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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阴雨天×太宰×回家

那一刻,鹤见雀连眼珠都不敢动,思维一片空白。

直到对方沉甸甸地枕在他肩头,呼吸的热流持续吹拂耳后,勉强回过神来,脸侧拨弄的手指令人联想起蛇类攀附缠绕时的姿态,鹤见雀嗅到一种潮湿的气味,仿佛乌云独独将他笼罩。

鹤见雀大脑空白地握住他的手腕。

很多年前就是这样,太宰治在□□的小喽啰们心里简直不像个活人,而是接近于某种更可怕的东西,精怪妖鬼之类的。

鹤见雀当时也这么想。

他在某个阴暗的雨天见过一次太宰治从河岸爬上来,此后就总疑心太宰治身上带着湿润的仿佛即将发霉一样的气味,令人心里闷烦。可其实那全是幻觉。太宰治的身上没有什么味道,他也并不总是潮湿。

滴着水的,河岸爬上来的水鬼一样的太宰治反而罕见。但并不妨碍鹤见雀给他贴个水鬼的标签。

根本原因是鹤见雀当时负责打扫刑讯室,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清洁工需要依靠心里蛐蛐他以缓解对方带来的压力。

太宰治算是常客,他真正动手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是大场面,能把一帮等在外面的黑西装大块头吓成鹌鹑。

鹤见雀也是鹌鹑之一,太宰治搞完擦擦手带人就走,留下他抖着腿进去处理残局,虽然收拾起来能省些力气——原本需要费力拖抬的尸体现在只要提个桶捡捡大块就行了——但会掉一大截san值。

后来鹤见雀没那么怕他了,但他对太宰治的印象已经成了惯性。即使印象里的太宰也不全是坏形象,他在浴室里时也是滴着水的,那时雪白的皮肤明亮柔和。

可鹤见雀想起太宰治永远先想到雨夜,河流,阴沉沉的灰色天空,暴雨到来前的世界昏黄且刮着风,街道上潺潺平铺的流水,湿漉漉的河底泥上成片招摇着滑腻的水草,开裂的陶瓷器皿自缝隙渗出水珠……他想起一切湿漉又混沌的东西,它们仿佛自带引力。

他曾小心翼翼地踏入其中,又狼狈逃离。

……

他握着青年的手腕,把对方的手背贴在自己脸颊上碾平那点褶皱,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这么说,很贵的。”

手中是绷带的粗糙触感,成年男人的腕骨说不上纤细,能清晰地感受到骨骼的硬度。

不必做什么无谓的辩解。他还没有自欺欺人到觉得太宰只是看出了人皮面具而没有认出他。

太宰治的智商在鹤见雀心里跟江户川乱步一个level,都属于鹤见雀只能仰望赞叹的级别。他俩排在了鹤见此次回归不想见的人前三名,结果刚回横滨就接连撞上并掉马。

太宰治在他耳边笑了两声,声音电流一样窜进耳道,很痒。

真是没办法,就很烦。

鹤见雀毫不留情把肩上的脑袋推开。

二人过于亲昵的姿态显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看起来很爱生气的眼镜小哥皱了下眉,走过来跟鹤见雀道歉,顺便把太宰治扯了下去。

然而太宰没有老实多久。

鹤见雀面无表情地崩溃,他恍惚间与单膝跪地的太宰治对视。

“这位先生,您愿意与我殉情吗?”

……你的玫瑰花是从哪掏出来的?

鹤见雀上次遇见这种掏花跪地告白的套路还是六七年前,现在再遇见只觉得尴尬癌都快犯了,然而太宰治完全不管他的死活,还在火上浇油继续输出。

青年的风衣搭在沙发上没穿,上身只穿了衬衫马甲,下身是西装裤,半跪时身形修长挺拔,漂亮的鸢色眼睛里盛满深情:“我一定是为了与你共赴黄泉才活到今日的……”

救、救命!

你谁啊,哥,求你了,让水鬼治营业行不行,我跟那只比较熟。

“太宰!”

