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证面前这个男路人是黑白垂耳兔需要几条论据?
第一,他耳边垂下两缕头发恰似垂耳兔垂下的耳朵,黑白发色的分布位置也很恰当,形态正确。
第二,他没有眉毛,垂耳兔也没有眉毛,性质正确。
第三,也就是最关键的第一点,垂耳兔不需要穿衣服,而自己刚刚踹门而入的时候,面前这个男人正在脱衣服,也就是说,他正在由披上人皮的黑白垂耳兔转变为彻彻底底的不加掩饰的垂耳兔!别看他现在正在脱的是衣服,没准下一件脱的就是人皮了!逻辑正确!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意识到这一点后,伊无烦躁而兴致缺缺的眸子一瞬间转为晶亮。
哈哈,让我逮到了吧!黑白垂耳兔精!
前脚刚刚轻巧地从原来的位置跃向另一边,面前少年的衣服化作的凶兽立刻扑击到伊无原来待着的地方,地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裂纹,昭显着他的那一击威力有多么骇人。
“哼哼。”
敏捷地在少年狂乱的衣服攻击中闪避,伊无却完全不怕,甚至发出志得意满的哼笑声,惹得面前的少年愈发狂躁。
伊无——才不会怕区区一只黑白垂耳兔,甚至,她今天就非得将这只垂耳兔打晕拖回家关笼子里!
开玩笑,之前狠狠败在了凤梨精之手,现在还能再吃一次精怪的亏,败在黑白垂耳兔身上吗?
不知道是因为本来就有伤在身,还是因为被伊无轻佻的样子惹急了,少年捂着嘴剧烈地咳嗽,瞳孔收缩,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似的死死瞪住伊无,衣服形成的触手也不断增加着。
但是,衣服触手的数量增加了,质量却并没有增加,反而有下降的趋势。
他几乎用尽全部的神智去进攻,忘却自我的存在,他对于自身的防守极其松懈。
也太容易生气了,这么情绪化的垂耳兔可不利于生存。
一边像逗弄着老鼠的猫一样,在走廊上不断躲闪他的攻击,一边缓缓拉近自己与他的距离,伊无老神在在的摇头,以生存大师的身份对他下出否定的评价。
或许是她没什么表情的面容中,那一丝微妙的嘲弄像从未出现在她苍白面容上的别样色彩一样显眼,如瓷白餐盘上猝不及防被浇下的一滩血,格外刺目。
只有嘶吼着的滔天怒火在芥川龙之介的身体内肆意妄为地横冲直撞,额角暴起青筋,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上去如火一般通红。
“哇,眼睛红了,果然是黑白垂耳兔吧,小兔子,红眼睛。”
耳边轻飘飘响起的这一句话,彻底击碎了他本就不多的理智。
“去死!!!”
气愤得几乎要昏厥,他用像是要把灵魂都呕出来一样的力度,抒发着战意。
却完全没想到,为什么对方用如此轻的音量说出的一句话,会清晰得如同趴在他耳边说话一样。
他微微曲起身子,蓄力准备发动自己最强的一击。
抬头瞄准目标时,却恍然发现面前的视野里已失去伊无的踪迹。
伴随着这份恍惚的是,早已移动到他身后,轻轻一扯便夺走他外套的伊无。
外套被扯下,满天飞舞的黑色巨兽瞬间消失不见。
仅穿一条裤,满身血污的芥川龙之介,以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站在满目疮痍的走廊里,没有了张扬的黑色巨兽,他纤细的身影显得是那么弱小。
他的反应速度只足以支撑到他刚刚将头转过四十五度,看见那女人飞扬的白色发丝的一缕,随即整个视野便被一张皱巴巴的老奶奶的脸占据。
“咚!”
他的视野陷入黑暗。
……
“绿意盎然~的~并盛~不大不小~刚刚好~”
港口黑手党办公楼的走廊上,回荡着不成调的女声哼唱的小调。
这道难听歌声的所到之处,仿佛是自发的伴奏,伴随着响起的是一道道震惊的小声吸气声,还有更加小声的稀碎议论声。
“那……那个……那个是芥川大人吧?!”
