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芭流霸罗的聚集地后,场地圭介本来还再跟着走段距离,被风十郎婉拒了。
“我还要去换根银链子。”
他掏出口袋里的两枚棋子,在场地面前晃了晃。
场地圭介低头看了看:“这不是你和Mikey一直带着的那链子嘛?”
“是啊,我的断了,正好连带Mikey的一起换了。”风十郎耸了耸肩,“还要蛮长时间的,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你别再一个人去危险的地方。”
“我弄完就回家了。”风十郎不耐烦的向场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滚蛋,场地圭介一步三回头的滚了。
纯银链的价格比绳子的要高多了,但风十郎已经不再是国小的那个靠抢Mikey鲷鱼烧攒钱的小孩子了。他非常豪迈的选了店里面最贵最精致的链子并爽快的付了钱。
把棋子穿进去,并在两边固定废了人不小功夫。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穿围棋的。”店员一边拿着尺子比划着长度,一边闲聊。
“嗯。”
风十郎非常简短的应答着。
还好店员不在意,估计是生意不太好,他好久没找到人唠嗑了,所以这嘴巴一张就在那叭叭:“不过穿这个为了什么呢?是为了让自己下围棋更厉害吗?像那个电视里的天才棋士一样哈哈。”
“是吧。”风十郎开始发呆,他一边在脑袋里打棋谱,一边想着小时候自己去穿绳的时候那家店的店员好像是沉默寡言那挂的。
还是话少好啊。
风十郎感叹,话少安静。
他朝着开始唠叨感觉最近不良更多了,希望片警能多干点事不要只知道拿工资的店员礼貌点头。
然后继续在脑子里摆棋谱。
在他把一局棋摆完后又再开了一局时,店员终于说出了“完成了”这三个字。
风十郎松了口气后迅速拽着两颗棋子项链出了门。
银色的链子搭配黑色的棋子更加好看点,相比之下白子挂在上面就显得有些单调。
不想把黑色的给Mikey了。
风十郎弹了弹这两枚棋子,有些不爽的皱了皱鼻子。但他最终还是将白子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黑子塞进了口袋里。
才往前走了没几步,就被人一前一后堵住了。
“?”
风十郎疑惑的抬起头,发现是两个穿着芭流霸罗特攻服的人。
“一虎派我们来的。”
扛着撬棍的人满脸虚汗的说着。
他在害怕什么?
说话的时候不停的吞咽口水,眼睛克制不住的眨动,额头不住的冒着汗。
前后的两个人都是这样。
被威胁了。
被谁威胁的?
风十郎突然有种预感,这和他之前见到的不良打架完全不一样。
他打量着周边的环境,发现路上被这两个人堵得死死的。
下午的街道上没有几个人走着,零星的几个人也在看到这两个明显不好惹的不良后远远的躲开了。
“你们被谁威胁了?”
他们绝对不是羽宫一虎派来的,即使真的是,中途也出了差错。
风十郎发问,然后看到面前的人神色更加惶恐了。
两个人都闭紧了嘴,挥舞着撬棍向风十郎袭来。速度不快,风十郎甚至能看出其中一个人的胳膊因刚被人扭过而红肿不堪。
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们挥舞着撬棍不是为了打他,而是为了将他逼入身侧没有光亮的小巷子,明明是白天,这狭长的小巷却幽暗的没有一点阳光照射进来。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反正这巷子不能进去 。
风十郎一脚踹在了对方握着撬棍的手上,他捡起了对方因吃痛而掉落在地的武器,收回了不必要的思考。
有了武器的加持,力量上的不足便被轻而易举的填平了,风十郎很轻松的再次获得了胜利。
“嘛…虽然不知道你们被谁威胁的,但是我要回家了,Mikey要是知道我今天干什么了他绝对会生气的。”
风十郎扔掉手上的撬棍,无奈的挠了挠头:“不然你们还是报警吧,相信警察。”
他毫无建设性的对地上起不来的两个人提出建议,就准备抬脚离开。
这原本是一个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一天,虽然他中途去了一趟芭流霸罗聚集地、把羽宫一虎打了一顿、了解了稀咲铁太的小动作、理清了所有事情的逻辑,但这对风十郎仍然是普通至极的一天。
毕竟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了解半间修二,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也了解羽宫一虎。稀咲铁太虽然还没见过面,但那绝对也是个聪明人,他既然可能认识伊佐那那他就绝对不敢干出些什么。
风十郎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会导向什么样的结局,并对此有十足的把握。
但现在发生了意料不到的事情。
“日本这个国家虽然哪里都不行,但有一点好。”
说着话的是从没有见过的人,黑色的帽子,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鞋子。通体都是黑色的,他站在那里就像一道影子,隐藏在这城市的背面,伺机而动,一击必杀。
谁?