随着折断的“咔吧”声,钢笔的残躯滚落在地。下一刻,曾经令人畏之如虎的黑手党精英被国木田拽着领口晃来晃去,柔软弯曲的姿态像海草一样。大概是碍于外人在场,国木田独步并未对太宰过多批评,很快就放开了这位常常让他恼火的搭档。

鹤见雀发自内心地感谢这位金毛小哥。

太宰治鼓出一张包子脸,轻飘飘地挣开又蹭回到了鹤见雀身上,冲着国木田独步抱怨:“国木田真是不解风情,打扰别人谈恋爱可是会被神明诅咒的!”

“呵,明明是你在骚扰委托人。”

“欸~但鹤见他可不只是委托人,我们可是睡过同一个卧室的关系。”

卷毛青年笑眯眯的扔出一个雷,炸得满室寂静。

才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但鹤见雀只敢在内心偷偷反驳,并假装自己是一个供人倚靠的木头桩子。

“前、前男友?”

偷偷吃瓜的狗啃头小白毛过于单纯直接上钩,甚至不小心惊呼出声,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窘迫地耳朵都红了。

可怜孩子,鹤见雀在内心悄悄怜爱了他一秒。

不过这场小小的恶作剧还没来得及发酵,江户川乱步恰好进来:“太宰,不要开玩笑了。”

袖着手的福泽谕吉跟在后面合上门,大概那种意志坚定人品端正的人跟歪门邪道的家伙天然互斥,反正鹤见雀每每看见这位银狼剑士就心里发怵,尤其他和江户川乱步同框出现的时候,不知为何会尤其心虚。

迎着那刀刮一般犹如实质的锋利视线,鹤见雀下意识正了正坐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清白正直的好人。他目光忍不住溜向江户川乱步,可名侦探端的是铁面无情,眯着眼睛与世无争,半点不理会他的求救。

“鹤见。”剑士在他对面坐下,一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一边唤了声他的姓氏。

“是。”鹤见雀正襟危坐,表情严肃。

“你的委托侦探社没有办法接下,但我和乱步会以私人的名义为你提供帮助。”

……

鹤见雀本来是想回去自己订的酒店,但热心肠的太宰治踊跃举手说要送离开横滨多年的鹤见雀回家。虽然心里一阵古怪,可鹤见雀并未出言拒绝,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他在横滨是有房子的,房子里有一间太宰治的卧室,所以他们当然可以一起回家。

真要命,所以说他觉得自己不该回来,否则回忆也不会接踵而至。

鹤见雀并不是特别想回到那个家,他有点后悔应下来,但太宰站在他身边像是无声的逼迫。

这种感觉很糟糕。

鹤见雀并不想回忆过往,他没有遇见过什么开心的事,也没有什么可铭记的事,他总是被生活推着走,或许有,但不够多,它们像是滚落进沙砾里的珍珠一样被淹没,寻找也徒然。

他不断地与过往重逢。

当真正站在那座久违的独栋住宅门前时,鹤见雀还是不免产生了几分感怀。门牌上仍然刻着鹤见的姓氏,院子里之前种的花全都枯死了,但院子里居然没有很凌乱。秋千椅上落了灰,但铁链没有生锈,木头也没有腐烂。

“落了好多灰……”他轻轻晃了下那空空的吊椅,手上便沾了一层灰,鹤见雀有些失神地喃喃道:

“还没进屋,却感觉已经嗅到灰尘味了。”

“要不然我们还是先叫保洁来打扫一下吧?”

他抬头询问太宰治,却发现这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敞开的房门口,此时正一脸无辜地看过来:“欸,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陌生人来吗?”

“……你撬我家锁?”

“没有哦,我有钥匙。”

俊秀的青年站在高处,他脸上的神情温和到不像是鹤见雀记忆里的人,但那种柔软的神色转瞬即逝,很快转为一贯的轻佻笑容,男人抬起的右手里晃着一抹银光。

行吧。其实按鹤见雀想法他该抽出个铁丝发卡什么的才更贴合“太宰治”,但他也懒得纠结对方哪来的钥匙,反正太宰治想去的地方总能去成的。他转回原来的话题:

“这房子空了这么久肯定得打扫啊,我现在也没有精力自己动手,”鹤见雀叹了口气,神情复杂:“而且是因为太久没回来吗?感觉已经是陌生的地方了。”

“房子没有一直空着。”太宰笑眯眯地招招手,示意他过来门口。

鹤见雀一脸狐疑地走过去:“你在住?”