“浑身都是血啊!还活着吗??”
“甚至还光着上半身啊!……那个白发的小姑娘是谁??敌袭吗?”
“啊啊啊不小心和她对上视线了,好可怕,白色的眼睛像盲人一样,她真的看到我了吗?”
伊无没有去管这些议论的声音,虽然几乎跑遍了几乎港.黑整整五座大楼才找到她的房间,但是因为在路上零元购了一只新宠物,所以她心情还是非常晴朗的。
她早就想要一只新宠物了。
自从黑曜一战之后,云雀恭弥就在那里捡了一只小鸟来养,贴身不离地带着,黄色的毛茸茸的可爱小生物,当它滴溜溜的黑色眼珠子看向你的时候,很难不发出“哦乎”的声音,最吸引人的是——那只小鸟竟然还会唱校歌和说话!
每天跟着云雀巡街,天天听那个小鸟唱歌伊无早就羡慕爆了,眼巴巴看着那个小鸟只亲云雀,伊无连校歌都会自己唱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今时不同往日了。
她回一趟老家,竟然捕获到了极其罕见的成精兔子!
能口吐人言,会自己吃饭上厕所,下雨了还会知道自己往家跑,这不秒了云雀恭弥那个小鸟?
哦,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唱歌。
伊无的眼神轻轻看了一眼自己身后,被自己打晕的黑白垂耳兔,满意地点点头,觉得就算不会唱歌也没关系,伊无大人可以大发慈悲地教会他。
步子轻快地将黑白垂耳兔双手高举过头顶,像原始人带着打猎的收获回到洞穴那样,就差发出“哦咦哦咦哦咦”的猴叫了。当伊无找到自己的房间时,大半个港口黑手党的人都知道有一个白毛女打昏了芥川大人还举着到处走了。
风评被害!
说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房间,但其实伊无也并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房间,虽然房间的门口挂着写有她名字的铭牌,但是这个房间的位置和她记忆里的位置并不相同。
非要说的话……倒是和她记忆里另一个人房间的位置很像。
不想提起那个存在,伊无打开门,将芥川龙之介放在地板上拖进去。
屋内的设施没有任何改变,不如说,本来也没办法有什么改变。
她本来就没什么东西,住过的房间和样板间没什么区别,除了会留下点头发之类的生活代谢物以外干干净净。
芥川龙之介还半截身子在屋外,半截身子在屋内地卡在门槛上,伊无却眼见地发现屋子的地面上有一些黑色的头发。
众所周知,她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发都是白色的,而芥川龙之介的头还在外面没有搬进来,那么这些头发是谁的呢?
保持着拖人进屋的姿势,伊无陷入沉思。
就在她被头发硬控一分钟的间隙里,由远及近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和微弱的人类交谈的声音。
有人来了。
但是那又关她什么事呢?
她继续面不改色地将芥川龙之介拖进屋子里,他身上本来便沾着的血污在门外的地板上拉出一个细长且直的血痕。
啊,好脏,他似乎确实应该去洗个澡了,不知道他是在哪里沾染的这么一身血迹,不过应该不全是他自己的吧,不然一个人哪有这么多的血液,让他这个人看起来好像是在血池子里迅猛游泳三千米了一样。
……呃,等等,黑白垂耳兔会游泳吗?要是会的话,那么岂不是更胜云雀恭弥的鸟一筹了!
毕竟云豆肯定不会游泳。
身上的并盛校服因为搬运新宠物而被他沾染得有些脏兮兮的了,不过没关系,印象里自己屋子内还有一些剩下的幼儿园校服来着。
远处的说话声渐渐变大,应该是那两个人靠近了,伊无刚刚将手拍上芥川龙之介结实的腹肌,一道难以掩饰震惊的女声便自头顶上传来。
“……伊无!?你在干什么??”
抬头望过去,一张熟悉中又有再些许变化的脸映入眼帘。
穿着体积很大的华丽和服,梳上精美的发型,连头发也长了不老少,但那绮丽的如母亲一般的亮眼红发并未有任何改变。
“红叶姐!”
