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题:是夏油杰
“你终于醒了。”
夏油杰看见一位表情浅淡的金发少年,她左右揉了揉脖子,放下手中的文件朝他走来。
“你是谁?”夏油杰问。
“我是荧,”荧开门见山地说,“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梦里的一切。”
夏油杰撑起身体,然后他猛地发现了不对之处——他是半透明的。
“我现在是……灵魂状态?”夏油杰试着拿起一样东西,出乎意料,他成功了。
荧说:“是也不是,不过也不太重要,主要还是小花的原因。”
“小花?”夏油杰重复了一遍,“是她?那个小女孩?不,是悟曾说过的那个。”
“两个都是她。”
“?”夏油杰想不通,“但时间不……等等。”他忽然想到自己濒死时,她嘴里说的那句时间。
“你想明白了。”荧点点头,继续说,“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和你说说契约内容吧。”
“什么契约?”夏油杰难以置信地抬头,“我为什么要签订契约?”
荧没有深入解释,只叫他仔细看看自己的灵魂,“小花暂时没有办法控制她的能力,所以在给你完成自己愿望的机会时,在你身体里留下了一点她的权柄,为保证你的安全性,你得和我们签订契约。”
夏油杰没忍住笑了,“我这算是无妄之灾吧?”
“算,”荧很干脆地承认,“与之对应的,你改变过去的可能性会更高。”
“……什么?”夏油杰简直不敢相信他听见了什么,喉头干涩地又重复了一遍,“改变过去……这可能吗?”
“曾经或许不行,”荧叹了口气,“但小花她在你身体里一口气放了太多能量,她现在完全没有掌握这些,甚至没有意识到。”
夏油杰看见自己的心口确实发着幽幽微光,不禁问道:“所以这是什么?”
荧用她金色的眼睛直视他,“一旦你听了,契约就会成立。”
“是否我应该先知道是什么契约?”夏油杰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成为我们的探索者,收集其他世界散落的权柄微粒,或许你会见证新神的诞生——和小花一样。”荧说。
夏油杰有些傻眼,但又想到自己死而复生,忽然又觉得不是大事了。
金色的契约涌入胸口时,荧说:“那是时间之力,你将波动命运的琴弦,但记住时间的禁忌,正式拨动它之前,你要接受被遗忘的可能。”
直到荧已经离开,夏油杰似乎还在那张床上发愣。
然后他走到窗边,推开它,看见了一片永不衰败的金黄色,阴影之下,飞舞着晶莹的蝴蝶。
“你为什么要那样说?”几墙之隔,凯亚靠在门框上问。
荧回的很快,“要确保他不是滥用的人。如果他能做到接受被遗忘的可能,那这个选择也不会太糟糕。”
“哎呀,不愧是造出系统的人呢。”凯亚笑眯眯的,“不过小花呢?”
荧上下打量他一眼,道:“你不是在明知故问吗?”
“好吧~”凯亚摊手,“你可没有你哥哥那样好骗,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凯亚有点好奇。
“你作为坎瑞亚的遗民,我了解你的过去很正常吧。”荧没打算深入说下去,“你既然来了,就多去做点事,琴那里正好需要帮手,西风骑士团的骑士。”
凯亚立刻举手投降,“我不问了,好不容易轻松几年,我可不想又忙起来。”
“事实上,你并没有什么选择。”艾尔海森忽然出现在凯亚身后,并把他揪走。
*
日向花在给夏油杰递出能量之后,她忽然就出现在了一个全黑的地方,只有脚底下的路在发光。
她一路走到尽头,看见了熟悉的高专各位,然后她奔跑起来。
她忽然很想和大家说话。
“——野蔷薇、悠仁、惠、顺平!”日向花跑着跳着到她们面前,大喊着,“我回来啦!”
操场上的四人统统都丢下了武器,钉崎野蔷薇更是直接冲上去死死抱住她,“要不是荧说你没有事情,我真的要被吓死了——你快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都说要等你回来自己说!”
被团团围住的日向花当即告饶,“我全都说,但能不能先去吃点东西,我上回啥也没吃。”日向花撅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大家,碧绿的眼睛仿佛盛满水光。
在场的人没人受得了这种进攻,全都撇开眼,“……吃完必须说。”
“噗。”在操场最边上参观高专训练的凯亚发出一声笑,然后朝她们喊,“我的烤肉手艺还不错,不如我也加入?”
“好耶!”日向花开心地蹦起来。
在荧的尘歌壶的第二座小岛上,几人团团围坐着。
日向花急不可耐地拿起做好的第一串烤肉,“我感觉我像是好几十年没吃东西,出来的一瞬间,我所有理智都在喊要吃东西,太难过了!”
“这么夸张吗?你去了哪里?”钉崎野蔷薇问。
日向花用另一只手比划,“我当时看情况不对,就直接躲进尘歌壶,你们知道的,我也有一样的壶,不过没这么丰富的内容。然后我就掉进了一片黑,应该是那个缝合线做了什么,我上次带回夏油杰的尸体也是因为他的帐有问题,我失去意识,带回了尸体。”
“反正这次也是弄了个帐,多半也是融合了深渊能量的那种,反正我躲进去的时候,里面不是尘歌壶的壶景。不过没什么危险,反而让我感觉很熟悉,虽然不是很舒服,但很熟悉,我也说不明白。”日向花有点摸不着头脑,“而且我看见了五条老师的过去,他和夏油杰原来是朋友!”
“但他不是诅咒师吗?而且是五条老师亲手执行的死刑……”虎杖悠仁越说越小声。
自从小花带回夏油杰的尸体后,他们几人就打探了不少夏油杰的信息,不过关于他和五条老师是朋友这件事倒是没人查到。
似乎大家都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而在今天,他们大概也理解是为什么了。
“然后呢,你还看见了什么吗?”钉崎野蔷薇问,“你查出来自己体内为什么会有深渊能量了吗?”