刚要抬脚的风十郎听到了小巷子里传来的感叹,这声音太近了,近到让他头皮发麻,危机感一下直冒心尖。
“那就是治安松散。”
然后便是头部传来的一阵剧痛。
嗡鸣声直接贯穿大脑。
*
冲枚,冲和两个人接到羽宫一虎电话后便开始行动了。
把腿打断。
他们听着电话那边的吩咐看着彼此耸了耸肩。
虽然不是很想干,但既然是一虎的吩咐,那就要干好。
“哪种打断?”冲和问。
冲枚甩着手中的撬棍漫不经心的回答:“骨折吧,毕竟是本因坊。”
“说的也是。”
他们看着风十郎进了银饰店,就想先藏在小巷子里等着,然后出其不意的打上那么一棍就立刻跑路。
但是有人突然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你们也想对那个本因坊下手吗?加我一个吧。”
带着黑帽子的圆脸男人扯着笑说着。
冲枚:“你在说什么啊大叔?关你什么事,快滚!”
他弹着舌头举起撬棍威胁着。
“佐野风十郎必须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而现在时机到了。”
男人收回了笑容,他看着面前这两个虽说是进过少年院,但在他看来仍在虚张声势的未成年。
“别在这神神叨叨的说话了!都说了别来掺和我们之间的事情。”
男人的话语让人不耐。
冲枚冲和二人冲了上去,却被轻而易举的制住了,他们捂着被痛击的部位跪倒在地,看着直直指向他们的枪口。
面前的男人撕下了和善的伪装,他变得危险和血腥,变成了和他们这些只知道打架争地盘的不良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把佐野风十郎引过来,就在这里。”
“不要想着逃跑。”
“虽然被逼到了死路,但我想知道你们的信息仍是轻而易举。”
“把他引过来,我就放过你们。”
男人面无表情的用着他们的家人,朋友,和身边的一切作为威胁。
死亡和暴力是从未有过的接近。
冲枚与冲和瑟缩的看着男人退回了阴影处。
本因坊究竟干了什么,他们想着,竟然招惹上了这种危险人物。
*
后脑勺被砸中后,风十郎便短暂的失去了意识。
再回过神来时,他正被人扯着头发扔到了巷子深处。
他从没有这么在粗糙的地上打滚过,锋利的碎石和地面划过他的身体。
风十郎跪趴在地上,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感到疼痛,他无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后脑,才发现那里早已满是血液,黏腻的液体顺着后颈往下滴落,很快衣服上前后便就都是红色。
一点都不疼。
只是有些恍惚。
耳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响,吵吵闹闹的。
风十郎迷茫的回过头,陌生男人站在他面前挡住了所有光亮。
谁啊。
他又从对方的□□看到了远处还躺在地上的芭流霸罗的两个人。
他们又是谁啊。
“......谁?”
他看向男人握在手里的武器,看上去好重,像是某种高密度的金属。
前额又被击中了一下。
还是不疼。
但风十郎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了。
“我是谁不重要。”
男人古怪的呼呼笑着,他贴心的将眼神已经涣散的风十郎扶起靠在了墙上后自己也蹲了下来。
“......”
“日本的不良就像它的社会一样没用,最后还得我自己来。”男人掂量着手上的实心钢棍,“很痛吧,大哥被抓,组织被围剿我们也很痛。”
什么组织?
风十郎吃力的睁开眼睛,前额的伤口也开始流血,他眼前的世界是一片血红。
“你现在应该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毕竟第一下我用了十成的力气,认知被阻断的感觉很难受吧。”
男人让自己的话语带上些虚假的关心。
“两年前,你帮助FBI抓住了朗姆。他的行动失败了,导致了大哥被抓,组织也迅速被击垮了。”
“你给了那个FBI名字吧,很可惜,他写进了任务汇报里。”
两年前。
那是什么时候?
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风十郎听着面前男人的解释却无法思考。
他还是第一次无法思考。
“还剩下的人都在四处逃窜,贝尔摩德那个女人跑得最快。越南,菲律宾,墨西哥,到处都是我们的流亡地。”
“听到你去中国的消息我是真的很担心你不回来,因为很快日本我也不能呆了,而那个国家又是该死的铜墙铁壁。”
“不过还好。”
“你还是回来了。”
“回来迎接你的命运。”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枪支在风十郎面前晃了一下后又塞了回去,他继续絮絮叨叨起来:“这两年真的很难,连枪都不能随意开,到处都是通缉令和条子。”
“我也想一枪下去直接让你一了百了,但是不行。”
“所以你忍耐一下吧。”男人将风十郎摆正后站起身,高举起手中的钢棍,“脑袋碎掉的话很快就死了。”
风十郎愣愣的看着男人在猩红的世界里高举武器,断掉的思维突然短暂的连接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如果我就这么死的话,伊佐那怎么办?Mikey又怎么办?
他们还可以在艰难接受了大哥的死亡以后,再接受我的死亡,然后如爷爷所说地那样好好长大吗?
死亡。
死。
死就是什么都没有。
回归虚无,下沉,腐烂。
不想死。
不想死。
不想死。
想活下去。
“Venti君!!!”
撕心裂肺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风十郎勉强偏了下头,在鲜红的世界里,熟悉的身影奔跑而来。
是伏特加!我加入了伏特加!
专业敲闷棍伏特加!
我已经给风十郎开挂了,他被敲了两下还活着
正常人这种实心的金属敲一下就嗝屁了,想想真一郎(鳄鱼落泪)
最近又忙起来了,没空看评论,写完我就扔存稿箱了,正好写这段剧情的时候不能被打乱思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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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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