见到故人的喜悦让伊无没什么情感的声音有了些许波动,她兴高采烈地扔下手里的芥川龙之介,冲着尾崎红叶的方向飞扑过去。
“还有我哦~”
尾崎红叶的身后,一个黑衣服绷带精在伊无马上要扑到尾崎红叶身上的时候骤然跳出来,嬉皮笑脸地挡在尾崎红叶的斜前方。
伊无伸出去索求拥抱的双手默默就变成了拳头。
并没有等来伊无的拥抱,反而等来了伊无的铁拳,被击飞到走廊墙壁上的太宰治晕晕乎乎揉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念念有词:
“啊……我好像看到了,好大的一条河……开满了红红的花……”
哑然失笑,尾崎红叶将手包在袖子里,举起挡住自己的半张脸。
“还是像以前一样有活力呢,小伊无。”
伊无围着尾崎红叶上下左右反复横跳以示友好。
虽然重聚毫无疑问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但是尾崎红叶的视线仍是忍不住地往地上那个昏迷的少年身上瞟。
看看伊无,又用余光瞥过太宰治,尾崎红叶最终还是没忍住,用有一些迟疑和迷惑的声音向伊无询问:
“呃……那个,小伊无,所以说,你刚刚在拉着芥川君,干什么呢?”
“收养他。”
红叶姐的话提醒她了,她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表示自己还有事要做,紧接着继续把芥川龙之介往自己的屋里拖。
“不……等等,停下啊小伊无——芥川君不是宠物啊——”
尾崎红叶一向优雅的稳重表情彻底皲裂,她急迫地伸出尔康手阻拦伊无的行动,却被身后悠然传来的声音打断。
“没关系嘛,这种事情,芥川君是我的部下哦?所以,送给小白也没什么关系的。”
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伊无跟前,眯眼笑着道:
“怎么样怎么样?小白意下如何呢?反正是经常搞砸事情的蠢货,送给小白玩也没关系的哦~”
被他影子完全盖住的一瞬间,伊无紧张地捏住自己的裙角。
明明是欢快的语句,伊无却并不能从他的声音里感到什么笑意。
露在绷带外的那只眼睛专注地投向她的方向,间或一轮,施与地上的芥川龙之介几个眼神,看起来像冰箱里冻了八个月的雪糕,好像根本不在意他似的。
不是说是自己的部下吗,为什么这种态度?作为老大这方面来看根本比不过伊无大人我嘛,自己可是非常优待自己的小弟们的哦?
回想起自己在并盛那边的小弟们,伊无紧张的心情都舒缓不少。
但是,这么一说果然。
“……不要了,我不要了。”
她抬起芥川龙之介,一把塞进太宰治怀里。
“既然是那么废物的东西,你就自己留着吧,不要随便什么东西都塞给伊无大人!”
说完,她还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虚弱地被太宰治像搂住长条法棍一样搂在怀里的芥川,欲盖弥彰地闭上眼。
哦不——我的可以拿去跟云雀恭弥炫耀的智能宠物成精黑白垂耳兔——
想起自己以前和他度过的时光,也大多数是以自己作为小弟跟在他身边的模式度过的,现在的他可以随随便便吧小弟送人,那么同样随随便便地选择杀掉自己只是为了将自己绑在他身边也是有可能随时重演的事件吧?
哦不,可怜的黑白垂耳兔君,你到底是跟了个什么人啊——
低头错开太宰治的视线,伊无后退一步进屋,试图赶走太宰治,虽然经过了长时间的冷却,她已经不再对于被他杀死过一次的事情感到多么生气了,但她无法充满信任地放任太宰治这么一个危险物品在身边。
“我要关门了,你们再见。”
握住门把手试图用门挤开死死扒在门框上的浆糊状的太宰治,却怎么也拗不过这坨浆糊,伊无的头顶上冒出鲜红的十字路口,恶狠狠揪住太宰治的领子。
在她的铁拳即将落在太宰治那张漂亮小脸蛋上的前一秒,可能是太宰治那并不存在的求生欲骤然爆棚,他摇摆自己的双手连忙道:
“等等哦小白~先别急着打我嘛,你不问问,红叶姐过来找你有什么事的吗?”