“嗯?”日向花有些惊讶,“你知道?”
钉崎野蔷薇有些别扭道:“我不是看你这段时间不在状态嘛,就去家入医生那里偷看了报告,不过后来也直接问了她!”
日向花往凯亚那里看了一眼,摇头道:“大概猜出来了一些,但不确定,因为信息量太大,反而一时之间理不清,就像梦一样,醒来就剩一点点画面了。”她又摸摸脖子说,“感觉能记住五条老师的事情就已经不得了了。”
“嗯?”一声疑惑从众人身后传来,“好像听见了麻辣教师GOJO桑的大名诶,难道我可爱的学生在讨论他们超级无敌的老师吗~?”
五条悟兴致勃勃地凑近,然后看见了一群欲言又止,还满脸不忍的学生。
五条悟:?
“嗨~小花同学回来啦?”五条悟开朗地打招呼,“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有没有觉得格外想念超级无敌麻辣教师啊?”
钉崎野蔷薇是率先做出死鱼眼动作的,然后是被猝不及防带着瞬移的日向花。
五条悟若有所思地点点下巴,“总觉得这样的野蔷薇才正常呢,刚刚的表情有点诡异——快把老师的可爱学生们换回来吧!”
钉崎野蔷薇忍无可忍大喊:“你这个无良教师,要把小花带哪去?”
五条悟一脸讶异地看向野蔷薇,“诶?我没说吗?”
“你这家伙说了什么啊!”野蔷薇大叫。
五条悟虽说是提了句反问,但却没有任何要回答的打算,反而是径自拉着小花就瞬移去了第一座浮空岛上,丢下个“老师我就先带走小花同学啦~”就算完毕。
“五条老师不问我吗?”日向花看了眼五条悟,毕竟在那个时空里,确实只有五条悟看见了她。
“嗯?”五条悟发出了一声疑惑,“问什么,是小花同学在这几天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日向花又抬眸看了眼他,见他表情一如往常,她才低头忖度:难不成不是过去的时空,或者和之前的副本一样不联通?但明明夏油杰……而且,那个宝可梦真的是夏油杰吗?
“好了,不管小花同学刚刚在想什么,现在都应该去见荧了。”五条悟压着她的肩膀,笑眯眯地推她进去,正要坐到那张柔软宽大的沙发上时,荧却不留情面地让他先出去等等。
“不是吧,荧居然这么无情的吗?”五条悟捂着胸口泫然欲泣,一副被薄情寡义负心汉糟蹋的模样,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外走。
日向花瞠目结舌,一时之间不知道先感叹五条悟变得这么戏精,还是他和荧莫名跨次元壁建立这么亲密的友情。
“荧和五条老师的关心越来越好了诶,有种很梦幻的感觉。”日向花说。
“是吧,可荧的心肠好硬呢,竟然忍心把最帅气的五条老师赶出去。”五条悟听见小花的话后,扒着门框又返回来答复一句。
荧非常耐心地等五条悟关上大门,然后在办公桌前按了个按钮,算是彻底把大门锁上。
日向花看见她把副本里的宝可梦拿了出来,圆滚滚黑乎乎的,里面还流淌着半透明的液体——应该说是类似液体的胶质。
所以是想什么就发生什么吗?
“这个宝可梦发生了什么变化吗,好像里面的影子不见了!”日向花接过去打量,“放进鱼缸里了?”
荧摇头,“虽然最开始说能像观赏鱼一样放进尘歌壶养着,但他毕竟不是鱼,还是不能放进鱼缸里的。”
“至于影子,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了。”荧的话音一落,日向花就看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披着一头如瀑黑发,身着墨蓝色长袍——显然是提瓦特的特色,但穿它的人分明是夏油杰!
“真复活了?”日向花惊疑不定地像荧求证,“我去的是过去,不是副本?每一次都是吗?”
“可这个时间是矛盾的,脑子要晕了,不要为难我这个文科生啊!”日向花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又问了一遍,“我应该不会要承担一个世界被毁灭的责任吧?”
“不会的,时间会有修正的能力,它会合理化一切的。”
“我不明白。”日向花还是晕乎乎的,也可能是她才回来不久的原因。
“我其实不明白,那片地方究竟在哪里?”
“……时间之地。”
时间之地?日向花心道难怪,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经历一次“副本”后,又以另一种形态去经历一次过去。
“那五条老师会对我有印象吗?我的意思是,他曾经没有这个印象,可能是因为我还没有在未来出发去往过去,所以他在中间的时间段并没有相关记忆。如今我去了时间之地,然后又回到这里,他会有相关的记忆吗?”日向花问。
“你可以问问他,对了,”荧提醒了一句,“夏油杰的灵魂是由你带来的,所以这个‘宝可梦’恐怕需要你随身带着,毕竟他现在有点脆弱,相当于刚出生的婴儿。”
夏油杰对这种说法感到一阵恶寒,刚想开口反驳,被日向花打断了问:“他一直这样跟着我吗?”
“事实上,我可以回到咒……‘宝可梦’里。”夏油杰微笑道。
“……你也叫它宝可梦吗?”日向花惊讶,“所以它真的是宝可梦?”
“不,”夏油杰顿了顿,“算了,都差不多吧。”
在夏油杰回到‘宝可梦’里前,日向花问他,“你对我变小的那段时间有印象吗?”
夏油杰做出了一副牙疼的表情,日向花立刻比了个明白的手势。
门外,难得偷留了个心眼子的五条悟在看见小花出来时呆愣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道正要回到‘宝可梦’的半透明身影,呢喃出声:“……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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