他们俩确实是同居过的关系,鹤见雀在一个刮风下雨的秋天从河边捡到了干部大人,跟着他去到了所谓的“家”之后却发现那个集装箱已经被两个流浪的孩子占了。

……鹤见雀想不通堂堂干部为什么会没有地方住,但总归结局是他把人领回家了。

“我确实有时候也会来住哦。”

鹤见雀探头看了一眼屋内,不止没有那种空置已久的灰尘味,居然还很有生活气息。

太宰治自己住的房子会这样?

不可能!绝对有猫腻。

鹤见雀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房子给卖了。

他正犹豫着,另一个人提着便利店的袋子走进院子。

“鹤见你回来了啊,还有太宰,怎么站在院子里。”

鹤见雀一时间没有回忆起身后平板的音调属于谁,倒是太宰治心情明媚的打了个招呼:

“下午好~织田作。”

织田作……织田作之助!

回头看见男人红锈一样的头发,他有些意外,但又恍然大悟。

当然是织田。

“下午好,太宰。”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又说:“下午好,鹤见。”

红发男人的表情很平淡,仿佛多年前一样,鹤见雀平常地下班回家。

鹤见雀……鹤见雀第一反应是去看太宰治。对方满眼无辜地回望过来。好像三人分别前威胁鹤见雀跟织田作之助断联的人不是他一样。

“……下午好,作之助。”

不过鹤见雀本身其实也不是很想跟织田作之助重逢,他下意识地想要逃避过去,和那些与过去相关的人。

织田作之助把脸转向鹤见雀:“鹤见这次回来还走吗?”

含糊的应了几声,鹤见雀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

织田作之助也并不多问,只说了一句:“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跟我说。”

他们一起进了屋,鹤见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明明他才是屋主,但现在却反而是房子里最拘谨的那一个,太宰治歪在一边没个正形,偶尔和厨房里忙前忙后的织田作之助说话。

“快要吃饭了,面具还是摘掉吧。”太宰治的姿态很像是那种下班后无所事事的颓废大叔,他把腿也蜷在沙发上,伸手去戳鹤见雀的脸,语调懒散:“小心太久了长痘痘哦。”

鹤见雀沉吟片刻后拒绝。

“不行。”

“这张面具是可以重复使用的,所以要好好保存延长使用寿命,我的行李还在酒店,卸下来没有办法保存。”

“唔嗯。”太宰治黏糊糊地应了一声表示知晓。

后来他们一起吃了饭,是咖喱,只有鹤见雀的那一份是微辣。太宰治逞强要了织田作同款,被辣到嘴巴红肿麻木,刚吃了一点就跑到厨房翻冰箱。

他居然提前冻了牛奶冰,摆在盘子旁边,实在承受不住时就放下饭勺咯吱咯吱嚼冰块。

一直到吃完饭,太宰治说还要回侦探社,于是很干脆地离开了,留下一份脏碗碟,还有面面相觑的鹤见雀跟织田作之助。

鹤见雀忍无可忍,终于发问:“你为什么老是看我?”

织田作之助坦诚地回答:

“因为感觉不太习惯。你长高了,头发剪了,脸也有变化……变化很大,所以忍不住多看。”

他迟疑着按了按鹤见雀的肩膀,然后揉了揉他的头发,最后轻轻抚摸那张平凡的、陌生的、不属于鹤见雀的脸。这本来该是个暧昧过头的动作,但织田作之助的表情太认真,让鹤见雀觉得似乎避开才奇怪。

“脸上是面具啦。”

“我知道。”这张人皮面具显然是根据鹤见雀的脸定做的,很逼真,没有什么违和感。织田作之助其实一开始也没看出来,他只是直觉性地喊出鹤见雀的名字,没有被否认才确定了。

“但就是会感觉你的长相也一定变化很大。”都说相由心生,鹤见雀的气质已经截然不同了。

“真的假的,我倒是感觉你一点都没变。现在的我让你很不习惯吗?”他顺着作之助的话说下去。

那双深色的眼睛直直望过来,久违的对视让织田作之助一时间有些恍惚,他迟疑着回答:“也没有很不习惯。”

……截然不同。

织田作之助习惯的鹤见雀是什么样子呢?

那是十七岁的鹤见雀,沉默,驯服,漂亮。幽灵一样寂静,内里却燃烧,困在人偶般精美的躯壳里,像是一阵想要逃跑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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