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伊无的铁拳停在他眼前半寸。
一直待在一旁看好戏的尾崎红叶突然被太宰治扯进战局,不太友善地睨了太宰治一眼,反而被对方一副无辜的表情噎住,尾崎红叶若无其事地开口:
“本想着小伊无你外出求学,难得回来一趟,打算约你出去小聚一番的,但没想到你似乎还有别的事要忙,反而是不巧了,下次再找机会聚一聚也很好。”
和红叶姐出去玩吗?好事好事!想去!
双眼放光地发出“要去!”的声音,伊无缓缓放下太宰治,正打算一步踏出门外。
身后刚刚两脚着地的太宰治立刻发出犯贱的声音:
“小白~出去玩的话可不能不带我哦?”
怎么办,拳头好像又硬了呢。
算了,无视就好了!
像熊孩子掀翻别人家八十岁老母亲后找到自己的熊家长撑腰似的,伊无跑到尾崎红叶身后,抓着她的腰封,将大半个身体都藏在尾崎红叶宽大的和服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和半个上半身,对着太宰治一边做鬼脸一边吐舌头:
“就不带你就不带你。”
“怎么会这样~我好受伤!”
他像一只萎靡不振的黑色麻薯一样捂着心口,在地板上打滚,时不时抬起头,用好像是守寡多年走在路上突然还被熊孩子打了的八十岁老太一样哀怨而凄婉的眼神控诉似的看向伊无和尾崎红叶的方向。
伊无、尾崎红叶:头皮发麻.jpg
看着地面上明明实际上的情绪并没有那么丰富,却非得表现得一副激动模样作伪装的某人,伊无反而感到无聊。
不如说,自从回到了这个地方,所有的一切就都开始变得无聊至极。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似乎一眼就可以望得到头,森先生为了当大王每天总是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干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红叶姐也总是在为了自己看来毫无意义的事情重复在追寻、短暂获得、然后失去的循环里,更无聊的是那些黑西装们,每天拎着武器到处打来打去,过几天就换一批新鲜的面孔,不管是性格还是故事都悲剧且相似得出奇。
死气沉沉,沉闷,没有意思,没有新东西。
像一本已经被写尽了的日记。
明明同样是黑手党,为什么这里的人会和彭格列那群人那么不一样呢。
以及,面前的太宰治。
他可以说是最能触动她情绪的一个人,但尽管是他在此刻也显得那么无聊。
你不理他的时候他反而要向狗皮膏药一样地黏糊上来,当你真心去触碰他却发现他胆小得出奇,连接受别人的爱都做不到,所以说这样子的他又为什么非得执着于将自己绑在身边呢?搞什么,抖M吗?虽然以伊无的智商无法理解他达成目标的手段和思考,但是他想要的那个最终目标却很明显地摆在几乎是所有人都看得见的明面上。
不想要失去,却也不渴求靠近。
但是,对伊无来说,不仅仅是无法搭建的信任或如影随形的恐惧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不本来就已经是被翻过去的故事的一页了吗?重返故事过往的篇章,是为了挖掘出更新的此前没注意到的细节和延伸而出的新的故事,并非是为了撕下已经写满文字的那一角并将其紧紧贴在身上。
对生存来说毫无意义,除了白白地让衣服的一角被胶水沾湿外没什么作用。
透不出任何色彩的白色双眸静静看着他表演出来的爱意与鲜活,但是已经看腻了的话剧再经典再有趣也已经无法带来一丝一毫的喜悦了。
叹了口气,伊无觉得在这里稍微住两天意思一下就麻溜地回去好了。
所以,带不带他出去玩呢?
【互动选项40
A带上他三人一起出去玩
B单独和红叶姐出去玩
C谁也不跟,自己玩】
【加点:
智力11 体力27 魅力4】
昨天坐高铁从大学回到自己家,本来以为在高铁上无聊没办法打电脑就正好可以写文了,结果高铁上乱糟糟的环境意外地写不下去。。。。
今天补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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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互动选项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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