是青黄不接、焦头烂额的时候,为了不损害利益,她们压下了这件事。
结果也不能称得上是好运,原本早该死去的麦克斯突然苏醒,发现自己拥有了能够控制电流的能力。他慌乱地跑上大街,却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能力,开始吸收电网中的能量,被警察隔离了起来。他想要解释什么,但是见惯了超人类的警察以为他要放电,更加警惕,导致麦克斯举了半天的手,也没有一个人听他说话。
好不容易等到蜘蛛侠来了,麦克斯慢慢放下戒心,却又被不知道谁开的一枪给激怒了——这里你们也都知道,希尔薇随即出场,和蜘蛛侠一起把他击败后丢给了神盾局。
正好发愁没新人的神盾局一看有新人来,高兴地不得了,全局上下都来给麦克斯,噢,电光人做思想工作。他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只要能给神盾局打工的就都是好人!
神盾局劝说得苦口婆心,局长尼克都自己上了,试图用爱、和平还有荣耀感化他。结果电光人还是跑了。神盾局防不胜防,不仅痛失一名替补队员,增添一名敌人,还被托尼用言语攻击了:“连个电灯泡都看不住,神盾局的人难道和警察局的人一样没用吗?连个显眼的灯泡都看不见?”
神盾局一时间有苦难言:谁能知道前几天那个连协议都快要签订的电光人跑了呢?到底是拉拢的哪一步出了问题?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拉拢能力太差?不太可能吧,神盾局又不是什么反派联盟……不知道是谁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尼克,又迅速地转头和身边人对视了一眼:好吧,确实看上去和反派联盟差不了多少。
电光人吸取了此前的教训,逃出去后尽量掩盖自己的异常,低调地抢劫了一家服装店和银行后彻底消失在了摄像头下。
他隐约中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潜意识却告诉他不要多想。
找到亡灵和蜘蛛侠,然后再击败她们,这就是你应该做的。电光人听到自己对自己这么说,如果不是蜘蛛侠和亡灵,你根本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蜘蛛侠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骗子。
对,自己应该找到蜘蛛侠和亡灵,然后把那些自己曾经相信过的英雌们都杀掉。他对准眼前的海报,手中爆发出刺眼的蓝光。
焦灼味过后,海报上绘制的英雌形象都被烧成一堆灰烬,轻飘飘地落到地面上,被电光人走出房间的步伐带飞,消失在了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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